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今天嘔血了嗎 第1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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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作為最后一個秀女,款款上前,盈盈下拜,嗓音溫婉讓人一聽就身心舒暢。 沒有人說話。 池仙姬正要困惑抬頭,嬤嬤沉冷一聲“大膽”,讓她克制住了抬頭的欲.望,默默低垂螓首。 忽然,她聽見了一道笑聲。 倏地渾身緊繃,只覺這聲笑,說不出的熟悉! 池仙姬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身體一顫,咬緊牙關才沒有把頭抬起。 怎么可能……不,不可能。 “咳。”坐于下首的德妃接收到皇后的目光,溫聲道,“池家之女容貌甚佳,才德兼備,今賜為賢妃,賜居善云宮。” 有人倒抽一口涼氣。 賢妃? 天子四妃,貴淑德賢! 魏氏當初進宮初見皇帝,亦是被冊為淑妃,難道說這位池小姐……就是下一個魏氏? 不過,皇后是皇帝親賜的封號。 池小姐卻是皇后…… 可帝后一體,或許是皇上授意,也未可知? “朕來晚了。”有男子輕笑,明黃龍袍踏進。 有秀女面露激動之色,還以為今日皇帝不會出現了!卻見皇帝忽然停在了池仙姬身旁,似乎被吸引了注意力。 “臣妾拜見皇上。”池仙姬順勢柔喚。那聲音真是讓人骨頭都要酥了。 “抬起頭來。”男子語聲含笑。 池仙姬盈盈抬目。 男子眉眼斯文,吐出的話語卻刻薄微寒,“你這發飾,誰讓你在宮中戴白花的?” 池仙姬一怔。又聽他問道,“池裊,你年歲幾何?” “回皇上,臣妾……二十又二。” “皇后。”皇帝看向珠簾之后,“你挑人的目光愈發差了。” 可那語氣,任誰聽了都不覺得責怪,反倒有一股寵溺之意。 池仙姬牙關緊咬。 皇上這是什么意思?她原本就格外在意年歲一事,卻被他當眾問出年齡,她只覺臉上火辣辣的。 皇后卻沒有說話,倒是一旁的德妃訕笑道,“皇上,這是扶綏池家的——” “管她是哪家,朕的后宮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進的。”皇帝挑剔地打量著她,“看你穿得素凈,便去浣衣局歷練歷練吧。” 一句話,便將她從宮妃降為了奴婢! 池仙姬幾乎咬碎一口銀牙,“可皇后娘娘明明已經冊封臣妾!” “池氏。”皇帝聲線微寒,“你的意思是,朕的圣旨還不如皇后一句話管用了?” “圣上息怒!” 就連德妃也跪了下來,惶恐不已。 池仙姬只得打落牙齒和血吞。 “是。奴婢遵旨。” 身邊卻有人緩緩走過,依稀可見華美紅袍,一股杏花香氣飄散,德妃俯首,“恭送皇上,恭送皇后娘娘。” 男子聲音亦是逐漸遠去,帶著調笑,“朕沒有怪你,朕是在教訓旁人呢,你也不能什么人都往朕的宮里塞,對不對?” 寵溺的語氣聽在耳中,卻是不勝刺耳。 池仙姬緩緩站起,揉著跪得酸痛的膝蓋,轉過身去。卻只看見皇帝一襲明黃色的背影,還有在他前方若隱若現的窈窕身姿。 池仙姬震驚不已。 這皇后身為國母,竟然不顧天子顏面,徑自登上轎輦。 而皇帝竟是在后面追了幾步,那轎輦才款款停下,二人一同登車離開。 身旁秀女艷羨不已,感慨帝后情深。 池仙姬攥緊了手。 對魏元貞這個名字,起了濃烈的好奇心,究竟美到何種地步,讓皇帝如此神魂顛倒? 她這幾天私下打聽,只說魏氏美極,究竟多美也無人形容得確切。 見過皇后真容的宮人,亦是寥寥無幾,一時間得到的關于魏氏的信息少得可憐。 想到方才皇帝所言,池仙姬分外焦灼,浣衣局?她可不想在那種鬼地方待一輩子!如今,怕是只有一個人能夠幫她了…… “丞相大人。” 池仙姬攔住他的去路,福身行了個禮。 白雨漸看她的目光有些驚訝,片刻后變得冰冷,“你怎么會在宮里?” “自然是池家送仙姬進宮的。仙姬也是逼不得已,才請大人幫忙,”她咬了咬唇,“想必大人也得知了仙姬的處境。” 白雨漸皺眉。 池仙姬索性將那日在碧梧宮的事情說了,“請大人助仙姬。魏氏在后宮一家獨大,大人難道一點都不擔心么?” “只要大人肯出手,仙姬定不會讓大人失望。仙姬若上位,愿為大人效犬馬之勞。” 白雨漸道,“不必。” 他拂袖欲走。 池仙姬卻喊住他,“大人!難道您就一點都不顧舊日情誼了嗎?” 男子驀地回身,“情誼?” 他輕輕嗤笑一聲,目光淡漠,“莫非明池兩家再無人,要將賭注全都壓在你身上?今后,自會有新人入宮,你何必憂慮。” 這是要把她棄了?! 池仙姬大驚,顧不得許多,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 男子卻驀地揮開,他后退兩步,眼里一閃而過的厭惡。 池仙姬心里一刺。 “白雨漸!”她惱道,“我父我母為了給你明家翻案,雙雙死在刑場,更使我淪落教坊司。我與你自幼青梅竹馬長大,還有婚約之盟,你就這般待我?你難道不覺得虧欠嗎?” 她目光里含了淚。那等模樣,我見猶憐。 但白雨漸心腸之冷硬,是她沒有想到的,他說,“與我何干?” 池仙姬死死握緊了手。她驀地笑了,“是因為那孩子吧。” “因為那孩子,白雨漸,你恨我?” 他的身影僵在那里。 她走到他面前,看著他道,“可當初一切,不都是你的選擇嗎?” 男子眸光一顫。 “仙姬自幼患有心疾,來到南星洲時,只剩半月可活。要想活命,一是換心,二是長凝。” 她的手放在心口,“你可知曉,當時我聽說你要換心給我,我的心有多痛。” 那個時候,她不顧傷勢劇痛,死死抓住了他的衣袖,她說是白蓁蓁傷了她,要換也該是白蓁蓁換給她! 白雨漸卻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 “你不信嗎?” 她虛弱地咳嗽著,“我再怎么,也不會用自己的性命去害她,對不對?” 可是白雨漸呢? 他竟然說,“我相信是蓁蓁傷了你。” 池仙姬瞳孔驟縮,緩緩地放下了手。她心里一片死灰的寂靜。 她知道他說的意思。 即便白蓁蓁真的刺傷了她。他也愿意為她犯下的過錯,而負責。 白雨漸輕聲道,“我欠你們池家的。我把命賠給你。夠不夠?” 她要的不是這個。 她要他為她去摘長凝啊,這個辦法他為何不愿? 他不愿為了她冒險,卻愿意為了白蓁蓁不要性命!再一次置身比死亡還要窒息的滋味之中,池仙姬絕美的容顏變得有些扭曲。 她低啞地說,“是,是,所以我讓飛白去找她,誘她摘長凝。你究竟有多不放心,竟然在那間囚室布置了那樣多的機關?可惜,你會的那些,我也會。” 池仙姬笑著,眼里的光卻是冰冷的,“那個蠢貨果然去摘了,她果然親手摘了!” 她的眼中是快意的,又隱隱一絲悲涼,“白雨漸,我那時那么喜歡你,你怎么可以傷我的心?” 她的語氣變得哀傷。 “你居然說,我若真的死了,就好了?很好,很好啊,那我就死給你看看咯。” 池仙姬吃吃地笑著,笑意說不出的陰狠,“到最后,我們都活的好好的。死的只有那個蠢貨,一心只有她好兄長的蠢貨,你說是不是很好笑,哈哈哈哈……” 白雨漸冷冷地看著她。 “你不要這樣看著我,你失明那段時間,可是我在勞心勞力地照顧你。” 池仙姬將頭發別到耳后,“我有什么錯呢?我只是想要活下去,活的好好的,要說有錯,那只能是你的錯。你遇到她的那一刻就錯了,你救了她,卻又親手殺了她,全都是你的錯!” 那一刻,她看見他眼里濃烈的殺意。 池仙姬一步一步往后退,“你明明是我的未婚夫。”她嘴唇顫抖,眼里有淚,“你明明答應了要娶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