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而勝戰中最大功臣法爾因三位帝國女元帥都受到戰爭的侵蝕。 一位雙腿殘疾,往后漫漫數億萬年只能在輪椅上度過。 一位戰亂中失蹤,不知迷失在哪一顆星球,尋找無果。 只剩下一位依舊擁有戰斗力的女元帥洛伊。 即便她精神間歇性紊亂,性情逐漸暴戾,有時成為用精神力折磨他人的變態,但她也依然是法爾因帝國所有信仰。 他們相信洛伊不死,和平不死。 / 戰敗星球的下場之一,就是不斷為法爾因帝國提供奴隸。 裴維爾是從貧民窟抓過來獻給洛伊戰神的眾多奴隸之一。 他匍匐跪在奴隸之中,不遠處是坐在高座上的最強戰神,感受到她巨大精神力的壓迫,難受到忍不住滾落眼淚。 半晌,眼前出現一雙干凈锃亮的黑色馬丁高靴,下一刻有一只冰涼的手從他頭頂穿過金色柔軟的發絲,鉗住他的下巴,強迫他抬起腦袋。 在白色逆光和淚水朦朧之中,裴維爾見到了神。 . 戰神洛伊最近養了一個小奴隸,可以撫慰她暴躁的精神力。 只不過她正在苦惱,如何才能改掉小奴隸一見到自己就掉眼淚的毛病。 *洛伊是女主角之一,其他元帥也有很重要的戲份,可以看成三個故事。(高亮!!) *女強,甚至接近女尊,私設很多。大伙兒冷靜,不喜勿入。 *1v1,雙潔。此乃國際慣例。 *去看看星辰銀河。 ☆、洗手 陸衍趕到研究所的時候,陳博士拿著一份報告正在做數據分析。 對于陸衍在精神體剝離出體內進入網絡數據,又在之后返回地途中被消磨的數據。 那消磨掉的數據相當于陸衍精神體那三個月的記憶。 陸衍快步走過去,暖灰色的風衣甩在身后,隨著他急切的腳步飄動在空中。 陸先生,您的檢查報告出來了。陳博士雙手將報告和數據分析紙一并遞上去,取下眼鏡用衣角擦了一下,您的精神體曾經脫離了數據庫,以一種接近人體的狀態存在了快兩個月。 在我們用了阻礙劑之后,您重新返回數據庫,并且開始抽離,但是下一刻又進入了新的數據庫,而且您似乎有留戀,不愿意回來,又繼續逗留了快兩個星期。 幸好于飛做的程序找到你的精神體并且留下了三次控制機會,才最后將您找回來。 陸先生抬手,打斷陳博士接下來的話,我只想知道,那些被網絡廢棄數據損壞的記憶,還能找回來嗎? 他頓了頓,加了一句:完整地找回來。 陳博士戴上眼鏡,輕輕地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薄汗,語氣委婉地說:記憶倒是可以找回來,但是時間我不能確定。現在您開始做夢失眠,說明是在逐漸記起那些畫面碎片。 在此期間,您的記憶雖然不完整,但是那三個月經歷遺留下來的感情,卻依舊保存完好。所以您可能會出現一些陳博士緩了一下,輕聲說,一些您都無法控制的情緒和行為。 陸衍反復看了一遍報驗,微微皺起眉頭,低聲道:我已經找到關鍵的人了。 關鍵的人? 嗯是耿陽。陸衍慢慢瞇起眼,轉頭看向陳博士,聲音又輕又緩,似乎在說一件很風輕云淡的事情,你說,我把他綁起來問一問,會問到我想要的答案嗎? 綁、綁起來?陳博士抓住這個字眼,扯著嘴角重復道,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我不是很建議您這樣做。 哦。陸衍眼里有些失落。 陳博士尷尬地笑了笑。 他仿佛看到一個惡魔緩緩收回了利爪,正在好好思考另一種方法。 看起來還很有可能不是一個好方法。 / 暑假結束,新學期開始。 耿陽在學校里忙的昏天黑地,一有空就在想陸衍,懊悔于沒有在見面的時候問一下聯系方式。 李多捧著教案走到耿陽身邊,從口袋掏出一個小面包放在耿陽眼前,聲音嬌嬌軟軟:耿老師,這個給你。 耿陽還沉浸在陸衍和向夏之間的聯系中,胡亂點點頭,下意識道謝。 李多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不用謝。隨后蹦蹦跶跶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透明玻璃杯里泡的胖大海逐漸膨脹,初秋的溫度纏繞在杯壁上,慢慢汲取溫度。 李多刷著手機,驚呼了一聲,然后雙腿一蹬,轉椅挪到耿陽身邊,開心地說:耿老師,明天周五下午的班會改成公開課了!課題是新科技,看起來好有趣啊。 耿陽這才反應過來,公開課? 他拿出手機看了眼群消息,點開學校發出來的文檔,里面列好了明天下午的安排。 目光忽然被一行字抓住了總負責人:陸衍。 耿陽驟然眼睛一亮,心臟砰砰跳著。 明天是不是可以見到陸衍了? 他不由自主地激動開心起來,一直開心到公開課的開始。 可陸衍遲遲沒有出現。 耿陽雙眼無神地倚在教室后門,開心的情緒被澆了一盆冷水,緩緩失去溫度。 按照常理來想,其實不難理解。 這種場合,陸衍這樣的大人物本來就可出現可不出現,也許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在忙呢。 孩子們對新型科技很感興趣,每一棟樓時不時傳出他們的歡喜的笑聲和驚呼聲。 耿陽垂著腦袋,失落地離開喧囂地。 他背影有些寂寥,一個人走到寬闊無人的cao場,一步一步繞跑道到走了一圈又一圈。 cao場的鐵門旁有一顆參天大樹,樹葉繁茂,遮天蔽日。 耿陽低頭走到樹下的時候,倏然聽到一個聲音在喊他。 耿老師。 耿陽頓住腳步,欣喜之情又開始涌上來,他轉身,便看見靠在樹下戴著耳機聽歌的陸衍。 他身后還站了一個干練貌美的秘書。 陸先生!耿陽瞬間露出一個笑容,步伐輕快地走到陸衍身邊。 陸衍取下耳機,掛在肩膀上,無意識舔了舔嘴唇,醞釀接下來該說的話。 反倒是耿陽先開口了,他聲音清脆又自帶溫柔,我知道公開課是陸先生你安排的,真是很好的事情,開拓了他們的眼界,我在這兒為那些孩子感謝你。 不用謝,應該的。陸衍淡淡地說。 身后的秘書小姐滑動平板的指尖有些僵硬。 她可不覺得這像是陸衍會干的事情。 陸大boss,可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搞實驗的人,那些民生公益教育什么的,與他八竿子打不上。 陸衍逐漸放松下來,一向冷若冰霜地臉慢慢緩和下來,輪廓也不再緊繃著。 耿先生,這次我是有事想要來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亮麗的女聲打斷。 耿老師!從遠處跑來一個女老師,她好像和耿陽很熟地樣子,一過來就拉著耿陽的手腕,帶著他想要走,馮老師有事要找你。正在辦公室等你呢。 耿陽還沒反應過來,差點就要被李多拉走,卻在下一刻,陸衍上前一步拉住耿陽另一只手。 李多腳步一停,疑惑地回頭,對上陸衍的視線。 隨后她看見陸衍的目光從她的身上移到她拉住耿陽手腕的手。 不知怎么地,李多手心一涼,立刻松開了耿陽的手腕。 耿老師,我對你們學校不太熟悉,你能帶我去廁所嗎。陸衍說著這一番話,卻依舊看著李多,眼神逐漸危險起來。 耿陽啊了一聲,轉頭和李多說:我先帶陸先生去廁所,馬上就去找馮老師。 啊好。李多站在原地,莫名有些后怕地點點頭。 看著耿陽領著陸衍離開,李多有些不解的皺起眉頭,身邊的秘書小姐踩著高跟鞋站定在她面前,微微露出一個職業性的笑容。 老師,勞煩你帶我去找一下校長。 李多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 耿陽帶陸衍到最近的廁所,站在門口沒有進去,朝他說:陸先生,我先去一趟辦公室,很快就過來,你能繼續在cao場等我嗎?我有些話想要和你說。 陸衍站在洗手池面前,朝耿陽招招手:過來,洗手。 幾乎是發號施令一樣的語氣,耿陽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地走過去,打開水龍頭沖了一下手掌。 廁所的水有點涼,沖在他白皙的手上,產生許多透明的水泡沫,又迅速消失。 耿陽就這樣粗糙地洗了手,正準備關水龍頭的時候,手腕卻被陸衍握住。 他聽見陸衍低著聲音,有些古怪地說:沒洗干凈。 嗯?耿陽莫名其妙。 陸衍將李多握過的手腕帶到水流下,還悉心地給耿陽折起袖子,用他體溫溫暖的指腹一點點搓著耿陽的手腕。 那手腕纖細,陸衍一手圈住還有很大的富余。 耿陽手腕上還有一個微微凸起來的骨頭,陸衍低頭仔細用指尖摩挲了一遍。 他勻稱修長的手指慢慢向上,劃過耿陽的手心和指縫,在一瞬間以一個十指交握的樣子,很快又離開。 半分鐘后,陸衍才滿意地關上水龍頭。 洗好了。陸衍側頭和耿陽說。 耿陽愣在原地,有點傻乎乎地盯著陸衍。 手腕似乎在冰火交織,流動水的涼,陸衍手的溫。 他迅速將手背在身后,用另一只手握住微微顫抖的手腕,耳尖逐漸紅了起來,飛快地說:我先去找馮老師了。 說罷,就和踩著香蕉皮一樣溜走了。 陸衍盯著他的背影,慢慢抿起嘴角,壓下想要翹起來的弧度。 心滿意足地繼續回到cao場,繼續戴上耳機,將聲音調小,等待耿陽回來。 馮老師交代了一下下一周教師培訓的事情,很快就放耿陽走了。 耿陽手里還抱著文件,撒開腳丫子跑回cao場。 陸衍安安靜靜地靠在樹旁閉目養神,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立刻站直了,垂眸掃了掃衣角的褶皺。 他又忽然覺得自己這樣有點好笑。 抬眸看見耿陽跑過來,午后的陽光逐漸傾斜,細碎的金片裹挾在陽光中,穿過他的蓬松柔軟的黑發。 就這樣一步步靠近,耿陽每一步似乎都踩在了陸衍的心臟上。 腳步聲和心跳聲出乎意料地重合在一起了。 記憶碎片猛然被喚醒,陸衍驟然腦袋抽疼,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記憶里的臉龐一直模糊不清的那個人和耿陽的樣子逐漸重合在一起,清晰無比。 可陸衍卻聽見,自己聲嘶力竭地朝耿陽喊道:你還在騙我 騙子 陸衍的臉色迅速慘白。 作者有話要說: 啊~每日贊頌自己,甜度爆表啊~ 但是告訴大家一個不幸的消息,這是我最后一章存稿了(認真。 以后我就是個裸.奔寫手了。 我會盡力保持日更的!(握拳! ☆、請耿老師 耿陽輕輕地喘著氣跑到陸衍跟前,沒有顧著氣還沒有喘勻,便聲音燦爛地說:等很久了嗎? 陸衍繃著一張臉,腦海里像是有什么在撕裂重組,抿著微微發白的嘴唇,半晌沒有說話。 耿陽心里正在為接下來要詢問的問題而激動和忐忑,沒有注意到陸衍有點難看的臉色,繼續說:我想問問你,你之前的三個月在哪兒? 陸衍喉結上下滑動,迅速閉上眼又睜開,沒有回答耿陽的問題,而是不受控制地問:你騙了他什么? 嗯?耿陽不解,云里霧里地看著他。 我問,你是不是騙了向夏。為什么他要罵你騙子。 陸衍已經盡量在保持冷靜了,可聲音還是有著壓制不住的顫抖。 耿陽瞳孔瞬間放大,張了張嘴,居然不知道是該回答問題還是該詢問。 陸衍為什么知道向夏罵過自己是騙子? 這一句話在引導耿陽往一個方向猜測。 這個猜測原本還初成雛形,可現在他幾乎可以斷定 陸衍是本體。 在電腦文檔向夏人設中,在修改后反反復復出現了三個字精神體。 耿陽后來查過很多,大體知道知道現在定義的精神體是什么。 是可以脫離□□,以類似光導纖維而傳送,依靠數據存在,有些精神體的腦電波很強,可以和頻率相和的人連接在一起,成為半實體。 而陸衍的公司,研究的實驗就是這方面的。 陸衍或許就是向夏和霍子昂的本體。 這個猜測逐漸篤定,耿陽心里的重石驟然輕了不少。 他攥緊手里的文件夾,迎上陸衍透露零星寒意的眼眸,真誠無比道:我的確瞞了向夏一些事情,我也的確騙過他。是我的錯。 陸衍眉頭緊蹙,又問:是因為什么? 因為我害怕他討厭我,害怕他恨我,所以我瞞住了他是一個小說角色的事情。說到這里,耿陽聲音不自覺的染上了一絲哽咽,向夏對我很重要,我想讓他留在我身邊。我努力的道歉,努力的懇求,但還是不行。 他對我失望了,拋棄我這個大騙子離開了。 陸衍說不清楚聽完這番話的時候是什么感覺,也不是很能理解耿陽口中小說角色一詞,只是內心有個聲音在不斷地催促他,不斷的發出新的聲音。 陸衍遵循這個聲音,緩緩開口:他沒有恨你,也沒有討厭你。只是當時他聽不見你的聲音了。 他只是想讓你安慰他,哄著他,抱緊他 耿陽一愣,驀然釋懷地笑了,眉眼一彎,里面的水光蕩漾,是這樣嗎? 嗯陸衍僵硬地點點頭,感覺腦海里撕裂般的痛感減輕了不少,這才想起剛開始耿陽問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