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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張賣身契將唯一的meimei賣入了曲家為奴。 林晚娘倒是個安分守己的女子,可某一日卻被喝醉酒的曲風恒破了身子,隨后珠胎暗結。 這事放任何大戶人家,都算不了什么大事。可曲夫人孫如眉的父親時任內閣首輔,曲風恒官場全靠丈人提攜。 因此,為了不被人詬病,雖然將林晚娘收了房,但也不過是個虛設。 曲玲瓏出生后,名為曲府二小姐,實則連個得勢的大丫頭都不如。 母親膽小懦弱,父親不聞不問。曲玲瓏在曲家如野草般長大。與她那個高貴的嫡姐相比,就如野雞對鳳凰,云泥之別。 原身在這樣的環境下,還幻想著能融入那個家族中去。自小到大,數不清多少次被打壓,被恥笑,甚至被栽贓,被嫁禍。可她總是哭過后,又跟在他們的身后。 也因此,她蠢笨少禮的傳言才會被傳了出來,很快舉城皆知。 曲玲瓏從小就沒有誰給過她愛,為此她苦苦追尋。 而林家吃了meimei的rou,還想喝她的血。見林晚娘成了曲家姨娘,很快找上門來。 為了得些好處,少不得噓寒問暖,假意關愛。曲玲瓏就是這樣被下了套,對表哥林懷安情根深種。 這也是,為什么她即使嫁入鎮國公府,還想著和離的最大原因。當然,這也成了這奴婢拿捏她的最大法寶。 可她又不是原身,怎么可能被當成軟柿子捏在手心。 “哦,是嗎?舅母原是為了來打秋風啊。那你何不讓他去求見老夫人,說不定能多得點實惠。” 她說的不咸不淡,似乎事不關己。 “少夫人,你平時不是如此的。” 筆兒恨的差點把銀牙咬碎,就差沒對著她說:“這是你舊情人,你怎么能無動于衷呢?” 曲玲瓏微微一笑:“我是如何,好像還輪不到你來教。但我倒是可以教你一句話,不要自負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說完,她停下手中筆,輕輕吹了吹未干的墨跡:“下去吧,下次再有誰來,先去通報夫人。” 筆兒還想再說,卻被她凌厲的眼風掃過,一股寒意自腳底冒出,向四肢百骸席卷。 第8章 郎艷獨絕 鎮國公府的偏門外,王三子正嚼著路邊買來的干果,眼睛滴溜溜的盯著大門。 他和林家算起遠親,也是個游手好閑的東西。平時被林王氏差遣著辦些雜事,混幾個銅錢。 所有的差事中,他最愛來的就是這曲家二姑娘處。 且不說這姑娘貌美驚人,身上無一處不是精雕細刻,讓他可以大飽眼福。 更主要的還是,每一次都能得到許多好處。這姑娘,大到銀錢珠寶,小到衣裳吃食,無不貼補的妥妥當當。 他不但可以些微的中飽私囊,回去后林王氏還會多賞他幾個銅板。 三子想到今日回去交了差,又可以醉臥在溫柔鄉中。一雙綠豆般的眼睛中,發出貪婪的光,看著門口,帶出幾分急切來。 好不容易,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了。三子一股腦將手中的干果扔在地上。諂媚的移步到筆兒跟前。 “meimei,二小姐讓我進去了嗎?” “誰是你什么jiejiemeimei的。閉上你的狗嘴。” 筆兒的臉色極為難看,她這兩天在曲玲瓏處受了她兩次磋磨,心里本就不痛快。又見三子的這滿口黃牙,一開口一股腐朽的味道,熏的她差點做嘔。 三子閉了閉嘴,很快又討好的說道:“好的,好的。筆兒姑娘。不知二小姐……” “回去和舅母回個話,就說小姐不見客。” 筆兒睨了三子一眼,見他露出大惑不解的神情,又補了一句:“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提個醒。你回去就和舅母說,如果她親自登門,說不定小姐也就見了。” 三子恍然大悟,這二姑娘莫不是犯了相思病?才找出這般借口? 他匆匆和筆兒鞠了個躬,打算趕快回去和林王氏回話。 岳山書院內,羅玄第一次在讀書時失了神。 昨晚,他其實一晚未能合眼。自小到大,他從未試過身邊躺著個女人。 女人的身上散發出的清香,那被熱意熏紅的小臉,都讓他如坐針氈,片刻不得安寧。 所以,天蒙蒙亮,他就動身去了書院。來了后,也是心神不寧,半天未動書本。 傅斯年在邊上瞧了很久,終于忍不住,上前合住那攤在桌上的課本。 “你回去了一天,魂都漏在家中了?” 羅玄瞥了他一眼,推開他壓在書本上的手,不置一詞。 傅斯年知道他就是個鋸了嘴的葫蘆,也不計較,笑著又道:“還是被你那夫人迷了心竅?曲家二小姐可是以容貌動天下。” 當然,和她相輔相成的還有她的粗鄙懦弱,愚昧不堪。 羅玄皺了下眉,看著傅斯年的眼睛冰涼冷淡:“你這么閑,夫子布置的論題今日就讓你先說吧。” “哎,我還沒有準備呢。”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見羅玄已經離桌而去,連眼風都沒有施舍給他一下。 傅斯年無趣的耷拉下來腦袋,暗恨自己這張賤嘴。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明知道,羅玄的婚姻不是他心甘情愿,還要在老虎頭上拔毛。 岳山書院自開國初就已建立,所收學生大部分都為世家子弟。額外有幾個寒門學子,也需得格外出類拔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