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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婢女從沒見過在如此境遇中還能波瀾不驚,氣定神閑的人。她不由有些心驚,又上前一步:“請夫人盡快喝下姜茶,換下衣物。” “你可知我精通醫(yī)藥,你這湯藥是想將我迷暈吧?” 她將碗湊近鼻子,聞了一聞:“可是,我倒是覺得這湯藥有些問題,可能沒有辦法實現(xiàn)你們的目的呢。” 婢女怔愣了一瞬,下意識地將頭低下,去瞧一個究竟。 說是慢那時快,曲玲瓏將手作刃,對準她的腦戶xue用力劈去。 那女子只覺得眼前一黑,頭向下一趴,倒在了桌面上。 腦戶xue:位于百會xue后四寸五分,能至人暈厥。曲玲瓏雖然從沒有實踐過,但眼下事態(tài)緊急,她也只能臨時抱佛腳了。 好在,她成功了。一時間,曲玲瓏只覺得全身虛脫,無力的坐在了椅子上。 緩過神來后,曲玲瓏終于想起羅玄對自己的叮嚀。她慢慢直起身子,準備去前園與他見面。 門外不遠處卻傳來了聲音,曲玲瓏一驚,知道現(xiàn)在出去肯定會遇上不該遇到的人。 她用力將那婢女拖起,扶到了床上。并用錦被將她蓋起。 此時,門開了,曲玲瓏見避無可避,索性轉(zhuǎn)身鉆進了床邊的柜子中。 一股難以言喻的香氣襲來,有人進了這間屋子。 第28章 步步錯 一個時辰前,太子府前園,觥籌交錯。蕭景堂一派光風霽月,舉杯朝向底下的眾人:“諸位今日能來,孤倍感榮幸。孤一向求才若渴,愿諸位不要辜負孤的美酒,能盡情展現(xiàn)自己的才華。” 羅玄跟隨眾人舉杯遙舉,卻是沾唇即止。傅斯年見他果然如他剛才所言滴酒不沾,斜眼笑道:“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羅玄放下杯中酒,目不斜視:“喝好你的酒,莫要管我的事。” “見你如此心神不寧,還真是新鮮。不過,我今日見那曲氏,和往日確是不同。” 傅斯年嘖嘖有聲:“容貌驚人倒是不足為奇,主要是那渾身上下的靈氣著實讓人驚嘆。” 羅玄側(cè)過身來,一向溫文的臉上顯示出不同于往日的情緒:“你應(yīng)該稱呼她為嫂子。” 一絲驚詫的笑意浮現(xiàn)在傅斯年的臉上,他索性酒也不喝了,將身子湊的更近了些:“你是認真的?就這般認定她了?” 羅玄推開那個近在咫尺的腦袋:“與卿何干。” “真是無趣。” 傅斯年嘟囔了聲,又與身旁的人交談開來。 羅玄終于有片刻的安靜,但那顆心卻是吊在半空中,落不到實處。只望能快快結(jié)束這場宴會,與曲玲瓏相會。 宴會的氣氛在美酒的烘托下益發(fā)高漲。羅玄今日只是靜坐在一側(cè),遇到某兩位公子求字,實在婉拒不下,才起身去往偏廳。 蕭景堂已經(jīng)半醉,見大周所有高門貴子今日都在此集聚,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今日借太子妃生辰,將我大周未來的棟梁之才齊聚于此。孤真是說不盡的歡欣。去將孤珍藏的五石散拿過來,愿它能激發(fā)出諸位的才情,今日我們要盡興而歸,” 五石散在大周頗為流行,諸多文人雅士都喜服于它。五石散劇熱,服用后能使精神振奮,因此也有人服之激發(fā)靈感。 但服用后體內(nèi)陽氣過剩,須得及時散出,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等羅玄再次回到宴廳,大多數(shù)的名門公子都已經(jīng)服用完畢。或散衣踱步,或臥榻飲溫酒,又或高談闊論,奮筆疾揮。 而那高榻之上,早不見了蕭景堂的身影。 而內(nèi)廳中,女眷們賞著歌舞,玩些猜詞投壺的小游戲,倒是一派和樂的景象。 容無瑕笑意盈盈,像是和他們玩的很是投趣。只是,她一直未能放下前廳的蕭景堂。 她示意妙心上前:“去看看太子那邊的情況。” 妙心了然地點頭,正欲退下。突然堂下傳來聲音。 “太子妃,玲瓏去了有些時候了。我有些擔心,望太子妃能準許錦繡去尋一尋meimei。” 容無瑕心頭突地一跳,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速去前園,如果看到太子不在。將羅二兒子帶來后廳。” 妙心有些猶豫:“昨日,小姐你已經(jīng)惹太子不痛快了。今日要是再……” 容無瑕心急如焚,但還是強壓住火氣,對她說道:“你怎么如此糊涂,羅玄是什么人,鎮(zhèn)國公府是什么地方。太子若真是犯了傻,還能像之前那樣輕而易舉地略過?” 妙心這才意識到事態(tài)的嚴重性,匆匆離去。 容無瑕長嘆一口氣,只愿是她多想了。或者,事情如果真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只愿那羅玄如傳言所說,對那曲氏無任何情意。 那妙心到了前廳,果然沒有見到蕭景堂。 羅玄顰眉看向傅斯年:“怎么回事?” “大家服了些五石散,你……”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羅玄冰冷的聲音:“太子呢?” 傅斯年有些不明所以,剛想回答,就聽到旁邊傳來一道焦急的女聲。 “二公子,請隨奴婢過來。” 羅玄眉頭一蹙,撇下傅斯年,徑直說道:“前面帶路。” 這邊西廂房,曲玲瓏屏氣凝神,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 那門被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晃了進來。曲玲瓏從柜門縫朝外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