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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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那位兵士也是一位氣節凜然的下屬,直接蔑視了后恒一眼,咬碎牙齒吐出一口血沫。 兵士牙齒利早已經藏好了毒藥,為了防止敵人嚴刑折磨,干脆自盡了。 有了打頭的例子,五百人的南巢兵紛紛效仿咬碎藏在牙齒里的毒藥,暗夜里不聲不響地倒下了好些人。 南巢士兵初次打仗時,鬼燭會強迫每個人鑿碎一顆牙齒,然后放一顆毒藥進去,一來可以培養死士,二來為了避免有些不堅定的人忍不下酷刑屈打成招或是受降叛國。 后恒冷漠地站起來轉過身不去看這場面,所有人安靜下來,寂靜一片中,間或想起有人倒地的細碎響聲。 等到聲音差不多停止時,后恒才回過身來問,還有多少人活著? 家軍上前匯報:報告將軍,不足百人。 好,半炷香的時辰,挨個問他們,來攻金濟關的首領是誰,有多少兵力。后恒跨過地上的一具尸體,又補充道:不回答的就砍了。 介澤見了如此冷峻肅殺的將軍,色令智昏地沒有感到任何不妥,他賣乖地靠著后恒,甚至覺得后恒百般都好。 要我有孩子,肯定寵得不成樣子。介澤感慨一句。 想要孩子?如今不可能了,回去以后我就把毒丫頭收為義女,你可以把她視如己出。后恒圈住介澤,怕他跑掉,怕他反悔,怕他想要成家,怕他 好,隨你的。介澤沒想太多,只是單純地聽后恒的話。 將軍容稟,有人交代,前方攻打金濟關的首領名叫庫烈,帶了兩千南巢兵。后家兵跪地稟報,將軍,剩下的人怎么處置? 砍了。后恒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介澤這才有種涼颼颼的感覺,捫心想著:征戰沙場久了,后恒看待人命就和貓貓狗狗差不多了嗎?還是說連貓狗的命也比不上,人命如草薦。 或許,這是每一個將領的通病吧。 怎么了?后恒找到介澤的手,為他焐熱了剩下的兵士,不僅不忠,更不能化為己用,若哪日被逃回南巢,豈不是為我們添堵? 介澤抽回手,低頭道:我知道。 后恒危險的眸子盯緊了介澤,介澤低著頭什么也沒有看到,兩人一陣靜默。 周司馬察覺氣氛不對,好心地前來和事:哈,那啥,軍師不要怪將軍,他也是習慣了。 這句話不說還好,說出來連周次自己都覺得后恒可惡。 周次:又說錯話了 周次咳嗽一聲,圓場道:其實那些束手就擒的士兵也不是非殺不可,只是 周次沒有繼續說下去,揚起手輕輕掌摑了自己的臉,有些尷尬地走開了。 丑子倚著介澤,軟萌的聲音響起:將軍他也是情非得已,閣主大人就體諒一下啦,你又不是沒發瘋殺過人。 我不是圣人,沒那么心懷天下。介澤想通后才看著后恒:北北,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成為一個視命如草薦的人,不只是他人的命,更是你自己的命。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一定要惜命。 后恒眼神柔和下來,喉結滾了滾,我知道。 丑珠作難,我自身難保,再沒能力拿陽壽為什么人換命了。介澤捂著眼睛,有些苦澀,仗打完我就帶你走,余下的陽壽都用來陪你,這生生世世也沒算白活。 我只有一輩子可活,沒有轉世,來生不必尋我了,找個好姑娘成家吧。介澤提及心事,一股腦地道出來給后恒聽。 大人,別說了。后恒拿開介澤捂著眼睛的手,我答應你,一定惜命。 我也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要是我提前介澤拿掉手以后,依舊閉著眼。 阿澤,別說了。后恒近乎懇求地阻止介澤說下去。 要是我陽壽足夠,分一些給你,要死一起死,你再別想拋下我一個。介澤睜開酸澀的眼睛,看東西有些不真切。 忽然眼前落下一個影子,介澤的嘴角被人輕輕的啄了一下。 唔?介澤睜大了眼眸,眼里水霧迷蒙,他不解道:這里有很多人。 并非恥于告知眾人,時機沒到。后恒忍不住拿指尖劃過介澤的臉龐:戰事緊急,哪天我挑一個好日子告知眾人。 多心了。介澤低低地笑著,偏頭蹭了蹭后恒的手心,好,聽你的。 閣主,考慮考慮我的感受好嗎?丑子靠著一棵歪脖子樹,吊兒郎當地吐槽:恭喜閣主,恭喜閣主夫人,閣靈以后將會一人侍二主了,好開心。 介澤依舊沉浸在笑里,順便過去把丑子塞回香囊里。 咳咳。周次自知理虧,吭了一聲才過來對后恒道:將軍,天快亮了,趕路吧。 ☆、金濟兵潰 有埋伏!熊甫勒馬回首,先撤。 山上的火光越來越繁密,點亮了整個山頭,南巢人箭上帶火,箭矢越來越近 叔文忽然想起,剛來時那股嗆人的味道像極了南巢人用的火油,也叫尸油。匆忙間他想到了白草上粘/稠的血跡,牽連成絲。 一只箭矢點燃了白草,瞬間成了燎原之勢,火舌飛速蔓延開來,guntang的空氣里有了一種嗆人的味道。 哥,快走!熊甫沖到叔文身邊吼道:先撤退,等燒完了再回來。 叔文的神駿安裝有鐵護蹄,被火一燙,前蹄揚起差點將叔文甩下馬去。神駿感到了燙,飛快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烈火追逐中,叔文的馬腿腳有些軟了,下一刻就要跪倒。 同時間,熊甫朝叔文伸出臂膀,叔文及時抓/住后借力飛身上馬,腳下的馬登時倒地沒多久就被身后的火海吞沒。 大哥你還好嗎?熊甫策馬飛奔,可憐的馬兒載著身后的叔文一起逃跑。 無事,熊甫,你有沒有覺得空氣中的味道似曾相識?叔文抱住熊甫,在他耳畔說了一句話。 熊甫的臉色在聽到那個地名時一下子變得無比驚慌,他不置一詞,默默地抽了抽韁繩。叔文以為他沒聽到,再次趴到熊甫耳邊說了句話。 哥,你知不知道我其實是南巢那邊出生的。熊甫平時說話都是用吼的,今日一反常態,語氣平緩又低沉。 這倒是不知道,不過,即使你是南巢人,我依然待你如初。叔文輕拍熊甫后背,停吧,火勢退了。再跑都跑回主營地了。 熊甫狠狠一扯韁繩,落地下馬后將叔文死死抱住:在那個地方,我相依為命的妹子被南巢人燒死了,那是我唯一的親人了,尸骨無存。我連個衣冠冢都不能給她立。 沒事的,都過去了。叔文拍打著熊甫的背,抽空對身邊的士兵道:清點人數。 左將軍,有兩個兄弟沒能跑出來,其余兵士全部到位。 好,整頓片刻,準備回兵出擊。叔文思索片刻,偏頭對熊甫道:不對,鬼燭沒有跟來,這里只有宏伯一個人。如果鬼燭在,我們根本出不來。 熊甫退半步牽住了棗紅馬的轡頭,不妨我們攻回去,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走。叔文正要上馬,忽然想起自己的馬早已經不幸了,我 熊甫搶過身邊士兵的馬給叔文,對沒了坐騎的小兵吼道:這里用不著你了,你想辦法回去找驃騎將軍。 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小兵: 眾將士聽令,隨我攻回去。熊甫一揚手里的長槊,帶著浩浩蕩蕩的士兵殺回山里。 沒了坐騎的小兵累死累活總算趕了回去,主陣營外不遠處駐扎著一支南巢兵馬,領頭的是南巢王的二子宏刀和小女阿奴。 至于為何二人一同出戰,這不難考慮。宏刀不學無術沒有他大哥的膽魄和武力,阿奴畢竟是個女兒家,再怎么兇悍也比不上久經沙場的男兒。 二人湊在一起只能充數,全憑手下南巢兵自行判斷。 那位沒了坐騎的小兵還沒有趕回去,半路就被南巢人抓/住了,幾個南巢士兵將小兵綁回了營地,帶給阿奴審訊。 你是后家兵?阿奴倚在軟榻上,妖/嬈地露出半條腿,半睜著眼睛揶揄道:后家兵都是俊小伙,最適合拿來養在我南巢大帳中了。哪日待殲滅了后家軍,必須得留下幾人供我玩樂。 那小兵腹誹著將阿奴嘲諷半通,最后回話道:首領,我并非后家兵,只是路過的村民,這衣服是我撿來的,看著好看順便就穿著了。 阿奴疏眉一挑,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小兵:我以為你們后家兵都是忠良死節之徒,沒想到也不乏貪生怕死之輩,你承認了又如何,我最多把你殺了。可你既然不承認,那就對不住了,這種不忠主帥茍且求生的東西,我南巢也不留。 自以為聰明的小兵雙/腿顫抖,膝行向前:首領,我真的不是后家兵,明鑒啊。 不是后家兵,那我更沒興趣了,來人,把他剁碎了喂狗。阿奴沒理會跪著的小兵,撐著軟榻起身走了下來。 阿奴,你哪里逮的野男人?南巢二王子走進帳中,順便踢了一腳,將小兵踢翻在地。 后家兵,我打算剁了喂狗。阿奴冷哼一聲,狹長的鳳眼對著宏刀上下打量:你怎么穿成這個樣子。 我打算夜半去偷襲,剛剛披了這一身甲衣。宏刀的甲衣不知從哪里染成花花綠綠的色調,穿在他身上,更加浪蕩無羈。 哪里需要這么大費周章,引他們出來不更好?阿奴抱臂轉身,一腳踩在小兵身上,小兵被這一腳踩得趴到了地上,手指死命地摳著土地。 你是說他?宏刀抓著小兵的頭發,迫使小兵仰起臉來。 對。阿奴收腳,踱步到宏刀身邊,附耳低聲說了句話。 啊?怎么能讓他心甘情愿為我們所用?宏刀不可置信地拍了拍小兵的臉:不可能的,后家兵怎么可能賣主求榮? 那可不巧,這就是例外。阿奴冷眼瞧著兩人,然后吩咐下去:帶蠱娘來,說有要事需要幫忙。 你可真行。宏刀放開小兵的頭發,對著前來的蠱娘道:想辦法讓他聽話,留下一口氣能走就行。 天還未亮時,辰夜交替之時,金濟關口處已經被重兵封鎖起來。 金濟關不是那么好破的,量他庫烈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在如此短的時間攻入金濟關的關口。后恒拉著介澤隱匿在山上的矮木叢中,山底下是庫烈帶領的南巢兵。 將軍,方才那些南巢兵說道庫烈帶了多少人?介澤將掛在矮木叢的衣袖攏了攏,脆弱的料子被龐雜的枝丫掛住怎樣也不能解開。 兩千,除去伏兵五百,至少應有一千五百人才對。后恒幫介澤把纏住的樹枝一個個地扳斷,如果不出意外,下面的士兵不是全部兵力,總之一切小心。 介澤袖子依舊被枝丫緊緊纏著,后恒在一旁幫忙,介澤有些過意不去,心一橫推開后恒的手,用力一扯袖袍,扯掉了一片布料,理論上把自己扯成了斷袖。 以后再不會穿著這類衣服外出打仗了,給將軍添亂了。介澤面不改色地撫平袖子,沖后恒笑了一下:若如將軍所料,我們還要鉆進庫烈埋下的陷阱嗎? 天快亮了,清晨起霧籠罩著一隅,后恒望著天邊呼之欲出的太陽,鄭重道:只能迎難而上了,加起來不過兩千人而已,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樣。 片刻后,幾千的后家兵呼聲大漲,一齊沖下山去。 出乎意料的是,守著金濟關的兵士看到如此多的后家兵卻分外淡定。 有個念頭一閃而過,混亂中,介澤對著后恒喊:將軍,金濟關內真的還是我們自己人嗎?萬一庫烈早已經在我們來之前攻克金濟了呢? 吶喊聲里,介澤再次半聾了,他沒有聽到后恒的回話,匆忙中有人遞給他一支紋鶴輕劍,竹色的劍穗被鮮血染紅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本不打算親自上場殺人的介澤就當后恒派人照顧自己,欣然收好這柄輕劍。 沖到山腳下,介澤識趣地沒有參與到這場廝殺中,他尋了一處干凈不礙事的陰涼無事人一樣站好。 區區幾百人,不出一炷香時辰,后家兵已經將這些殘兵收拾得差不多了。 介澤剛打算踱步上前,地面上忽然傳來一陣微小的震動,騎兵?他轉頭看著金濟關內的大門,鐵鑄的大門頓開,里面涌/出了黑壓壓的騎兵。 再看后恒依舊身著銀白重甲,長劍抹過敵軍的脖子,血跡噴濺玷污了他圣潔的白甲。十二年明城培養,有這樣一位英武的大將實乃中原之幸。 后恒!介澤傳音喊到:快走! 后恒倏地回頭,同時又抹了一個敵軍的脖子,他對著介澤焦急道:來我身邊! 一片雜亂的兵戈聲里,介澤聽到一個強弓拉滿令人牙酸的聲音,想都不用想這一個沾毒的箭矢定會射/到后恒身上,此時后恒一身突兀的白甲,想不認識他都難。 介澤忽然不動了,他停頓回首,恰逢箭矢離弦而出,他護著后恒這邊方向紋鶴寶劍揮舞成花,登時截斷了箭矢。 騎兵正要將二人圍困,后恒截住一個鐵騎,將人殺死拖下馬后翻身而上,駿馬一時換了主人,狂躁地長嘶一聲,憤怒地向上一躥,上身直立想要把后恒甩下去。 后恒狠狠一夾馬腹腳跟磕著馬的肚肋,將馬頭調轉對著介澤伸出手:阿澤,上馬。 庫烈瞇著眼眸搭著弓箭冷笑道:這個不穿甲的人有趣,就先送他上路。 弓拉滿時,庫烈的手被一個人十分膽大的握住了,那人小聲道:庫烈,看看他手里的劍。 管他拿的什么劍,干/我何事?說罷,庫烈離弦射向介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