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今天嘔血了嗎 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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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蓁笑道,“大人是圣上重視之人,便是本宮重視的人,舉手之勞罷了,大人就收下吧。” “娘娘,”白琴氏實在是忍不住了,聲音僵硬道,“大人尚在病中,大夫說了需得注意飲食,何況這酸棗糕……” 少女美目微抬,“大人不喜歡么?” 白雨漸垂眸。他修長的手指拈起一片糕點,唇瓣微張,喉嚨一滾將糕點咽了下去,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頷首道。 “多謝娘娘美意。” 白琴氏咬牙。 姚玉書拊掌笑道,“好了,看到愛卿無甚大礙,朕也放心了。愛妃,我們回宮去吧,朕今日想看上回沒看完的戲折子。” “好,”蓁蓁自然是甜甜應了。 與他十指相扣,便從白雨漸身邊走了過去。 “微臣恭送皇上,恭送娘娘。” 人一走,白雨漸便用手捂住了嘴,眉頭深深蹙起,白琴氏大怒,“你最厭惡此等點心,怎么非得勉強自己!就算皇上是君,可你身上,亦是流著皇族的血,是他的表兄!皇上怎可如此待你……任由一個妾,這般磋磨于你?” 白琴氏心疼極了。 白雨漸不語,他疾步沖到痰盂邊,本就飲多了酒,又在病中,方才那塊酸棗糕更是攪動得他胃里一陣翻滾。他對著痰盂,直嘔到腹中空無一物,方才停下。 他接過茶水漱口,喉結滾動著,額角滾落汗珠,臉龐愈發(fā)蒼白。一雙眼卻平靜地看向白琴氏,“我無事。” “從小到大,你說了多少次無事?”白琴氏恨極了,拐杖敲擊地面。 “當初若你狠心殺了她,今日也不會有這么多事。她今日,哪里是在打白蘭珠的臉,那是在打老身的臉!” “雨漸,你看到了,這就是你心軟的后果。” 白雨漸雙目微闔,臉色十分疲憊。 “老夫人,還是讓家主先休息一會吧。” 看到男子額角青筋直跳,汗水浸濕了脖頸,瞿越忍不住說道。 白琴氏冷哼一聲,卻是離開了。 瞿越將帕子浸濕了,然后又擰干,就聽見男子淡漠的嗓音。 “原來當初,看著我與她,是這樣的心情。”他微微仰起臉,似乎在回憶著什么,眸中落滿了晦暗的光影。 瞿越有些聽不明白,什么? 想再確認的時候,他卻又沒有了言語,瞿越心中慨嘆,道: “家主可是后悔了?” “不。”燭火幽微的光,在他漆黑的瞳孔中跳躍。 “我從未后悔,我所作的一切。” …… 春獵如期舉行。 皇帝明黃龍袍坐于主位。 貴妃一襲灑金遍地流仙裙,額心描了牡丹花鈿,挽著朝云近香髻,簪飛鳳珍珠步搖,飾紅寶石流蘇耳墜。 天子近臣坐于下首,依次是明、池、姜、魏家家主。 而后依次坐各位朝臣。 白雨漸位于右下第一位。 白衣墨發(fā),清雅好似畫中人。 君臣寒暄,歌舞畢了,姚玉書道: “眾位愛卿,這酒也飲了,歌舞也賞了,也是時候大顯身手了。” 皇帝到底年紀輕,近來又逢喜事,自然是坐不住的。 “不知愛妃可有什么想要的?”他倒是沒把蓁蓁忘了。 蓁蓁想了想,仰臉笑道,“那皇帝哥哥就給臣妾獵一只兔子吧?” 姚玉書指尖撫過少女側臉,將發(fā)絲別到耳后,看她耳垂上紅光輕晃,笑道,“愛妃等著朕的好消息。” 她小臉紅暈蔓延,點了點頭。 “皇帝哥哥,一定要平安歸來。” 她小聲說著,將一個什么東西塞進了他的手中,眾人只看清是一枚平安符。 不由得感慨,這女子雖魅惑君王,為人詬病,可這份真情在帝王之家,卻是難能可貴。 …… 白雨漸與姚玉書并駕齊驅。 皇帝一身玄黑,袖口蜿蜒龍紋,龍眼上鑲嵌的寶石栩栩如生。 白雨漸一襲雪白如云,腰束玉帶,發(fā)用一支白玉簪束起。 姚玉書道: “朕總是想著與白卿一較高下,今日總算能夠得償所愿。” “白卿,可不要因為朕是皇帝,便藏拙相讓啊!”姚玉書雙眸閃著幽光,“拿出你的實力,讓朕開開眼。” 聽聞當年,雁南明氏嫡長子,以稚子之齡,在世家的騎射大比中拔得頭籌,自此聲名愈顯。 他與玉傾太子,乃是池家那位大儒最得意的弟子,騎射投壺無一不精,并稱燕京雙璧。 話音一落,白雨漸便射中一只雉雞。 皇帝笑道,“這般多年流落南星洲,白卿的箭,竟是分毫未鈍啊。” 忽然,草叢簌簌而動。 一只兔子躥出,姚玉書瞇起眼睛,彎弓搭箭,瞄準了那只雪白的小家伙。 他找準角度,松手射箭,卻有一箭擦過他的箭矢,搶先將那兔子射倒在地。 姚玉書擰眉,驟然看向身畔。 白雨漸勒馬上前,眉眼低垂中含著歉意,“微臣冒進了,皇上恕罪。” 姚玉書看他一眼,凝目看向草地上,那從中裂成兩半的長箭,“愛卿好箭法。” “圣上謬贊。” 白雨漸下馬,將那尚在掙扎的兔子撿起,走向皇帝。 姚玉書坐于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揚了揚下巴,身后侍衛(wèi)便上前將那兔子揪住,裝進了筐中。 忽有箭簇破空之聲傳來。 “昏君,去死吧!” 不知從哪里竄出的黑衣人,齊齊拉弓對準了姚玉書,姚玉書的馬被流矢射中,長嘶一聲竟是不管不顧地瘋跑了起來! 白雨漸一怔,立刻利落地翻身上馬,厲聲道:“護駕!” …… 蓁蓁倏地站起:“什么?” 玄香滿臉焦急: “圣上遇刺,那些刺客兇悍非常,還是白大人拼死才護住了圣上。如今全太醫(yī)正在救治,娘娘您快去看看吧。” 白雨漸跪在帳外,遠遠看去,男子身形挺拔,白衣被鮮血浸透。 走近前看,他的臉龐還有一片血漬,就像是往白紙上潑了朱砂,觸目驚心。只一雙眼卻是沉靜,不知在想什么。 蓁蓁經過他身邊的時候,稍微停了停。 然后抬腳,匆匆地走進帳子中。 “貴妃娘娘……” “參見貴妃娘娘。” 少女的嗓音帶著哭腔,“皇帝哥哥情況如何?” 白雨漸垂眸。 方才那些刺客,將他們圍住。 他們人多勢眾,而他肩上已然負傷,那箭簇上有倒刺,他毫不惜力,便將箭簇拔出,血rou被勾連扯出,他眉頭輕輕一皺。 鮮血頃刻浸透了白衣,他點了xue道止血,黑衣人步步緊逼,禁衛(wèi)軍卻遲遲不至。 白雨漸沉眸,劍光閃過,與刺客纏斗起來。久不動武,筋脈也才被潤養(yǎng)好,時間長了便有些力不從心。 打斗的過程中,他一直小心控制著吐息,以防哮喘突發(fā)。 白雨漸緩步后退,向著皇帝的方向靠攏。他輕功不錯,姚玉書更擅近身,聯(lián)手脫困的把握會更大一些。 皇帝卻悶哼一聲。 “他們手中有暗器。” 姚玉書捂住心口,鮮血從指縫中滲出,聲線陰狠,“這些該死的賊子。” 白雨漸道,“微臣拖住他們,圣上找機會離開。” 丟下這句,他便迎向那些刺客。 大部分殺招都被白雨漸擋住,刺客們招式毒辣,次次都往致命處招呼,他一時脫不開身。 皇帝揮劍擋開一箭,身后卻斜刺來一抹寒光。 “昏君,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姚玉書瞳孔驟縮,就在那劍尖逼近心口數(shù)寸的剎那,猛地被一柄劍格開。 “錚”的一聲,男子身形一轉,白衣翩躚,飄落在地,嘴角口絲鮮紅。 “皇上,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