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魚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書] 第2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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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岑知淡淡看著前面金陽羅堂首徒和無極谷三席高高興興勾肩搭背在一起。 九門光棍門派排行榜第二和第三,果然名不虛傳。 岑知回過頭,瞥一眼給她們女修聲望造成巨大損失的罪魁禍?zhǔn)住?/br> 罪魁禍?zhǔn)撞铰某林亍⒛樕幊?捏著赤蓮劍的手咔咔作響,每走一步,渾身都散發(fā)出濃郁的黑化之氣,嚇得周圍一圈法宗弟子瑟瑟發(fā)抖安靜如雞,所過之處百姓紛紛驚恐后退,讓出一個優(yōu)美的真空圓圈地帶。 岑知對那個輦車上的女人更加好奇了 ——拋妻棄子之威,竟恐怖如斯。 “那個姑娘是誰?” 岑知問:“我聽你叫她什么然。” 侯曼娥那驚天動地的一聲幾乎是扯破喉嚨喊的,嗓門尖得讓岑知第一次知道什么叫魔音貫耳,即使她一個音齋首徒,也愣是沒能聽出那到底喊得是什么名字。 侯曼娥顯然沉浸在某種情緒中還沒回過神來,她抬起頭,咬著牙,惡狠狠地說:“她姓傻叫傻叉,字二愣子,是個混賬垃圾王八犢子!” 聽見的其他人:“…” “岑師姐,你別問了。” 侯曼娥第一忠心狗腿子、剛才抖成鵪鶉不敢吭聲的阮雙雙立刻重新上線,嘆一口氣,深沉說:“那是一個讓我們大師姐痛徹心扉的名字。” 侯曼娥對她投射一個充滿殺意的眼神。 “…痛到惱羞成怒時,連對異父異母的親生師妹都要狠下殺手滅口…嗚,這就是白月光嘛,嗚嗚。” 阮雙雙被師姐的絕情深深傷害了,不免露出傷心欲絕的表情,捂住嘴,給了岑知一個更深沉的眼神:“岑師姐,你懂了吧。” 岑知看了看她們,點頭。 她明白了,北辰法宗確實腦子有坑。 法宗看樣子已經(jīng)廢了記,如果這一屆萬仞劍閣的首徒也不是個正經(jīng)人的話,那只能祈禱一下玄天宗那位姓元的新刀首是個正常人了 ——畢竟三山總不能一個門面也拿不出來。 ——實在沒有門,門板也得杵一個。 侯曼娥一巴掌把嚶嚶假哭的阮雙雙糊到高遠(yuǎn)身后,面無表情對岑知說:“走吧。” 如果她沒有眼睛亮得快發(fā)光的話,岑知是相信她的冷靜的。 托圍繞在周圈小師弟小師妹們使了吃奶力氣的福,她們到底擠進(jìn)了廣場,烏深季文嘉遙遙向她們招手:“這邊這邊。” 于是小師弟師妹們繼續(xù)使出吃奶勁兒,岑知和侯曼娥順順利利衣不染塵走到烏深他們旁邊。 “這個位置好,祭臺和帝臺都能看見。” 鐵炎對侯曼娥岑知她們大獻(xiàn)殷勤:“前輩們那邊要是擠,可以往我們這邊來來。” “道友客氣了。” 高遠(yuǎn)知道侯曼娥現(xiàn)在心情亢奮無暇搭理,微笑著自然接過話題,和顏悅色問鐵炎:“鐵道友,你確定沒有再看見那位孫道友嗎?” “…我確定!”鐵炎愣了一下,用力點頭,眼神閃過一絲恐懼:“我把所有人都仔細(xì)看了一遍,都沒有她…孫梨她很可能隕落了。” 高遠(yuǎn)沉吟不語。 他們在宮里最后的線索斷掉了。 岑知瞥了一眼與法宗清奇畫風(fēng)迥異得分外靠譜的高遠(yuǎn)。 將他都送過來輔佐,看來法宗真的很認(rèn)可這位首徒。 然后她肩膀就被拍一下。 備受認(rèn)可的侯首徒用狗熊捶胸的力氣使勁兒拍她肩膀:“咱倆換個位置,我這邊看不清帝臺了。” 岑知冷靜地抬起頭,望了望帝臺那邊:“我建議你不要換,你看了不一定能保持鎮(zhèn)定。” 侯曼娥:“我現(xiàn)在很鎮(zhèn)定,鎮(zhèn)定到心平氣和心如死灰心想事成!” “……”岑知看了看她額角一根根跳得歡快的青筋,終于還是讓開了位置。 “烏道友。” 岑知說:“得麻煩你過來一下。” 烏深呆了呆,往這邊探了探頭,猶豫著從季文嘉身邊離開,挪到這邊來,就見岑知目光定定盯著侯曼娥,雙手?jǐn)傞_,手心琴絲閃爍著螢光。 “岑道友?”烏深不解:“你叫俺干啥?” 岑知淡淡說:“烏道友,請做好準(zhǔn)備。” “??”烏深一臉懵逼:“啥?做啥準(zhǔn)備?” 侯曼娥迅速躥到岑知的位置,咬著唇抻著脖子往那邊張望。 憑借她超過55的敏銳視力,她看見高大恢弘的帝臺,九重基石上,無數(shù)宮人簇?fù)碇浩烊A蓋遮掩下,鋪滿絨毯的軟榻上有一個全身黑袍的男人,和一個戴著白色幕籬的女人。 黑袍男坐著,幕籬女躺著。 黑袍男在摸幕籬女的頭發(fā)。 幕籬女枕在黑袍男腿上。 “……” 空氣中死一樣的沉默。 烏深:“臥槽——!!” 烏深再次撲倒瘋狗一樣要沖出去的侯曼娥的時候,心情比他第一次挨淬體挨雷劈時候還要崩潰。 女修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岑知纏住侯曼娥的手肘:“我說了不建議你換,你執(zhí)迷不悟。” 記“誰準(zhǔn)他的臟手摸她的頭!” 侯曼娥雙目赤紅陷入狂躁模式,狂暴怒吼:“他還叫她枕腿上!枕腿上?!哪來的賤人臭不要臉勾引我家阿然,敲他媽不要臉唔唔唔——” 岑知用琴絲封住了侯曼娥的嘴,禮貌對周圍驚恐的人群點頭:“抱歉,今天忘吃藥了。” 周圍人露出恍然的神色,紛紛表示理解,還有人提醒:“下次關(guān)好了別隨便放出來啊。” 高遠(yuǎn):“…” 雖然但是,到底還要給他們大師姐潑多少臟水。 烏深燙腳似的跑走了,躲在季文嘉身后堅決不再冒頭,岑知冷靜把侯曼娥捆成個烏龜,才把她拉起來:“恢復(fù)正常了你就點個頭。” 侯曼娥用力點頭。 岑知理智觀察她幾秒,這才把她嘴上的琴弦收回來。 侯曼娥用力深呼吸,呼吸呼吸……呼吸了好半天,終于還是忍不住: “…瘦得麻桿似的丑逼,黑得像塊碳!還是少白頭!眼珠子還是紅的!!” 侯曼娥死死瞪著帝臺,雙目赤紅咬牙切齒:“我就是不能理解!她是怎么就看上了這么個家伙?是瞎了嗎?回來要什么男人沒有?要幾個男人沒有?啊?非跟這個丑逼鬼混——” 岑知遙遙望著帝臺上那慵懶倚靠軟榻、漫不經(jīng)心摸著膝頭美人長發(fā)的新帝,不知道侯曼娥是怎么昧著良心說話的。 岑知也曾以為這位新帝是郭司空扶上位的傀儡,但是當(dāng)親眼看見他,她就再沒有這個念頭了。 琴絲在她掌心纏繞,她素手捻動,越捻越快。 她閉上眼,空氣中仿佛有看不見的音弦細(xì)微地呼應(yīng)。 命弦的世界中,人和物盡數(shù)抽離為斑駁的色彩和線條。 岑知看見恍若有形的音波無聲無息浮過廣場、浮向九重基臺、向帝王華蓋飄去—— ——下一瞬她眼前變成鋪天蓋地的血色。 岑知猛地睜開眼,捂住嘴,正接住一口噴出的血。 侯曼娥充滿怨念的咬牙切齒聲戛然而止。 “你怎么了?” 岑知捂住嘴,低低地咳嗽,鮮血順著指縫流出來,她的眼神殘余著震撼。 “…怎么會有這樣的命弦?” 岑知喃喃說:“這樣兇的命,這么可怕的力量…他要做什么?他想做什么?!” “你在說什么?”侯曼娥皺眉:“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侯曼娥再次望向帝臺,這一次腦子終于能冷靜下來,她努力不往林然瞅,就盯著新帝仔細(xì)打量。 她承認(rèn)她有泄憤的成分,新帝賣相當(dāng)然沒有她說得那么差,反而恰恰相反,以侯曼娥在滄瀾界見遍俊男美女的挑剔眼光來看,即使瘦到脫相,都能看出異常優(yōu)秀的底子,從眉骨到下巴的骨頭輪廓形態(tài)挑不出一點毛病,膚色蒼白,眼窩深深,深紅的瞳孔,眼睛拉長的弧度,有一種森冷近乎雍容的華美…… ……咦? 侯曼娥越看越覺得哪里古怪:“我怎么看他…有點眼熟?” —— 林然正在恍神,就被捏著下巴轉(zhuǎn)了過去。 妖主用一種前所未有的奇異的眼神記看著她。 “林然。” 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指腹柔和地摩挲。 林然被迫抬起下巴,隔著幕籬的紗,靜靜與他對視。 妖主輕柔問她:“你敢殺人嗎?” 林然望著他,冷靜說:“我敢。” “你敢殺很多人嗎?” 林然沉默了一下,輕輕說:“我敢。” “你敢被千夫所指,被視為魔頭,被三山九門正道除名,被整個九州追殺?” 妖主噙著意味不明的笑意,低垂的妖眸像一個蠱惑又冰冷的漩渦:“你敢被所有人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