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魚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書] 第2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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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都明白,那我就放心了。” 侯曼娥點點頭,赤蓮劍鋒指了指滿地的人,對岑知說:“你帶她們走,我來殿后。” 岑知愣住了。 “不行!!” 阮雙雙尖叫:“我不同意!我們不能沒有你!你和岑師姐帶著大家走,我去殿——” “我來。” 一直沉默的高遠淡淡說:“我是奉掌門之命輔佐法宗首徒的輔臣,這是我的使命。” 侯曼娥緩緩轉過身,看著他,猛地拔劍一劍橫在他脖頸。 所有人都呆住。 “我沒有時間和你廢話。” 侯曼娥盯著他,一字一句:“你有你的使命,我也有我的使命,在是我的輔臣之前,你先是法宗的師兄!如果你不能保護法宗的弟子,那我就現在殺了你,讓雙雙接替你擔下這份責任;如果雙雙也不行,那我就再殺了雙雙,直到有一個人可以保護他們活著離開。” 高遠怔怔看著她,看見她眼中刺目的亮光,像滾滾烈焰在澎湃地燃燒。 這一刻,高遠終于明白,為什么當年掌門與諸長老在云天秘境后,放棄了宗中諸多早已成名的天才,義無反顧擇她為首徒。 她骨子里有股蠻荒的狠,讓她像野草一樣生長、像狼一樣撲殺,在絕境中爆發出令人折服的力量。 他不能攔她,他也攔不下她。 侯曼娥收回劍,與岑知對視一眼,岑知深深望著她,沉聲:“我活著,但凡一個音齋弟子活著,就會保你法宗弟子無恙。” “最好如此。” 侯曼娥對她咧嘴一笑:“否則我死也不會放過你。” 她握著劍,轉身朝著來時的路。 阮雙雙哭喊著大師姐要撲過來,被高遠一把攥住,法宗弟子叫著她的名字,許多人驚恐茫然望著她,可誰也不能動搖她的意志。 她聽見岑知冷斷的聲音:“我們走!” 那些哭喊尖叫在她身后漸漸遠去,侯曼娥慢慢往前走,轉過幾條路口,在一個巷子深處停下。 禁衛軍如沉沉陰云從路口壓迫而來,血河重新鋪到她腳下,黑色扭曲的怪物鬼魅般無聲地飄搖。 侯曼娥望著他們。 她的手臂酸脹,袖子的布料下,凸起的青筋已經遍布整個肩膀。 但是沒關系。 她轉了一下手腕,赤蓮劍劃過一個火紅的半圓劍光 ——她沖了上去 鐵甲被劈裂,鮮血在噴濺,血河纏住她的腳踝,又被她狠狠蹬開。 她狠狠劃開一只血怪的軀體,在它咆哮著分崩離析的同時,她的肩膀被一只利爪貫穿。 侯曼娥突然哭出來。 她好疼。 可是她的心更疼。 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她好不容易才有這重生的一世,才有了那些以前做夢都不敢想的東西。 可是她也不想讓阮雙雙死、不想讓高遠死,不想讓那些傻缺二貨師弟妹們死,不想讓法宗成為三山正道的恥辱,不想讓別人說:你瞧,這要是劍閣和玄天宗的首徒在,肯定大不一樣。 她好享受、愛罵人愛打架,她自私、自卑又自傲,她不想死,她死都不愿意比別人差。 這個世上,只有一個人真正懂她。 可是那個人,放任別人來殺她。 “林然!” 她身體重重晃了晃,跪倒在地,手里的劍杵在地上。 她的血順著全身傷口往下流,陰濕了她跪的地方。 一個血怪蠕動著過來,漆黑細長的爪子掐住她手臂,要把她拽走。 “林然。” 侯曼娥喃喃:“你說你會對我好的。” 你這個騙子。 你混蛋!! 手臂傳來強力的拉扯,侯曼娥被拽得一個踉蹌—— 一道寒光乍現。 怪物細長的手臂倏然折斷,它茫然看著自己斷臂跌在地上。 下一瞬,手臂上粘稠的黑色如碎光消散,留下一只散發著淡淡斑駁光彩的透明手臂,有如水中氣泡消失,隨后消失的是它的身體。 無數黑光從那些怪物身上閃爍著飄散,匯聚成一縷一縷黑光,飄向巷子口。 侯曼娥怔怔抬起頭,巷口出現一道清勁的身影。 青年著玄衣,面覆銀甲,眼睛深黑淡漠。 他慢慢走來,背脊如劍峭拔,夕陽從他身邊斜斜打下一片沉默陰影。 空氣一片死寂。 他抬起頭,望來的目光清淡沉靜,窄瘦鎖骨間墜著一個小小的戟形吊飾,輕輕地搖晃。 —— “這海城府邸修得可真不錯。” 陸知州扶著水榭的欄桿,望見一片連綿的亭臺樓閣,嘖一聲:“雍州主下這樣大的手筆,也不知之前就在這北冥籌謀了多久。” “北冥海如今聲名鵲起,府邸修得大些正方便。” 裴周:“如今不就派上了用場。” “可不是,幽冥絕境現世,又有那么個摸不清來歷的‘神氣’,不說各州府宗派,連三山九門不都來了大半。” 陸知州攤開一只手握了握,笑:“你別說,那神氣真的有效,我覺得我這些天打坐起來神清氣爽,似乎連境界都松動了許多。” 裴周神色也有些動容,點點頭:“我也如此。” 他們兩個月前進入的北冥海,這幾天陸陸續續地出來,在幻境中或多或少都吸收了神氣,效果不一,但都感受到了其中的好處。 “你們又在這里墨跡什么。” 有點驕蠻的聲音響起來,白珠珠用手遮著腦門,抱怨說:“這里好曬,不是要去吃宴嗎,快點走啊,吃完了趕緊回去,人這么多吵死了。” 今天有三山的方舟停泊,雍州主特意廣邀仍留在海城的各宗各家修士做宴,裴周陸知州他們作為珫州大族子弟,自然也在邀請之列,不好拒絕,就來赴宴了。 聽見白珠珠的話,陸知州與裴周對視一眼,陸知州不懷好意說:“怎么會,我看今天明明陽光正合適、人也剛剛好,只是有些人心里有事兒,所以什么好也瞧不得,一心著急回去。” 裴周忍不住抵拳笑。 白珠珠頓時瞪著賀知州:“你什么意思?!” “我可沒什么意思。” 陸知州吹了個口哨:“有些人哦,在一塊兒的時候橫挑鼻子豎挑眼,不在一塊兒了,就天天嘴里心里念叨,跟個小媳婦似的。” “你瞎說!你別污蔑我!!” 白珠珠一下子炸了,小機關槍似的噠噠噠:“我就是正常地擔心一下好嗎?明明是一塊兒進去的,為什么我們都出來了就她沒出來?這難道不奇怪嗎?虧大家也一起結伴了這么久,你們就一點不擔心嗎?你們怎么這么鐵石心腸呢?還有心思來這里吃宴?吃吃吃吃個屁屁!” 陸知州和裴周沉默看著她。 “雖然但是。”陸知州:“我好像還沒說是誰哦。” 白珠珠:“……” “陸!知!州!” 白珠珠惱羞成怒追過來打他,陸知州哈哈大笑著往前跑,裴周喊著:“珠珠,珠珠別追了。” “真該把你這樣子給她看看。” 陸知州邊跑邊回頭笑:“你可別cao心了,你林jiejie厲害得很,我看就算北冥海翻了,她也能活蹦亂跳地出來。” “你還說!!” “呦,好熱鬧啊。” 輕佻的笑聲從對面傳來,陸知州停住腳,臉上嬉笑的神色淡了下去。 裴周快步上前,自然地把白珠珠擋在身后,與陸知州并肩看著對面一隊走來的人。 “裴公子,陸公子,這許多年沒個消息,我還當你們是死在哪兒了,想著要不要去珫州祭拜祭拜。”為首的一個華服青年打量著兩人,眼神又往后移到白珠珠身上,笑得很是輕佻惡意:“還有白小姐,多年未見,還是這么活潑美麗啊~” “我當是誰,一張口就讓人討厭,原來是你啊,陶泰。” 白珠珠被裴周擋在身后,馬上探出腦袋不甘示弱地冷笑:“怎么樣,我就是這么青春美麗!畢竟不像你,五體不勤身嬌體弱,說不定哪天逛青樓的時候就馬上風死了。” “……” 所有人一時都沒了聲。 陶泰整個人呆住了,他不敢置信看著白珠珠:“你、你說什么?” 白珠珠:“我說你好好活著,別死了!” 陶泰:“…” 陸知州幸災樂禍。 姓陶的還當白珠珠是當年那個一逗就氣急紅臉上頭的傻姑娘,根本不知道白珠珠這些年跟著林然都學了什么——別的不說,氣死人的本事盡得真傳。 “你你你咳咳——” 陶泰沒想到以前特別好欺負的白珠珠一張嘴就這么虎,被噎得直咳嗽,想罵當著這么多人也不敢罵,指著白珠珠直翻白眼。 雖然看見老對頭陶泰吃癟很解氣,但裴周覺得白珠珠一個女孩子當眾這么說太不像話,他瞪她一眼,正要說什么,就聽見對面一道冷冷的聲音:“一個年輕女子,大庭廣眾談論男子私事而絲毫不以為恥,珫州白氏的教養未免叫人稱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