男主他斯德哥爾摩了 第1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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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換件衣裳好好調(diào)息,明日就會好。” 他說完要走,芙嫣懶洋洋地開口:“你明知我的傷口不管也不會有事,還大半夜偷偷跑來做什么。” 謝殞沒說話。 沒事又如何?他與她神魂交融數(shù)次,神府早已不分彼此,她高熱難受,他有所感,本想安靜等死,神識得知她未讓清容上神療傷后又實在不放心不下,這才過來。 這些她都沒必要知道。 芙嫣繼續(xù)說著:“留下這些嚇人的傷口,制造我重傷險勝的假象,讓我踩著你幾百萬年來的尊榮上位,將你最后的一絲價值榨干,你在利用你自己這件事上,也是煞費苦心?!?/br> 她撐著手臂起來,長發(fā)散落,單手隨意扯著身上的血衣,用最隨意的語氣說著最驚人的言語。 “謝殞。”她叫他。 然后說:“你是不是要死了。” 芙嫣衣衫半褪仰躺在榻上,視線落在云海中:“日月山河在破碎,我修帝王蒼生道,聽得見蒼生萬物在悲痛,是因為你要死了,對嗎?” 第80章 謝殞灑金的白袍有些凌亂,他側(cè)立在美人榻前,紅色的輕紗飄動一旁,為他白色的身影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紅,再加上夜色的黑,有種迷幻罪惡的美感。 明明是世上最圣潔的存在,擁有著滌凈萬物的力量,卻又矛盾得有著罪惡美。 芙嫣因高熱而落了薄汗,幾縷發(fā)絲黏在額角和下頜,身上的血衣味道有些難聞,她終于舍得換衣,也不避諱謝殞還在,直接寬衣解帶。 女子群裳盡褪,察覺到芙嫣在做什么,謝殞想離開,但她慢條斯理地說:“走吧,你走了我再不會理你,管你是死是活,別臟了我九重天的地方就是?!?/br> 謝殞于是僵住,再邁不動一步。 “你死在十重天剛好,那地方除了父帝本來也沒人去。我就守著你隕落的消息不告訴任何人,等地位穩(wěn)固了再說——到時候這天底下六界之內(nèi),再沒人可以威脅到我的位置?!?/br> 芙嫣音色愉悅:“我不會去看你,更不會給你收尸,啊不對,你不會有尸體,仙人哪里會有尸體?神更不可能有,你應(yīng)該化為烏有……也好,省得還要麻煩。” 她赤著身子下榻,走到他背后,撥開他披著的長發(fā),緩緩脫下他的外衫裹在自己身上。 “你死得干干凈凈,恰到好處,真的很好。”她穿著他的外袍,并不系帶子,就這么敞著,雙手搭在他肩上,語調(diào)微微上揚,“就是不知你多久會死,死之前還能否看到我成婚?!?/br> 明顯感覺手下身子僵硬,芙嫣無聲地笑了笑:“之前請你主持試緣之儀是為了以防萬一,怕泯風(fēng)還有什么后招,你在就比較保險,這次是真心希望你能恭喜我?!?/br> 她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相識一場,希望你能恭喜我尋得所愛。” “所愛”二字讓謝殞的克制徹底崩塌。 他猛地轉(zhuǎn)過身來,狠狠捏著芙嫣的雙臂,她幾乎被他桎梏得雙腳離地。 她一點都不慌張,也不生氣,甚至笑意盈盈地在夜色地看著他。 “帝君這是做什么?!彼Z調(diào)幽幽柔柔,“你不怕朕治你不敬之罪嗎?” 她馬上就是天帝了,現(xiàn)在自稱朕雖然早了點,但也沒什么問題。 更何況,早在人界歷劫時,她就是他的陛下了。 “陛下要治我的罪嗎?!敝x殞在黑暗中看著她。 “你這樣冒犯朕,朕當(dāng)然要治你的罪。” “好。”謝殞手上一用力,將芙嫣緊緊抱在懷里,“左右都要治罪,不若我冒犯得更徹底些。” 芙嫣被他力道這樣大得抱住,不自覺輕哼了一聲。她其實完全沒有反抗,纖細的身體柔軟地靠著他,聞著他身上的味道,想到他沒否認要死了的事,緩緩垂下了眼睛。 謝殞緊緊摟著她,兩人毫無縫隙地貼在一起,他嘴上說得厲害,要冒犯得徹底,卻根本沒有更進一步。 黑暗里紅紗飛舞,芙嫣散著的長發(fā)也在飄動,謝殞視線下移,落在她濃烈明麗的臉龐上,心中的不甘愈演愈烈。 明明已經(jīng)做好了獨自死去的打算,明明不想讓她知道一切,卻還是在面對她時一敗涂地。 “我如今在陛下眼里,是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了?!?/br> 謝殞開口,音調(diào)平緩,但眼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芙嫣從看到過他侵略性那么強的眼神,她后撤一些,有些驚訝地凝視他。 “我連想要維持最后的體面,獨自一個人消失都做不到?!?/br> 謝殞充滿自我厭惡地說:“我不想讓你看見我衰敗的樣子,不想你看見我無能可憐的模樣,你為何非要挑明一切,為何連最后一點尊嚴都不肯留給我?!?/br> “你就那么喜歡踐踏我嗎?!?/br> 芙嫣欲語,卻被他堵住了唇。 他放肆而又沉重地親吻她,她險些因他的迫切和放縱窒息,閃躲著想要推開他,他卻不肯放過她,直接將她按在美人榻上,這上面還有她的血,凌亂的呼吸間都是屬于她的血腥味。 謝殞撐起手臂看著她,她終于得以喘息,胸前不斷起伏,眼睛里有些水光,大約是因為險些窒息。 作為上神哪里那么容易窒息?哪怕不呼吸也沒什么。 可不管是人還是神,總有那么一些時候會忘記自己有多大能力,只記得本能。 “芙嫣?!?/br> 她聽到謝殞在喚她,在要看到他的臉前被他捂住了眼睛。 接下來又是洶涌的吻,她從不知謝殞也會有這樣熱烈到狂妄的模樣。 她像要被他吞噬,身子一寸寸被他吃下,無處不染上他的氣息。 “芙嫣?!?/br> 他又在喚她,那種語調(diào)……怎么說,明明他是此刻強勢的一方,明明他是在上面的那個,可他的音調(diào)和語氣卻讓她感知到了無盡的凄冷和無助。 他在渴望一些東西,一些只有她能給的東西,可他又不敢真的開口跟她要,所以他只能一遍又一遍這樣叫她的名字。 這像極了在太冥宮里,芙嫣逼迫他在紙上一遍遍寫下她的名字。 那時的她和現(xiàn)在的他懷有同樣的期盼,也同樣為明擺著的結(jié)局感到絕望。 終于,像是再也忍耐不住,謝殞在這個吻結(jié)束后伏在她耳畔喘息著說:“至少等我死了再和別人成婚?!?/br> 芙嫣聽到自己沙啞地說:“我為何要答應(yīng)你?!?/br> 謝殞:“不會讓你等太久?!?/br> “……是嗎?!?/br> “不會太久。”他的聲音更低了,夾雜著說不出來的澀,“很快了?!?/br> 腰間忽然一緊,謝殞怔住,發(fā)絲從肩膀滑落,他捂著芙嫣眼睛的手被拿開,她終于看見了他的模樣。 他眼眸赤紅,臉龐蒼白清癯,他們才多久沒見,他竟然瘦了這樣多。 他本就是瘦削的身材,如今更甚,這樣環(huán)著他的腰,只覺細得可怕。 “很快是有多快。” 芙嫣臉上看不出什么,任誰也別想知道她心里是如何想的,只能聽到她不緊不慢地詢問。 謝殞閉了閉眼,微風(fēng)吹動他滿頭烏發(fā),發(fā)絲與雪色的發(fā)帶垂落肩膀,容色清麗的臉上是nongnong的自嘲。 “也許幾天,也許月余?!?/br> 山川的悲鳴不絕于耳,芙嫣將他抱得更緊了一些:“也就是說,最多月余,你就要死了?!?/br> 謝殞沒說話,但點了一下頭。 他肯定了這個說法。 他真的快要死了。 生命漫長得仿佛沒有盡頭的無垢帝君要死了。 他真的要死了。 “有沒有感到解脫?”芙嫣的語氣有些飄忽,“我知道你一直在期待這一天到來,現(xiàn)在快要等到了,你是不是很高興?” 摟著他的力道更緊,謝殞低頭,額頭抵著她的頸項,沒有發(fā)出聲音。 “我殺了泯風(fēng)時,他跟我說我會后悔。他說殺了他等于殺了另外一個人,他會等那個人?!?/br> 芙嫣翻身將他壓在身下,衣襟凌亂敞開,入目是一片白皙,謝殞緩緩抬手替她攏好,動作自然溫馨地仿佛做過無數(shù)次。 芙嫣卻根本不在意這些,緊盯著他的臉說:“那個人是你?!?/br> 事已至此,沒什么不能說的了。 謝殞直接承認:“是我?!?/br> 芙嫣笑了起來。 她將謝殞丟在榻上,笑著下了榻,光著腳轉(zhuǎn)了個圈,笑聲越來越大,漸漸前仰后合。 笑是用來表達快樂的,可她的笑只讓人覺得不安艱澀。 謝殞起身想觸碰她,她快速躲開,皺著眉斥道:“別碰我。” 謝殞手臂僵住,良久,順從地放下,當(dāng)真不再碰她。 芙嫣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繼續(xù)斥道:“被要死的人碰,晦氣?!?/br> 謝殞后退一步,視線落在她身上,唇線緊繃。 “怎么?!避芥涛P下巴,“生氣了?不高興?” 謝殞開口,回答的卻是她前面的話。 “我沒有覺得高興,亦沒有覺得解脫。” 芙嫣腳底玉石冷冰冰的,她身上卻熱得很,看著近在咫尺的謝殞,又覺得他遠在天涯。 “在你誕生之前,我唯一的期盼,唯一值得我在意的,的確是死。” 他往前一步。 “所以我為自己取名殞。” 他抓住了芙嫣的手腕,她纖細的身子微微搖晃,睜大眼睛看著他。 “但后來變了?!?/br> 他低下頭,“因為有了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