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今天嘔血了嗎 第88節
書迷正在閱讀:男主他斯德哥爾摩了、我道侶是APP拼來的、談婚論嫁[ABO]、民調局異聞錄之最終篇章、紅捕快被撩日常、一吻成諾[娛樂圈](GL)、爛梗駙馬(GL)、[神話同人]始祖是只小可愛、我在當鋪鑒寶的那些年、[洪荒同人]山海開發商
他忽然伸出手,修長冰冷的指節,從她額頭開始,一點一點,直到撫上她的下頜,然后將少女的臉輕抬起來。 拇指在她的下巴緩緩地摩挲,有種絕對掌控的意味。 他從前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他變了。 試探著她的溫度,感受到她的臉頰有些燙熱,白雨漸低聲說,“你生病了,乖乖在這待著,我去給你找藥。” …… 白雨漸回來時,找遍了山洞都沒有看到蓁蓁。他有些慌了,沿著地面上的腳印尋過去,卻看到那個白裙少女站在地勢極高處,迎著松間山風,靜靜眺望那個方向,皇帝營帳的方向。 “宮里有那么好?” 男子清冷的聲音傳來。 “好的不是宮里,是宮里的人呀,”她笑眼燦爛,回頭看他,一點紅唇嬌艷欲滴。 白雨漸一言不發地走近。 到她面前,他低頭,微微皺眉。她便也跟著低頭,看到自己的鞋面上有一些污泥。 “啊……” 她很是苦惱,“臟了……” 身前人忽然半蹲下來,伸著袖口,為她將鞋面那些污泥輕輕擦去。她要動,卻被他強勢地握住了腳踝,冰冷修長的手指蹭過她的肌膚。 她肌膚細嫩至極,腳踝纖細得一折就斷,隱藏在層層疊疊的宮裙之下。 他忽然想起,這雙腿是怎么勾著他的,掛在他的腰上,受不住地輕輕戰栗著。 他用力閉眼,抹去腦海中那些想象。 “皇帝有那么多的女人。” 她聽見他有點諷刺的口吻,“你不過是三千之一。有你魏貴妃又如何,四大家族還會往宮里送各種各樣的女子,你憑什么以為,自己會永遠是皇帝心中的唯一?” 他聲音有些冷厲,“白蓁蓁,我看是這帝都繁華,迷了你的心!” 她似乎沉默了,好久以后,少女悶悶的聲音才輕輕響起。 “我相信皇帝哥哥,”她就像被戳破了美夢的小孩,眼睛紅紅的,很是孤單脆弱,“你不可以這么說皇帝哥哥。” 就算這樣,還是強忍住了沒有跟他發脾氣。 白雨漸知道是為什么,眼下四處,只有他和她二人,她手無縛雞之力,只能依賴于他的保護。在宮里的時候很橫,擺出貴妃的架子,這皇帝,或者說她的“心愛之人”一不在身邊,她就開始若有似無地示弱了。 她很聰明,他一時間不知是該欣慰,還是該覺得麻煩。 “皇帝不值得。”白雨漸沉聲,“你喜歡誰都行,為什么偏偏是皇帝。”不值得的,是皇帝這個身份。至于是誰,那不重要。 “哪怕是印朝暮,我都可以忍……” 他竟是不自覺就將心里話說了出來。說完就死死地抿住了嘴唇。 蓁蓁歪了歪腦袋,她的手放在他的肩上,“兄長,你好奇怪。” “我若是喜歡一個人,我就要霸占他全部的喜歡,我不像你,我一定不會忍,” 她用最天真的語氣說出最殘忍的話,“若是皇帝哥哥移情別戀,我就殺了那個妃子。” “啊!”她忽然驚得叫了一聲。 “你如何學的這么壞。”白雨漸眉間郁結,那十年當真是教到狗肚子里去了,難怪都說她是妖妃,如此言論,不是妖妃還能是什么。 “可是,就是會嫉妒嘛。” 她忽然彎下身,盯著他的眼,甜膩膩地說,“兄長難道不會嗎?” “不會。” 那種低劣的情感,他怎么可能會有。 白雨漸垂眼,神情寡淡至極,可不知為何,她的那句問話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 白雨漸準備的藥,她剛喝了一口,就吐了出來。 “怎么了?” 蓁蓁捂住胸口,搖了搖頭,小臉有些蒼白,“感覺犯惡心,不知為何,這幾日有些昏沉,還總是想吃酸的東西……” 白雨漸一驚,拉過她的手腕替她診脈,卻是微微皺眉,脈象平和,并沒有什么異狀。 她卻睜著眼眸看他。 “我是不是有皇嗣了。” 她語氣期待。 白雨漸臉色微變,看她一眼,“皇嗣?” 咬著這兩個字,他輕輕吐出一口氣,勾著唇角,隱約有點冷笑的意思。他的視線,不偏不倚地落在她的小腹上,“白蓁蓁,你我之間有過一次。你怎么確定,這是皇嗣。” 之前,他對這個問題一直是難以啟齒,避而不談。怎么現在反常起來了。 少女聽到他的話,臉色一白,“不是的,這是皇嗣。是我跟皇帝哥哥的孩子。” “這才多久,脈象都不顯,你如何能確定,是有喜了?”白雨漸眼里隱隱煩躁,他起身走動,袖袍如同流云般垂下。 她坐在那里,看上去很不高興。 “我不管。” 她的手還被綁著,把頭偏過去不看他,紅唇卻翹了起來,語氣藏不住的喜悅,“你快給我解開了,然后送我回去,我要告訴皇帝哥哥這個好消息。皇帝哥哥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說不定,他的傷能好得快一點。” 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身前驟然一暗,男子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聲音隱隱帶著怒氣,“你就這么篤定,你肚子里,是你皇帝哥哥的?” 迫她看著他,白雨漸眼眸是冷的,他一字一句地說,“白蓁蓁,說不定是我的呢?嗯?” 少女似乎被嚇到了,“你在說什么。” “我在說什么?你裝什么傻,”白雨漸的笑里有一絲輕蔑的意味,“之前不是總掛在嘴邊么?怎么,現在知道害怕了?既然知道害怕,當初為什么要引誘我呢?既然引誘了我,就應該預料到這個后果啊。” 她眼睫顫抖,似乎陷入了劇烈的心理斗爭。半晌,少女揚起小臉,堅定地說,“不論如何,這就是皇帝哥哥的孩子。” 她垂下眼,看著自己平坦的小腹。 白雨漸一怔。 他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猛地想到一個可能。 莫非是皇帝身子不行。 所以……她才鋌而走險。 魏貴妃入宮兩年,獨寵卻無子。 所以,之前那些話…… 難道都是她放出來的煙.霧.彈。 她說的,為了皇嗣,才是真的? “兄長,”她忽然喚道, “兄長?” 這兩個字,讓他想要冷笑。 她看著他,無辜地眨了下眼睛。 “白蓁蓁!”他再度被她激怒,死死握住了她的雙肩,額角的烏發散落下來,襯得肌膚冷白。一雙桃花眼濃墨翻滾,他握住她肩膀的指骨微微泛白,“好玩嗎?這樣好玩嗎?” 他何曾有過這般失控,“你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混淆皇族血脈,視同謀逆,按罪當誅! “白大人,幫我保密。” 他的呼吸輕了一下。 “你休想。”他方才就不該心軟,就應該逼她喝下月見草,帶她離開這個鬼地方! “我說的那些話,不是騙大人啊。” 她忽然貼在他耳邊輕輕地說,“這一個月我沒有給皇帝侍寢,所以這個孩子,很有可能是你的。” “皇上如今傷勢危急,我說不定,真的會一命換一命呢。但如果那樣的話,這個孩子,一定保不住的。” “你……”白雨漸的手猝然收緊,“你敢。” “兄長。”她溫柔地低喚,可每一聲,都好像在用刀割著他的心,“你以前,可以為了你深愛的人不要性命,你又怎么知道,” 少女看著他的雙眼,甜甜一笑。 “你一手教大的我,做不到呢?” 他眼角逐漸泛紅。 所以她才那般認錯,就是想讓他心軟,試探他的心意。好讓他為她隱瞞這一切,讓他為了她,鋌而走險。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他抵住她的額頭,喃喃,“你告訴我,為什么我們會變成這樣……” “沒有誰錯啊,只是,我不再愛你了而已,”她笑了,很輕很輕地說,“我愛皇上。若是皇上沒了,我就帶著這個孩子,一起去陪他。” 他閉上眼。 那塊碎裂的水晶,終究是碎裂了。 再也,拼湊不全。他一片片地粘合起來又有什么用呢,不過是自欺欺人。 到底是自欺欺人。 “原是我護駕不力。” 他把她放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一臉冷漠地說,“我做的一切,不是為了你,白蓁蓁。” 他說完,便轉身出了山洞,向南一路走去。丟下她一個人,毫不顧及她的死活。 蓁蓁在那里坐了一會兒,對著空氣說: “給本宮松綁。” 立刻有人出現在她面前,恭敬跪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