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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任上戀愛綜藝后我紅了 第2節(jié)

    “至于晚上平臺那個飯局……”

    經(jīng)紀人對著行程筆記滿滿當當?shù)钠桨逭f到一半,終于說不下去,叉腰看向沙發(fā):“欽鳴?任欽鳴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沙發(fā)上背朝外,戴著連體帽躺下的男人,聲都沒應(yīng)。

    經(jīng)紀人不得不提高音量:“任欽鳴你是睡著了嗎?如果沒睡就出個聲!”

    任欽鳴照舊抱著胳膊一動不動。

    經(jīng)紀人簡直覺得不可理喻!

    她從業(yè)二十年,帶過的演員不計其數(shù),有名的、沒名的,家里有礦的她都帶過,就真是從來沒見任欽鳴這樣油鹽不進不理人的。

    助理感覺自己被招進來,最大的作用就是夾在任欽鳴和歷任經(jīng)紀人之間勸:“蘭姐您別生氣,欽鳴哥昨天晚上喝多了,今天又是一早的飛機從b市回來,宿醉還沒醒……”

    但這不說還好,一說起來徐蘭的暴脾氣立刻就要到爆發(fā)的邊緣:“我都沒問他跟人接吻被拍的罪,他還敢跟玩我宿醉不醒了?!”

    助理剛想開口再補救點什么,辦公室里不知誰的手機便極不合時宜響起一聲清脆的“叮”。

    然后兩人便見某個“宿醉不醒”的人,猛地從沙發(fā)彈起來,坐直身子掏手機的動作干脆利落,急切翻看信息,半點不像宿醉的人。

    明擺剛剛不是真睡了,單純不想理她而已。

    徐蘭本來不穩(wěn)的血壓,頓時直接沖到頭頂。

    她把手里握著的平板往文件堆里狠狠一摔,原計劃是打算發(fā)脾氣。

    結(jié)果任欽鳴也不知道是在手機上看見了什么,這人的脾氣倒是先來了,歘一下從沙發(fā)起身,只當他們不存在的,目中無人徑直邁開長腿往門外走。

    助理已經(jīng)非常有先見之明地提前倒好茶,又是一連串的“姐您別氣”。

    徐蘭這才算是終于明白為什么中瑞給任欽鳴的經(jīng)紀人這個職位開出高于同行雙倍的工資,卻依舊沒人能長久地干下去。

    這就算是不讓自己被氣出病,為身體健康考慮也得趁早辭職。

    “反正就是怎么樣都不搭理我唄。”徐蘭抱著胳膊在桌邊靠下,“那所有事情我自己全權(quán)處理,也不過問你的意見了,先把今天早上行程泄露的環(huán)節(jié)找出來,然后把昨天晚上蹭熱度說你戀情曝光的營銷號全告了,發(fā)公文辟謠。”

    已經(jīng)走到門口的任欽鳴終于站住腳步:“誰說我要辟謠了?”

    徐蘭打出問號:“你不辟謠是想怎樣,承認戀愛?”

    實話是她根本沒考慮過任欽鳴會拒絕澄清這個可能性,圈子里酒后亂性的事她還見少了?有幾個長了任欽鳴這種臉的男明星,能保證私生活干凈。

    退一萬步,就算兩個人真的在談,那誰又說得準這些小年輕三分鐘的熱度能維持多久。

    要是一個星期就分了手,意思是到時候得再宣一次?

    純屬給粉絲添堵。

    這事不管徐蘭左看右看,都是板上釘釘沒跑的。

    結(jié)果不知道又是戳中了任欽鳴什么雷區(qū),身高腿長的男人硬是從門口調(diào)頭,一步一步向她逼近。

    因為身高優(yōu)勢,桀驁俯視下來的眉宇緊緊皺在一起:“我是跟公司簽了賣身契,還是轉(zhuǎn)型當了愛豆?憑什么不能承認戀愛。”

    徐蘭雖說見過大風大浪,面對再離譜的場面也不會慌,但任欽鳴不愧是斬獲影帝的實力派黑馬。

    小伙子年紀輕輕,但個子高、氣場強,哪怕什么也不做,只是和你面對面對視這么盯著,也像是能把人生吞,眼神里藏著孤狼的狠勁,每一個毛孔都在警告她:不、要、控、制、我。

    這繞是經(jīng)驗豐富如徐蘭也在開口前,小小在心中打了遍腹稿:“你知道你那些票房有多少是粉絲支持出來的嗎?又知道你粉絲里有幾成是女友粉、老婆粉?這事哪怕不為你自己考慮,單從公司利益的角度……”

    一個聲音橫插進來:“單從公司利益的角度出發(fā),小任你談戀愛也是完全沒問題滴!”

    徐蘭立刻難以置信望門口:“王總!”

    來人是中瑞影業(yè)的老板,王端。

    五十來歲的年紀,身材卻保持得頂好,氣宇軒昂,一身西裝居然還有幾分瀟灑倜儻的味道。

    他進門第一件事,首先給了助理贊賞的眼色——顯然是助理料到徐蘭搞不定才給他遞信。

    徐蘭感覺自己真是要被氣糊涂了,連她都知道任欽鳴保持單身人設(shè)帶來的經(jīng)濟效益,身為中瑞的老大,王端不可能心里沒數(shù):“任欽鳴拎不清就算了,王總您也拎不清?”

    王端堂堂老總,挨了她的說脾氣也極好地兩頭安撫:“那小任也26了,不是十幾歲的小孩,多少還是得給一點信任。如果小任有信心談個兩年不分手,那承認也就承認唄,長情人設(shè)一樣圈粉。”

    徐蘭更不理解了,且不說正常人都難得談到兩年:“這圈子烏七八糟,能有幾個安分談兩年的???”

    王端這次沒先回答她,而是笑意盎然望向任欽鳴:“小任怎么說?”

    任欽鳴能怎么說,這人就是故意的,知道阮頌不會輕易跟他復(fù)合。

    “反正不許澄清。”戴著帽子的男人瞳孔深深,扔下這句便揚手推開門走了。

    助理緊隨其后,仔細周到幫忙帶上門:“王總、蘭姐您們慢聊,我們先走了,下午的行程我會盯著欽鳴哥,不用擔心。”

    王端欣然擺手同意他離開。

    徐蘭對于王端對任欽鳴如此放任的態(tài)度,一萬個不贊成:“雖然我說這話不合適,但就是因為您縱容他,才會需要花比一般多出一倍的價格招人,最后還一個都留不住!”

    王端咧嘴便笑,和和氣氣也喊她“蘭姐”:“看得出來咱們蘭姐專業(yè)能力確實沒話說,只是小任的情況比較特殊。在你之前其他人我可都沒說過,是覺得蘭姐性情中人,聽我說完前因,肯定能理解小任為什么對經(jīng)紀人這么抵觸……”

    …

    地下停車庫。

    助理系好安全帶向身邊人問:“剛剛是頌哥給您發(fā)的消息嗎?”

    任欽鳴扭頭看窗外,沉默好半晌才應(yīng):“他讓我澄清只是喝多了扶了一下,角度問題。”

    助理沒急著接話。

    以他跟了任欽鳴三年的經(jīng)驗看,單單這么一句,還不足以讓任欽鳴鍛煉出來的大心臟低氣壓。

    副駕駛座上的人果然補充:“還說沒功夫陪我玩這些緋聞游戲。”

    說這話的任欽鳴嗓子都啞了,額頭抵在車窗上,被無數(shù)粉絲追捧的眼眸垂得極低,哪找的出半點剛剛在經(jīng)紀人面前的神氣,甚至還有點委屈。

    助理掌上方向盤寬慰:“哥你別太難過,頌哥最近也有難處,心情不好是肯定的。”

    任欽鳴沒應(yīng)聲。

    助理想了想又道:“至少昨天親到了,賺了啊哥,咱應(yīng)該高興!”

    冷面閻王瞬間沒繃住,和他一起笑起來。

    也是,分手熱臉貼冷屁股一整年都過來了,不差這幾天。

    拿頌哥哄任欽鳴這招,助理真是屢試不爽,說出去估計都沒人信。

    還是王總有高見,不管別人怎么覺得任欽鳴難搞,他都打心底里對任欽鳴喜歡,不為別的,就為任欽鳴頂著這么張臉還能對頌哥長情。

    一股子出淤泥而不染,進了大染缸還不忘初心的味道。

    小助理樂呵呵發(fā)動保姆車:“采訪下午兩點才開始,現(xiàn)在還有一個小時的空檔,哥你要回家補覺嗎?”

    什么宿醉不宿醉,都是他編給徐蘭聽的。

    任欽鳴昨天晚上根本沒喝多,只是借酒發(fā)瘋,想有個由頭見頌哥一面,肯定一宿沒睡。

    但任欽鳴沒有要合眼的意思:“不補,去醫(yī)院。”

    助理一腳油門:“行。”

    …

    阮頌吃完午飯已經(jīng)到了下午三點。

    他感覺基本是從會所爬出來的,裝醉都沒能從那幫孫子手里逃過一劫。

    人往街邊一站,別人老板都是車接車送,只有他暈頭轉(zhuǎn)向吹冷風,好歹是把那傻逼制片人的名片要到了,讓他隨時準備好了打電話。

    ——為了讓自己不要顯得太上趕著,被壓價,阮頌有意玩了把欲擒故縱,說自己手頭還有點工作等著收尾。

    “這破爛劇本你真打算寫啊?”陳嚴在電話那頭滿腔憐憫,“我剛幫你去打聽了一圈,都說你這姓劉的制片人項目稀爛,路子還不正,鬼知道寫完了最后能不能播。”

    阮頌正往地鐵站走,這是如約給人打電話報平安:“我還顧得上能不能播?只要本子弄完給我結(jié)錢就算數(shù)。不寫哪來的錢,你包養(yǎng)我?”

    陳嚴連連搖頭嘆氣:“那咱到時候可千萬別署名,隨便編個筆名,誰問都不承認是咱寫的。”太掉價了。

    “廢話。”

    阮頌眼看快走到地鐵口便說要掛電話:“我先去我媽那一趟,她又得繳費了。”

    陳嚴:“要不兄弟我接濟你點,我這兜里還有一塊,分你五毛。”

    “滾吧你,留著分我口飯就行。”

    阮頌說完把電話掛了,抬腳剛準備往地鐵口,手機忽然一聲震。

    陳嚴給他轉(zhuǎn)了一百塊錢,附言。

    【胖子千斤重,臉皮占八百:別坐地鐵了哥,咱奢侈一回打個網(wǎng)約車,怕你喝多站不穩(wěn)滾地鐵車轱轆底下,破了相,那財路就徹底斷了】

    阮頌這回沒跟他客氣,干脆收錢。

    【有錢沒有,有錢我就嫁給你頌:謝了】

    …

    阮頌進醫(yī)院以前順道買了水果。

    水果店的老板因為他出挑的長相,記得他,第一次見他去店里還以為是來了明星,聊過兩句,知道他mama的情況。

    每次阮頌去買東西都是連送帶打折,能優(yōu)惠則優(yōu)惠,也算這副臭皮囊?guī)Ыo他為數(shù)不多的好處。

    阮頌到醫(yī)院前,又是吹風又是照鏡子,確保自己身上聞不出酒味,臉上的紅暈也散了,揚起笑干干凈凈進病房。

    “媽你今天感覺怎么樣?”

    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見到他來,不僅沒高興,還有些責怪的意思:“剛剛不是才來過,怎么又來了,都跟你說了不用天天往媽這里跑,得安心工作啊,工作丟了怎么辦。”

    阮頌視線一轉(zhuǎn),果然看見床頭又擺著陌生的鮮花和果籃。

    自從一年前他mama病情惡化,從b市老家的醫(yī)院轉(zhuǎn)到a市,阮頌隔三差五就能在病房里看見不屬于他的東西。

    問他mama是誰來了。

    mama又說不清,記憶混亂了好些年,每次都當那人也是自己兒子。

    一開始阮頌還追究著這到底是誰,是有一次他跟他媽開玩笑:“您兒子長這么漂亮,那是隨便什么人都能當您兒子的嗎?”

    結(jié)果他媽說:“漂亮的呀,一直漂亮!”

    這下阮頌也就知道了。

    在可能探望他媽的人員名單里,顏值水平能跟他一般高的,除了任欽鳴沒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