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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飲冰在線閱讀 - 飲冰 第94節(jié)

飲冰 第94節(jié)

    “不,”她的眼淚從眼眶里滑出來,掉落在干凈的枕頭上,慢慢暈開,“我不要跟你結(jié)婚。”

    他聽言皺起了眉,像是不能理解她的意思,默了一會兒又問:“……為什么?”

    她很眷戀地看著他,仿佛正在用自己所有的力氣去記憶眼前的一切,專注得都舍不得移開自己的眼睛,過了好一陣才反問他:“你又為什么要娶我呢?”

    “因為那座礦山,所以你感激我、覺得對不起我?”

    “還是因為你覺得我沒有多少日子了……所以可憐我?”

    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人在燈光中的影子被拖得更長:“靜慈,我們——”

    “清遠。”

    她卻打斷他了,第一次像這樣稱呼他的名字,躺在枕頭上的樣子是那么蒼白無力、好像下一刻就要撒手人寰,可偏偏含著眼淚微笑的樣子看起來又是那么恬靜而滿足,好像對這世界沒有任何抱怨,也好像不再有任何未了的心愿。

    “……我們不能結(jié)婚的?!?/br>
    盡管我已經(jīng)愛你愛了那么久。

    盡管直到此刻我依然那么渴望成為你的妻子。

    盡管我這一生所有的愿望都與你有關(guān)。

    因為——

    “你并不愛我……”

    “……不是么?”

    第154章 離婚   ……他好像沒愛過任何人?!?/br>
    關(guān)于愛不愛這種事, 白二少爺卻是沒法給出答案的。

    他該怎么對別人解釋呢?

    ……他好像沒愛過任何人。

    少年時誰都狂妄,身邊有過幾個紅粉佳人,最初他也以為自己動過真情, 可到頭來不管是誰都會哭哭啼啼地說他是負心人;分開之后他的心中了無掛礙、就連一絲遺憾也無, 恰似春丨夢了無痕, 輕飄飄來又輕飄飄去, 沒法留下任何痕跡。

    后來年紀(jì)漸長,他的心變得更大, 去西洋走過幾遭長了見識、回來后便越發(fā)不能安分,于是愛上更大的事業(yè),越發(fā)對所謂情愛提不起興致;他對誰都好、對誰都關(guān)照,其實不過逢場作戲互相當(dāng)個笑臉人, 除此以外什么都沒有。

    多情又薄情……或許人家也并沒有說錯。

    ——那他對她呢?

    愛么?

    似乎的確沒多愛,至少不似meimei和她那位徐將軍一般情深意重,一日不見便想得抓心撓肝輾轉(zhuǎn)反側(cè), 為了對方可以改了脾氣轉(zhuǎn)了性子、什么都不計較不在乎。

    可不愛么?

    ……似乎也不是。

    他的確會惦記她, 在日本流亡的那幾年尤其如此,眼前總是想起他離滬前她在大雨中匆匆趕來送他的場景, 蕭索又凄清;及至后來在草間街頭偶然看到一朵丁香也會想起她, 想起她過于瘦削孱弱的背影,明明也沒多美的、卻偏生讓他忘不掉。

    現(xiàn)在呢?

    他是真的想娶她么?

    其實當(dāng)然不想。

    不是因為愛不愛一類無趣的原因,只是他自己一身的官司、原本就沒打算再過正常人的日子——當(dāng)初他連留在自己家人身邊都做不到,如今又怎么能保證不會多牽累一個無辜的女人呢?

    可他又的確很想娶她。

    他想救她出囹圄, 讓這個一生孤獨凄苦的女人過兩年歡喜的日子,他希望能把她的身子養(yǎng)得好一些、讓那雙很標(biāo)致的丹鳳眼重新染上明亮的笑意,讓她在結(jié)束這辛苦的一生時……少一些遺憾。

    ——可她拒絕了他,那么誠懇、那么執(zhí)拗、那么毫無保留。

    直到那一刻他才知道她到底有多愛他, 原來一座礦山只是他所知的冰山一角,其實她已愛他愛得把自己都舍出去了,同時又因此存下了最極致的苛求。

    ——她要他給她同樣的愛情。

    哪怕不是跟她一樣熱烈,哪怕不是跟她一樣虔誠,卻必須是……干干凈凈、真真正正的愛情。

    可他……是沒有那東西的。

    次日一早,白清嘉在廳里看書時正遇見她二哥進門。

    近來她又在琢磨翻譯新書的事,立意要再譯出一個大部頭好好將自己在學(xué)界的位置鑿實,于是便慢慢開始上手各類材料,要等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再動筆。

    二哥進門時她正忙著、都沒顧得上跟人打招呼,沒想到他卻主動來找她了,還讓她去靜慈家一趟陪著她。

    “靜慈?”白清嘉微微皺眉,“她怎么了?”

    “出了些事,”她二哥有些疲憊地回答,似乎無意跟她說太多,“你先去吧,之后我也要去的?!?/br>
    而直到她到了靜慈家中她才知道高家那個畜生竟又一次打了她!

    他怎么下得去手!將一個柔弱的女人打成這樣!

    她進房間時彩娟正在給她家小姐臉上的傷換藥,那偌大一個巴掌印幾乎要勾下白清嘉的眼淚——她真是愧疚極了,立刻便想到是自己昨夜那番擠兌讓高家人發(fā)了瘋,心中的懊惱與難過簡直多得要溢出來!

    “靜慈,我……”她小心翼翼地坐在好友床邊,幾乎都不敢碰她了,“我真的沒想到……我以為我那么說了以后他們就會收斂……我沒想到他們會……”

    薛小姐又怎么會怪她呢?她是那么柔婉寬容的性子、也知道她是為她好的,于是還要反過來安慰她,一邊輕輕咳嗽一邊說:“不是你的錯……咳咳……我也沒什么事……”

    這番寬慰卻讓白清嘉心中的歉疚越發(fā)強烈,而且一股火氣也是越竄越高——她是想錯了,以為提點幾句就能讓對方長記性,孰料瘋狗卻是聽不懂人話,不好好吃一番教訓(xùn)總是不能清醒!

    她怒得氣都喘不勻了,“嚯”的一下就從床邊站了起來,氣勢洶洶的樣子擺明了就是要去找人尋仇,薛小姐都拉不住她,只聽她“噔噔噔”地下了樓,沒想到剛剛火冒三丈地拉開洋樓的大門便瞧見高立明那個混帳王八蛋站在了門外,鼻青臉腫渾身是傷,身后左右還各有一個穿黑衣服的男子把人架著,場面真是十分驚人。

    白小姐也沒料到一開門會看見這樣的光景,一時也被嚇得心頭一跳,定了定神才問:“你們這是……”

    哪成想她這話還沒問完,那被打得都看不出原本模樣的高家小少爺便痛哭流涕起來,仔細看看兩條胳膊都斷了,尤其右手的姿勢十分怪異。

    他嚎啕道:“我愿意離婚——我真的愿意離婚——”

    離婚這種事,在1917年的民國可真要算個稀罕物,誰都知道它已被寫入了法典、明明白白就是可以離,可實際上這滿天滿地的又沒有人真的離過——大清朝雖然亡了,可它的遺民真是無窮無盡,人人都覺得“離婚”是邪魔怪道、會壞了幾千年的祖宗禮法——什么是“離婚”吶?難道在婚姻上女人還能跟男人講個平等么?難道不是只有被休棄趕出家門的分么?

    可偏偏這開天辟地的第一遭就這么直挺挺撞到眼前來了,還是這打人的混賬親自求著送來的。

    他跪在薛靜慈床前懺悔,說自己做錯了、完全錯得離譜,既不該動手打人又不該出言不遜,可惜大錯已然鑄成,如今不求妻子原諒,只求她能點頭答應(yīng)離婚。

    “我愿意給你賠償!很多賠償!”

    他像是生怕她不答應(yīng),即便被打得嘴都腫了、說不清楚話,卻還是堅持著含含糊糊地說著。

    “這個房子給你了!另外我還會給你兩萬大洋供你以后好好過日子!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求求你了,我們便就此彼此放過吧!”

    這番懇求真是情真意切潸然淚下,也不知道是在多大程度上看了身后站的那兩位黑衣壯漢的面子,說著還顫顫巍巍地舉出了一份文書,白清嘉警惕地代靜慈接過一看,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份已經(jīng)擬好的離婚協(xié)議書,一切賠償條款皆列得清清楚楚,只差靜慈的簽字和政府的印章了。

    這么快的手腳總不會是昨晚挨了一宿打的高小少爺?shù)氖止P吧?

    二哥……

    白清嘉微微垂下眼睛,心里已將事情的原委摸得差不多了,轉(zhuǎn)身將文書遞到靜慈手上時又不禁放柔了聲音,輕輕說:“你看看吧……要我說,能離總是好的。”

    而此刻的薛小姐卻已有些恍惚自失。

    離婚……

    這樣大膽的事似乎總是與她無緣,她應(yīng)當(dāng)是保守的、是軟弱的、是做不成事的……可手上這份薄薄的文書又實在太過誘人,她只要在上面輕飄飄簽一個字便能斬斷緊緊束縛在自己身上的枷鎖,盡管這并不能抹去那些已經(jīng)粘在她身上的污跡、也并不能阻擋此后旁人對她的冷眼與非議,可……

    ……卻能給她自由。

    干干凈凈的自由。

    她實在克制不住向往,那顆沉寂了許久的心已再次跳動了起來,撥開充滿死氣的迷霧透出一點生機,那么貪婪又頑固,令她同時感到無奈和滿足。

    “我父親那邊……”

    她用略微沙啞的聲音試探著問。

    “我去說!”高立明立刻搶過了話,唯恐她生出任何顧慮,“我一定會去請罪!離婚都是我的主意!岳父如有不滿也都應(yīng)當(dāng)怪我!我、我絕不會食言!”

    ……看來真是被打怕了。

    薛靜慈垂下了眼睛,又扭頭透過窗子看了看外面的風(fēng)景,那正是一個很燦爛的夏日,陽光很好,天空很藍,所有花都在開,小孩子們在街上來來回回地笑鬧,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生機勃勃。

    “我不需要這幢房子,也不需要你給我任何賠償,”她像是被外面的景色吸引了、眼睛根本移不開,手指卻一直攥著那份文書,越攥越緊,“……只要離婚就好了,你把內(nèi)容改動一下吧。”

    這于高立明而言很是天大的好事,卻令白清嘉感到十分不妥。

    ——憑什么不要房子不要賠償呢?人善被人欺,靜慈就是性子太好所以才屢屢受人折騰,要她說就要狠狠敲這混人一筆,好歹要讓對方為自己作的惡付出些代價。

    可當(dāng)靜慈扭回頭來的時候她又從她眼中看到了淡淡的淚光,并不是顧影自憐的悲傷與哀怨,只是柳暗花明的解脫與喜悅——那一刻她忽然明白了她的心,也許眼下便是她平生第一次在主動拒絕什么,告訴別人她想要什么、她不要什么。

    分明是另一種堅強……與別人的方式截然不同。

    她于是也就歇了繼續(xù)勸她的心思,暗想橫豎往后她有她和二哥照顧、日子無論怎樣都會過得很好,這高家混賬的錢收不收也實在沒有什么差別;接著她又想扭頭再將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高小少爺教訓(xùn)一頓,可他這渾身上下沒一塊好rou的狼狽模樣也實在是讓她找不到地方下手了,心中一面慨嘆二哥做事決絕、一面又不禁擔(dān)憂他會因此攤上什么官司,畢竟高家背后說不準(zhǔn)也有什么倚仗,若是他們知道自家小兒子在外面受了這樣的折辱,那……

    她抿了抿嘴,心中浮起淡淡的不安,越發(fā)沒有繼續(xù)為難人的意思了,只將那份待改的離婚文書隨手丟給對方,由著他拖著一身傷千恩萬謝而去。

    第155章 蠱惑   “我?guī)е悖瑳]事?!?/br>
    六月將終, 七月將至,與之一并到來的卻是一場驚心動魄的大官司。

    ——民國六年七月初一,巡閱使張勛驅(qū)黎氏而尊溥儀, 改當(dāng)年為宣統(tǒng)九年, 通電全國改掛龍旗, 史稱“丁巳復(fù)辟”。

    雖說遠在滬上的徐冰硯一早就料到北京會出大事, 可卻也實在沒想到黎段二人的府院之爭最終牽扯出的竟會是復(fù)辟這樣的鬧劇——上月中旬,張勛便假借襄助大總統(tǒng)之由率五千“辮子軍”一路北上, 表面上說是為了“調(diào)?!?,可實際剛一進北京城的城門便急召各地大清遺老“襄贊復(fù)辟大業(yè)”,6月30日還在清宮煞有介事地開了一場“御前會議”,聲勢實不可謂不大。

    他在抬了清室之后也沒忘了自己, 立即便自任首席內(nèi)閣議政大臣兼直隸總督,另還將最忠實的保皇黨康有為任命為“弼德院”副院長;京城的百姓真是瞠目結(jié)舌,沒想到在袁大總統(tǒng)之后皇位又回到了愛新覺羅家, 一時間原本早已歇業(yè)的黃龍旗店又忙忙碌碌地開了張, 已然剪掉辮子的男人們也又到處琢磨法子買假辮子,實在是熱鬧得開了花。

    可惜這場鋪張的鬧劇最終也沒能唱多久, 7月12日段祺瑞便率討逆軍討逆, 區(qū)區(qū)五千“辮子軍”焉能抵抗?自然立即節(jié)節(jié)敗退;張勛本人也無奈逃竄至東交民巷荷蘭使館,剛坐上皇位沒幾天、龍椅還沒捂熱的溥儀再次宣告退位,復(fù)辟在區(qū)區(qū)十二天內(nèi)便宣告了破產(chǎn)。

    此后黎元洪大總統(tǒng)正式辭職,曾在南京辦公的直系將軍馮國璋進京任代理總統(tǒng), 段祺瑞則復(fù)任國務(wù)總理,自此之后直系力量愈強,整個國家的局勢都在悄無聲息間發(fā)生著巨大的變化。

    而還不等全國上下對這一番驚天動地的變動作出反應(yīng),北京政府便于1917年8月14日正式對德奧同盟國宣戰(zhàn), 且果然如徐冰硯此前所預(yù)計的那樣并未直接派出軍隊、而是選擇輸出勞工。

    這個消息總算給了全國上下的有識之士一些頗為切實的撫慰,大家決定暫且將上個月發(fā)生的復(fù)辟爛事往旁邊放一放,以便騰出一顆心撲到歐洲的戰(zhàn)事上去,虔心祈求戰(zhàn)爭早日結(jié)束、協(xié)約國早日得勝,如此一來中國便能在未來的和談中撈到一些好處,興許還能從此轉(zhuǎn)了國運躋身強國之列,往后再也不必當(dāng)牛做馬任人宰割了。

    而無論外面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是何等暴烈,眼下徐冰硯和白清遠最主要的心思還是放在了他們自建的軍火廠上。

    滬上繁華、又是各方勢力混雜之地,要無聲無息地造出一座成規(guī)模的軍火廠自然難如登天,單是這選址的問題徐冰硯便沒少頭痛——城內(nèi)必然是不行的,只有到城外的荒山里去尋摸,派人暗中找了一個多月才發(fā)現(xiàn)一片廢棄的礦洞,地下的結(jié)構(gòu)尚且完好,修葺一番還能投入使用,四周群山環(huán)抱人跡罕至,正是按制建廠的絕佳去處。

    白二少爺親自來看過,也覺得這地方十分合適,和徐冰硯商議后兩人決定將軍火制造轉(zhuǎn)入地下,地上部分則繼續(xù)以礦產(chǎn)開采做由頭,這樣即便往后被人發(fā)現(xiàn)也有借口推脫,起碼尚存轉(zhuǎn)圜的余地;二少爺不是拖泥帶水的人,很快便秘密調(diào)集人手資金開始籌備營建事宜,另還從南洋請來了武器制造的專家以資后續(xù),所有動作都格外小心。

    盡管上面有巡閱使將軍代為遮掩粉飾,但為求穩(wěn)妥,一切與軍火廠相關(guān)的工作還是只能在夜晚進行,白二少爺因此也不得不跟著晝伏夜出,一到晚上便看不著人影,也就白天能回家睡上幾個小時,到了下午又要離家到外白渡橋附近的禮查飯店去,只因那里如今已是薛小姐下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