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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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南巢唯一的女將姬亦被擒,康城真正收復。 雖然此次出兵后恒允許了承德便宜用事,但憑空多出來個介澤,硬是從承德手下保住了姬亦姐弟倆,也不知道是給誰的便宜行事。好在承德與介澤關系不錯,又看在介澤關系戶的面子上沒把他的喧賓奪主放在心上。 姬亦姐弟倆被介澤親自護送回了金濟關,早有人把事情詳細告知了后恒。無心留姬亦性命的后恒看在介澤開口的份上勉強沒讓人把這兩人了結在路上。 姬亦是個烈性子,被擒后不甘受辱一心要自刎保節(jié),后恒也不攔著,在一邊不咸不淡地看著,不發(fā)表任何看法。 姬亦:你們在北地不好好呆著,犯我領地,殺我族人,既然被擒,我無怨言,愿求一死 介澤眼神示意后恒:人都帶回來了,你倒是留下呀。 后恒回了一個不感興趣的眼神:人是你帶回來的,能不能留下看你了。 介澤:我簡直cao碎了心。 后恒沒發(fā)話,其余人也不敢勸更不敢給姬亦一把劍,一時間營帳里靜悄悄的。介澤輕咳一聲站出來為姬亦說話:將軍,姬亦雖然是一位女將卻不比男兒遜色,如此剛烈死節(jié)之士,殺了實在可惜,不如留下來為我軍所用。 后恒:好,留下。 介澤: 眾將: 姬亦: 既然留了這么久不殺,其中的拉攏之意不言而喻,姬亦該鬧騰鬧騰該服軟服軟,最后被后恒隨便塞了個職位打點了。只是意料之外的是,想要拉攏她的不是后家主帥,最后將她安定下來的也是介澤。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忽然有點喪,自家狗子跟人跑了不理我了,各位小天使求支招。 ☆、功虧一簣 介澤一個人累死累活為滿是光棍的后家將添了一個女將,作為牽線人,介澤義不容辭地前去安撫姬亦的情緒,委屈了慵懶的閣主大人硬是被逼出了舌燦生花之能。 姬姑娘,別看后恒將軍不喜言辭,將軍他也是惜才愛才之人,曾經還跟我提過你是如何馳騁疆場以一敵百的,可惜他只是在心里想想,有些話也不能當面說,姑娘體諒一下將軍吧。介澤瘋狂為兩人臉上貼金,倒是姬容有些聽不下去了。 昭軍師,你不幫我是本分,我雖然不知道昭軍師為何引我入后家軍,但無論如何,我最終入了后家軍,就需真心實意為后家軍辦事。姬容眼眸低垂,忽然間她掀起眼簾,睫如蝶翅驚覺起:我也知道后恒將軍本意并非如此,姬亦雖在虛職,也定當不負所托。 介澤強行為后恒洗白,大言不慚道:后恒將軍任人唯賢,當他打算重用一個人時,總是免不了磨礪那人一番,吃得苦中苦方能承擔重則。姬姑娘你畢竟初來,總是要受些考驗的。 姬亦苦澀地笑了笑,沒再接應他。介澤是時候離開了,呆在如此美貌的女將帳中這么久,他怕后恒置氣,這么多年過來了,自己養(yǎng)大的什么脾氣自己還不清楚? 不過,暗戳戳給后恒抹黑的介澤沒有意識到,后恒的每一次置氣還不都是以為他?簡直是烏鴉笑煤黑。 為人父母心的介澤匆匆告別姬亦,剛一掀帳走出去,就看到承德在帳子外踟躕著,手里還拿著什么東西?看到介澤,承德鬼鬼祟祟地把手里的東西藏到袖中,干巴巴地朝介澤打了聲招呼。 這色鬼來了,介澤無奈地想:若他不來才不正常。但是,八成是不行了,這姬亦,我替后恒收了。 抱著隨他去,諒他能掀起多大浪來的心態(tài),介澤滿意地走了,沒走多遠,介澤聽到承德對姬亦說了聲:我來還姑娘的額飾,實在是抱歉,那天 介澤走遠了,后面的話聽得不太清,心里隱隱約約覺得,承德好像還真有那么兩下子,說不定能撲騰起什么浪花來。 活了幾百年的閣主大人婚嫁思維還停留在古早的年代,他天真地賣了自己并在無形中為別人牽了紅線,心里好像還頗有成就感。 介澤來到自己帳前正欲回去好好養(yǎng)一下老,沒走兩步又停在原地,不對,不對。思來想去還是要給后恒好好做一下思想工作。 于是守著軍師帳的二狗和三狗一臉懵地看著許久不回營的介澤又離開了。 二狗,昭朏軍師心里絕對有事。三狗守著帳,無所事事地同二狗講起了八卦。 二狗一愣:你知道?快說出來讓我也聽聽。 三狗朝姬亦駐帳那邊擠眉弄眼:軍中來了位女將軍,是昭朏軍師一路護送回來的,還有人說三狗忽然不說了,湊到二狗耳邊低聲耳語道:昭朏軍師這次去康城就是因為這個女人! 仿佛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兩個嘴多的人一拍即合,趁帳內帳外沒有旁人,便肆無忌憚地閑言碎語起來。 介澤輕車熟路地來了將軍帳,后恒正在寫折子。 畢竟心中有鬼,介澤底氣不足地沒有吭聲,后恒拿筆毫沾墨:康城舊友看得怎么樣了? 介澤:忘了這茬了。 安好,舊友讓我代他向將軍問安,祝愿將軍早日平定南地。后恒敢問,介澤就敢莫須有的答。 都這時候了,還不肯跟我說實話。后恒擱下筆,一副要找介澤好好算賬的架勢。 介澤呼吸一滯,低聲道:將軍鮮少夸人,那日聽聞將軍夸贊姬亦,昭朏便自作主張地以為將軍想拉攏姬亦。介澤偷偷瞟了一眼后恒,嗯,沒生氣。 這樣啊,我沒問你這個。后恒一挑眉:在康城,聽說你私自拆去護甲丟一邊不管了 介澤忙認錯:下次再也不亂扔了。 后恒被他氣著了,眉峰蹙起,拿出一副嚴苛的樣子:打起來刀劍無眼,你如何向我保證能全身而退不受傷?臨行前,是誰和我保證要毫發(fā)無損地回來?我軍中不缺武將,下次就別開這個口了。 介澤:沒有下次了。 康城的事我已經給陛下擬了折子,再過幾日我軍便會啟程繼續(xù)南下。到時候,再過一個韓城,便真正入了南巢駐地。南巢人不比中原人好對付,男子粗獷豪放茹毛飲血,女子也不省心,成天盡搞一些巫蠱之術,他日收服南地的第一件事便是清理了這巫蠱術。后恒說得不溫不火,言辭卻如鑿鑿寒冰。 介澤被凍了個通透:丑閣盛產各種巫蠱術,天下邪門歪道奇門遁甲總之各種不合常規(guī)的東西都歸丑閣管。當然,丑閣巫蠱術不會明目張膽地教人害人,丑閣弟子在學習秘法的時候都是被懷著為國為民的初衷去的。 至于最后能不能辦到,介澤沒去管,不僅僅是因為閣主不負責任,實在是閣主都自顧不暇了。 自顧不暇的閣主介澤沒吭聲,沒接話,沒理會,企圖把自己置身事外。 好在后恒適可而止沒有繼續(xù)牽出丑閣的事情來,做為閣主的介澤頭一次感到憋屈:要是換個人,怎么敢這樣和我說話? 途徑韓城也不可掉以輕心,韓城主是個油鹽不進恃強凌弱的主,往些年在后家軍管不到的時候,韓氏經常出兵sao擾沿邊小族,小族百姓被逼得過不下去時便會找韓城的麻煩,屆時,韓城主再出兵退敵,又能邀一筆功。 后恒事無巨細地把這些年的事情講給介澤聽,仿佛這樣能彌補介澤不在自己身邊的幾年。 既然后恒這般用心,介澤便細致地聽著。莫名地,介澤有種愧疚感,就好像自己將孩子趕出家門不聞不問這么多年,如今孩子長大了,還不計前嫌回來耐心地講本該有自己參與的故事。 無情無愛無欲無求之人在自己大限將至的時候也該隨心所欲地活了。 介澤放過了自己,不久后,姬亦卻出事了。 姬亦被委任去護送糧草,這本不是什么有難度的事情,卻讓一幫劫匪使了陰招。金濟關以東有一條枯木道是平日運糧的必經之路,可能正是天干物燥容易起火的時節(jié),一幫來路不明的人借著枯木朽株點火燒糧。火勢迅猛來不及補救,就這樣糧被燒了,運糧的人也險些葬身火海。 枯木糧道,也不是什么險峻地形,好端端地怎么連個糧都看不住?區(qū)區(qū)幾個賊匪就能讓你亂了分寸?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還指望你干什么大事?還是說你不愿意真心實意在我手底下辦事? 后恒毫不留情地訓斥著管姬亦,眾人無人敢?guī)鸵r說話,唯一能平息后恒火氣的介澤也不能再明面上幫襯姬亦了,也只能她自求多福了。 就在介澤驚異于后恒對姬亦過分的訓斥時,承德出列了。難得這色胚站出來說句人話,姬亦感動不感動不知道,反正介澤是被感動到了:承德好歹沒辜負他好色之徒的名號。 將軍息怒,此次糧草被燒很可能是有心人使的離間之計。若姬亦有不軌之心,她也不會隱忍至今。金濟關枯木道狹長風大,一旦起火,火勢沿著朽木枯葉一路燒著很難撲滅,人也很難脫身。承德跪下求情:還請將軍饒恕姬亦看守不當之罪。 一旦有人開了先例,其他人微言輕不敢出面的人也跟著跪下求情。一時間跪倒一片人為姬亦求情,也當是為了承德的人情。 后恒當然心里清楚,那些人燒糧就是為了讓自己懷疑姬亦處理了她。后恒倒是不打算真的殺她,但總不能無故赦免了她,免不了裝一回樣子,再來幾個人求情,事情就好辦多了。 姬亦,既然眾將為你求情,那就給你折罪的機會,承德你去告訴她折罪的規(guī)矩。所幸押送的糧草不多,對于這種不致砍頭的罪過,后恒會給一個奇怪的折罪機會。 至于為何,介澤一點也不愿意承認是自己的錯。 悔不當初罰后恒射鳥雀,如今后恒貌似有把其發(fā)揚光大的意思。 不是所有人都有介澤的射術,不是所有人都習過丑閣箭法,姬亦去射鳥雀說白了就是去領幾百軍杖。再怎么也是個柔弱的女兒家,怎么能打軍杖呢? 好在后恒派承德去教規(guī)矩,眾所周知,軍杖是可以代領的。 簡直氣人,活生生的大美人就這樣被承德的幾百軍杖搶走了。一下子,介澤心里百感交集:他不喜歡的終究不會要,我欠下的總會還的。 其實那日,后恒在給陛下呈的折子中描述了姬亦如何如何率賓歸王,她及她的族人如何崇仰我朝昭昭之德,感念陛下宅心仁厚勤政愛民以及承德與其如何情投意合。 不出半月,一道皇詔,陛下為承德和姬亦賜婚,軍中舉辦宴飲,全軍上下飲酒歡愉半日,介澤的一番苦心都隨著枯木道那場大火,燒沒了。 介澤的心思,該逃不過還是逃不過,至此,傳說中神秘莫測的閣主大人,謠言中喜怒無常的明主大人,被自己養(yǎng)大的后恒拿捏的死死的。 作者有話要說: 作話:什么都別問,問,就是看不起介澤。 ☆、人心不古 半月后,浩浩湯湯的北軍南下壓境,境不境已經難以考究了,這些年南巢與中原人交戰(zhàn),單是邊界過渡帶就有兩個城的方圓。 康城終于被真正徹徹底底地收回,韓城與康城都是過渡帶上艱難求生的墻頭草,前車之鑒,康城主歿了后,韓城主敏銳的嗅出了南巢那邊先前答應好的不過是一場華而不實的狗屁。 后家軍來清理門戶了,南巢人必定不會為了一個小小的城池與后家軍來個硬碰硬。所以他韓城主要想活命就不能再聽南巢人的話了。 韓城主果決地斷了和蠻人的聯(lián)系,變相地也算是相信后家軍此次能夠將南巢的老窩端了。韓城主趁著兵馬未至提前向后恒遞了問安的書信,信里花里胡哨地鼓吹了后家軍半天,最后還是拐彎抹角地表達了自己身被陛下福澤,永效永世之忠的決心。 他干下的事情后恒心知肚明,對于不明面上與王朝過不去的自己人,后恒暫時沒有尋他的毛病。 途經韓城,后恒并沒有拜訪之意。簡單派人看好韓城主免得后院起火就可。這是介澤的看法。 介澤原本騎馬走在后恒后面,誰知道后恒的馬白牙稀罕西極的執(zhí)著完全碾壓了承德只要西極在身后,白牙就不走了。 介澤高冷的神駿越發(fā)擺架子,和將軍的馬并駕而行好像還挺委屈它的? 介澤被迫與后恒離得很近,出于不想聊私事的心理,介澤灌水似地聊起了軍政軍情民意民心這些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莊戶人家一輩子無非就想謀個安生日子,要是有一片能養(yǎng)活妻兒老小的地,便算是過上了難得的好日子。 介澤念奏折似的扯話,后恒聽著也不搭腔。 要是沒有戰(zhàn)事,田稅少一點,這樣的日子多少人求之不得。老百姓一般也沒奢望立不世之業(yè),勉勉強強果腹就心滿意足了,也不知道何時南巢能定,百姓不用再棄地離鄉(xiāng)。介澤干巴巴地說著,嗆了一口風,嘴有些干。 后恒等他說完,遞過一壺水:潤潤嗓子。 介澤接過,象征性地淺飲一口,不出聲了。后恒攬韁把湊得極近的白牙扯遠了些,看了介澤一眼:繼續(xù)說。 介澤忽然背后一涼:姬亦的事自己是不是中傷了后恒?忘記了,這孩子記仇 介澤擦了一把涼汗,繼續(xù)道:歷來君主慣用愚民之術,百姓也不傻,要是能過得下去,誰沒事找事天天□□起義玩命?秦滅不是因為愚民政策也很少關焚書坑儒的事,多半是由于細密嚴苛的刑法和猛于虎的雜稅。 你的意思是盛世永不滋亂?太平盛世也不見得沒有亡國禍患。一向對介澤不吝嗇笑意的后恒終于在這板著臉的一天對介澤笑了一下,轉瞬即逝。 還沒待介澤品味一下這近日為數(shù)不多的笑意,后恒又擺出了威儀將軍像。介澤偷偷瞟了一眼,自知理虧,也沒敢調侃他。 后恒:盛世滋生人丁,百姓吃飽了有盈余便有以物易物的心思,日積月累,商戶便過分活躍。盛世將傾就是因為商人這些蟲豸啃蝕了根基,還有吃飽沒事干的三教九流之輩 介澤: 后恒一席話,把能罵的都罵了個遍。 介澤忍不住調侃:將軍之意,亂世盛世百姓都沒得活法?盛,百姓苦,衰,百姓苦? 后恒點點頭,玩笑似的說道:把百姓困在餓死的邊緣最好管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