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魚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書] 第7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綜]梅天理與宰劇本、暗戀深淵、論人設反彈的可愛性[反穿]
林然看著看著,面色逐漸古怪:“春、春宮圖?” 天一:“你看,這就是你思想齷齪了,人家這是妖域秘典。” 林然:“什么秘典也不能畫小黃圖啊。” 天一:“你看,這又是你思想淺薄了,人家這也不只是ooxx…這不還畫了暴力打架殺人飲血嗎。” 林然:“…” 還是個五毒俱全?! 林然翻了翻,這本秘典乍一看真的很不正經,她之前還懷疑,這蝠妖血脈普通,也不像是有大氣運、又是在這靈氣稀薄的昆云雪山修煉,是怎么能修煉到快結丹的,看到這本書才明白,蝠妖那采陰補陽的法子八成就是從這秘典里學來的。 但這不代表這秘典就是邪法,林然輕輕撫過書頁,從這些流轉的文字中感受到了一股極浩瀚霸道的氣勢。 那絕不是采補或者邪門歪道所能擁有的氣勢,這本書可能真的是妖域秘寶重典,而能成為妖域的鎮(zhèn)族之寶,必然蘊含大造化,奪天道而登天的至高法則,絕不可能被采補之類的小術玷污。 八成是這蝠妖眼界不夠,悟不透,只粗淺學了個表皮,照貓畫虎只學成邪術,乍一看修為提升迅速,可實則根子已經爛了,就算僥幸結丹,不多時也會自己走火入魔灰飛煙滅的。 “這種秘典該被妖域珍藏,它一個沒結丹的小妖是怎么拿到的?” 林然皺眉摸了摸殘破的幾頁:“而且書里面還破了幾頁,肯定不可能是蝠妖自己撕的,這么柔韌的書頁怎么會輕易破損,還是那么巧地隔幾頁隔幾頁的破損……” 天一很捧場,上來就是個搖頭三連:“不知道不會沒學過。” 林然:“…” 林然滿頭黑線正想說話,就聽遠處一道巨響,暴戾的靈氣洪波炸開。 林然一驚,發(fā)現那聲響正是從來時的方向來,趕緊把書收起來想都沒想就往回跑:“是元景爍他們出事了?!” …… 小侍女慌忙扶起尹小姐,元景爍手掌抵住尹小姐后背脈絡中心,靈氣逆轉,瞬間一股強大的吸力從他掌心傳出,尹小姐身上的寒氣源源不斷涌入他體內。 那寒氣沖進他體內,瞬間與蓬勃的陽氣融匯在一起,水rujiao融醞生出更磅礴的力量,浩浩蕩蕩沖刷過他經脈。 修為又開始拔高,元景爍強壓著不許——他初次引氣入體就飆升至筑基巔峰,得益于多年練就的強悍刀勢生生劈通的經脈,但他自身的體質和心境都沒有達到筑基巔峰,此時再突破看似是好事,卻必會留下暗傷和心境上的破綻,他當然不允許這種事發(fā)生。 大股大股精純的靈氣從陰陽交匯中涌出,又被生生壓制,元景爍厲眉越鎖越緊,突然伴隨著一聲氣泡開裂的悶響,仿佛某種禁制被撞開,巨大的力量瞬間在元景爍和尹小姐之間爆出。 下一瞬,狂邪的熟悉的粗嘎大笑聲在元景爍耳畔轟響: “啊哈哈哈——少蒼!你還是把我放出來了!” 元景爍臉色驟寒,眼神戾到駭然。 元景爍冷厲:“我說過,我不是什么少蒼,我是元景爍。” “隨便你。” 粗嘎聲不以為意,狂笑不斷:“怎么,終于愿意引氣入體了…不錯啊,一開始就是筑基后期,你要是早愿意聽我的,早踏入仙途,如今說不得已經威震天下,不過現在也不晚!這天下注定是你的!這天下注定是我們的哈哈——” 元景爍聽多了它的狂言亂語,面無表情壓下所有情緒,正打算把它重新封印,可氣流的余波震得尹小姐渾身一震,身體猛地后仰,小侍女沒有拉住,尹小姐直直倒進元景爍懷里。 元景爍眉頭擰起,滿眼煩躁,那粗嘎聲卻“咦”了一聲,驚喜道:“這女子體質清純,又剛被先天寒氣滌洗過經脈,簡直是專為你準備的雙修爐鼎!快!趁著她體內寒氣未散,快與她交合,吸收她體內的寒氣,你說不定能借此一舉結丹!” 元景爍置若罔聞,把尹小姐翻過身來,一掌猛地拍向她眉心,瞬間她體內的寒氣被生生拔出,瞬間整座石洞結出冰霜。 “你這樣不行!這樣只有兩三成的寒氣能被你吸收,你這是殺雞取卵暴殄天物!” 粗嘎聲急了,怒喝:“少蒼!你若不愿破她紅丸,大不了把她帶在身邊,她就可以源源不斷生成寒氣為你所用……一個凡人女子,生如晨露渺小短暫,能跟著你一路踏上仙途享登天盛榮,這是何等的機緣?你已待她不薄,她必然欣喜若狂!” 元景爍只回一個字:“滾。” 被這樣粗暴地吸取寒氣,尹小姐輕吟一聲醒來,迷茫中睜開眼,就看見一張近在咫尺的俊美臉龐。 天神般英挺的少年,凌厲下壓的眉骨下是一雙豐峻冷刻的深眸,他的眼睛里有刀光暗影,有火和驕陽,有腥風血雨合著灼舌的烈酒。 她記得他。 那個絕望的黃昏,所有人恐懼地尖叫逃竄,惡虎血盆大口咬來,是那突然一臂伸來環(huán)住她腰從高聳城墻上一躍而下,在漫天雪花和潑灑的guntang鮮紅中,刀光染血卻對她挑眉笑得風流的少年。 這是她驚鴻一瞥就再也忘不了的少年,是她一個閨閣淑女規(guī)矩平淡的前半生里從未想過如此耀眼如此自由的烈陽。 她在那一刻,就愛上了他。 尹小姐忽然流下眼淚,她不知哪里來的勇氣,猛地環(huán)住他的腰,哭著說:“元少俠,你帶我走吧,我不想嫁給別人,我想留在你身邊,我只想留在你身邊!” 她身上的寒氣猛地爆發(fā),洶涌撞進元景爍身體里,與剛烈的陽氣糾纏在一起,讓元景爍之前的苦心盡數付諸流水。 元景爍咬緊牙關,所有一直壓抑的東西都被這一聲聲催促和哭聲喚醒,前所未有的暴虐與怒意澎湃。 粗嘎聲大喜過望:“你看!連她自己都愿意!少、不,元景爍!元景爍你快答應她!只要吸收了她體內的寒氣,你一定能——” “滾——” 元景爍猛地暴喝,神情猙獰暴虐:“你算什么東西,也配支配我?!” 沒有人可以cao控他的人生,沒有人可以替他做選擇,他的女人,他的命,他的未來,只能由他自己定!! “任你什么妖魔神怪任你道法滔天也別想支配我,要么滾,要么就一起死!” 元景爍揮開尹小姐,灌足全力猛地一掌拍向自己心口,咆哮:“給我封——” “少蒼你竟敢——你瘋了?!!” “元少俠! “啊啊不——” 在尹小姐和小侍女驚恐的目光中,在粗嘎聲慘烈的凄叫聲中,那一掌就要拍中元景爍胸口,卻有一道青光橫來,猛地貫穿他掌心,也將將制住他要拍碎自己心脈的巨力。 “干啥呢干啥呢。” 林然飛毛腿幾乎跑出殘影可算是趕上了,扶著墻捂著心口喘不上來氣,心驚膽戰(zhàn)看著元景爍:“這怎么了,剛還好端端怎么突然想不開要自殺了,有什么不高興說出來大家一起樂呵……不是,一起排解,咱沒必要走極端真沒必要啊孩子。” 她一眼看見倒在地上滿臉恐懼的尹小姐和小侍女,抬起頭,元景爍緩緩轉過身,手被風竹劍貫穿,滴滴答答淌著血。 他眼神冷寂得嚇人,面無表情看著她,看得林然頭皮都麻了,小聲說:“對不起,我實在不趕趟怕你拍實了,腦子一抽先砸個東西過來結果順手就……對了我有藥!” 林然突然眼睛一亮,往回找補:“你給我那個藥還沒用完呢,一會兒給你用,好得可快了。” 元景爍沒有說話,只是盯著她一會兒,慢慢往后靠,靠著石壁坐下去,長腿屈著,散亂長發(fā)遮住眉目,也看不清表情。 林然被他這樣搞得有點心慌,才多一會兒這孩子怎么狀態(tài)變化這么大,突然就要報社似的。 她走過去,先扶起尹小姐和小侍女,小聲問:“這是怎么了?” 尹小姐目光怔怔,忽然失聲痛哭。 她不知道,不知道元景爍那些怒罵是不是對她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話惹怒了他讓他性情大變,她又傷心又害怕又自責又擔憂,一時什么也說不出,只一個勁兒搖頭。 林然問她倆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看尹小姐傷心欲絕,只好讓小侍女陪著尹小姐開導,小心翼翼走到元景爍旁邊,半蹲下去平視著他,輕聲問:“怎么了?” 元景爍慢慢看向她,他臉上沒什么情緒,眼神森冷漠然。 林然心想這確實是刺激大了 林然重新翻出自己壓箱底的知心jiejie人設,委婉試圖開解:“你有什么想說的,可以傾訴一下嘛,我們不會說出去的…我保證出了這個門就當什么都沒聽過。” 元景爍盯著她,終于開口了。 他第一句就是:“你剛才叫誰孩子?” 林然一囧,深感自己傷到少年自尊心了,趕緊補救:“沒有沒有,你聽錯了。” 元景爍只涼涼盯著她。 “…”林然垂頭喪氣:“那要不你叫回來好了。”反正她無所謂——誰還不是個寶寶呢,那還顯得她年輕呢。 元景爍看著她一臉“隨便你開心只要你不再發(fā)瘋就行”的表情,忽然笑了。 他拔洞穿手掌的風竹劍,扔給她,沒等她接穩(wěn),突然伸手用力抱住她。 林然愣了愣,也沒有說什么,反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她知道他身上藏著秘密,她更知道他骨子里的冷漠、孤傲、霸道。 有些人需要別人的安慰,需要別人的理解,渴望被別人的溫柔融化…但元景爍不是。 他是天生的狂妄與驕傲,他不需要安慰、不需要理解,他更不需要被冠以或溫柔或熱烈的愛意之名的入侵;他享受自己的刀、自己的孤獨,享受快意恩仇中的血與殺伐,那些所謂的脆弱、那些風月旖事,都不過是他跌宕一生中或春色或斑駁的點綴,于他而言,只是過眼云煙。 林然知道,所以她不會安慰他,不會試圖了解他,她只陪著他,拍著他走完這錦繡仙途最開始一段路,看著他不彷徨、看著他的根不歪斜,等送他真正走上自己的道,她就可以功成身退。 這之后的路,就該是他自己走:或許會有尊敬的師長和貴人、結識好兄弟與摯友、遇見美麗的愛人或紅顏知己,修心、煉刀、問道…一步步,直至哪天,為一方巨擎,扛起整個蒼生的責任。 林然想象著少年不可測的未來,有些悵然,又止不住地期待和欣慰。 但她沒抱兩秒,就聽見旁邊小侍女痛呼:“小姐——” 林然一驚,剛偏過頭就見尹小姐悲痛欲絕望著他們,身形軟軟倒地昏了過去。 林然:“……” 林然什么都明白了,默默看向元景爍,淚流滿面:“你故意的,你坑我!” 就說他也不是脆弱到一言不合要抱抱的人啊,合著是來送擋箭牌劇本,這是什么人間慘劇?! 元景爍下巴搭在她頸窩,氣息拂起她鬢角的碎發(fā),懶洋洋哼一聲:“你若是真想救她,讓她趁早死心,才是對她最好。” 林然心好累,但是她也知道元景爍說得對。 尹小姐現在的生活對她已經是最幸福的:出身清貴,父母疼愛,未來還會有個被精挑細選的好夫婿和rou眼可見幸福和樂的一生。 尹小姐是在蜜水中被嬌養(yǎng)出的花,她對元景爍的愛,是對這耀眼少年的情動,是對另一種自由瀟灑生活的向往,這很美好,但是元景爍他們都知道,她太天真了——這條路,沒那么多風花雪月、神仙逍遙,反倒遠比她想象得殘酷冰冷得多,她適應不了,她會枯萎,會凋零。 所以早點讓她清醒,一時的傷心,也許是最好的。 林然黑著臉推開元景爍走向尹小姐,元景爍無所謂地退開兩步,懶洋洋用發(fā)帶束起頭發(fā)。 林然摸了摸尹小姐脖頸,發(fā)現她體內寒氣已經被祛干凈了,看來暈倒純粹是傷心過度。 她特別自然把人打橫抱起來,小侍女還掛著眼淚,傷心又悲憤的表情凝固住、呆呆仰頭看著她。 女俠姑娘不是元少俠的情人嗎?不是情敵嗎?不是三角戀嗎?為啥先來抱小姐不是元少俠反而是她? 林然沒注意小侍女崩潰的三觀,正想往外走,想了想,卻走向元景爍,把尹小姐遞給他,嘆一口氣:“最后一次了,你抱她出去吧,和她好好說明白。” 初戀還是很重要的,尹小姐沒有做錯,她只是喜歡了一個不合適的人,林然見過一些姑娘被感情困住,以后久久走不出來,傷人傷己,她不希望尹小姐也成為其中之一。 元景爍把刀從地上拔出來,意味不明:“你倒是憐香惜玉。” 林然搖搖頭:“每個人心中重要的東西都是不一樣的,你的世界太遼闊,有其他許多更重要的東西,所以風花雪月不過是點綴;但對于現在的她一個小姑娘,愛情遠比你想象得更重。” 她頓了頓,道:“你也許不能理解,但我們至少可以尊重,你的一個舉手之勞,會有非凡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