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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今天嘔血了嗎 第18節(jié)

    “明徽。”

    他口中無聲,吐出二字。

    剎那,白雨漸的眸色變得冰寒一片。

    蓁蓁心頭猛地一跳,明徽,不是那位早已故去的明家丞相嗎?

    良久,魏桓緩聲道:“聽聞白家有位養(yǎng)女,養(yǎng)在深閨人不識,卻是資色絕佳,又承襲白家醫(yī)術(shù),十分難得。

    若是我沒有記錯,白家亦在今年的選秀之列。各位都知,圣上選秀,選的就是此等家世清白、才貌雙全的良家子。白兄不如將人帶到魏某這里,若是此女,當(dāng)真如同傳言所說,魏某也是可以為你引薦一二的。”

    魏桓的意思很明白。

    若是不將白蓁蓁獻上,今日之事,難以善了。

    只是,他估計也沒有想到,面前這個被他刁難的醫(yī)童,便是他口中稱贊不已的白家養(yǎng)女。

    白雨漸面色愈發(fā)冷冽。

    他開口道,“既知是謠言,大人還要輕信?”

    他下顎緊繃,唇瓣抿成一條線,不知是魏桓的哪一句話激怒了他。

    可魏桓卻絲毫不懼,反而挑釁道,

    “白兄如此不舍,莫非……”

    他露出了然笑容,“魏某不才,卻也聽聞過一些傳言。既非親生,卻在身邊如珠似寶地珍愛了十年……”

    他眼睛在白衣男子身上打轉(zhuǎn),玩味道,“莫非是想,收歸己用不成?白兄看著正人君子,原來,也只是看起來而已嘛……”

    眾人嘩然。

    此言一出,莫說白蓁蓁的名聲,便是白雨漸,還有白家的累世清名,都要毀于一旦!

    白蓁蓁的冷汗滴了下來,心跳得狂亂。

    池仙姬則是深深地凝著白雨漸,臉色不明。

    若是承認,白家恐怕再也無法在南星洲立足。

    若是否認,白蓁蓁即刻,便要被送到魏桓的手上。

    雨漸啊雨漸。

    你,會怎么選呢?

    是她,還是白家?

    第13章 013(修)   你是不是覺得,我會忍……

    男子臉色微白,愈發(fā)顯得那雙眼漆黑冷冽:

    “我——”

    我早已脫離白家,與白家沒有任何干系。

    白蓁蓁差點脫口而出。

    卻被打斷:“魏大人!印某有一事不解。”

    有人笑著開口,那聲音充滿了少年意氣。

    “印朝暮!”印員外一驚,聲音里帶了怒氣,又堆笑道:

    “這是犬子,一向不懂規(guī)矩,各位見笑了。”

    印朝暮卻執(zhí)意道,“若誰是手帕的主人,誰就與這刺客有脫不了的干系,”

    “那么,假如這東西人人都有,那宴上的所有人,是不是都有嫌疑呢?“

    印朝暮滿不在乎地說,指著一個婢女。“把你懷中的東西拿出來。”

    那婢女臉色閃過一絲慌亂,咬了咬牙,很快就走了出來。她從袖子里取出一條手帕,竟是與魏桓手中的那條,一模一樣!

    “奴婢……這是奴婢在集市上買的,奴婢絕對沒有行刺大人啊!大人明察,印少爺明察!”

    婢女噗通跪倒。

    眾人啞然片刻,竊竊私語。

    怎么這婢女手里也有一條手帕?

    而且與那條,根本看不出什么不同。

    難道,還能是印家想要刺殺不成?

    那今天,豈不是一場鴻門宴了?

    印員外會干出這種事嗎……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事情。大家都不相信,可現(xiàn)在刺客身上,唯一的線索就只有這條手帕。

    “大人還是讓手下查清楚為好。不然,一條街上隨手就能買到的東西,也能作為證物?”

    印朝暮嗤笑一聲,隨即繼續(xù)飲酒,臉龐微紅,“如此這般,豈不是人人都能斷案了,大人說是也不是?”

    魏桓臉色難看。

    這小子說話暗藏鋒芒。

    暗指他為官專橫,沒有腦子。

    他僵硬地笑了,“看來今天的事情,確有可能是一場誤會。”

    這印朝暮乃是印家嫡子,平日里行事極為不羈,又僅十六的年歲。

    他若是與一個小孩計較,反倒失了分寸。

    索性咽下這口氣,臉色陰沉道:

    “來人,將尸體帶下去,免得影響大家喝酒的興致,此事,魏某會親自徹查。印員外,某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奉陪了。”

    這魏桓來得快走得也快。

    唯有地上一片干涸的血跡,昭示著剛才發(fā)生的一切。

    有驚無險。

    蓁蓁心跳得劇烈,忍不住回想方才,兄長到底會選擇什么?

    白雨漸輕輕嘆了口氣,看了蓁蓁一眼。

    那一眼飽含了無限復(fù)雜的意味。

    魏桓的話讓他猛地醒悟過來,

    他是不是將她留在身邊……太久了?

    小妹早就已經(jīng)死了。

    人死不能復(fù)生,那些故人,早就被一場大火燒得什么都不剩,連尸骨都沒有留下。

    他又在留戀些什么呢……

    一場宴會,眾人各懷心思。

    “飛白!”

    一聲清喝,蓁蓁快步走到少年面前,冷著一張小臉,“你是不是應(yīng)該解釋一下,那條手帕怎么會在刺客身上。”

    飛白抱著手臂,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看著少年那張滿不在乎的臉,蓁蓁頭一次有想打人的沖動。

    這個想法剛起來,就有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你這是要害死我們!”

    竟是池仙姬。

    她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一見面就把蓁蓁的想法變成了現(xiàn)實。

    飛白的臉迅速紅腫起來,細皮嫩rou的少年,哪里挨過這么重的一下,眼里猛地漫出了水光。

    “你打我?”

    “你因為她打我?”

    他聲音因為激動而變調(diào)。

    “我不只是為了蓁蓁,”池仙姬冷道,“我是為了我們?nèi)咳说男悦!?/br>
    她深吸一口氣:“你戲弄蓁蓁,也不是這么個戲弄法。你想讓她死?魏桓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嗎?當(dāng)初我們落魄的時候,他是怎么落井下石的,你都忘了嗎?蓁蓁若是被定罪成刺客,落在他手上,便是死都成了奢望。”

    飛白卻瞪著池仙姬,毫無悔過之心,臉上滿是憤恨。

    就因為他知道魏桓是什么樣的人,所以他才會那么做!

    白蓁蓁實在是太礙手礙腳了!

    為什么姑娘會留下她,留下這么個隱患?!

    如此行事,他們的計劃何時能成?

    蓁蓁看著他們對峙,心中卻是好笑。

    這一番下來,便是讓她有氣都撒不出。

    卻聽池仙姬低喚,“雨漸。”

    蓁蓁轉(zhuǎn)身,果然,一臉淡漠的白衣人站在不遠處。

    “飛白真的不是故意的,他還是個孩子,所作所為,只是一時沖動。”

    池仙姬美目帶淚,拉著飛白的手,“飛白快來認錯。”

    蓁蓁這才了然。

    那一耳光,原來是做給兄長看的。

    她早就知道他在附近了。

    可,一個耳光,就能抵消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