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成了皇帝的情敵 第10節
他說著從荷包里掏出一把金葉子放到桌上,道:“誰敢過去跳一次,這些金葉子拿走!” “你有病吧?”方才那人氣得臉通紅,道:“你有錢了不起是吧?” “有錢就是了不起啊。”余舟小聲道。 他話音一落,眾人頓時都看向他,嚇得他往裴斯遠身后躲了一下。 “怎么樣?”裴斯遠笑道:“敢不敢跳?” 他這話若是沖著幾個缺銀子的人說,保不齊還有點用。 但能來這家酒樓吃飯的,想來家里也不是沒有家底的,自然不會被他激將。 哪怕有人看著那把金葉子有點動心,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也不好意思去拿。 “這人真是病得不輕,別跟他一般見識了。”旁邊的人勸道。 方才和裴斯遠對嗆的那人倒是識時務,聞言瞪了裴斯遠一眼,竟真的跟著同伴走了。 不過他倒不是好說話,純粹是看裴斯遠那架勢以及出手的闊綽程度,推測出他出身應該不一般,這才作罷了。 “這位公子,若是我去跳這金葉子送嗎?”隔壁桌上一個看熱鬧的人問道。 “不送,想得美。”裴斯遠說著將那把金葉子重新收進了荷包里。 余舟見裴斯遠替自己出了氣,心中頗為暢快,看著對方時眼睛都不由比方才亮了幾分。 路知南大概是見慣了裴斯遠這做派,忍著笑意搖了搖頭,目光在余舟看來充滿了寵溺。 經過這么一鬧,席間的氛圍反倒不像方才那么尷尬了。 余舟隨即也發覺,路知南對于裴斯遠這件“風流韻事”似乎并不是很在意,非但不生氣,好像還覺得挺好玩似的。 作為理想主義愛情憧憬者,余舟自然是無法理解路知南的心思。 他暗道,若是換了他,自己的伴侶在外頭跟人廝混還鬧得滿城風雨,他肯定要氣死了。 “想不到你還知道護著人。”路知南看向裴斯遠道。 “嗨。”裴斯遠摸了摸鼻子,道:“我就是煩他們老是瞎說八道。” 裴斯遠狀似不經意看了余舟一眼,又道:“頭一日說得還沾點邊,這幾日真是越說越離譜了,我看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孩子都有了!” 余舟耳尖一紅,暗道孩子是不可能有的。 因為他是男的,不會生孩子。 三人一道用了晚飯。 初時余舟還有些不好意思吃,后來便也漸漸放開了。 他發覺,路知南私下里還真是一點做皇帝的架子都沒有,溫柔又親切,讓人很難產生距離感。 “余賢弟看著單薄,飯量竟這么大。”從酒樓出來之后,裴斯遠隨口道。 “我……餓了。”余舟輕咳了一聲,尷尬地道:“他家菜做得好吃。” 路知南聞言淡淡一笑,道:“若你喜歡,改日讓裴副統領多帶你來幾回,他在這里也是包年的貴賓。” “不,不必麻煩。”余舟忙道。 “不麻煩。”裴斯遠伸手作勢要搭在他肩上,不知想到了什么,半途又收了回去。 三日剛走出沒多遠,突然聽到身后傳來一陣sao動。 裴斯遠警惕地回頭一看,發覺那陣sao動正是從尋歡樓的方向傳來的。 “過去看看。”路知南道。 裴斯遠點了點頭,帶著兩人朝尋歡樓的方向行去。 然而就在這時,旁邊突然沖出來一個人,朝著路知南身上撲了過去。 裴斯遠眼疾手快將人往身后一護,借勢往對方身上踹了一腳。 然而他這么一踹才發覺,對方并非是要行刺,看起來倒像是喝多了,被他這么一踹當街便吐了。 裴斯遠一臉嫌棄地護著兩人往后躲了躲,眉頭都快擰成花了。 “真晦氣。”裴斯遠道。 他說著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確認沒被濺上臟東西,這才放心。 眾人這么一耽誤,尋歡樓門口那陣sao動已經平息了。 “都散了吧,有客人喝多了鬧事,打攪了,打攪了。”尋歡樓里的伙計朝眾人解釋道。 裴斯遠眼底閃過一絲凌厲,卻沒多說什么。 三人到了街角,宮里的馬車已經等在那里了。 裴斯遠扶著路知南上了馬車,轉頭時,目光在某個方向停留了一瞬,像是在看什么。 余舟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卻什么都沒看到。 “不行,我覺得我這身上肯定被方才那酒鬼弄臟了,我得去洗洗。”裴斯遠道。 “現在嗎?”路知南挑開車簾問道。 “黃兄弟,不早了,您先回去吧。”裴斯遠說著指了指余舟道,“讓余賢弟陪著我便是。” 不等余舟反應,路知南便道:“也好,那你們去吧。” 他說罷放下車簾,馬車很快便駛入了車流中。 “他那個……你不保護他嗎?”余舟驚訝道。 “放心,有人保護他。”裴斯遠一手攬住余舟的肩,帶著他拐入了巷子里。 余舟被他半拖半抱地帶進了巷子深處,這會兒夜色已經漫上來了,周圍的光線很是黑暗,看著黑乎乎還挺嚇人。 他雖然膽小,但平日里倒是不怎么怕黑。 可這會兒是和裴斯遠在一塊兒,他腦海中不由自主便腦補出了很多“殺人滅口”之類的詞匯。 “裴……裴副統領,您帶我去哪兒?”余舟忐忑地問道。 “叫我什么呢?”裴斯遠腳步一頓,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問道。 大概是這會兒夜色太深,余舟被他問得渾身發毛,忙小聲改口道:“裴哥哥。” “帶你去個好地方。”裴斯遠說著伸手在他后背輕輕一推,帶著他進了旁側的一扇小門。 眼前驟然亮起火光,同時耳邊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響,余舟這才發現自己如今身處的這個小院竟還挺熱鬧。他看到的火光是一個大灶膛里發出的,那里頭似乎是燒了炭。 “公子今日帶了朋友啊?”有人過來朝裴斯遠打招呼。 “弄兩身干凈的新衣裳來。”裴斯遠一邊帶著人朝里走,一邊道。 那伙計忙應聲去了,看起來對裴斯遠頗為殷勤。 余舟跟著裴斯遠穿堂過院,最后經過一條狹窄濕潤的小道,停在了一間屋子的門口。 “放心吧,我在這里也是包年的貴賓,他們準備的衣服都是新的,泡澡的盆子也都是沒給別人用過的,干凈著呢。”裴斯遠道。 “泡澡?”余舟一怔,這才反應過來,裴斯遠帶他來的地方是個澡堂子。 “我不泡。”余舟下意識拽住自己的衣襟道:“你自己泡吧。” 裴斯遠挑了挑眉,問道:“為什么?這可是京城最豪華的澡堂子,普通人來了都沒有單間的,都得去外頭跟人下餃子。” “我不泡。”余舟固執地道。 倒不是他矯情,而是因為他后腰那晚被裴斯遠握出來的淤青,這會兒還沒散盡呢。 這種淤傷向來都好得極慢,要想徹底看不出來估計還得過些日子。 若是他和裴斯遠一起洗澡,裴斯遠定然會懷疑。 畢竟,那淤傷的位置太敏感了,說不定還能看出裴斯遠手的輪廓。 屆時裴斯遠若是伸手比劃一下,那可就什么都瞞不住了。 “我真的不用……我回家再沐浴。”余舟佯裝鎮定道。 兩人立著的過道并不寬敞,這會兒說話時兩人離得極近,裴斯遠低頭便能看見余舟因為緊張而微顫的長睫。他發覺余舟的膽子真的很小,每次被他三言兩語那么一逗,就會慫得像只待宰的小獵物,連逃跑都不敢。 “為什么不呢?”裴斯遠溫聲哄道:“莫非……你身上有什么我不能看的秘密?” 他話音一落,便見余舟原本就白皙的小臉越發蒼白了幾分,緊張得連唇上的血色都快褪盡了。 大概是因為離得太近,他幾乎能看到對方那雙漂亮如潭的眼睛里,正慢慢溢出水光。 “我……”余舟垂在身側的手不由攥緊了,骨節都因為太用力而有些泛白。 裴斯遠目光微閃,突然開口道:“我讓人弄一道屏風,這總可以了吧?” 余舟聞言驚訝地抬頭看向裴斯遠,似乎沒料到對方竟突然放過了他。 不過不待他多想,先前得了吩咐去取衣物的伙計便來了。 那伙計拿了兩套嶄新的中衣,還有幾塊洗澡需要用到的布巾。 “兩位稍等片刻,很快就好。”那伙計道。 裴斯遠點了點頭,稍稍退開了兩步,倚在余舟對面的墻上。 余舟看了一眼裴斯遠,想問什么又不敢問。 直到伙計在里頭忙活了半天,將熱水都弄好,這才將兩人請進去。 余舟進去之后才發覺,這房間里原本就有一扇屏風。 所以……他方才白白擔心了那么久? 裴斯遠留意到他的神情,眼底不由浮起了一抹笑意。 不等余舟反應過來,他便三下五除二脫了衣服,抬腳踏進了屏風一側的浴桶里。 余舟不敢耽擱,生怕一會兒裴斯遠先出來,忙躲在屏風后迅速脫了衣服,跨進了另一只浴桶里。他心虛地檢查了一下自己后腰的淤傷,發覺看上去已經不像先前那般可怖了,不過因為他皮膚白皙,所以還是挺顯眼的。 幸好這屋里有個屏風。 他不敢耽擱太久,只草草泡了一會兒就出來擦干身體換上了那身新的中衣。 不過他很快發現了一個尷尬的局面,這屋子本就不大,除了屏風兩側的木桶,只有另一側擺了張躺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