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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主糟糠妻后我跑路了 第63節

    現在姜梨已經和駱家徹底掰了,那駱家更不可能前來祭拜了。

    至于駱傳名也不可能。

    按照這里雜草的長勢,祭拜者祭拜的時間應該是月前,而那個時候,駱傳名已經被強制征兵去了郡城,他根本沒有祭拜的時間。

    左思右想都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姜梨只得將祭拜者劃歸于是以往受過姜父恩惠的人了。

    祭拜了原身父母之后,姜梨便前往楊京父母的墓前祭拜。

    楊京父母的墓地姜梨只來過一次,不過這兩人的墓地并不難找。

    可是到了楊京父母的墓地之后,姜梨發現,這塊墓地竟然前不久也曾有人前來祭拜。

    同樣的抹除了所有的祭拜痕跡,唯獨漏掉了墳地上的雜草,看雜草的長勢,祭拜的時間應該和姜父姜父墓地被人祭拜的時間差不多。

    這樣熟悉的祭拜方式,讓姜梨一下子就聯想到了原身父母墓地上那個神秘的祭拜者。

    可是,楊京的父母去世多年,楊京也從未提及他還有其他親人好友。

    最重要的是,楊京父母的墓碑上都并未寫上兩人的名諱,只有一行“父母之墓,子立之”這七個字。

    如果不是熟人,怕是無人知道這墓地里埋葬何人。

    而且,兩座墓地的處理方式如此相似,祭拜時間也極其接近,這不得不讓姜梨多想。

    或許,祭拜的人既認識姜父姜母,又認識楊父楊母?

    姜梨仔細回想原身父親和楊京平日的交友情況,思索了許久都未曾想出符合條件的人。

    能在兩座墓地的主人逝世多年后仍來祭拜,關系定然親密,不是血脈至親就是至交好友。

    姜父是落魄秀才,估計還有那么點懷才不遇的孤高,總之在姜梨的印象中,姜父就算是對原主這個女兒也不算熱絡,更不用說是旁人。對村里的人,姜父一直都是禮貌有余而情感不足的,原主的記憶中也從未見過姜父有什么至交好友。

    楊京人為孤僻,不愛說話,就算是站在人群中,也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不合群之人,在東來村的時候,他是出了名的怪人,從來不與人交談,每天都是獨來獨往。

    后面來了東津鎮上好一些了。

    在福林樓里有了份正經的工作,鄰居又是陳家兄弟這樣的熱心人,他也能說幾句工作上的趣聞,遇到陳家兄弟還能頷首打招呼。

    這樣的楊京,姜梨也想不出來誰和他私交甚好。

    不知不覺的,姜梨便走到了福林樓。

    這處楊京生前做帳房先生的酒樓,姜梨在楊京去世之后便也在沒有踏足過此地。

    一來是因為守孝的緣故,古代人言可畏,守孝期間前往酒樓被有心人看到難免會說幾句閑話。二來便是姜梨不想觸景生情。

    先是征兵,后面又是大臨征討東夷,就算是曾經生意興隆的福林樓現在看上去有有了一股蕭瑟之感。

    看著門可羅雀的福林樓,姜梨猶豫了片刻,抬腿走了進去。

    “客官,吃點啥?”

    許是生意太不景氣,姜梨一進門,一個小二便殷勤的迎了上來。

    看著眼前這個半大的孩子,姜梨忍不住嘆氣:“你就是小二?你多大了?”

    “客官,我十二了。”小二麻利的用手頭上的抹布將姜梨面前的桌子重新擦拭了一遍。

    十二歲的孩子,若是放在未穿越時,還是個讀小學的孩子呢,而現在,這樣大小的孩子卻只能出來做工謀生。

    類似小二這樣的姜梨一路上看了不少,不少家庭在失去頂梁柱后,這些孩子便開始為生計奔波勞碌。

    “小二,那邊那個是你們掌柜的嗎?”姜梨看著一個愁眉苦臉算著帳的老人問道。

    “是的,那是我們的老掌柜的,剛被請回來多久,先前那個掌柜的不干了,客官你覺得老掌柜眼生也正常。”

    小二只當姜梨是好奇,便多解釋了一句。

    剛來沒多久?

    姜梨微微皺眉:“那之前的掌柜呢,是被強制征兵了嗎?”

    姜梨本是想問這里的伙計掌柜關于楊京的一些事,可是現在看這福林樓里不管是小二還是掌柜都換了個遍,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問出自己想知道的事。

    “沒呢,前頭那個吳掌柜運氣好,在征兵之前就辭了東家離開東津鎮了。”

    “小二,那吳掌柜的情況你清楚嗎?”姜梨有些奇怪,她還真沒見過什么吳掌柜,要不是今天問起,她恐怕都不知道福林樓里的掌柜換過人,可是她以往來福林樓的次數不少,怎么會從來沒見過一個掌柜的?

    “這位客官,這事啊,您問我就對了,我之前是福林樓里燒火的,我哥王六娃之前就是這福林樓里的小二,后面我哥被征兵走了,我王九娃就頂了福林樓的缺,這福林樓啊就沒我王九娃不知道的事。”

    “聽老人說,這吳掌柜就不是我們東津鎮的人士,打哪里來的也沒人清楚,先前他在票號里當掌柜的,后面不知道怎么的就來了這福林樓當掌柜。不過沒干多久,他就自個兒走了,他走了也就算了,還把店里的廚子也帶走了,廚子走了之后,這福林樓的飯菜口味大不如前,生意也就差下來了。”

    “你怎么知道廚子是是被吳掌柜帶走的?”姜梨好奇的問道。

    “這想就知道了,這吳掌柜前腳走了,后腳廚子也走了,這里頭要是沒點貓膩誰信,我看啊,這吳掌柜就是別的酒樓來的細作,為的就是挖我們家的廚子,不然哪有掌柜的天天不干正事就躲在帳房里,肯定是在做假賬,挖墻腳……”

    小二還在巴巴巴的說著,但是姜梨卻已經聽不進去了。

    票號的吳掌柜和福林樓的吳掌柜是同一個人。

    因著楊京的關系,自己來福林樓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是從來都沒有見到過吳掌柜。

    吳掌柜每天都在帳房里,而楊京就是帳房先生。

    突然,姜梨腦中靈光一閃,她瞳孔一縮,勉強維持住臉上的笑容:“小二,那你可知道之前福林樓里的帳房先生?”

    說著,姜梨從荷包中取出幾枚銅板推到了小二的面前。

    見到眼前的銅板,本來因說了太多有些不樂意的小二眼睛一亮,飛快的收起銅板繼續說道:“你想問的是那個跛子帳房吧。”

    聽到王九娃說楊京的外號,姜梨心底不太舒服,她淡淡的點了點頭:“嗯。”

    “楊跛子我知道的,別看他是個跛子,但是算賬是又好又快,可惜死早了。”

    “那你知道他平時和誰關系好些嗎?”姜梨繼續問道。

    “他和別人都不說話的,不過先前那個吳掌柜老是往帳房跑,我看是想挖跛子帳房的墻角。”

    “吳掌柜在帳房的時間很長嗎?”

    “這個我不太清楚,不過有一次,我看吳掌柜和跛子帳房在帳房里頭呆了一個時辰。”王九娃回答道。

    “一個時辰?那吳掌柜每天都會去帳房嗎?”

    “這個我不清楚,我以前就是個燒火的,很少來前面,不過,聽別人說,吳掌柜隔幾日便要去帳房。”

    “多謝了小二,麻煩上一碗素面。”

    得到了答案,姜梨隨便點了碗面條便陷入了沉思。

    吳掌柜和楊京之間的關系明顯沒那么簡單。

    一般情況下,對賬是一個月對一次,平日里的小對賬根本不需要吳掌柜出面,更何況還是隔幾日便要對賬的情況。

    尤其是楊京的記賬水平在王九娃看來水平很不錯,這樣一個靠譜的帳房,更不可能這么頻繁的對賬了。

    所以,他們到底在干什么?

    吃過飯,姜梨心里還想著吳掌柜和楊京的關系,想著想著,便不知不覺又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

    “前方可是楊家娘子?”

    一個聽起來有些蒼老的聲音帶著遲疑的意味叫住了姜梨。

    姜梨轉身一看,身后站著一位發須皆白的老者。

    “夫子?”

    姜梨認出這人是先前楊晟上學私塾的夫子。

    這位夫子姓張名展,是一位老秀才,屢試不中之后,便在鎮子里開了個私塾,教學耐心,師德不錯,是個好夫子。

    見到夫子,姜梨心底有些復雜。

    畢竟楊晟就是在這位夫子的私塾里出事的。

    可后面衙門來查過,發現這就是一起意外事故,加上私塾被一把火燒了個干凈,這案子就這么結了。后面這夫子為了表示歉意還送了銀錢過來,只不過姜梨沒收。

    “楊家娘子,許久不見。”夫子看著姜梨的眼神帶著歉意。

    看著這個年歲已高的老者,姜梨只得嘆了口氣:“是許久未見了,夫子近日可好?”

    楊晟的死只是意外,怪不得這個老人。

    姜梨在心里說道。

    “不好不壞吧,新的私塾前不久已經重新建好了,楊家娘子要不要進來坐坐?”張夫子邀請道。

    “這……那就打擾了。”姜梨遲疑了一會兒還是答應了下來。

    寒食節,私塾也給學子們放了假,此時還在私塾里的便只有幾個即將趕考的學子。

    為避免留言,張夫子就將姜梨迎到院子里,為她沏了盞茶。

    “楊家娘子,令郎的事,老夫甚是愧疚。”

    張夫子手里端著茶盞卻一直不喝,直到茶水由熱轉溫再轉涼,他終于長嘆一聲。

    姜梨身子一僵:“怪不得夫子,是小晟他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不,若不是我執意要摘柿子,便不會讓令郎一個人呆在學舍里,若不是,哎……”

    “楊家娘子,老夫對不住你啊!”說著,張夫子已是老淚縱橫。

    “夫子沒有對不住我的地方,只是我有些好奇,夫子為何會突然想到要摘柿子?”

    “柿子當時已經成熟,若是不摘便要爛在樹上了,于是我便和學子們提議第二天摘柿子。”

    “原來如此。”

    姜梨點了點頭:“那為何只有小晟留在學舍?”

    “那日令郎說他身子不適,便沒去了。”張夫子回答道。

    身體不適?

    姜梨眉頭微皺。

    楊晟出意外的那天,姜梨并沒有發現他有身體不適的情況,而且,楊晟的身子比她想象中的要好一些。

    雖然看起來瘦弱,但是相處這么久以來,他從來沒生過病,姜梨甚至都懷疑原書中寫得楊晟體弱多病是不是真的了。

    “夫子,小晟平日里是不是不喜這類集體活動?”

    “這倒沒有,令郎雖然不愛說話,但也不算孤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