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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是秋天了,晚上的風漸涼。 在這樣的夜晚一邊吹著風一邊吃烤rou,如果忽略這是在逃荒路上,魚娘覺得這樣的日子還挺好的。 魚娘沒有把劉氏的話放在心上,在這樣的大環(huán)境下,要是真有人高舉男女平等的大旗才是讓人覺得大逆不道的事。 即使在最開放的唐朝,出了一個女皇和一個搞事的穿越者,也沒有出現(xiàn)男女平等的局面。 劉氏也沒有虐待她,頂多愛說幾句酸話,就讓她說去唄。 第16章 蝗蟲 一大三小四只野豬并沒有一頓吃完…… 一大三小四只野豬并沒有一頓吃完,劉家人把野豬皮剝下來,剩下的rou全都烤好,這樣的話保存的時間長一點。 在接下來的四五天時間里,他們陸陸續(xù)續(xù)把剩下的野豬rou全都吃完了,只剩下野豬皮和獠牙還留著,這些要等到集市上賣掉或者換一些有用的東西。 魚娘留下了一根潔白堅硬的骨頭,用鐮刀和石塊一點點把它磨成袖珍匕首的模樣,綁在了身上,在遇到危險的時候,說不定這把骨頭匕首能發(fā)揮意想不到的作用。 在遠離了土匪的活動地點后,驢車不用再拼命趕路,魚娘也就不用一直坐在車上,她借此機會抓緊時間和李大成學習草藥知識。 李大成當年只是醫(yī)館里打雜的伙計,草藥知識幾乎全是自學的,所以比起傳統(tǒng)的中醫(yī)大夫,他的方子更像是江湖野路子。 魚娘從他身上受益匪淺,這些知識不足以讓魚娘成為一名治病救人的大夫,但是自保卻已經(jīng)足夠。 時間過的飛快,轉瞬間他們離開付家溝已經(jīng)過去七八天了。 在這些天里,依舊沒有下一滴雨。找到能喝的水源對于逃荒路上的災民來說已經(jīng)越來越成為一個無法忽視的難題。 魚娘有一下沒一下地用鋤頭扒拉著地里的土塊,這些天草藥越來越難找了,她懷疑所有但凡能見到一點綠的地方都被災民挖空了。 一個土塊滾到魚娘腳底下,她正打算用鞋子碾碎,不經(jīng)意間往下一看,魚娘愣住了。 密密麻麻的小蟲子在土塊上爬來爬起,若不仔細看,很難發(fā)現(xiàn)土塊上有這么多惡心的東西。 魚娘愣是在大熱天里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地里面怎么會有這么多蟲子,魚娘不解。 忽然,她想到了蝗蟲,干旱饑荒總是伴隨著蝗災,這些蟲子會是蝗蟲嗎? 魚娘忍著惡心蹲下去用匕首挑起幾只蟲子,這些蟲子身上都長著翅膀,不停地爬來爬去,和魚娘記憶中肥碩的大蝗蟲有幾分相似。 魚娘叫來李大成,指著蟲子問道:“爺爺,這些東西是什么?會是蝗蟲嗎?” 李大成眉間深深皺起,慎重而嚴肅。 “是蝗蟲,不妙啊。” 李大成叫來劉大舅和劉二舅,三人聚在一起,皆是滿臉嚴肅。 劉大舅用鋤頭又扒開了一片土地,蹲在地上不停地觀察,片刻后,他站起來。 說道:“北邊沒有蝗蟲,沒想到這里居然有。” 李大成說道:“這邊比北邊旱情輕一些,所以才給了蝗蟲滋生的機會。這下可不妙啊,干旱饑荒再加上蝗災,這天下真的要大亂了。” 劉二舅把土塊一腳踢遠,說道:“這些東西對地里的莊稼傷害最大,好在咱們的地已經(jīng)賣了。” 李大成道:“我看蝗蟲已經(jīng)長大了,咱們要趕緊趕路,盡快去城里,在空闊的地方很難不成為蝗蟲攻擊的目標。” 驢車上有麥秸桿和干糧,這些都會成為蝗蟲的口糧,如果真的在蝗蟲來之前沒有找到合適的地方躲避,絕對會損失慘重。 李大成將蝗蟲的事情告之眾人,“接下來必須全力以赴趕路,一定要在蝗蟲來之前進入城里面躲起來。” 趕驢車的使勁揮鞭子,驢子吃痛開始往前跑。 魚娘又重新坐上了驢車,被顛的一上一下,骨頭都要散架了。 顧氏捂住嘴干嘔,因為懷孕,她的胃口不怎么好,前幾天打到的野豬rou也沒吃幾塊,今天又因為驢車顛簸,胃里面翻江倒海一般。 魚娘坐在她旁邊,想到了爺爺教給她的一個土方法,按壓手指上的一個xue位可以止吐。 魚娘對顧氏說道:“三嬸,我知道一個方法可以止吐,要不要我來試試?” 顧氏感激地看著魚娘,“那三嬸就多謝你了。” 她對李家的這幾個孩子向來沒什么偏愛,可這次逃荒路上,魚娘像個小大人似的屢次照顧她,顧氏的心不由自主地開始軟和起來。 魚娘雖然人小,可因為月光的緣故,力氣向來比一般小孩子大很多,所以按壓起顧氏手上的xue位力量很到位,不多時,顧氏就不吐了。 魚娘又拿起自己的水囊讓顧氏喝點水,顧氏撫摸著肚子,對魚娘說道:“我感覺好多了,魚娘,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要受多大的罪。” 魚娘沒把顧氏的話放在心上,她和顧氏又沒有什么深仇大恨,舉手之勞的事情,能讓顧氏不那么難受又何樂而不為呢? 李仲海拿出路程圖,南方三十里遠有個驛站,從驛站再往前走幾里是個不大不小的縣。 驛站是傳遞朝廷文書的人中途更換馬匹或者休息住宿的地方,一般的平民百姓是不能入住的。 所以他們要走三十多里到縣里面才能找到躲避蝗蟲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