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魚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書] 第120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綜]梅天理與宰劇本、暗戀深淵、論人設反彈的可愛性[反穿]
妖主聽見吸溜口水的聲音,淡淡瞥了喜彌勒一眼。 喜彌勒被饞得止不住流哈喇子,被香得都想撲過去咬林然一口,就感覺頭頂罩來某種可怖的威壓,一個激靈瞬間悚然。 媽的,給他十個膽子他竟然敢饞陛下看上的人。 喜彌勒二話沒說狠狠給自己兩個耳刮子,膝行湊到床邊諂媚笑:“還是陛下有眼光,這黃毛丫頭果然有不凡之處,您能看上她,是她八輩子的福氣!咱們走時把她帶上,給您當侍女,以后跟在您身邊好好伺候您。” 妖主眼皮子也沒抬,只盯著林然。 深紫色的雷云在天空翻涌,一道一道雷噼里啪啦往下砸,半天也沒個消停的意思。 妖主看著林然再一次被劈得皮開rou綻,血rou飛速重生,還沒來得及愈合,天上又一道驚雷蠢蠢欲動著墜下。 那顆金丹已經足夠圓潤完整,但天上的雷云絲毫沒有散去的意思。 這不像是渡劫,倒更像是警告,或者刻意地報復。 警告?報復? 妖主瞇了瞇眼。 喜彌勒突然聽見磕煙袋的聲音。 他抬起頭,看見妖主懶懶磕了下煙袋,長尾隨意卷起床邊散落的一個法寶,冷不丁甩出去,正撞上又一道轟然劈下來的驚雷,轟然的巨響中法寶灰飛煙滅,那道雷也消失了。 這…喜彌勒呆了呆,陛下是在給這黃毛丫頭擋雷?! 天上醞釀的雷劫頓了頓,像是遲疑他為什么多管閑事,片刻后,又有一道新雷試探著劈下。 這次妖主沒有管。 雷云開心地劈在林然身上,然后馬不停蹄劈出下一道雷…又被另一個法寶砸爆了。 天雷:“…??”你他媽玩呢?! 林然就覺得劈下來的雷變少了,不僅少了,一會兒一個一會兒一個,還整得挺有節奏感。 不過到底比之前強,她總算能松口氣,這睚眥必報的天道現在還記她仇,她很懷疑是之前云天秘境那些被別人幫忙扛下的雷罰,天道還想著再給她劈回來。 多挨點疼倒沒什么,她就怕再這么激烈地劈,給她好不容易結成的金丹劈壞了。 有了喘息的余地,林然專注著收斂起內息,腹部金丹光芒緩緩斂回體內,金丹就此大成。 她睜開眼,最后一道雷趁機憋足了氣兒劈下來,她身上的法衣外罩剎那湮為飛灰,林然給當場劈得二佛升天,倒栽蔥栽在地上,好半響才伸出手臂搭在床沿,艱難想要爬起來。 …雷這么兇,都快給她劈沒了,這張普普通通的木床居然連個毛邊都沒破。 林然正這么嘀咕著,忽然腰間一緊,一條毛絨赤色長尾卷住她腰身,將她直接卷到床上。 涼風颼颼刮過,林然才意識到自己衣服壞了,身上只掛著不足以蔽體的中衣中褲,尤其是上面,劃拉好大一口子,她趕緊橫臂擋住胸口,又努力夾緊腿不讓勁風給她已經漏洞的褲子吹跑了。 她就被這么拽到床頭,才知道這床為什么能這么穩健——因為有尊大神在這兒鎮著呢。 林然望著懶散歪在床邊的妖主,他一手撐額,另只手捏著桿烏色煙槍,幾條與她身上一樣的赤色狐尾就那么攤開,簇擁著他,有如活物地游移、纏繞,偶爾尾巴尖漫不經心甩一甩,有種不外透的慵懶。 強橫到不需要張狂,已經把所有的狠辣與鐵血化為尋常法則,就更顯露出一種血腥中糜麗橫流的奇異美感。 強橫、鐵血、殘暴、隨心所欲…卻又美麗。 難以用語言形容的、雍容華貴的美麗。 這就是妖。 林然看見這位妖主,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大妖。 林然被生扯著跪坐到他旁邊,眼看著他吐出一口煙氣,雪白煙霧裊裊飄到她臉上,林然嗅到一種草木燒焦味道的特殊香氣,她被嗆得咳了咳,才試探說:“陛下,晚輩、晚輩可以不走嗎?” 妖主都不屑于回答她這個問題,眼尾脧她一眼,寡淡地磕了磕煙袋。 “晚輩可以發心魔誓,絕不會把看過妖卷的事說出去,更不會學里面的妖法。” 林然感覺腰間的尾巴收得越來越緊,勒著氣艱難說:“還有我其實是萬仞——” “心魔誓并非萬無一失,抽出魂魄,剜出記憶,想知道總能知道。” 發嘶的嗓音終于開口,掩不住骨子里的殘酷,妖主血凝眼珠漠然盯著她:“孤不管你什么身份,不走,就死,你選哪一個。” 林然被生噎了一下,不愧是暴君,誰家聽見心魔誓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還可以抽魂活剜記憶的?! 林然望著妖主一會兒,頹下肩膀:“行吧,晚輩跟您走。” 走就走吧,反正她已經給宗門報平安了,在金都還是在妖域都沒差,頂多是回家更艱難點唄,等她什么時候找到機會悄咪給師父報信,看師父能不能給她搶回去,如果暫時搶不回去,那她就…就努力吃窮妖域? 林然這么一想,又打起精神來了。 走就趕快走,趁著元景爍不在就走,妖主一看就是個寧錯殺一百不放過一個的狠人,為了防止妖卷泄露能一言不合就要恁死她,更不會放過元景爍。 元景爍還沒有她的體質,妖主估計連個“走”的機會都不會給。 走,現在就走!不能讓他見到元景爍。 林然想清楚了,趕快說:“陛下那咱們現在就走吧,我東西不用收拾了,立刻就可以追隨您。” 妖主卻盯著她:“你心虛什么。” 林然神色一點變化沒有,立刻搖頭:“沒有沒有,晚輩主要是覺得陛下您日理萬機,怕耽誤了您的事。” 天一一直覺得林然有點天然黑潛質,因為她說話往往都可誠懇了,扯淡都能給自己扯信了,要是對她不了解的,一定會被她真誠的眼神和語氣迷惑,覺得這是個不會撒謊又好欺負的傻子…哦,一般這么想的,最后往往自己淪陷成真傻子。 然后他們就會眼睜睜地看著,這個他們眼中的傻子,還活蹦亂跳地在更廣闊的大草原上撒歡呢。 但妖主盯著林然半響,卻耷拉下眼皮,重新側枕回床上,懶洋洋吐出一口煙氣,沒有一點要動身的意思。 林然面不改色,心里卻咯噔一聲:這是碰上硬茬兒了。 那就只能看誰耗得住。 林然并不太擔心,元景爍這幾天都得深夜才回來,她不信妖主有那么多閑工夫可以浪費在這兒。 林然強作鎮定,眼看著那煙袋鍋里的煙絲漸漸燃燒,終于燃燒到底兒。 抽了這么一桿煙,妖主似乎舒服了很多,蒼白的臉頰愈發浮上幾分氣色。 拿開空煙桿,他隨手扔給喜彌勒,懶洋洋打了個哈欠兒,微翕的嘴唇濕紅,連圈著她的尾巴都松懈下來,上面根根鋼針般駭人的尖毛耷成看似柔軟的絨態,尾巴尖慵懶地甩一甩。 林然不敢再提讓他走的事怕打草驚蛇,才想起自己現在還八面漏風呢,不好意思說:“陛下,晚輩衣服破了,能讓晚輩拿過儲物袋找件新法衣穿嗎。” 妖主神色懶懶的,也沒有說話,只是圈著她的尾巴松開。 林然知道他根本不怕自己跑,也沒打算跑,就老老實實下床,找出自己的儲物袋隨意取出件法衣,琢磨著怎么給元景爍留個信兒…可恨房子都被雷劈壞了,幾間屋子都坍塌成廢墟,偌大個院子竟然只有妖主那張床還完好,連個遮掩的地方都沒有。 妖主以手支頤睨著磨磨唧唧的林然,尾巴不耐地翹了一下,這時瞥見遠處靜靜躺著的一道青光。 直到穿完衣服,林然也沒有想出個主意,慢吞吞轉過身,就看見一條赤尾從眼前飄過,卷著她的風竹劍乖巧遞到妖主面前。 妖主漫不經心看著青色長劍,瘦長手指在劍身輕輕摸過,清冽的劍意如涼風透過指腹。 是一把好劍。 院外突然響起重重的敲門聲。 場面氣氛瞬間凝固。 林然僵了僵,腦子還沒轉過來,已經又被尾巴扯著大腿薅過去,這次直接跌進床上。 她額頭掛下兩道黑線,有尾巴了不起啊。 赤紅長絨掃過她臉頰,有一種被無數尖刺刮過的悚痛感,林然抬起頭,對上一雙居高臨下望來的血紅眸子。 妖主沙啞開口:“那是誰?” 林然誠懇說:“送外賣的。” “…”妖主看死人般看著她。 敲門聲越來越重,很快變成砸門聲。 林然硬著頭皮:“真的,這是我們人族的傳統,懶得出去吃飯就可以點外賣叫酒樓打包送過來。” “林然!”元景爍急促喊:“你怎么了快開門——” “…”林然驚喜:“呀,酒樓還知道我名字啊!” 天一都替她尷尬。 看出來了,真的,盡力了。 旁邊的喜彌勒再也聽不下去,趴在地上哆嗦著縮成一團。 妖主忽然笑了。 他似乎很少笑,肌rou都是僵硬的,太過瘦削蒼白的臉部線條舒展,看著并不是多么好看,可卻就是有一種奇異的說出來的美。 妖主說:“找死。” 院門在一瞬間被撞開,赤尾猛將風竹劍擲出,青劍挾萬鈞殺意狠狠刺向那破門而入的少年。 元景爍破門就是一道青光直沖面門而來,他下意識抬刀要反擊,可在看清那柄熟悉的青色長劍的時候僵了一僵,于是不過剎那冰冷劍芒就刮到眼前。 林然驟然伸手,風竹劍爆出利芒,擦著元景爍鼻梁生生逆轉沖向林然手中,幾乎是同瞬一條挾著可怖妖氣的赤尾破空橫出要將元景爍碾碎。 林然握住風竹劍一劍劈向妖主,元景爍反應過來,一個翻身干脆利落閃避,赤尾有如重柱狠狠砸在地上,將地面生生砸出一個深坑,震起的可怖氣波撞得元景爍氣血翻涌。 元嬰! 元景爍猛看向林然:“林然!” 林然朝他吼:“跑!快跑!” 妖主嘲弄看著刺來的青劍,枯瘦蒼白的手攥住劍身,手腕一折,風竹劍被巨力掰彎,眼看就要被折斷的瞬間,劍身驟然爆出灼目燦光,妖主手心一涼,手中青劍竟生生回折,劍刃在他手心刮開一道血痕。 妖主頓了一下。 妖主盯著手心,盯著那細細血線從皮膚滲出,順著掌心滑落。 下一瞬,滔天妖氣狂嘯而起,那手掌化為鷹爪朝著林然脖頸掐去。 “林然!” 元景爍看見這一幕目眥欲裂,他想都沒想就朝林然沖過去,璀璨的金光在他身上一瞬亮起,空氣中某種意志難以言喻的威壓讓妖主的動作頓了頓,緩緩轉向那人族少年。 林然心頭咯噔一聲,猛地躍身擋在元景爍之前,朝著妖主迅速說:“他根本不知道那東西的存在,我從頭到尾就沒告訴過他。” 說著她毫不猶豫起誓:“我以心魔起誓,不曾告訴元景爍任何與妖卷相關之事,他與這一切毫無關系,若我所言半分有違此誓,讓天降雷罰罰我即刻身死道消、魂飛魄散!” 心魔誓一出,元景爍瞬間變了臉色,連那邊喜彌勒都悄悄呲了呲牙,好個魂飛魄散,是夠下得了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