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魚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書] 第1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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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然:“??!” 林然懷疑自己耳朵瞎掉了:“什么修?雙什么?!” “閉嘴。” 這句話不是天一說的。 林然差點以為是自己說漏嘴了,她驚悚捂住嘴,才注意肩頭什么時候空了,她對上一雙紅到發亮的眼睛。 妖主嘴唇還浸著她的血,唇線薄得像剛弒了血的刀鋒,眼角發紅,乍一下抬頭時眼神都是散的,隔了幾息才重新恢復冰冷,冷冷脧著她。 他盯著她,豎瞳晦暗不明。 枯瘦的手攥著她脖子,緊了又松、松了又緊,來回幾次。 林然心提起又放下,提起又放下,都想求他掐不掐的給個痛快行不行—— 妖主意味不明盯著林然,林然木呆呆看著妖主。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就這么僵住,場面一度凝固。 “…陛、陛下?” 喜彌勒都看傻了,瞠目結舌,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舌頭,小心翼翼說了一聲。 妖主像是被這一聲回了神,看著林然,眼神陰晴不定。 “閉嘴。” 他又啞聲說了一句,然后低下頭,在林然驚悚又不解的眼神中,側臉咬住她脖頸。 逐漸鋒利的尖牙咬開細嫩的皮rou,這回口子被克制著咬小了一些,這里的血管離心臟更近,更鮮甜的血殷出來,被冰冷鮮艷的嘴唇吮走。 林然聽見喉嚨吞咽的聲音,伴隨漸漸急促的喘息。 林然快瘋了:“我雷呢!我雷怎么還不來——” 天一:“我給停了。” “!”林然窒息:“你搞什么?!” “他現在沒有殺意了,你又死不了還引什么雷,那是不得不同歸于盡的最后手段,但凡有一點可能也不能主動讓天雷給咱倆劈死。” 天一給她解釋:“而且我仔細分析過了…這個妖主還有元陽。” 林然:“…?”這但凡有一點邏輯?! 天一:“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他會不受控制地和你雙修,但他是元嬰,你是筑基,你倆差距太大,這雙修根本就是采補啊!采陽補陰,是你占便宜啊!你看看你這修為噌噌飆的,你看看你這傷勢噌噌恢復的,神仙藥都沒這么帶勁兒的。” 林然漸漸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天一突然揚起嗓門,亢奮道:“綜上所述,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林然大聲說:“不!你沒有!” “嘖。”天一被迫戛然而止,鄙視她:“慫蛋,你也就這點格局了。” “…”林然嚎啕:“球球樂放過我吧,你說我現在該怎么辦才好?!” “你什么都不用干。”天一滄桑點起一支煙:“你就靜靜坐著享受就好。” 林然眼前發黑。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失血過多產生的幻覺,感覺身上輕飄飄的,傷口出乎意料地并不疼,酥酥麻麻會偶爾躥過一點觸電似的小電流。 倒是她覺得肩上壓著的腦袋越來越沉,妖主靠得更近,幾乎把半邊身子的力量都壓在她身上,起起伏伏的鼻息打在脖頸上,皮膚粘粘的,血涌出來就被吸走,冰涼嘴唇蹭著,細長柔軟的舌尖舐過,上面似乎還有無數細小倒刺,粘膩的麻中夾雜著些微尖銳短暫的刺痛,讓林然有一種被蛇信舔過的微妙驚悚感。 但她很快就知道那不是蛇。 因為她看見一條尾巴。 一條毛絨絨的赤紅尾巴不知打哪兒鉆出來,堂而皇之順著她的腰纏過,看似細軟的絨毛鋼針般刮裂她的衣服,然后是第二條、第三條… 林然:“…” 林然兩眼一翻,下一瞬,渾身驟爆出強悍的氣波,四方靈氣呼嘯著朝她涌來,穹頂已經消散的雷云重新匯聚! 她要結丹了! 妖主松開嘴,最后一滴滲出的血沒來得及吮走,順著滴進下巴凹陷的美人溝里。 他瞇眼看著自發恢復成盤坐姿態準備應劫的人族少女,歪在床旁邊,一手撐頭側枕著,似是出神了會兒,另只手背才懶散抹去嘴上的血,懶洋洋打了個哈欠兒,然后對喜彌勒伸出手。 喜彌勒呆了一瞬,趕緊彎腰跑過去,從袖口里抽出一桿細長的烏色煙桿,往煙袋鍋里填上煙絲,點燃了,才跪著小心翼翼遞給妖主:“陛下。” 妖主接過煙桿,吸了一口,緩緩吐出一口煙氣。 裊裊白霧間,喜彌勒悄悄抬起眼,看見幾條柔軟的赤紅長尾從黑袍下伸出來,隨意搭在床上。 妖主半闔著眼,蒼白臉頰罕見地浮出些許氣色,嘴唇濕紅得厲害,神態幾分慵懶,萎靡和妖冶糅雜出一種說不出味道的煥然容光。 喜彌勒險些沒驚掉眼珠,瑟瑟低下頭,心里卻倒吸一口涼氣,媽的,這筑基小丫頭簡直神了! 妖主有一搭沒一搭吸著煙,沒有聚焦的血眸游移著落在那邊少女身上,豎瞳冰冷寡淡,看不出什么表情。 …… “黑淵與幽冥是九州兩大絕地。” 小樓西,包閣內,瑤琴弦音渺渺。 云長清與元景爍坐在窗邊對酌,對面角落里,淺凝姑娘柔順跪坐著撫弄瑤琴。 云長清笑著與元景爍說起九州奇趣怪談,正說到黑淵與幽冥:“相傳有些亡者死后,死前極其不甘的妄念化為執念,糾纏著魂魄不得解脫,于是無法輪回轉世,他們的rou身消融,魂魄會墮入黑淵,而執念與記憶就會落入幽冥絕地。” 他侃侃而談,背對著淺凝姑娘的手指卻在酒水中輕輕一蘸,指腹在桌上無聲寫下 【家父老祖已經帶人趕來,就蔽在金都城外,正在聯絡金都一些隱線埋下的心腹家族,只再等燕州其他諸族聞訊匯聚,里應外合立刻攻入金都控制慕容夏侯兩族】 元景爍余光瞥著,端起酒杯喝一口:“是嗎。” “自然。” 云長清笑:“不過黑淵已經許多年不見了蹤跡;而幽冥自來縹緲,入口的出現毫無征兆和規律,要說倒也有很久沒人見過絕地真正的真相。” 他又寫【父親又與我傳信,說老祖懷疑慕容夏侯家用來制造半妖的秘法便是當年邪修幽冥手中的邪法。】 元景爍無聲挑一下眉 【淬心塔是幽冥本命至寶,但父親最近從老祖口中得知當年真相,淬心塔最初的雛形其實并非幽冥所鑄,而是曾經某一位至強者留下,偶然被幽冥所得,鑄成如今的淬心塔,相傳淬心塔第九重里就封藏著那位至強者留下的一段天機。】 云長清寫【你可有法子能闖過第九重?若是能在與慕容夏侯家撕破臉前得到那段天機,或許其中就包含著對此邪術的克制之法,或于大計有益。】 元景爍望了望那段水跡,神色絲毫未變,只故作輕狂一笑,雙關道:“這確實很難,但也并非不可能,有機會我定要去試試,說不準成功的那個就是我。” 云長清笑了。 水跡轉瞬消失,一切無波無瀾,云長清又端起酒杯,元景爍擺擺手:“不喝了,再喝要醉了。” 元景爍望了望天色,見已經是日落黃昏,終于能站起來,迫不及待地提出告辭:“天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云長清看少年雖然臉頰微微泛著酒意,卻眼神明亮愈發神采奕奕的樣子,心里滋味復雜,嘆氣擺擺手:“走吧走吧,你杵在這兒也看得我眼疼。” 元景爍唇角止不住地往上翹,輕輕摸著手里雕好的簪子,正要說什么,就聽轟然一聲雷鳴。 云長清元景爍往窗外望去,只見金都半邊天空匯聚起雷云。 “是結丹雷。” 云長清看了看,沒怎么在意。 金都群英匯聚,隔三差五就會有結丹的,看多了實在不足為奇。 但元景爍卻皺起眉:“丹雷的位置…是我們那邊。” 話說出來,他自己心里先跳了一下。 云長清一怔,反應過來:“林師妹剛到筑基巔峰,應該不是…” “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元景爍心里莫名不安,他匆匆說一聲,在淺凝姑娘微訝泫然的一聲“公子…”中,毫不留戀快步沖出了包閣。 云長清見元景爍神色焦慮,又望了望那天邊愈聚愈兇的暗紫色雷云,不知怎地,忽然也覺出微妙的不祥來。 他眉頭皺了皺,站起來,也追著元景爍而去:“景爍…” …… 林然猛地睜開眼。 毛絨而尖銳的觸感從腿邊刮過,赤紅蓬松的尾巴緩緩移動,尖聳的尾巴尖漫不經心地搖曳。 “渡劫。” 嘶啞的聲音從后面響起,冷漠而不容置疑:“然后,與孤走。” 第71章 林然聽見了妖主的話,但是她已經沒空理會。 因為下一秒咔嚓道雷就給她劈焦了。 林然:“…” 林然緩緩從嘴里吐出一口黑氣,流下兩道清澈的淚水, 她知道,她就永遠和雷過不去。 蜿蜒的雷光在皮膚上閃爍,身體被劈得皮開rou綻又迅速愈合,在這個過程中,血rou骨骼被重塑、經脈被拓寬,天地滾滾靈氣沖入,經脈中奔流泉涌……不知過了多久,終于,在腹部壓縮凝固成一顆瑩潤璀璨的金丹,吞吐著更精純的元氣。 喜彌勒突然吞了下口水:這小丫頭怎么這些邪乎,這也太、太香了?! 妖主有一口沒一口抽著煙,冷眼看著林然渾身縈繞著一層精純得幾乎化為白霧的元氣。 天生元氣,先天之體。 只有極少人知道的、屬于傳說中的體質: 圣人之體。 無怪可以在筑基就承載住金丹元嬰的力量而不被撐爆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