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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魚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書] 第36節

    這變態是不覬覦她的魂魄,他轉移火力了——他他媽改覬覦上林然了!

    侯曼娥就像個被公司老總覬覦上自家老公的小社畜,委屈,憋屈,巨氣,巨生氣!但是生活所迫,又不能撓花那不要臉的小婊砸的臉,還得忍氣吞聲,甚至還要擔心他哪天醋意大發喪心病狂給自己整失業然后把自己老公搶走……媽蛋!真是越想越生氣!

    侯曼娥小媳婦似地噠噠跑到林然旁邊,一把抱住她的胳膊,可委屈了:“你們那天都說什么了,他干嘛還老跟著我們,還老往這邊看,討厭死了!”

    林然正在清點這段時間收集的草藥和從異獸身上割下來的材料,肩膀一下被侯曼娥的小腦袋搭上來。

    大概是因為說開了,侯曼娥越發依賴她,最近總膩她,林然習慣地伸手摸了摸她頭發,給貓順毛似的:“沒說什么。”

    侯曼娥被摸得哼唧兩聲,還是老大不高興:“沒說什么他老瞅你。”

    林然想了想:“可能是恨我吧,我那天給他臉打腫了,還險些把他割了喉,他大概在琢磨怎么弄死我吧。”

    林然這一說,侯曼娥就回想起那天溫緒施施然從樹林里踱步出來,滿手滿身的血,一聲聲輕咳著,蒼白瘦長的手輕攏狐裘,不緊不慢向她頷首微笑的樣子,頓時渾身汗毛都炸起來。

    侯曼娥不覺得溫緒是恨林然,誰家恨人是那么一眨不眨看人,那種眼神,簡直就他媽差噴射出千絲萬縷給人粘緊了捆回盤絲洞醬醬釀釀了。

    侯曼娥覺得不行,這絕對不行!

    “他真的太變態了。”

    侯曼娥悄咪瞅一眼那邊風姿綽約的溫緒,趕緊給林然吹枕頭風:“阿然,咱們還是把他趕走吧。”

    林然搖頭:“他不會走的。”

    “那怎么辦。”

    侯曼娥埋頭進她肩膀嚶嚶裝柔弱:“人家好怕怕,人家不要和他一起走,阿然阿然——”

    林然卻略微嚴肅:“越是害怕,越是要克服自己,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侯曼娥:“…”艸!

    “其實你沒有必要很在意他。”

    林然估計侯曼娥還是對溫緒有心里陰影。

    她側頭看了看,正對上溫緒的目光,他抵唇望著她,臉色蒼白,黑潤的眸子幽深不可見底,見她看來,沒有一點一直盯著人家的不好意思,而是可自然可自然地彎了彎唇,端得是芝蘭玉樹,清貴無雙。

    林然淡定地收回視線,對侯曼娥道:“你要知道,有些人就是通過你的弱點對你施加影響,你越是關注他,他越是有興趣,你就越是受限于他、自己心里就越慌,這反而是中了他的計,所以你得穩住,你自己穩得住,任他再怎么詭計多端、玩弄人心,他也拿你沒辦法。”

    侯曼娥呆了呆:“怎、怎么穩?”

    林然:“就是別管他就行了。”

    林然對這個很有經驗,她去不同世界,時不時就能撞上幾個蛇精病,她要是每次都和他們計較、每次都試圖琢磨他們在想什么,那她啥也別干了,早自閉去精神病醫院深造了。

    所以她后來就琢磨出來了,一個正常人她怎么可能琢磨明白蛇精病的腦回路,和他們費那心力干啥,她就干她自己的,任他們自娛自樂去,沒耽誤她的事兒,她就不管,要是想瞎摻和搞事情,她再收拾他們也不遲。

    林然認真對侯曼娥道:“你不要被他的節奏帶著走,也別管他,就自己該干嘛干嘛,他現在看著再可怕、再不可戰勝、也不過是你人生的一段經歷,是磨礪你的一塊石頭,將來有一天,等你把他打敗了,你就會發現,他根本不是個事兒的。”

    侯曼娥:!(◎_◎;)

    侯曼娥恍恍惚惚,心想不愧是你啊,那么兇那么瘋一大佬,她自己還又心慌又忐忑又躍躍欲試想將來反殺呢;結果在林然眼里,還沒怎么著呢,都已經不是個事兒了?!

    這得是什么個境界?啊,什么境界?!

    侯曼娥肅然起敬,她覺得林然這種精神好:未來怎么樣再說,反正是逼先裝好,這態度一擺出來,這排面,這格局——嚯!絕了!一看就和外面那些小家子氣的妖艷賤貨不一樣。

    侯曼娥深感開闊了眼界、受到了熏陶,不由陷入了沉思;林然看她有所感悟,欣慰地點點頭:“我看我們快到云天峽谷了,你先去那邊小丘看看能不能招呼到同門,我很快收拾好東西就去找你。”

    侯曼娥還在回味林然新灌的雞湯,心不在焉地胡亂應兩聲,就握著赤蓮劍興沖沖往那邊山丘跑。

    林然這才低頭把東西分門別類放回儲物戒指里。

    溫緒見那個異魂小姑娘跑走了,只剩下林然一個,想著小雞仔不在,她也不至于那么護犢子趕他了,就眉眼含笑,施施然向她走去。

    他走到一半,抵唇輕咳兩聲,剛要說什么,林然收拾好東西,站起來,走了。

    她腳步輕快地走了,從始至終,都沒看他一眼。

    溫緒:“…”

    溫緒罕見地有那么一絲絲后悔,早知如此,他就不算計那異魂了,就不會得罪她,要被她這樣記仇。

    誰知道她平日一派云淡風輕寬容大愛,仿佛對誰都能溫柔以待、一視同仁,實際上護短偏心得沒邊了。

    “林姑娘…”

    林然聽見身后蛇精病幽幽的聲音,默念“不招惹不搭理不管”的三不原則,加快腳步。

    溫緒眉心輕跳了一下,正要追過去,山坡對面侯曼娥探出頭來,用力揮手高興說:“找到人啦!快來快來,楚師姐他們就在這邊呢。”

    林然邁上山丘,遙望遠方一道巨大的深峽,仿佛開天巨斧橫空劈下,在大地生生撕扯開觸目驚心的裂痕。

    這就是云天深峽,云天秘境的最深處,里面埋藏著許多強者府邸、散落著無數奇珍異寶。

    而傳說在深峽的盡頭,塵封著整座秘境最大的秘密。

    林然往四周看,看見峽谷兩岸已經聚攏著一撮撮的人,都是各家宗派聚攏起的隊伍,時不時就有人結伴進出峽谷,他們當然不敢進入峽谷深處,卻可以在淺層的一些洞窟府邸里尋找機緣。

    “林師姐來啦!”

    “林師姐我們在這里,這邊這邊啊。”

    有人喊她的名字,林然收回目光,看見重新端上明艷風趣人設的侯曼娥,硬拉著楚如瑤掩唇咯咯笑著說話;楚如瑤禮貌又艱難地招架著難纏的侯曼娥,直到望見她,清冷的眉目漸漸緩和,臉上流露出點點笑容,遙遙向她頷首。

    她們周圍還圍著許多劍閣和北辰法宗的弟子們,像一群活蹦亂跳的毛絨崽子,嘰嘰喳喳熱情歡快地朝她揮手。

    林然笑了笑,把風竹劍換了只手,大步朝她們走去。

    “大公子!”

    “大公子在這里——”

    溫緒眼看著林然快步往山坡下走去,不過晚了一步,已經被一群人圍住。

    “見過溫公子,溫公子來得晚,沒遇到什么危險吧?”

    “溫公子來得正好,我等正要下云峽中部尋尋機緣,溫公子修為高深,可愿與我們同路助一臂之力?”

    溫緒看著林然纖細的身影消失在萬仞劍閣的弟子們的簇擁中,眸色異色微微翻涌,又緩緩湮沒為一片看不出情緒的溫和。

    “我無礙。”

    溫緒輕輕對周圍的溫家子弟們安撫了一聲,等他們都安靜順服下來,才掀起一點笑意,對著殷殷看來的眾人微微拱手,謙和而風骨灼灼:“諸君相邀,不敢辭,便恭敬不如從命。”

    楚如瑤看見她,微露笑意,先道:“恭喜師妹突破筑基巔峰。”

    林然笑:“一時僥幸。”

    林然看了看周圍聚集的隊伍,大概算了一下,便知道秘境里還沒有因為捏碎令牌被踢出去的大部分宗派弟子們都應該在這里了。

    林然問楚如瑤:“沒出什么意外吧?”

    楚如瑤:“有兩個弟子在跨越沼澤地時中了瘴氣,之后又陸陸續續有五六個被異獸和陷阱傷到,看情況不對他們都自己捏碎令牌出去了,我這邊又有一個師弟突破筑基后期,我怕他在這里不安穩,也讓他出去了。”

    林然點點頭,又奇怪:“大師兄還沒到?”

    楚如瑤:“幾天前就到了,不過之前東邊似乎有異獸暴亂,師兄怕出亂子,就帶著幾個師兄弟過去看看,我就留在這里守著…對了,看你和侯師妹、溫公子是從西北那邊結伴過來,沒事吧?”

    林然沒辦法說溫緒能cao縱魅花之海的事,因為那必然要牽扯出侯曼娥,但是她還是想讓楚如瑤她們有一點警覺,她沉吟一下,含蓄道:“溫公子思緒深沉、修為不俗,若為對手,不失為一位勁敵。”

    楚如瑤明顯愣了一下,眼睛微微睜大,有點茫然看著她,像是不明白這種客套話,她怎么還說起“勁敵”了?

    林然扶額,有一點點無奈。

    女主哪里都好,就是現在還沒有歷過世事,有些太單純了。

    侯曼娥一直在旁邊豎著耳朵悄咪偷聽,看見這一幕,發出微不可察的哼唧,頗有點看幼稚小屁孩的小得意。

    侯曼娥輕一聲哼,楚如瑤才像是終于明白了點什么,秀眉微微皺起,遲疑看了看林然和侯曼娥,半響,才慢慢點了一下頭:“我明白了,我…會注意的…但溫公子是溫家少主,素來深居簡出、久負仁義君子之名,溫家又是正道大族,若有異樣自不會不察…兩位師妹約莫是多心了。”

    侯曼娥一聽,柳眉頓時又開始倒著豎。

    “…”林然一汗,在侯曼娥開始噴灑毒汁之前果斷攔在她面前,對楚如瑤點點頭:“我們亦希望如此,多言幾句,只是請師姐略作思慮,若是什么都沒有,當然是最好不過。”

    楚如瑤點了點頭,又叮囑了一句“未查清之前請師妹謹言,不可外傳。”,就微擰著眉頭轉身走了。

    侯曼娥看著她的背影,瞬間火冒三丈,兇林然:“你干嘛攔我!她那是什么態度啊?!我們好心提醒她,她倒像是覺得我們小心眼把人往壞了想似的,氣死我了,你就不應該攔我,看我把她噴個狗血噴頭!”

    “這有什么可氣的。”林然有點無奈:“哪里有那么夸張,溫緒和溫家的風評素來都好,如瑤她是大師姐,總不能聽我們說幾句就隨隨便便懷疑人家,她不是那樣的為人;而且她畢竟是答應了,她性子嚴謹,既然答應了就會上心的…我們說這些話,無憑無據,讓人聽見會惹麻煩的,她也是為我們好嘛。”

    侯曼娥果然不再糾結楚如瑤,敏銳地調轉火力,發出靈魂地質疑:“你怎么叫她如瑤,你不是都叫她大師姐嗎?你叫那么親熱干嘛?!”

    林然:“…?”——這也能杠?!

    “而且我才吐槽了幾句,你就一個勁兒給她說話,人都走了你還向著她?你是當她能聽見你給她說的好話怎么滴?!”

    侯曼娥雙手叉腰,用那種揣測“自家中年禿頂老公有沒有在外面偷看漂亮姑娘”的探照燈眼神狐疑瞪她,還言辭鑿鑿威脅她:“你干嘛對她那么好?她不就是高冷點漂亮點厲害點嘛,有什么了不起,有些人根本不比她差啊,我跟你說舔狗都是沒有好下場的!你要珍惜眼前人你懂不懂——”

    說著她狀似不經意地挺了挺胸。

    林然:“…”

    林然茫然看著她,侯曼娥眼神漸漸兇狠,瞪著她,眼底兇光閃爍。

    林然恍恍惚惚明白了點什么。

    “我珍惜啊,我還不夠珍惜你嘛。”

    林然莞爾,摸了摸侯曼娥的頭,笑著道:“曼娥是我最喜歡的姑娘了。”

    侯曼娥呆了呆,看著她溫柔的目光,臉唰一下紅了。

    “誰跟你說這個…”

    她眼神飄忽,揪著手指哼哼唧唧:“也、也就那樣吧…你還得繼續努力才行!”

    “嗯,我會繼續努力的。”

    林然點了點頭:“還有,知道你胸大,不用挺得那么高,我比不過你的,這個我早就知道了。”

    侯曼娥:“…”

    大個大頭鬼啊你個不解風情的王八蛋啊啊——

    與大部隊回合了,林然特別自然地回歸了咸魚本色,在別的弟子們興沖沖搭伴一窩蜂往云峽里跳的時候,她美滋滋地找個角落瞇了一大覺。

    這一覺,就瞇到五天后,北辰法宗和玄天宗的大部隊也抵達了。

    三大宗齊聚,其他零散的中小宗門還沒出去的弟子們也都聚攏過來,云天深峽周圍頓時熱鬧起來。

    三天之后,晏凌終于帶著劍閣的弟子回來。

    林然站在人群的邊緣,遙遙望見楚如瑤、方俞成帶著一眾人浩浩蕩蕩去迎接,侯曼娥當然也去湊了熱鬧,溫緒竟然沒在……林然的目光轉了一圈,最后才看見人群最前面的晏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