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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魚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書] 第32節(jié)

    侯曼娥卻吼得更大聲:“你怎么一點(diǎn)都不激動,你是不是敷衍我,是不是也覺得我心狠?你是不是也害怕我討厭我?!”

    林然趕緊搖頭:“沒有沒有,你不這樣就會被欺負(fù),我知道,我都明白?!?/br>
    侯曼娥勉強(qiáng)被安撫了一點(diǎn),吸了吸鼻子:“那你快和我一起罵她們,我每次罵她們我就開心,你快和我一起罵,我就雙倍開心?!?/br>
    林然這次卻遲疑了。

    侯曼娥瞬間又要爆炸:“你為什么不說話?你果然是敷衍我!你還是在嫌棄我!”

    “我不是?!绷秩华q豫了一下,委婉道:“但是其實(shí)一般來說,我不說臟話?!?/br>
    侯曼娥:“…??”

    “爆粗口容易變成習(xí)慣,我怕我一說,以后就改不過來了。”

    林然誠懇建議:“其實(shí)我想說很久了,要不我們講文明,我們文明罵人好不好?”

    侯曼娥:“……”

    艸!神經(jīng)病吧你!

    “我不管——”

    侯曼娥扯住林然的衣領(lǐng)搖晃,撕心裂肺:“你就得和我一起罵!立刻!馬上!我不管你就得罵和我一起罵我不管——”

    林然被吼得耳膜又開始顫抖,看著侯曼娥猙獰的面孔,她不由流下了絕望的淚水:“好好,我罵我罵,求求你不要再喊了,真的要聾掉了。”

    侯曼娥勉強(qiáng)松開一點(diǎn)力氣:“那你跟我罵:欺負(fù)我的都是傻逼。”

    林然一臉生無可戀:“欺負(fù)你的都是傻…嗯,嗶?!?/br>
    侯曼娥盯著她,林然在她兇殘的目光下瑟瑟發(fā)抖抱住弱小的自己。

    她真的不想罵人,罵人這種事兒就跟東北話一樣有毒,她對自己的意志力不是很抱希望,萬一回去了別的啥也沒學(xué)會,光是祖安大法修到返璞歸真,師父會念叨死她的。

    侯曼娥重重哼了一聲,張開手臂:“你過來抱抱我,我就勉強(qiáng)原諒你了?!?/br>
    林然頓松一口氣,這個(gè)好說好說。

    她抱住侯曼娥,侯曼娥把腦袋搭在她肩膀,好久沒說話。

    好半響,她才甕聲甕氣:“我想吃糖?!?/br>
    林然果斷:“出去就吃,吃一個(gè)扔兩個(gè),想吃多少都有?!?/br>
    侯曼娥:“我要逛街?!?/br>
    林然:“逛!”

    侯曼娥:“我要買好多好看的衣服,買好多好多漂亮的鞋?!?/br>
    林然:“買!”

    侯曼娥:“我要把錢都花光,然后你得養(yǎng)我?!?/br>
    林然算了算自己身上的余額,又算了算侯曼娥平時(shí)的花銷,頓覺眼前一黑,錢途一片黑暗,她咬咬牙:“…養(yǎng)!”大不了她去街頭賣藝,就表演胸口碎大石,這個(gè)她有經(jīng)驗(yàn),經(jīng)驗(yàn)很豐富。

    聽著她生無可戀的聲音,侯曼娥翹起唇角,她想笑,可是眼淚卻先順著臉頰流下來。

    “其實(shí)我最討厭姐妹了?!?/br>
    她死死抱住林然,不讓她看見自己哭得亂七八糟的臉,可是聲音卻止不住哽咽:“我一點(diǎn)都不想要姐妹,林然,其實(shí)我一點(diǎn)都不想認(rèn)識你?!?/br>
    不想認(rèn)識你,因?yàn)椴徽J(rèn)識你,就不會被你打動,就不會信任你、不會依賴你,就不會向你敞開自己最脆弱的血rou和靈魂,暴露出自己所有的絕望和不堪,一邊恐懼著未來自己可能再被傷害,一邊止不住地沉淪在你的溫柔里。

    可是她控制不住,她真的控制不住。

    這個(gè)人太溫暖了,太清朗了,她好想靠近,好想被照耀著、被寵愛著、被擁抱著,她真的好想、好想一直這樣被牽著,每天都能清晰意識著自己在走上另一條她曾經(jīng)以為再也沒有資格踏足的、那樣燦爛光明的路。

    她完蛋了,她徹底完蛋了。

    “不想要姐妹?”

    林然愣了一下,半響遲疑道:“…可你是女孩子,我也是?!?/br>
    “…”正淚眼朦朧的侯曼娥:“???”

    “如果你非要的話?!?/br>
    林然遲疑看了看她,半響,終是嘆口氣:“那我尊重你,你也可以叫我,父親。”

    侯曼娥:“……”

    第27章

    林然覺得侯曼娥這姑娘有些缺愛,雖然作為一條根正苗紅的牡丹之犬,她穿越這么多世界也沒什么機(jī)會能培養(yǎng)出母愛,但是她自覺是可以有一些父愛——父愛如山嘛,她一直就是以這種胸懷關(guān)懷著廣大奇葩天選者的,她覺得她可以,這一聲爸爸她當(dāng)?shù)闷稹?/br>
    但是侯曼娥可能不是這么想的,所以林然險(xiǎn)些沒被她按在地上打。

    “你居然還想當(dāng)我爸爸?!”

    侯曼娥言之鑿鑿:“不知道現(xiàn)在有錢的才能當(dāng)爸爸嘛,像你們劍修這些窮逼就只配當(dāng)?shù)艿埽〉艿?!?/br>
    “…”林然心好痛,這個(gè)世道連親緣關(guān)系都要向錢齊了嗎,人與人之間還能不能有一些真情了。

    她捂住心口,兩眼無神躺在地上仰望星空。

    “喂…你干嘛這幅表情,我根本沒有用力。”

    侯曼娥只是想鬧著玩,誰知道小拳拳打了幾下,林然直接癱地上了,她頓時(shí)慌了,過去兇巴巴要拉她:“你起來,你不許碰瓷,我們修士身強(qiáng)體健,你不許給我裝虛弱?!?/br>
    林然不想起來,搖搖頭:“我趕路太累了,我歇一會兒。”

    為了最快救下侯曼娥,她是一路火花帶閃電飆回來的,后來更是一劍劈開了整片花海的夢螢,她飆出的力量遠(yuǎn)超筑基巔峰的水準(zhǔn)、甚至都快達(dá)到金丹中期,超出了云天秘境金丹期的修為限制,秘境的屏障立刻開始排擠她,想把她踢出去。

    之前救人的時(shí)候顧不得,現(xiàn)在回過勁兒來,林然只覺得自己活像全身套著十層緊身背背佳——背挺得直不直不知道,但是腎是快被擠到和腸子肩并肩了。

    林然覺得自己得躺一躺——至少給腎一個(gè)喘息的余地。

    侯曼娥聽著,手上的力氣漸漸弱下來。

    修士哪里會因?yàn)橼s路累,不過是她為了救自己耗費(fèi)盡了靈力。

    侯曼娥心里又酸又甜,吸了吸鼻子,猛地站起來,握著赤蓮劍轉(zhuǎn)身就要走。

    林然被她這氣勢震得一臉茫然:“你干嘛去?”

    侯曼娥殺氣騰騰拔劍:“當(dāng)然是弄死姓溫的那狗娘養(yǎng)的!大爺?shù)木谷桓宜阌?jì)咱們倆,險(xiǎn)些讓老娘涼在這里,必須把他大卸八塊!”

    侯曼娥太恨溫緒了,要是原本憑他那張臉蛋她是會考慮先jian后殺的,但是現(xiàn)在她什么都不想了,只想趕快把他弄死。

    “…”林然有點(diǎn)無語:“路都走不穩(wěn)呢,你能殺誰去,回來回來?!?/br>
    “不行!我必須得把他弄死!”

    侯曼娥恨得眼睛都紅了,當(dāng)場跳腳:“你不要攔我,他要害我,還知道咱們倆太多秘密…反正我絕不能留他,就算他是溫家的大公子,他也必須死!”

    侯曼娥眼底升起刺骨的寒意。

    她可以讓林然知道她的秘密,她他媽算栽這人身上了!她認(rèn)了!

    ——但是她絕不能留溫緒這么個(gè)定時(shí)炸彈。

    “他是可以死?!?/br>
    林然想了想,誠懇說:“但是你弄不死他,倒是更有可能被他弄死?!?/br>
    侯曼娥:“…”

    “我是不想攔你,但是我不攔你,你不就白給了?”

    林然頓了頓:“雖然在白給的過程中,你也許能享受到白給的快樂,但我就真是白救你了,我辛辛苦苦折騰一趟一點(diǎn)好沒落著,連人都沒了,那我也太慘了。”

    侯曼娥:“…”

    誰尼瑪想要白給的快樂?這世上只有白嫖才是真的快樂!

    “就你小嘴叭叭叭!”

    侯曼娥惱羞成怒撲過去撓她。

    林然立刻戰(zhàn)術(shù)躺平,雙手交疊在腹前,安詳?shù)孟褚恢唤徊怀龉Z又沒錢給媳婦買包的窮苦劍修:撓?打?隨便,反正是一滴也沒有了。

    侯曼娥被林然的坦蕩(無恥)震住了,撓都撓不下去,泄憤似的把她頭發(fā)抓成雞窩頭,然后頹廢地癱在她旁邊。

    林然壓了壓被抓起來的呆毛,淡定自若。

    侯曼娥看得牙疼,還不甘心:“我怎么就搞不死他了,他修為不就比我高一小級嗎,他這次是陰我,我沒有防備才中招的,否則我有那么多法寶,正面杠我肯定比他強(qiáng),你憑什么說我打不過他?!”

    林然給了她一個(gè)讓她自己品味的眼神:“你真的這樣覺得嗎?”

    侯曼娥氣得毛都快炸了。

    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認(rèn),在心底最深處,她對溫緒是有些畏懼的。

    她至今都記得記憶失控時(shí)的駭然驚懼,那種魂魄被生生從身體里拽出去的無力和絕望,而那個(gè)男人就靜靜站在漫地盛放的花海中,長身玉立,翩翩如玉。

    無數(shù)螢蟲簇?fù)碓谒磉?,他唇角噙著看不透的淺笑,望著她的目光,春風(fēng)般溫煦,可是輕描淡寫地一拂袖,就仿佛可以輕易奪走她的所有。

    那種漫不經(jīng)心,那種溫和皮表下深不見底的涼薄和漠然,讓人甚至連怨恨都不敢,只剩下無盡的恐懼。

    那還是人嗎?那根本是個(gè)披著人皮的怪物吧!

    侯曼娥覺得手腳又開始發(fā)涼,她不由自主往林然旁邊蹭了蹭,又覺得不夠,一把抱住她手臂,嗅著她身上青竹一樣隱約的草木清冽淡香,心莫名就安定下來。

    “喂?!?/br>
    侯曼娥湊到她耳邊,像閨蜜說小秘密一樣小聲問:“那你打得過他嗎?”

    林然沉吟了一下:“或許?!?/br>
    她至今沒有摸清溫緒的底,但是光憑他能猜到侯曼娥的異樣,甚至能cao控魅花之海險(xiǎn)些兵不血刃就抓走侯曼娥的魂魄,就足以說明他的修為不可能只是個(gè)筑基巔峰。

    他至少是個(gè)金丹,鬧不好還是個(gè)高階金丹。

    “那就是有戲了!你太厲害了吧!”

    侯曼娥眼前一亮。

    她一直都猜林然不簡單,林然能從溫緒手里救下她,剛才聽她嗶嗶了那么多上輩子的事,按理說林然應(yīng)該很震驚很疑惑,完全聽不懂她說什么的;但是林然沒有,她淡定得一批,就跟啥都沒聽到一樣。

    侯曼娥不知道林然到底知道什么,也不知道她有什么秘密,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了,因?yàn)榱秩坏膽B(tài)度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她不在意自己是不是侯曼娥,她保護(hù)的、在意的是自己這個(g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