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魚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書] 第78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綜]梅天理與宰劇本、暗戀深淵、論人設反彈的可愛性[反穿]
天一幽幽:“你們玩得可夠刺激的。” 林然:“…” 林然被猝不及防糊一臉。 是你嗎,秋名山車神? 林然誠懇:“天一,答應我,做個人好嗎?” 天一:“不好,我不當人許多年了。” 林然無言以對,唯有把還在得意洋洋嘲笑人類交通工具落后的核桃塞回袖子里 怪不得霸總都愛小黑屋,她悟了,小黑屋真快樂。 元景爍看她不吭聲,也懶得計較她是不是又在肚子里罵自己,捏著手里的頭發擦著,漫不經心:“那個兔妖跑過來了。” 林然提醒:“她叫小月。” 元景爍眉峰挑了挑。 “你還挺喜歡她?” 元景爍呵一聲,想起剛才的情景,懶洋洋:“…別被她哄騙了,你把人當無辜小白兔,可不知道,人家的心機是不是比你深得多。” “有心機并不是壞事。” 林然卻道:“只要不傷害別人、不違背道義,努力讓自己過得更好,這很厲害,不應該被瞧不起。” 許多人習慣了被動,被動遇見、被動擁有,習慣了,就襯得一些主動去做什么追逐什么的人像是異類——可實際上人本來就有欲望的,想實現欲望從不是什么羞恥的事。 努力發財,努力提升修為,努力過更好的生活,努力讓喜歡的人也喜歡上自己…只要沒有通過侵害別人成全自己,那么一切的主動和努力都是很厲害的。 “你可真是…” 元景爍啞然,看著她白凈的側臉,忽然笑:“你說得對,明知道機會在面前還不去試一試的人才是傻子。” “是吧。” 小月對元景爍的感情、是追求還是放棄都應該由她自己選擇,那是他們之間的事,林然不會多嘴,她果斷轉移話題:“之前那個村落,你覺得是什么情況?” “我們路過霞城時不就聽過傳聞,廣城那邊有妖作亂。” 元景爍道:“那村落黑氣彌漫,所有村民都變成了怪物,和傳言中很像。” 林然:“你也覺得是妖?” 這個妖當然不是小月這種半妖——小月的氣息干凈,沒有邪祟纏身的怨氣,那些怪物顯然和她沒關系。 他們說的妖,是真正的妖。 “有這個懷疑。” 元景爍沉吟:“那些怪物,皮rou蒼白松弛、血骨腐朽外露,青面獠牙,又殘暴嗜血…” 他頓了頓,竟然道:“你還記得五年前,我們在昆云連山殺的那只蝠妖嗎?你不覺得這些怪物,和那只蝠妖隱隱有些相像嗎?” 林然一愣,第一個念頭,卻是那本從蝠妖手中搜到的疑似妖族秘典的書。 元景爍:“妖族神秘,傳承的妖法多詭譎,有蝠妖那種靠吸人精血修煉的邪法,也未必沒有這樣把人變成怪物的。” 林然回憶著那本妖典字里行間兇烈霸道的氣勢:“妖法雖然邪,大多卻邪得猖烈,殺人都是光明正大,這種悶不吭聲把人生生變成怪物的…我倒莫名覺得,這不像是妖族的手筆。” 元景爍不置可否:“本來就只是猜測,妖法有邪道,人法中的邪術更不少,究竟是什么,自有燕州都府去查。” 林然點點頭,又不小心牽動了頭發,她呲牙咧嘴,元景爍哼笑:“嬌氣。”,手下動作卻放輕了些,給她把貼著頭發根那塊最后一塊黑斑擦干凈,順手接過她手里的發帶。 他不會女孩子簪發的方法,下意識給她束了個自己往日的發髻,她也沒在意,站起來對著溪面高高興興擦頭發。 元景爍看著她那一身寬寬大大的長袍,披著黑斗篷,頭發還是男兒的束法…嘴角扯了扯。 日后有合適的衣裙發簪,還是給她配幾身,好好的姑娘家……他漫不經心地想著,嘴上道:“別臭美了,頭發不癢了就回去。” 林然把白頭發仔細塞進斗篷里,再把兜帽戴好,跟著元景爍回去。 火堆燃得正旺,一只被烤成焦黃冒油脂的鹿腿架在上面,毛絨兔耳的少女抱著膝蓋乖乖坐在火堆旁發呆,看見兩人跳起來,眼睛亮晶晶的:“然jiejie,元大哥,你們回來了。” 她先親熱地叫林然,反倒把元景爍都放在后面,像是依賴極了這個jiejie,絕口不提之前對他若有若無的勾引。 元景爍瞥一眼那支烤得火候正好、焦香四溢的鹿腿,似笑非笑。 林然走過去,也看見油光锃亮的鹿腿,眼睛一亮,摸了摸小月的頭,好不保留地夸她:“真厲害,比我們烤得都好。” 小月抿嘴一笑,滿臉乖巧看著林然背對著自己,摸出匕首把鹿rou割成一塊兒一塊兒,直接揪起一塊rou叼嘴里,一邊被燙得呲牙一邊還在腮幫子鼓鼓地嚼,半點不講究,糙得都不像個姑娘。 她余光往旁邊瞟,瞟到元景爍靠著樹干,雙臂抱胸懶洋洋看著林然,被火光映亮的眉目,像是有笑又像是沒有,神態卻很輕松。 所以,他是喜歡這樣的…嗎? 小月若有所思,盯著林然輕快的表情,微不可查牽動自己的臉部肌rou,竟也慢慢露出個有點燦爛的笑來。 原來是這樣。 只要她這樣,他是不是就可以…也喜歡上她呢。 細白的小手拉了拉兜帽,遮住無人察覺的詭晦表情,兔耳的嬌俏少女咬著唇,再抬起頭,眼睛亮瑩瑩的,羞怯又甜蜜地笑起來。 …… 吃完晚飯,她們本打算直接趕往金都,但是沒走多遠,元景爍卻發現了有人跟蹤。 “是長風城的人。” 他聲音很冷:“一個金丹中期,帶著兩個金丹初期和十數個筑基巔峰,氣息隱蔽,該是特意培養的死士。” 林然小月臉色同時一變,小月瑟縮地牽住林然袖口,林然拍拍她的手,問元景爍:“他們發現了我們,為什么不動手?” “等機會吧。” 元景爍冷笑:“已經死了一個客卿,看來畢烽是嫌手下太多了,想再扔幾個。” 畢烽便是如今長風城之主。 林然卻道:“長風城一共只有兩個金丹中期客卿,其中一個已經被我們斬殺,他怎么還敢派出這個做無用功?若是只剩下他一個城主,獨木難支,撐不住長風城、會被人取代的。” 修真界強者為尊,權位替代極為殘酷,各州城主雖然名義上由州府委任,可實則自主權極大,并不完全受州府管控,城主為一地長官,大權在握風光無限…可這也意味著,一旦城主的勢力衰弱、震不住城,就會立刻被人取代! 畢烽作為長風城主,那結局將如被篡位的君王,作為后上位的城主奠定威名的工具——必死無疑!他又不傻,怎么會把自己置于那樣的危險中? 除非…林然沉聲道:“這次,怕是畢烽親自出手了。” 既然金丹中期的客卿殺不了他們,金丹后期的長風城主親自出馬,那便是手到擒來。 元景爍臉上的表情一點點壓下來。 “金丹后期親自出手,只為了殺我一個無名小卒…倒是看得起我。” 他笑一聲,眼神冷得有幾分瘋:“畢烽…也要看他配不配?!” “不至于不至于,還沒到魚死網破的時候。” 林然想了想:“我們離金都還有幾日路程,不知道畢烽什么時候會到,我們賭不起…轉道,我們先去華陽城,州府禁令城中不可殺人,我們進城,他就拿我們沒辦法。” 違反禁令者如同冒犯州府威嚴,會被州府驅逐追殺,畢烽雖是城主,也該還沒那么大的膽子公然挑釁州府。 元景爍沒動,攥著韁繩的手背青筋暴起。 林然心里嘆一聲,伸手過去握住他手背,一根根捏著他手指松開。 “他一個金丹后期,被逼得親自來殺你一個筑基,你已經不能更有排面了。” 林然扒著車門探出頭,手按在他肩膀,把年輕驕傲的小雄獅扒拉過來,對著肚子嫻熟就是一頓順毛rua:“他一把年紀,修為也就這樣了;但你不一樣,你可是絕世小天才啊,璞玲璞玲的明日之星啊,那句話怎么說的,風水輪流傳,今日你愛答不理,明天我…” 元景爍心底怒意勃發,卻聽見她在后面東拉西扯,各種彩虹屁不要錢地往他腦袋上拍。 他幾乎被氣笑了,可又不想叫她得意,緊壓著唇線,斜眼瞧她:“漂亮話張嘴就來,這樣熟練,這一套也不知已經哄過多少人。” 林然麻溜收回手:“還能陰陽怪氣,看來是想開了。” 元景爍扯扯唇角,也懶得和她爭個究竟,勒轉馬頭,快馬加鞭向華陽城沖去。 身后長風城的死士察覺到他們轉道的意圖開始sao動,四周靈氣逐漸躁動,惹得疾風馬有些不安,速度降下來。 元景爍恍若未覺,一鞭狠狠甩在馬臀,勁烈罡氣駭得馬兒嘶鳴著加快步子。 天一突然說:“這里還藏著一批刺客,實力更強,為首的是兩個金丹后期,還有至少三個金丹中期。” 林然一愣,天一道:“應該不是追你們的,他們埋伏在對面,看你們經過也一直沒有動靜,應該是準備暗殺別人。” 林然轉述元景爍:“這里還埋伏著另一隊人,兩個金丹后期三個金丹中期,很強,不知道是準備埋伏誰?” 元景爍點點頭,也沒有問她是怎么發現的,面色不變繼續催馬向前。 馬蹄濺起滾滾煙塵,后面樹叢驟然利箭破風聲,林然一把壓著呆在那兒的小月趴下,無數淬毒的利箭瞬間將車廂射得千瘡百孔,冰冷勁風瞬間倒灌,外面傳來疾風馬慌亂的嘶鳴。 元景爍猛地縱身一躍跨上馬背,凜冽箭雨擦身而過,他卻一掌蘊滿靈氣狠狠拍向疾風馬頭,疾風馬爆出厲鳴,瘋了似地狂飆起來。 “殺——” 后面肅殺聲,黑色勁裝的死士閃出,毫不猶豫從四面八方圍來用命拖延他們。 恰在這時,對面傳來滾滾踏馬聲,一隊約莫十數鐵騎從官道盡頭出現,護衛皆一身銀寒鐵甲,隊伍整齊端肅,為首的卻是個云藍長衫的青年,外罩著月白暗紋狐絨大裘,烏黑長發端整以玉簪束髻,容貌斯文俊秀,如玉樹蘭芝清貴。 他似是在思索什么事,眉頭一直微鎖,聽見驚馬聲,抬頭看來,看見被插滿毒箭的馬車和緊追的黑衣死士們,愣了一愣。 “少主,對面有追殺。” 修真界這種事真是隨處可見,旁邊的云家長老并不以為然,道:“平日順手一救也罷,如今要務是金都事宜,我們不必多管閑事,只從邊上過,他們識相該不會涉及我們。” 云長清點點頭,卻看見箭雨中穩坐馬背的少年,又見后面搖搖欲墜的車廂里隱隱有女子的身影,心下微有不忍。 他釋放出些許威壓,金丹后期的強橫氣勢讓場面瞬間一凝。 長老看向他,云長清笑:“既然遇見了,便幫一把。“ 長老嘆了一句:“少主慣是仁心。” 金丹后期的威壓籠罩,長風城的死士攻勢瞬間減弱,領頭的客卿也動作拘謹,生怕一道法光誤射過去惹惱了這金丹后期的強者。 云長清見即使如此,這些死士仍窮追不舍,便知不只是一時起意劫財掠色那樣簡單,個中恩怨他不好再多管,嘆一口氣。 元景爍感覺到死士削弱的攻勢,往那邊瞥,見為首的青年眉目清正,看著他們的目光頗為憐惜,心中一動。 那些潛藏的刺客,要暗殺的便是他們。 元景爍瞇了瞇眼,忽然往后劈出一刀,然而不知是不是驚馬踏步狂亂,他這刀劈歪了,掠過追來的死士頭頂,狠狠劈在不遠處陰翳樹林中——霎那間,一道半弧屏障被劈中泛開的波紋清晰倒映在所有人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