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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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澤: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經過承德啟發,后恒果然若有所思,承德唯恐天下不亂地給后恒諫言:說起來很抱歉,當初姚姬本是昭朏軍師拉攏來的人,在康城時,我本欲殺了姚姬姐弟,是昭朏攔下來,硬要帶回軍中。 介澤:您可少說兩句吧。 聽到這里,后恒心中的想法果然得以印證,他眉梢一挑,牽強地對介澤露出一個笑臉:說說,你當初怎么想的。 人模狗樣兒的介澤自然中規中矩地回答:當初將軍夸贊姚姬為女中豪杰,我從未聽過將軍對一位將領如此稱贊,想著將軍定是歡喜她的,也就極力拉攏。 好,再信你一回。后恒一臉看破不說破的表情,直接略過了這個問題。 承德,姚姬她介澤識相地轉移話題。 承德神色凝重,一下子沒了世家公子身上的紈绔氣,他像是老來喪偶的人,身架子佝僂脆弱。更像是腐化半朽的木架子,一推就倒。 不能做冢,我擔心南巢有歹人識她,然后心懷不軌,我不想讓她沾上任何與南巢無辜有關的事。最后,承德將絹布丟在水盆里,絹布浮在水面上緩緩展開。 南巢人一般會將死者水葬,死者隨水流而下,魂歸故里,也算是讓姚姬她落葉歸根。后恒聲音沉重道。 她既然嫁給我,就是隨我而定,南巢那個帶給她苦痛的地方還是不要糾纏不清了。承德將姚姬手擺放好,低頭親吻了姚姬的玉手。 介澤心中一驚:這是要火葬嗎? 承德看向后恒,表情鎮重又寧靜:勞煩將軍,我死后棺槨不必運回京城,隨便找個地方燒了吧。 后恒默然不語,算是默認了。 將軍。一個黑瘦的斥候悄悄溜進來,小聲貼耳向后恒匯報金濟關內的情形。 好,知道了,退下吧。后恒示意斥候退下,轉身對眾人道:庫烈昨夜暴斃,鬼燭從金濟派兵前來攻打,召眾將立刻整兵隨我前去迎戰。 鬼燭?介澤疑惑,鬼燭作為南巢巫師,怎會通曉沙場上的排兵布陣?于是,他問后恒:鬼燭帶兵?前來挑釁后家軍? 昭朏此次受累了,所以你暫且留在營中。后恒針對介澤似得,偏偏不讓他隨軍作戰。說完,后恒率先離開帳內,根本不給介澤回話的機會。 對于后恒欺瞞自己的行為,介澤不悅已久,且不說自己被當做無用人一樣護起來,危急之時為何也不讓自己陪他上戰場? 介澤追著后恒到了帳外,連名帶姓道:后恒,我不累,容我隨你作戰。 戰場上刀劍無眼,你還是留在營中,等我捷報就好。后恒這次學聰明些了,他沒有硬和介澤講道理,而是走近介澤俯身相視,安撫道:阿澤,信我,我很快回來。 給我個說得過去的理由,自從我來了后家軍營,總感覺你有什么事瞞著不告訴我。介澤長話短說,繼續猜測:為何要給我取化名?為何定得規矩如此多?我就這樣見不得人? 后恒依舊沒有坦誠相告,他只是顧左右言道:阿澤,若我知道你也在殺戮場上,叫我如何不分心? 不錯,礙你眼了,你也越來越長本事了,以后我什么都不用管了。介澤氣得不輕,拋下一句話就走開了。 按照往常,后恒定然不會任他離開,可是,戰事緊急,后恒并未妥協片刻,帶兵立刻出戰。 這一去,就是半月。 承德依舊留在軍營里,葬了姚姬,介澤再次無所事事起來。 這日,介澤留在帳中讀著一卷戰術集書,二狗忽然進入帳內稟報:軍師大人,有人送來信物,說是您的故人。 是何人送來的?介澤放下手中書卷,疏眉俊秀,姿容清冷。著實驚艷了前來的二狗。 二狗呈送上前,磕磕絆絆道:來人把信物幾經輾轉送來軍營,我未曾見到。 竹色布帛里包著一件沉甸甸的物品,介澤看到熟悉的顏色,心頭一顫,隨之輕柔地將布帛展開是金濟關紋鶴長劍的劍穗,只不過已經洗掉了先前的血跡,是純正的竹色,除此外,布帛內還安放著一塊溫潤的帶孔玉石。 雖不算純正的玉,亦不算真正的石頭,玉石交融纏.綿悱惻,將石質的冰冷與玉質的溫潤完美的糅合,握在手心里,溫暖舒適。 介澤拿指腹摩裟著玉石,第一時間想到了早已經失散的主閣弟子們,當然,這就包括了喬珂。 他算是自己最得意的主閣弟子了,思及喬珂,介澤捻著熟悉的竹色劍穗,穿過玉石上的小孔,系好后貼身放好。 軍師大人,這是何物啊?嘴碎的二狗自然問了介澤一句。 介澤揮手示意他退下,沒有回答。 保不齊二狗就是后恒派來的眼線,雖然介澤心知后恒沒有惡意,派心腹來只是為了護好自己。但這種不打招呼的關心還和軟禁有什么區別? 任何事情都不愿讓自己染指,任何難處都不愿向自己透露,介澤深深感知自己被養成了一個無用之人。 喬珂。介澤拿指尖點了點布帛,隱隱約約明白了后恒這樣行為的意思。 他將竹色的布帛疊好,大大方方擺放在最顯眼的幾案上。 片刻后,介澤仿佛是怕火候不夠,提筆在布帛上加了一字,然后才滿意地走出帳子。 ☆、將軍歸來 昭朏軍師,將軍回來了。三狗進帳傳報,并同情地看了介澤一眼。 介澤: 你們兄弟打小報告的時候怎么沒想想要同情我一下。 知道了。介澤垂下眼簾,沒理會暗自窺探自己的三狗。 昭軍師不去迎接一下嗎?聽說南巢那邊出了什么事,鬼燭連夜趕回去了,將軍這才得以回營。三狗悄聲暗示介澤。 介澤重重放下書卷:不去,你退下,該干什么干什么去。 三狗在介澤這里沒討道好臉色,灰溜溜地出去了。 果然,沒過多久,后恒的聲音自帳外響起。 介澤支頤聽著三狗給后恒打小報告,從中獲得了一絲樂趣。 三狗:將軍,軍師他生氣了。 后恒:好,我知道了。 介澤腹誹:知道個鬼。 阿昭,我回來了。后恒掀開帳簾,閃身進來,身上披著未來得及換下的重甲 ,看得出一路風塵仆仆很是辛苦。 介澤想著后恒八成對自己這些日子的行.事已經了卻于心,也就硬著頭皮去揣度后恒的意思。 他無事人一樣起身替后恒卸下沉甸甸的重甲,隨口問候道:將軍怎么獨自一人回來了。熊甫他們不一起回來嗎? 后恒展開雙臂,任介澤為他卸下甲衣,南巢王暴斃,鬼燭撤兵,留下幾個沒本事的小將和我們耗著,有熊甫和叔文在守著關口,我也能放心回來。 南巢王阿馬孕好好的怎么會突然暴斃?他們南巢人內訌了?介澤彎腰,雙手虛虛探過后恒的腰為他卸甲,心中不由感嘆武將的身材就是好,常年征戰使得后恒勁瘦的腰比以往更完美些。 不排除他們南巢人篡位弒主的可能,南巢大王子宏伯和大將庫烈死后,緊接著南巢王的小女兒阿奴也死在后家軍手里,南巢貴族只留下了小王子宏刀。盛極一時的南巢國已經是強弩之末。后恒幫著介澤拆開最后一塊甲,丟在了一邊。 所以呢?介澤眉眼帶笑地瞧著后恒。 南巢瓦解指日可待,我們離班師回朝的日子不遠了。后恒理好衣袖,聲音忽然變得喑啞低沉,蠱惑般對介澤道:都這么長時間了,還生氣嗎? 戲精的介澤立刻收起笑顏,嚴肅道:生氣。片刻后,他又嘆口氣:能有什么辦法,都這么大了,總不能像小時候一樣打你吧。 后恒: 好好的,提什么親人關系。 那好,我問問你,我不在的時候有什么新鮮事情發生,同我講講。后恒自然地上席落座,目光直接找到了桌上的錦書。 自己果然被監視著一舉一動,介澤吐息著,平復著心態,試探道:后恒,你一直故意瞞著我鬼燭的事,不就是怕我知道他是喬珂? 后恒抖開竹色布帛,沒有再掩飾,直接承認:是。 介澤沒想到他這么快就承認了,眨眨酸澀的眼睛,繼續說道:化名昭朏,不讓我拋頭露面,也是怕讓喬珂找到我對嗎? 對。后恒沒拿布帛出氣,異常平靜地將布帛疊好放在幾案上,然后抬頭看著介澤。 其實沒這個必要,你又不是不知道的,我向來偏袒你介澤說著,甚至都有些唾棄自己做過的偏心事。 大人,你難道就沒細想過,幾年前明府為何起火,為何你醒來會不記得這些,喬珂為何要離開主閣?你真的從來沒有考慮過嗎?后恒用上了尊稱,惹得介澤一陣心悸。 我還沒有完全想起來。介澤陪著后恒坐下,難得有良心地說了句:這些年你受苦了。 那大人要補償我嗎?后恒忽然話鋒一轉,調笑介澤道。 介澤懵:這要怎么補償?補給你幾年陽壽? 我的大人啊。后恒忽然低低笑了,伸手將近在咫尺地介澤攬到腿上,一臂探到他身后,將五指埋進他的青絲,扣著介澤低頭與自己目光相匯:你說呢? 給你三分顏色,還要開染坊不成?介澤抱怨一句,捧著后恒的臉湊了上去,時隔多年,再次與熟悉的氣息交纏,令他難以自制地沉淪了。 不再是苦澤夢境中獸性的撕咬,性子沉淀多年的后恒給予介澤的更多是耐心和溫柔,兩人慢慢地吐息,盡量不發出任何不堪的聲音,免得讓帳外的人聽到。 最后,后恒與介澤額頭相抵,撫著他的臉龐,低沉沙啞地問:能嗎? 介澤再次懵:什么? 沒等介澤體悟到這句能嗎的精髓,后恒已經施以行動,他靈活地解開介澤輕薄的外衫,同時不安分地攝取介澤獨特的氣息。 介澤禁錮住后恒的爪子,從自己衣服里提起來扔出去。這是白日里,把自己的妄念收一收。 好。后恒說到做到,規規矩矩地為介澤將褪到肩膀上的外衫拉起來整理好,大人,我都妄想了二十幾年了,也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兒,你不喜歡白天,我便可以等到晚上。 幾百年未經情/事的介澤,心中瘆得慌:你這些年就沒在軍中 后恒瞬間抬眼,黑沉的眸子望進介澤眼底,沒有,我一直在等你。 一個正正常常的男子在本該娶妻生子的年紀憋了這么多年,介澤很懷疑看著后恒,心里糾結:*冷淡還是不舉? 你不也沒有隨隨便便湊合著過正常人的生活。后恒扶著介澤往懷里帶了帶。 哦,我倒無所謂,一個人習慣了。介澤沒心沒肺道。 換一個人也無所謂?后恒危險地瞇眸,等待介澤回答。 介澤:懶得換了。說完,他很識相地站起來,退開幾步遠,讓某人撈都撈不住。 眼看后恒面色愈加不爽,介澤愈加興奮,饒有興趣地盯著后恒臉色陰沉下來。 \因為你除了讓我心疼外,至少不會讓我再疼了。\介澤思考片刻,得出一個這樣的結論,至少現在看來,后恒還是很聽自己話的。 后恒細細思考了介澤這句話,臉色回暖,嘴角微乎其微地揚起一個弧度,他摩裟著指關節對介澤道:阿澤,你畢竟多年辟谷,與常人有所不同,不過我馬上派人帶藥來,不會讓你疼的。 什么藥?介澤何止未經情.事,閣主他即使到身處鬧市也如同避世一般,什么都不知什么都不曉。 來人。后恒低頭斟了一杯水喝,舉杯示意介澤:過來。 介澤沒磨蹭,挨著后恒落席,這水我從來不喝的。 這水,我派的人每日都會換的,干凈。后恒遞給介澤杯盞,介澤不作聲,接過來默默抿了一小口。 后恒就著介澤喝過的杯盞豪飲一空,這時,三狗已經進了帳子,親眼目睹了這一切。 將軍,有何吩咐。三狗假裝自己什么都沒有看到,低頭跪著問后恒。 你找些軍中將士會用到的藥置于昭朏睡帳里,還有,在我帳中也多備些。后恒潤了潤嗓子,放下杯盞,又補充:你去辦就行,不必聲張。 三狗機敏,立即意會,領命去辦了。 介澤沒多想,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 此時,晚風正好,熊甫與叔文結伴而行身邊沒有帶任何兵衛,二人白龍魚服巡視軍中的風紀。兩人打扮成尋常兵士的模樣,沿著整個大營散步。 整個后家軍數以萬計的兵士,不是每個人都有幸面見左右二位將軍,更何況兩人巡視時特意挑了平時不受重視不得重用的低階軍隊,應該沒人能認出他倆來。 熊甫不習慣用劍,但今日破天荒地佩了一把中看不中用的劍在腰間,佩上后,熊甫卻又嫌棄礙手礙腳,他急躁地解下腰間佩劍在手中掂著:哥,姚姬走后,俺經常做噩夢,老是睡不踏實,也不知道為何總是在夢中驚醒。 叔文輕嘆口氣,緩步邊行邊道:此時說再多也無濟,若是有一天你自己能想開,便能看清生離死別了。 哥,你是俺唯一的親人了,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熊甫忽然變得患得患失,導致叔文有些失措。 我怎么感覺你天天咒我死呢,這你放心,我一定盡我所能好好活著。叔文無奈在熊甫后背半重不重地摑了一掌。 哥,俺想俺妹子了,她要是活著,差不多已經長到俺這里了。熊甫在自己胸膛前比劃了一下,拿大手搓了搓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