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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無瑕自小到大,一向盛譽頗多,本也覺得一聽而過。但她見那少女眼眸清澈透亮,竟是說的十二分的認真。她不由淺笑:“本宮要多謝曲姑娘盛贊了。” “太子妃,玲瓏的夫君是鎮(zhèn)國公二公子羅玄,可不敢再以姑娘自居了呢。” 曲玲瓏回話,聲音嬌俏可人,神態(tài)天真無邪。 容無瑕這才一驚。她再深居太子府,羅玄的名字還是聽說過的,至于他的婚娶也是早有耳聞。但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那個別人口中愚蠢無禮的女子竟是這般模樣。 如果傳言也不一定能信。至此,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曲玲瓏:“請羅少夫人入座吧。” 眾人一片唏噓不已,他們就等著太子妃詢問曲玲瓏的來路出身。由此,他們就可以將她的那些前塵往事娓娓道來,給這宴會添個樂趣。 沒有想到,曲玲瓏一片坦然,自報家門。太子妃居然也是輕拿輕放,草草結(jié)尾。 陳綺貞最是憤恨:“她嫁了鎮(zhèn)國公府怎么變了那么多,不是前些日子還傳言她私會表哥的嗎?” 曲錦繡慢條斯理地轉(zhuǎn)動手中的玉盞:“有人疼愛到底就是不一樣了。” “二公子如此清風朗月般的人物會被她誘惑?” 陳綺貞想到剛剛門前的場景,更加憤恨不已。 “誰知道呢?你瞧見她身上的那件衣裙沒,方才在車中她還向我們姐妹顯耀,乃是二公子所贈。” 曲錦繡說的頗為落寞,她到底還是被傷著了。 “是嗎?那我倒是要好好去觀賞下那件讓她引以為傲的衣裙了。” 曲玲瓏坐下后,案上的酒杯食物半點都未敢沾,誰也不知道其中有何玄機。 她邊觀賞著眼前的舞蹈,邊想著到時要早些脫身。 “今日你倒是大出風頭呢。” 曲玲瓏聽到不冷不熱的聲音,抬頭一望,是那個一直對她出言譏諷的女郎。 她又重新低下頭,漫不經(jīng)心回道:“過獎,過獎。” 陳綺貞差點被她氣的儀態(tài)全失,硬是按捺住心中的暴戾之氣,將酒盞舉了過來。 “今日我們喝杯酒吧,也算是重新認識了。” 曲玲瓏警惕心頓起,但還是沒有能躲過。那盞酒從她的胸口澆下,冰冷的液體激的她立刻站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 陳綺貞志得意滿的看著一身狼狽的曲玲瓏,連聲驚呼著。 這邊的動靜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大家紛紛將視線移了過來。 曲錦繡先反應(yīng)過來,立刻上前扶住曲玲瓏,對著容無瑕說道:“太子妃,玲瓏的衣物被酒浸濕了。能否容許她去換身干凈的衣裙。” 容無瑕顰眉,點頭說道:“當然。” 此時堂下的曲錦繡隨意的對著身邊的一位婢女說道:“勞煩你去一趟吧。” 容無瑕雖見那婢女有些面生,但也沒有多想:“去吧,將少夫人伺候好了。” “不如jiejie陪我一道去?” 曲玲瓏拉住曲錦繡的手,她明明知道事情不對勁,但此情此景也無法挽回。 “太子府能有何危險,meimei不要擔心。不知道的人還以為meimei不相信太子妃呢。” 曲錦繡抓住她的手,硬生生地將它用力甩下。她背對著眾人,所以只有曲玲瓏在她眼中看到了那種饒有興味的譏諷。 曲玲瓏不再求她,展言一笑:“也是,那就請jiejie在此處等我吧。” 那婢女將曲玲瓏領(lǐng)出來后便一直向西行。路上,無論曲玲瓏如何問她,她一概低頭,口稱不知。 在一處幽靜的廂房處,她終于停了下來。 “二少夫人,請您進去稍等,奴婢去拿換洗的衣裙。” 曲玲瓏見此處僻靜,似乎少有人來,不愿再上前:“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沒想到,話剛說完,她的手臂便被那婢子擒住,動彈不得。 她的心往下一落,這個表面瘦小羸弱的女人居然是個練家子。 那婢女一個大力,將曲玲瓏推進了廂房內(nèi)。 曲玲瓏一個踉蹌,好不容易才站住,只覺得手臂鉆心的疼。但她也無暇顧及一些。 “你究竟是何人,知不知道做出這種事是不會有善終的。” 那女人理都不理她,兀自從內(nèi)屋拿出一個托盤,說道:“請夫人換下干凈的衣裙。” 曲玲瓏赫然發(fā)現(xiàn),那托盤中擺著的是一套水紅色衣裙。 難怪見她沒有穿上那紅綃,曲錦繡并未有何反應(yīng),原來是在此處等著她。 “如若我不換呢?” “那奴婢就替你換。” 那婢女面無表情,接著將桌子上的一碗墨黑色的湯端起。 “今日天寒地凍,請夫人換好衣物好,喝了這碗姜湯去去寒。” 曲玲瓏冷笑一聲,這些人故技重施,只不過此次不知道想要換哪個男人來壞她名節(jié)。她只覺得心中排江倒海的惡心,幾欲嘔吐出來。 可此時并不是軟弱的時候,她明知道這是陷阱,為了林晚娘也生生踏進了半步。她不是那個遇事便無法處理的原身,她在現(xiàn)代自家族出事之后,便是飄零一生,什么事情都是靠的自己。 曲玲瓏徹底冷靜了下來,她甚至慢悠悠地坐了下來,輕輕搖了搖那碗不知是何物的湯藥。 “如若這湯我也不喝,你是不是也要強灌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