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任上戀愛綜藝后我紅了 第137節
客房服務上來換被褥時,房間里的窗戶已經被兩人打開敞了好一會,確認除了視覺上還有點一片狼藉,嗅覺已經聞不出什么。 阮頌給人把床嚯嚯成這樣,自覺沒臉見人,正扶著自己酸軟僵硬的老腰坐在衛生間馬桶蓋上抽煙,正好頭頂換氣的風扇開著,抽了身上也沒味。 挨了一頓說的某影帝,則老老實實“罰站”在外面當監工。 厚著臉皮又是問人家阿姨新被子是不是消過毒干凈,又是解釋他沒跟別的人瞎搞,只是他老婆過來探班了,兩個人幾個月沒見。 酒店阿姨知道他們是明星,也認得任欽鳴的臉,立刻一副少見多怪的模樣寬慰他:“你別看我們這里偏,其實過來拍戲的劇組不少的,你這算好的,起碼沒弄得桌子上、地毯上都是,其他人都是直接換房間的。” 阮頌坐在衛生間里,吃瓜雷達立刻動了。 既想出去問問阿姨換房間的都有誰,又覺得不好意思。 好在還是任欽鳴懂他,順著話茬便道:“應該不是我們劇組,是前面別人的劇組吧。” 阿姨絲毫沒有吝嗇分享自己積攢了許久的“見聞”,一面手腳麻利換著被褥,一面給他八卦:“對的,你們劇組都是好孩子,你也是好孩子,幾個月跟自己對象沒見也偷著沒干什么,前面很多都是導演、演員一起找小姐的,亂得不行,每次都給我把房間弄得亂七八糟,煩都煩死了。” 衛生間里,阮頌已經抱著胳膊,夾著指尖的煙,一路從馬桶走到門板邊上,就想聽得清楚點。 任欽鳴不著痕跡接著套話:“真的有導演、演員一起的啊?” 阿姨煞有介事,看起來深受困擾已久,當場為了佐證自己說的都是真的,便將那幾人名字全報了。 阮頌隔著門板眉梢直抬,吃瓜吃得津津有味。 只等阿姨一走,任欽鳴立刻跑來把衛生間的門打開,滿臉求夸獎,腦門上大寫頂著一行字:我做得好吧。 阮頌煙抽完了,瓜也吃了,氣也生不下去了,下巴一抬從他身邊繞過去:“勉強算你上道。” 任欽鳴立刻得寸進尺,摟住人便在他后頸吻咬了一口氣。 很好,阮頌剛降下去的火氣被他弄得又冒起來了,反手就要去揪他的耳朵:“一下午還咬夠,是準備夏天讓我穿高領嗎!” 任欽鳴捂住耳朵便腳底抹油從房間跑了,只留下一句:“樓下催了,可能今天收場也比較晚,頌哥你早點休息!” 然后房門合上。 阮頌拿來砸他緊隨其后的拖鞋正好被門板擋下來,“啪”一聲落到地上。 … 當天晚上,阮頌睡前還是確認了一遍今天大家的劇本,覺得顧嶼洲挑的修改方案都挺好。 他以為自己再睜眼,肯定是被任欽鳴下戲回房間的動靜吵醒。 結果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累著了,他這一覺睡得扎實,自然醒來正琢磨自己睡了這么久天是不是該亮了,手上伸進被子一摸,卻驚覺旁邊另一個枕頭位依舊空著。 任欽鳴居然還沒回來。 阮頌又迷迷蒙蒙撐開眼皮,找到了自己的手機看時間。 凌晨兩點三十五分,距離他十一點半躺下才過去三個小時。 這一下阮頌已經不服任欽鳴能熬了,他現在是服王絳能熬。 別的演員、工作人員都能換班,只有王絳這個總導演換不了,一旦開了機他人就得在監視器后面指揮著,腦細胞一刻不能休息。 阮頌想了想,又從任欽鳴行李箱里把那套運動服扒出來,決定下去看看。 聽著說今天晚上好像也差不多是任欽鳴的最后兩場戲了,他還一次都沒見過任欽鳴正兒八經在鏡頭底下演戲是什么樣,正好過去湊個熱鬧, 結果他這不湊不還好,一湊就湊出了毛病。 阮頌從樓上慢吞吞摸下去,本想路上碰見了人,隨便抓兩個問問現在拍攝的影棚搭在哪了,結果一路居然一個人都沒有,電梯、走廊空蕩蕩。 晚上寒氣重,阮頌從酒店一出去,就被半夜陣陣的陰風吹得再次把運動外套的拉練拉到最頂上。 好在是劇組的亮燈沒在山里,就在附近最臨近影棚里。 等阮頌摸著黑好不容易到找過去,終于見到兩個在外面打轉的工作人員,逮住人問:“任欽鳴是在里面嗎?” 那兩人看起來神色慌亂,天色太暗也沒看清阮頌的臉,只以為就是普通狀況外的同事,一面察看手機一面道:“在里面!但是他眼睛出問題了,我們這正等救護車呢!” 阮頌瞬間:“???” 阮頌:“他眼睛怎么了?” “剛剛又給刺激了下,一直發炎流眼淚,估計還是中午那戲拍的,污水池臟死了,欸你怎么連這都不知……”兩人話還沒說完便陡然看清了阮頌的臉,當即下巴掉到地上,“我靠,阮老師……” 阮頌已經不看他們徑直抬腳走進去。 被留在外面的兩人對視間更慌了。 剛剛任欽鳴還專門說過不要讓樓上睡覺的阮頌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頌拳頭握得邦邦響:這狗子又欠教育了,還想不告訴我 第102章 影棚內, 阮頌一進去就看見一堆人圍成一團,現場的拍攝工作全停了。 所有人臉上帶著慌亂,注意力集中在包圍圈中心, 完全沒人察覺阮頌從外面來了。 任欽鳴剛剛拍的又是場深夜跑戲, 也是他最后一場戲。 晚上風大, 把地上的塵土掀到身上、臉上, 拍戲之前剛從溫柔鄉香噴噴爬出來的人,轉眼又成了灰頭土臉。 所以起初任欽鳴覺得眼睛不舒服也沒在意。 畢竟在這種場地里進行拍攝,眼睛進點沙子再正常不過, 只怕鏡頭底下跟他同框的演員就沒一個干凈的。 偏偏這場戲對他的情緒要求還得和中午接上, 都是被追到窮途末路。 區別只在于這是他全片唯一被追上逮捕成功的一次, 一幫人把他從山上逼進一幢破舊的爛尾樓里。 入眼滿地都是蒙塵的建材廢料。 追來的警察裝備精良, 人手握著槍, 只有被圍在中間的任欽鳴赤手空拳, 隨手從地上撿起鋼筋防身。 他知道警察不會輕易開槍,因為他們還需要從自己身上打聽消息,想捉活的。 但這么久以來帶頭追他的刑警隊隊長,首先就是他揭發名錄上的頭號人員,一直對上面要求活捉的命令陽奉陰違, 想找機會殺他滅口。 只是礙于這么多手下都看著,不好把事情做得太明顯。 眼下正是對峙的緊張時刻,沒人敢輕舉妄動。 尤其是任欽鳴和那刑警隊隊長一黑一白背地里顛倒過來的身份,在鏡頭下眼神交匯相當有看點。 大家包圍著任欽鳴,卻因為不能開槍對任欽鳴手里的冷兵器忌憚。 正當任欽鳴堵上一口氣, 朝身邊距離最近的刑警猛沖, 準備搏上一把直接從爛尾樓不設欄桿的平層跳下去時。 子彈射出槍膛嘹亮一聲“砰!”,響徹所有人耳膜。 他們隊長開槍了! 任欽鳴右腿大腿中彈, 整個人往前一撲險些跪到地上,正準備咬牙接著向左腿借力。 左腿也中彈了。 那人前后毫不手軟朝他開了兩槍。 所有刑警都愣了。 直到隊長道貌岸然收起家伙使喚:“上面只交代了不能要他的命,沒說連傷都不能受,留一口能審訊就行了。” 至此,任欽鳴徹底喪失行動能力。 他無法在眾目睽睽下揭穿隊長的真面目,只能紅著眼緊緊瞪視,任由自己被戴上鐐銬。 所以結合劇情情緒,沒人覺得他紅著眼睛有什么不對,反而還會為任欽鳴對自己身體的掌控能力驚嘆不可思議。 真是神了,說紅眼就紅眼。 從局勢上看任欽鳴雖是跪在地上和人對視,氣勢卻完全不輸,整個人活像剛從地獄爬出來的修羅,現場寂靜一片。 大家已經能想象這段到時候上映播出去,憑任欽鳴拉滿的路人緣,演技會被吹捧到新高度。 用大家最喜歡的話術說,就是“眼睛里的紅血絲都會演戲”。 王絳糟心了這么久,終于是透過監視器看見任欽鳴這段后堵在胸中的氣順了許多。 幾乎在他喊“卡”的瞬間,現場不約而同響起掌聲。 和任欽鳴拍對手戲的前輩更是一秒變臉,邊笑邊搖頭將人從地上一把扶起來,嘴里不停說著后生可畏。 任欽鳴只是揉著眼睛謙虛搖頭。 候在一旁的場務早早將劇組準備好的殺青花束,簇擁著送進任欽鳴懷里。 人群又是一片掌聲。 他們這個圈子亂七八糟的傳聞很多,判斷一個人究竟怎樣,終究還是需要眼見為實。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任欽鳴作為本片最核心的頭號男主演,也是出時出力最多的那個,大家是真心給他鼓掌。 本該是普天同慶的歡樂時刻。 還是在旁邊圍觀學習的謝嶺烯第一個發現不對,一把攔住任欽鳴肩膀:“你這是咋弄得兄弟,怎么還感動得哭上了?終于可以去跟你老婆膩歪團聚了?” 謝嶺烯說這話原是想打趣,可等他真正彎腰低頭湊到任欽鳴臉跟前。 好家伙,剛剛還只是飄著紅血絲的眼白幾乎全紅了,眼皮微腫,呈現出極不健康的狀態。 謝嶺烯立刻從他手里把捧花接過去,沖大家喊停。 然后王絳等人才驚覺剛剛任欽鳴紅了眼睛不是演技,是真的紅了。 和任欽鳴拍對手戲的刑警隊長前輩擔心:“是不是剛剛風吹的,沙子進太多了,你這像是結膜炎。” 那時任欽鳴的眼淚已經開始止不住地往外涌,誰都能看出他的難受:“……我眼藥水放樓上了,上去滴一下應該就行了。” 王絳第一個反對:“你眼睛都成這樣了還只是滴一下眼藥水能好嗎!” 說著,他扭頭便讓生活制片叫救護車送醫院。 他們這地方大晚上地開車,路況不熟,還不如直接叫車來得快。 任欽鳴自己看不見自己眼睛什么樣,只是憑感覺覺得沒多嚴重:“我中午下戲回去也有點,可能也是熬夜熬的,滴了眼藥水緩了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