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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察覺的樂鶴一臉興奮地蹲坐在了地上,將箱子上的蓋子掀開,里面塞得滿滿當當的全是些黃色正方體的玩偶。 至少,在時夢謹看來,這些長得一個模樣的小黃方塊正被樂鶴小心翼翼,似捧著珍寶一樣地拿了起來。 “你看這是海綿寶寶,這是大哥,這是二哥,三哥。” 他咕咕囔囔著,極為認真地細數著自己的家當,時不時突然湊到隨著他坐在地上的時夢謹面前,氤氳著霧氣的眼中帶著欣喜與依賴。 他在問, “好看么。” 作者有話說: 敏感期的小紅帽上線! 第8章 等時夢謹回過神來,她已經被某個神志不清的人拉著,面對面坐在了床上那堆衣物中間。 四周傳來屬于她的竹墨香與甜膩的草莓酒味,奇異地交織在了一起,縈繞在她身周,鼻腔中滿滿當當的都是身前人的體香。 她呆滯地望著樂鶴匍匐在隆起的衣物上,神情專注地將自己心愛的海綿寶寶一個個用纖長的手指丈量著間距擺放著。 等終于將這些把他們包圍了幾圈,迷迷糊糊的樂鶴才心滿意足回到了與時夢謹的小窩,水潤的眼眶中沾染著點點晶瑩的亮色。 那眼下的一抹桃色將他整個張揚的氣息削弱了幾分,明明平日里暴躁地像只被人挑釁的幼虎似的,乖巧得過分。 時夢謹放柔了眼神,將他耳邊耷拉著的小卷毛撥在了后面。心底的驚慌少了幾分,還好小公子并未出現書冊上所說alpha敏感期的那些駭人的癥狀。 只不過。 她不經意間掠過自己手腕上暗淡的光腦。剛剛她發給樂席的信息還沒有人回,應當是在忙。 沉思著的人望向一旁懸空著身子在床邊摸索著什么東西的樂鶴,看著他半個身子都快超出了床面,搖搖晃晃地像是要撞到地上。 時夢謹下意識前傾伸手攥住了樂鶴的小腿,一用力將人往回拉了過來。 剛剛還在努力向前爬著的小紅帽,猛然間被一道來著身后的神秘力量吸了回去,猝不及防間下巴直接磕在了露出的木質床邊。 牙齒都被震得發酸的樂鶴,停頓著遲鈍的腦袋,突然間睜大了眼見,扭動著屁股向后退了回去,一溜煙又支起來上半身,回頭緊緊盯著時夢謹。 他像是不可置信地低頭看著自己腳腕上的手,捂住了自己方才被磕著的下巴,圓溜的眼眸中瞬間風雨欲來,蓄起來大顆大顆的淚珠,幸好那道微紅的眼眶拖住了這些透明的小家伙。 時夢謹一臉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人一副像是被她欺負哭了的表情,攥著小公子的手驀然間像是沾了什么臟東西一樣松了開來。 至少在樂鶴看來是這樣的。 他空茫茫的腦中,漂浮著的全是, 被嫌棄了。 下一秒,他低垂著頭哽咽著抽泣起來,不像是時夢謹預想中的轟天動地的大哭。樂鶴此時完全變了個人似的,仿佛知道只有那有人心疼的淚珠才是有用的。 他半耷拉著頭,將自己湊到了時夢謹面前,身子俯著,有道鮮紅印記的下巴微微抬起,讓眼前的人略低下頭就能看見。 即便是蓄著淚水的眼眸也是有著獨屬于他的情緒,格外紅潤的嘴唇小幅度抿著,讓人忍不住想在上面摩挲。 他雙手撐在時夢謹身側,一點點向前傾斜著,直到將人逼得退無可退,別著臉后傾著逃避開他的目光,才像是大發慈悲似的說出句話來。 “時jiejie,疼。” “你也不輕點。” “想看。” 這三句上句不搭下句的話,用著那低沉著又帶著自發嬌氣的語調說了出來,晃晃悠悠地傳進了時夢謹的耳朵里,一擊即中。 她恍惚間只覺得自己身處在一片紅彤彤的草莓園里,醉醺醺地跌落在地上,撲面而來的卻是另一種濃烈的甜酒香,才發覺那些動人心魄的甜味不過是誘人的工具,直到將她沉溺在這一小方天地中,才算結束。 不,也許并沒有結束。 她深吸了幾口氣,努力將自己腦海中的旖.旎心思除去,默念著學院中所學的句句倫理。 可,向來冷漠的時大人終是紅了臉,昏了頭,脖頸后的脹痛顯得越發明顯。 “樂公子,不可,如此,輕浮。” 她咬著牙一字字地將話說出,扣在床單上的指尖逐漸收緊了力度。可下一句話,卻將她這最后的矜持打了稀碎。 “不可什么,時jiejie,他能叫你jiejie,我就不能嗎。” 樂鶴眼尾說來就來地又加深了幾分,一滴guntang的淚珠滴落在了時夢謹褲子上,隔著粗淺的布料,她都能覺得像是灼燒皮膚一般。 什么,他。 時夢謹抽出片刻空隙,思索著。 莫非是那個紫頭發的公子。 正想著,突然間柔軟溫熱的觸感帶著些水漬貼上了她露出的毫無防備的脖頸,樂鶴像是找到了糖果似的,伸出小舌觸碰著時夢謹,絲毫沒意識到兩人之間的距離有多親密。 被精心堆砌起的小窩,在兩人的動作下向四周塌去,時夢謹感受著胸口的心跳如雷,不知所措的雙手緊繃著抵在胸口,一瞬間失去了思考。 那頸部的埋著的人沒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變得越發變本加厲了起來,像只大型狗崽一遍遍舔舐著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