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今天嘔血了嗎 第1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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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聲說道,“娘娘何不聽聽微臣的想法?” “哦?大人作何想法,說來聽聽?!?/br> 她興致再度被挑起,不由得正襟危坐, 以為他要與她談什么條件。 只要不太過分,想來她是可以滿足他的。她也很好奇,這失去記憶的白雨漸,會向她索取些什么呢? 錢,權?還是別的什么東西? 但聽男子嗓音清寒: “微臣的想法,可能與娘娘不太一樣。” “娘娘覺得,這是在尋樂子,可于微臣而言,卻不是如此。微臣認定一人,便是一生?!?/br> 他的聲音,隨著窗外鳥鳴之聲,在耳畔清晰回蕩。 他說得鏗鏘堅定,眼神之中,亦是清醒萬分,即便面上被汗水浸透,發(fā)絲黏濕在頸側,看上去很是狼狽。 可站在她的面前,也絲毫沒有動搖,那斑駁面容之下,依稀可見絕代的容顏。 他的聲音忽地壓低了些許,眼眸將她深深攝入其中,“娘娘當真想好了,要微臣嗎?” 看似是在詢問她的意愿,卻清晰堅定地傳達了他的想法。 這世上有一種鳥,一生之中,只會認定一個伴侶。 當伴侶失蹤或是身死,它們會抑郁而亡,甚至偏激的,會一頭撞死。 他的話,讓她想起了這種鳥。 忠貞感這種東西,不是女子才有的。 蓁蓁平靜地看著他,就算是失去了記憶,一些骨子里的東西,還是沒有改變。 “不論是烈火坑塹,還是懸崖絕壁,只要娘娘一聲令下,微臣可以毫不猶豫地往里跳。但若有一天娘娘厭了微臣,棄了微臣,就請娘娘,親手殺了微臣?!?/br> “若娘娘沒有這樣的狠心,就不要輕易與微臣說這樣的話?!?/br> 意思是,只要跟他有了糾葛,這一輩子就是想甩,都甩不掉了。 “你是在要挾我嗎?”她輕聲道。 他卻搖了搖頭。 他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或者,想要嚇退她而已。 如果不是認真的,就不要這樣對他,不要跟他說那樣的話。 就算忘記了一些事情,可他看見她,便知道她就是他一直在尋找的那個人。 心里對她的那份牽掛還有眷戀,不曾有絲毫衰減,甚至愈發(fā)濃烈。 這不僅僅只是身體上的渴望,更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渴求。他很清醒,也知道自己在說什么,那些話,都是他內(nèi)心真實的想法。 他不知道,旁的男子在面對心愛女子時,是如何想法。 但是他看著她,光是看著她,便想要這一生都定格在此刻。 白雨漸想,他一定與面前的這個人,一起度過了生命中很重要的時間。 只是,他把那些忘記了。 但是沒有關系,他一定會找回那些失去的記憶。包括,記憶中的她。 “好吧?!?/br> 蓁蓁眨了眨眼,無奈道,“既然你都這么對本宮說了,那本宮也得好好思慮一番了。對大人究竟是一時興起,還是真正的……愛慕之心?!?/br> 她站起身來,抬著袖子,給他將臉上的汗水擦去。她身量嬌小,需要踮起腳,才能夠得到他的臉頰。 袖口的幽香一縷一縷,鉆進他的鼻間。他垂著眸,袖口下的手緊握成拳。 “沒想到金大人……竟還有兩副面孔?!?/br> “大人原來,生得如此俊朗?!?/br> 她口吻之中,全然沒有驚艷,僅僅只是淡淡一句夸贊。 卻讓他心口快了一瞬。忍不住飛快地眨了眨眼。 一張無比熟悉的臉龐,出現(xiàn)在眼前。她輕輕一笑,細細審視著面前的人,光看他的氣色和唇色,那些折磨他的病,像是全都痊愈了。 一頭烏發(fā),也仿佛新生一般,烏黑順滑,光澤感極佳,找不出半根銀絲。 眼尾的那些細紋,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肌膚光潔通透,整個人白到發(fā)光。一雙深邃的桃花眼微微瞇起,好看得不屬于凡世間。 被她盯著看得久了,白雨漸睫毛微顫,耳后漸漸地泛起一絲薄紅。為了掩飾,他狀似恭謹?shù)氐拖骂^去,卻看見她的袖口臟了。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她亦是擰眉,片刻后,勾唇笑道: “大人不必掛心,自然有浣衣局的人,幫本宮清洗?!?/br> “微臣……微臣愿為娘娘效勞。” 他低聲道。 “你要為本宮浣衣?” 她失笑,卻不感到驚奇,因為她忽然想到了小的時候。 小時候,她每每弄臟了衣物,需要換洗的時候,她會偷偷從他房中,取出他穿過的那些衣服,一起放進木盆之中。當時到底出于什么心理她也忘了,大概是想要顯得自己懂事吧。 少年的衣服多為素白之色,沾有好聞的松香氣息,與自己的衣裳混在一起,放進木盆之中。 小孩子哪里懂什么洗衣,加點水、加點皂莢,用腳踩得到處都是泡沫,在陽光之下飛舞。 每每被他看見,都要冷著臉說上一通。 末了,卻是捋起袖子,坐在那里將衣物都好生地搓洗一遍,再擰干晾曬起來。 望著少年烏發(fā)素衣,迎著溫暖日光,晾曬衣物的背影。 彼時坐在木凳上,晃著腳丫的那個小小的她便在心中想。 若是,能與這個人一輩子在一起,就好了。 一輩子啊…… 她又想起,在客棧的那些時光,她的衣物亦是由他親手搓洗。 蓁蓁抬眼看他,一動不動。 好半晌,才對著他,伸出雙臂: “那你便拿去吧。” 單看這舉動,還以為是要擁抱。 迎著少女清明的眼神,他面上一熱,這是要他……親自取衣。 “是。” 她的腰很細,不盈一握。他修長的手指,落在她的衣帶之上,甫一觸碰,夢里的場景,便再次不受控制浮現(xiàn)在腦海之中。 他手一顫,手下用力,竟是將那系帶扯散了下來。 那輕柔的外袍,便順著她的肩膀,簌簌下落,堆疊在她的小腿處。而她抬腳走出,僅僅著一件襦裙,若無其事地坐了下來。 白雨漸蹲下身,將那件輕薄的外袍撿起,然后小心翼翼地折疊起來。 自然不能堂而皇之將外袍拿出去,只能藏于懷內(nèi)。 看著他將自己的外裳貼身放好,整個過程,手很穩(wěn),神色也沒有半點慌亂。 至少從外看去沒有半點異樣,就算現(xiàn)在走出去,也不會引起半點懷疑。 她忽然起了調笑的心思,意味深長道: “大人還真適合干這偷.情的行當呢?!?/br> 他一頓,轉身朝向她,長身玉立,不咸不淡地作了個揖: “微臣惶恐。” 見他反應平平,動作亦是不疾不徐,優(yōu)雅無比,怕是早就適應了她這口無遮攔的性子,也知道,該用什么法子來應對了。 她努了努嘴,登時沒了成就感。 蓁蓁沒達到目的,便有心想找他的不痛快,視線在他面上轉了一圈,“不過,大人就頂著這副容貌出去嗎?” 他一怔,頓時明白過來,易容被她擦去,而他原本的容貌,與金昀可謂是大相徑庭,這副模樣,若是叫人看見了,指不準要引出什么事端。 他皺眉,正思量著解決之法,一個溫溫軟軟的東西,忽而印在了臉上。 意識到那是什么,男子瞳孔微縮,一雙冷清至極的眼眸,竟是一瞬變得瀲滟生光。 看著男子臉上,那尤其明顯的紅唇印記,配合他一臉懵然的表情,她自覺扳回一局,忍不住翹起唇角。 “不準擦?!?/br> 他指尖抬起,想要去觸那道唇印,聽見她的聲音時,又沒有全然觸碰上去。 他眸色很深,像是一張密密的網(wǎng)。 可在她看來的時候,又斂起眸光,遮掩住其中明顯的欲.念,“皇后娘娘……” 他嗓音微啞。 她尋出一塊面巾,遞到他跟前,示意他將其戴上。 見他困惑,她莞爾一笑,“大人出言不遜,受了皇后掌摑。但皇后體恤大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特地賜你一塊面巾,以保全你的顏面。” 這巴掌印,和唇印。 一個是羞辱,另一個……亦是某種意義上的“羞辱”。 …… 傍晚時,全子衿來探望白雨漸。 “師兄,看看師弟尋到了什么,桃花醉!特地尋你不醉不休……你的臉?” 全子衿一看到白雨漸,就叫出聲來。這幾日,他都在家中陪伴妻子,如何能知曉宮中發(fā)生了何樣事。 他瞪大了眼睛,懷疑面前這人,不是自家?guī)熜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