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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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箭時,庫烈的手肘被身邊人撞了一下,箭矢偏離軌道與介澤擦肩而過,強大的勁力使箭矢插到衰萎的枯草里,同時一個后家兵倒下,箭尾被噴上了后家兵的熱血。 你找死!庫烈咬肌抽/搐,盛怒下提劍架到身邊士兵的脖子上。 那人從容地捏住白刃移開:不穿甲的那個人是天師要的人,他手里的劍是天師劍,天師的人,你敢動? 天師,天師,你不也是天師的狗?庫烈煩躁地將劍回鞘,拿劍鞘抽在身邊士兵的臉上:滾,別讓我再看到你。 那勸說的士兵不吭一聲轉身就走,庫烈怒氣沒地方撒,又把劍抽/出來,對著以前喬珂給他的小兵從脖子斜劈下去到腰部,那出賣meimei求榮華的小兵瞪大眼睛,身體成了兩段,汩/汩地冒著血。 兵潰后,金濟關前一度成為了單方面的屠殺,不留一個活口。 幾千人的后家軍只有不足百人跑了出來,無邊際的山谷底,一只幸存的軍隊馳騁在野草里。 介澤與后恒同騎一匹高頭大馬,這馬異常能跑,兩肋瘋狂地扇動,飛奔著穿越山谷。 蒼茫中,兇悍的南巢兵很快追了上來,他們嗷嗷狂叫揮舞著明晃晃的刀槊,享受追殺后家軍將領的快/感。 后恒將軍,你們先走,我墊后。周次在親兵的保護下好不容易逃出來,他堅決地扯住轡頭停下來直面身后不遠處追擊的南巢兵。 周子!后恒只顧上回頭喚了他一聲,盡管深知周次留下來的結果,但逃亡的路上不允許兒女情長依依不舍,更何況他還有介澤在身邊,怎么舍得置身險地。 駕! 一支鐵騎絕塵而去,介澤抱住后恒的腰,沾到了一身咸腥的人血。 身后大地的震顫聲小了很多,介澤嘆了口氣,他不過三十歲吧。 周次身板挺立,脊梁骨頂天立地,他鼻頭有些發紅,眼中是狠厲與決然。 南巢追兵興奮地歡呼著,將周司馬等人團團圍住,準備享受這場愉快的處決。 敗類。周次拿出懟天懟地的功夫,對著南巢追兵吐了一口唾沫。 一個大個子南巢兵揚起一把帶著鐵環的大刀,對著周次劈頭一刀。此時此景,周次不打算格擋,閃身躲開,心里默默道:這刀著實難看,審美扭曲的南巢土鱉。 沒能一刀了結周次,那南巢兵眼中滲出嗜血的紅絲,對著寂寥的山谷嗷了一嗓子。 霎時,眾兵一齊喊叫向前劈、砍、捅、刺。 彌留之際,周次聞到一股辛辣濃郁的血腥氣,十分嗆鼻,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 失血的快/感吞沒了周次,他忽然有點渴,回顧一生,季城那場宴席上的美酒最好喝了,好像昭朏還喝醉了,早知道不難為他了,自己就不會氣得喝不下美酒了。 頭頂狹窄的山谷開始旋轉,周次忽然好冷,想了想,好像也沒什么人會顧念自己吧。 ☆、方度設伏 被庫烈呵斥離開的小兵出現在了金濟山的半腰處,他半跪在喬珂面前告狀:天師大人,今日庫烈在背后說您壞話被我反駁后,他居然惱羞成怒扇了我一巴掌,臉現在還火辣辣的疼,天師,他如此侮辱您,您怎么能坐視不理? 喬珂閉眼感受著空氣中的味道,忽然,他雙眸精光一閃而過,俯身拾起了掛在木叢中的一片衣料。 衣料觸感柔/滑,淺綠漸黃的熟悉顏色,上面沾著熟悉的味道。喬珂痛苦地彎腰把這一小片布料握住匿在手心里,像是很怕氣味散去似得,同時低頭閉眼,貪戀地聞了聞介澤的氣息,卑微又可憐。 那告狀的小兵從沒有見過天師如此低三下四的姿態,有些懵:天師大人? 我的人有沒有受傷。喬珂緩緩睜開眼,直起了腰。 差一點,對,庫烈已經搭好弓了,幸虧我及時打斷,不然那個不穿甲的人一定活不了。庫烈用的可是強弓啊!告狀就要有告狀的素質,小兵很自覺地添油加醋。 什么?他不穿甲?后恒是怎么照看人的?喬珂發怒,嚇得小兵以為喬珂的怒氣會牽連到自己。 是啊,沒穿鎧甲,庫烈起了殺心,說說,要想擒拿后恒,先拿下那個不穿鎧甲的有趣人小兵戰戰兢兢地窺探著喬珂的臉色。 喬珂將那片布料裝在錦囊里,貼心口放好:好了,知道了,你回去吧。 驃騎將軍,有一位兄弟自稱是右將軍的人,想要來見您。 承德正拿絹布仔細擦拭著自己的寶劍,聞言道:放進來。 是。 一個灰頭土臉的兵士狼狽地貓著腰進了帳,他噗通一聲跪下,瞬間涕淚齊下:稟報驃騎將軍,左右兩位將軍,他們他們 怎么了?承德丟掉手中的絹布,噌地合劍入鞘,把話說清楚。 我隨著二位將軍前去支援時,前方駐地的弟兄們已經全軍覆沒了,二位將軍前去查看時,再次中了埋伏,性命堪憂。小兵惶恐跪地,語氣顫抖,連身子也跟著顫抖。 他們現在在哪里?承德披上鎧甲,整裝待發。 以南五里處,方度谷。小兵低頭不敢看他,小聲嘀咕。 來人,備馬,告訴弟兄們跟我走。承德一陣風似得走出帳子,沒再管地上跪著的小兵。 姚姬恰巧趕來,一席紅衣外佩白甲,她攔住了承德:夫君,你這是去哪里? 叔文和熊甫受到埋伏,情況危急,我去接應他們回營。承德步子沒停,迅速點兵支應著軍隊。 姚姬追上來攔住承德,消息可靠嗎? 承德步調一頓,望著姚姬:此話怎講? 一種感覺,叔文將軍不是那種輕易上當的人,以他的警覺,不該淪落如此境地。何況,那送信的兵士是怎樣得空跑出來的?手下牽來戰馬,姚姬翻鞍上馬,高踞馬上對承德道:夫君,恐怕是調虎離山計,容妾代你去看看,營中有你坐鎮才放心。 好,一切小心,如果是圈套,立刻撤兵回來,不要硬扛。承德倚著白馬,親昵地抓/住姚姬的纖纖玉手,低頭親了一下,道:夫人,這白馬的胸膛已經讓鞍套磨壞了一點皮,小心一點,我在營中等你回來。 好了,我走了。姚姬一頭黑發高高束起,她拍馬而去,青絲在搖擺,承德癡/漢般地望著她的背影,留戀地體會了一下手心遺留下來的觸感。 阿奴,我怎么覺得他們今天不來了。宏刀隱匿在方度山谷谷口,身邊的南巢強弩手呈一字擺開,強弩十箭齊搭,箭矢用精鐵鑄成,上面依舊淬了巨毒。 放心,那個后家兵中了蠱娘的毒,他不敢不說,更由不得他。天氣有些涼了,阿奴依舊衣著暴露,身上裹著猛獸的皮毛,雖然保暖但小/腿處衣不蔽體,露出女兒家特有的纖細媚骨。 那再等等?宏刀耐心將要告罄,他百無聊賴地蹲在強弩手身邊,往手心呵了口氣。 方度谷下來了一支隊伍,強弩蓄勢待發,發出緊繃的嗤嗤聲。 那不是姬亦嗎?宏刀一下子站起來,拿手肘戳了戳阿奴。 姬亦投敵后,看來過得不錯啊!阿奴瞇眸,親自搭了一支毒箭,對準了谷底前進的女將領。 放!宏刀一語道出,身邊的百名強弩手毒箭齊發。 姚姬剛進谷中便察覺不對,她狠狠一夾馬腹,同時仰頭望了一眼上千箭矢如雨般繁密,對著谷底壓了下來。 眼前的山谷將要走盡,姚姬喝道:快穿過去。 將要盡了,姚姬抽馬而行,想要擺脫身后的箭雨。身后不斷地響起馬的嘶鳴聲,士兵的呻/吟聲,以及戰馬倒地的巨響。 谷口的一抹光亮成了眾人生的希望,姚姬帶頭正要沖出去,谷口上方忽然轟隆隆地落下幾顆巨石。 姚姬死命一扯韁繩,想要讓馬止步,可她騎乘的白馬沒剎住,往前一沖,夾到了兩個巨石中間。 一聲泣血的馬的嘶鳴聲響徹山谷,白馬趔趄倒地,一支毒箭呼嘯而來,恰好穿過姚姬腋下 方度谷里,又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再過五里就要到駐軍地了,堅持一下。 周次為后恒幾人爭取了撤退的時間,沒一會兒,后恒幾人已經將南巢追兵遠遠地拋開了。 身后的賊人沒有追來,幸存的幾人依舊不敢松氣,疲憊的馬載著疲憊的人,逃難似得趕回大營。 阿澤,再堅持一會兒,就快到了。后恒感到介澤箍著自己腰的雙臂越來越松,有些焦急地呼喚著他。 長時間忙于奔波,介澤體力的確有些不濟,若是在以前,腰好腿好的閣主定然不會有這樣的感覺。自從明城回來后,介澤心里清楚自己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陽壽將近,宛如遲暮。 還好,不必掛念我。介澤抱緊身前人,埋頭不去看兩側撲來的景色。 前面的谷封了是方度谷,怎么會封呢?后恒停下,身后的兵士隨之停下。 谷里有血腥氣,距離殺戮還沒到一個時辰。介澤被后恒扶著下馬,他微微皺眉,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叔文和熊甫他們嗎?介澤按了按眉心,又道:將軍,方度谷里尚不太平。我們立刻繞路離開此地。 走!后恒這次將介澤護在身前,讓介澤倚靠在自己懷中。 方度谷谷底,橫尸遍地,倒下的人和馬被箭矢插成了篩子,無一活口 后恒幾人繞開方度谷,從東南方輾轉回營。 同時,叔文同熊甫再次殺了回去,宏伯果真沒有鬼燭的相助,單槍匹馬的首領被后家兄弟二人打得喘不過起來。 雙方已經在戰場上僵持了好久,眼看宏伯就要敗下陣來 不遠處黃沙揚起,馬蹄聲噠噠。 媽的,南巢那邊又來支援了?熊甫執槊捅/進一個南巢兵的心窩,罵了一句娘。 后家兵來支援了,速戰速決!宏伯一看形勢不利,抽身就撤,南巢兵從兩翼將他保護起來,擁送著首領先行離開。 熊甫,是后恒將軍他們。叔文沖過來隨熊甫一同作戰。 如此!兄弟們殺了宏伯那狗玩意!有叔文掩護,有后恒做支援,熊甫熱血沸騰拍馬上前,高高揚起手中長槊擲向逃跑的宏伯。 啊!一聲吶喊,宏伯被射下了馬,長槊將他釘在地上,身后逃亡的戰馬從他身上踏過,宏伯登時被踩成了一攤rou泥。 熊甫振臂歡呼著,帶領將士將遺留的南巢兵團團圍困。 將軍,金濟關如何了?叔文瞧到后恒身后三三兩兩的幾人,明白了大半。 金濟關早已失守,我軍中了埋伏。后恒雖然兵潰,傲骨猶在,他上前看了看地上的rou泥,道:金濟關內的將領是庫烈。回營途中發現,方度谷谷口被巨石封住了,我們的人進不去,只能繞道至此。 方度谷封了?難道方度谷內還有一戰?承德不是守著大營嗎?怎么會發兵方度?叔文下意識看了看熊甫臉上的血漬,拿出一塊方巾遞給熊甫。 但愿承德沒有輕易出兵。后恒分心在介澤身上,介澤目前臉色蒼白,明顯受不了如此嘈雜奔波的路程。 對了,將軍,俺和俺哥一開始差點被宏伯那孫子防火燒死,我們還以為是鬼燭來了助戰,嚇得俺們啊熊甫大咧咧地抹了一把臉上干成血痂的人血,力氣大得能把五官抹掉。 并非鬼燭,那么說金濟能在如此短的時間不聲不響被攻下鬼燭在金濟關!他來了!叔文猛地發聲,將禍來神昧的介澤嚇了一跳。 鬼燭能耐很大啊,改天我親自會會他。介澤半闔著眼眸,嘟囔一句。 我軍與鬼燭的戰事,不用你親自去涉險,未經我的允許,你不能擅自離開半步。后恒的語氣冷冽,不容置喙地回絕了介澤。 我們是否應該立刻回營會見承德,問清他方度谷發生了什么,據我推斷,既然鬼燭都來了,那南巢二王子也應該來了,方度谷或許就是他的主戰場。叔文文縐縐地牽馬,棗紅馬狠狠打了一個響鼻。 阿昭,你還能行嗎?后恒攏著介澤的肩臂,低頭沉聲道:跟著我受苦了。 那讓昭朏他慢些回營,俺們先回去不就成了?熊甫突兀地捶了捶介澤肩膀角,把介澤撞得身形有些歪了,昭朏你身體大不如前啊,剛見時還沒這么弱不禁風的。 叔文眼角一跳,嫌丟人地拽住熊甫的臂膊:別動手動腳,說話就好好說。 將軍,我無事,回吧。介澤指尖用力,在手心掐出一道血跡,強迫自己清醒下來。 背著我中傷自己嗎?后恒睥睨一眼,看破了介澤的小動作,他深吸一口氣攔腰抱起介澤放在馬上,不怕,有我在,輪不到你傷害自己來保持清醒。 介澤安慰地拍拍后恒肩膀:召眾將士回吧。 熊甫這時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后恒將軍,周司馬呢?他去哪里了? ☆、殺妻之仇 夜半,金濟關內大風驟起,鐵蒺藜上攀附著的牽牛花被狂風撕扯著。 庫烈的帳子里吹進一股疾風,他正要起夜,看到一個身影鬼魅般走了進來。 放肆,誰容你進來的。庫烈抓起酒樽朝著黑影丟了過去。 庫烈。喬珂低沉沉地喚了他一聲,話語里不帶任何溫度,比晚風還要冷。聽人說,你差點傷了我的人。 天師明鑒,這是哪個不長眼的嚼舌根。庫烈煩躁地揉了揉惺忪的眼,忽然嘴欠道:那人不是后家將軍的人嗎?什么時候成了你的了? 話還沒有說完,寒光一閃,庫烈不可置信地睜大眸子,盯著喬珂,重重地朝后面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