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今天嘔血了嗎 第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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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二娘哆嗦著道,“夫人,夫人只是住的偏遠一些,倒是不曾苛待的。” 蓁蓁飲了口茶,“何必緊張,本宮不過是好奇,隨意一問。” 白琴氏使了個眼色,下人連忙端來精致的糕點,好吃好喝地供著,只怕得罪了她,隨意找個由頭,就將這滿門發落了。 蓁蓁懶得應付她們,徑直去往花園,“本宮四處逛逛,你們都退下吧。” “是。” 明宅,是十六年前廢棄的宅子重新翻修的,頗為清幽典雅。 蓁蓁緩緩行進園中,才發覺這里面種了大片的桃花樹,還有杏花樹。 落紅如雨。杏花雪白,邊緣泛紅,好似美人微醺的面龐。 她緩緩走過,忽地眸光一凝,看著腳邊的一簇長春花,看了一會兒,又將視線移往了旁處。 遠處,有一座秋千架,比不上她在宮里的那個華麗,分明是很多年前的舊物,秋千滕上都是枯萎的干花。 她有些興致缺缺,想要往回走,身后忽地有人靠近。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捂住嘴唇,帶到了一株杏花樹后。 她背部抵住樹干,身旁飄落杏花如雨,淡淡的香氣中,夾雜著一絲若有似無的酒氣,撲向鼻間。 還沒等她看清楚面前的人,視線便驟然一黑,一只手將她的眼睛遮住。 膝蓋頂著膝蓋,手掌蓋住手掌。 那人壓住她,不叫她動彈。 她的眼被蒙著,視線一片漆黑。 雪白的衣袍流云般垂下,與輕薄的紗糾纏,一片一片的杏花,緩緩飄落。 一股淡淡酒味兒,和著松香傾落下來。 光影驟暗。 嘴唇被什么給貼上。 柔軟的,冰涼的,人的嘴唇。 他的手緊緊攥著她的腕骨,指腹緩緩地摩挲,在她細嫩的肌膚上,一寸一寸游離。 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夠如她這般,讓他背棄自己的信仰背叛自己的道。 罔顧君臣倫理三綱五常,也想要擁抱。 嘴唇與嘴唇相貼,她張嘴就想要咬去,卻被他趁機奪了呼吸。 一個呼吸凌亂、糾纏不清的吻。 分離的時候,她冷冷道。 “白雨漸。” 蓁蓁抬起袖子,仔細地擦著嘴唇,她抬起眼,看著面前雪衣烏發的青年。他穿著一襲雪白中衣,滿頭烏發未束,披散在肩頭,似乎剛從榻上起身。 他的嘴唇鮮艷紅潤不同以往,桃花眼里泛著水光。臉龐病態蒼白中,染著一層淡淡緋紅,別樣的艷麗。 不見平日半分的冷漠之色。 讓人想起成片的離娘草。 少女的嘴角,慢慢翹起了。 她的眼中閃動著冰冷的笑意。 她揚手便給了他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他的臉龐偏向一邊。 烏黑的發絲垂落,遮住那雙泛著朦朧醉意的桃花眼。 他好像從酒醉之中清醒了。白雨漸指尖撫上側臉,借著觸碰,感受那股痛意。 或者說,是她掌心落在臉上那一瞬間的觸感,他感受著,微微恍惚著。 “本宮是什么身份,你也敢輕薄?” 她視線劃過他的側臉,停在他削薄泛紅的唇上,緩緩道,“今日之事,本宮若是稟明圣上,你,與你身后的明、白兩家,隨時都會灰飛煙滅。” 白雨漸低頭看她,原本漆黑的眸光,又深了些許,“娘娘盛寵,微臣自然清楚。” “只是,皇上當真會為了娘娘,動我雁南明氏?” “你什么意思?” “你能如此喬裝,往來于明淵閣與芳華宮。又隨皇上出入我府上,還將那女子改名換姓,賜予我為妻。這其中,若沒有皇上的首肯,你一人如何做到?” 他聲音清寒,不見醉意,“你的生父是儷韋,皇上焉能與你交付真心?你與皇上,是不是達成了某種交易?白蓁蓁,你確定皇上真的與你一心? 少女眸色一沉。 “儷韋如今失勢,可本宮如今,不也完好無損?”她沖他揚起笑容,甜蜜一如往昔,“就算儷韋死了,本宮依然會是太行的貴妃,不是你白雨漸可以隨意冒犯。” 有那么一瞬間,她看到他的目光碎裂,那些浮冰都不復存在。 他的睫毛上落了光影,輕輕翕動著,像是脆弱的蝴蝶。 他說,“你叫我忘記。可若是我說,我忘不了呢?” 蓁蓁一怔,抿住嘴唇。 “你告訴我,該怎么忘記。” “你接近于我,從我這里套取機密。你甚至不惜與我……”他頓了頓,“皇上分明是在利用于你,你還這樣信任他。” “我說過很多次。”她冷笑一聲,“我喜歡他,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當我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為了他,哪怕是性命交托,都無所謂。但是,我不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他在我眼中,與腐木、與泥土、與路邊的雜草,都無甚區別。” 白雨漸臉色慘白。他微微閉眼,又睜開一些,里面落了冷意。 “最后一次。” 他的目光漸漸清明。那一刻,好像在兩人面前,鑄起了無形的高墻。 他長袖如云,修長的身子微躬,在她面前作了個揖。他烏黑柔順的發上沾染杏花,滑落下來,落在她的腳邊。 “娘娘的訓誡,微臣謹記在心。” “今后,你為帝妃,我為人臣。” “我們各司其職,就此兩清。” 也該兩清了。再糾纏下去,只會是萬劫不復。 酒意褪去,剩下的只有清醒。 “等等。” 少女卻將他叫住,“本宮有話問你。” 她緩緩走近,身上帶著杏花的香氣,蠶絲般將他纏繞,她問的直接而又了當,“你可有與她圓房?” 他身形挺拔,微微側臉看她,“娘娘問這種事,”他有些居高臨下的,嗤笑了一聲,“此乃微臣的家事,與娘娘并無干系。” “白雨漸,” 她笑起來,像是開在污泥中的白花。她喚他的名字,隨意而慵懶,又好像帶著某種親昵的意味。 她說,“本宮不許。” 少女揚起下巴,被他吻過的,鮮艷紅潤的嘴唇開合,每一句都帶著蠱惑,“因為你是我碰過的東西,你就是我的。你再去碰別人,我會覺得臟。臟的東西,我很厭惡,說不定,連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她伸出手,握住他冰涼的修長的手指,然后貼在自己柔軟溫暖的臉上,“我想,你一定不愿意被我厭惡吧?” 她笑起來。好像篤定,他一定會按照她說的那樣做。而她每說一個字,他的臉色便蒼白一寸。 好像有什么……已經壞掉了。 他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眼珠微轉,落在了她的面容上,如深海般黑暗平靜。 一點都看不出是借酒發瘋的人。 “白雨漸,你是我的。” “但我永遠不會是你的。” 她說完,松開了他的手,與他保持了距離,又是那客氣疏離、高高在上的貴妃。 與他擦肩走過,卻猛地被拽住了,他的手指在她的手腕上,逐漸在收緊。 “白蓁蓁。” 他冷冷地說,“你憑什么以為,我放不下你。” 他牙齒緊緊咬合在一起,眼底恨意昭著。 …… 蓁蓁若無其事地回到前廳,卻看見姚玉書與瞿越正相談甚歡。 比起白雨漸,姚玉書似乎對這位第一高手的好感要更多些。 白雨漸許久之后才至。 他烏發用玉簪束起,緩步走近,臉色看上去倒是比剛才更加蒼白了一些。 皇帝詫異道: “愛卿來了。方才朕去尋你,怎么不在房中?看你臉色極差,可是病情惡化了?” 說罷,身旁少女忽然一言不發,倚向他的懷里,姚玉書低頭,“愛妃怎么了?” “方才園子里有猛獸。嚇到臣妾了。” “猛獸?怎么會有猛獸……莫不是愛妃看錯了?”一下子被轉移了注意力,姚玉書失笑,拍著少女的肩膀哄了起來。 一時間,場上靜得只剩少女啜泣,還有皇帝柔聲勸哄的聲音。 姚玉書想起正事,喚來內侍,往白雨漸房中送了些珍稀藥材,又讓人送上一盒糕點:“這是貴妃親手做的,說是要給白大人嘗嘗。” “娘娘厚愛,微臣愧不敢當。” 白雨漸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