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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洗澡嗎?”謝柳看了眼玻璃窗前站著的陸箏。 從她說要去洗澡起,陸箏就站在那里,面朝著臨川江的方向,不知道在看什么。 現在她洗完澡已經出來了,陸箏還站在那里。 片刻后,男人接了話:“洗一下吧,怪熱的。” 話落,他幾次想回頭,卻又忍住了,嗓音略暗啞:“我現在方便回頭嗎?” 穿著上下裝睡衣的謝柳這才意識到,原來陸箏站在窗邊,并不是在看風景。他只是站在這個房間里,距離浴室最遠的位置,算是對謝柳最大的尊重。 要不是外面下雨了,穿堂的風太過刺骨,陸箏這會兒應該在門外走廊里的。 思及此,謝柳道:“我穿好衣服了。” 陸箏聽了,暗暗松了口氣,徐徐回過頭。看見披著一頭濕發的謝柳時,男人擰起了眉頭。 他長腿闊步走近,欲言又止,最終去浴室里找到了掛在墻上的吹風機。 “過來吹頭發。” 陸箏探出頭,示意謝柳過去。 后者猶豫了片刻,拒絕了:“不用了,你快洗澡吧,我用干毛巾擦一擦就好了。” “而且我也不著急睡覺。” 陸箏不說話,就那么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到了最后,謝柳不得不妥協,乖乖回到浴室里。 她本來打算自己吹頭發的,結果陸箏仗著他自己個子高,不肯把吹風機給謝柳。 于是接下來的半小時里,謝柳乖乖站在浴室門口,任由陸箏一手拿吹風機,一手抓弄她的頭發。男人極其有耐心,比謝柳自己吹頭發要仔細太多了。 從頭皮到發尾,一縷濕發都不肯放過。 確定謝柳的每一縷頭發都吹干后,陸箏才放過她,自己關上浴室的門開始洗澡。 許是因為謝柳就在門外的關系,陸箏洗澡的時候思緒很亂,總忍不住生出些不該有的念頭。 為此他在浴室里呆了很久,等陸箏洗完澡開門出去時,謝柳已經睡下了。 按照最初的約定,謝柳睡床,陸箏打地鋪。 那丫頭這會兒已經躺下了,側身躺的,背對著浴室的方向,把被子裹得嚴嚴實實。 地鋪已經鋪好了,緊挨著謝柳睡的那張床。 沒辦法,房間面積有限,陸箏長手長腳的,占地面積還得寬廣一些。 陸箏見她躺下了,沒敢再打開吹風機吹頭發,那玩意兒噪音太大了,怕吵到謝柳。 他自己撿了謝柳之前擦頭發的干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短發。 房間里的燈基本滅了,就留了一盞暖色調的壁燈。 夜里悄寂,靜得陸箏能聽見空調熱風呼呼聲,以及他自己越發清晰明了,速度越來越快的心跳聲。 約莫夜里十點多,陸箏才在地鋪躺下了。 謝柳為他墊了好幾床棉絮,躺著還挺軟的,跟睡大床沒什么兩樣。 主要是這是謝柳親手為他鋪的床,陸箏睡著心里暖,嘴角始終勾著弧度。 他扭頭看了眼床上的女人,她始終維持著側身背對他的姿勢,也不知道睡熟了沒有。 陸箏靜靜看著,一絲睡意都沒有。 他就這么翻來覆去,睜眼到凌晨兩點多。 在暖色調的壁燈光暈下,陸箏終于生出了幾分睡意。他的眼睫撲了撲,視線越來越模糊,睡意越來越濃烈。 就在男人徹底閉上眼的那一剎,他明顯感覺有什么東西掉了下來,他身下柔軟的棉絮有凹陷感。 且掉下來的東西帶起了一縷風,風拂面而過,陸箏睜開了眼。 那雙迷蒙的桃花眼在看清近在咫尺的那張俏麗臉蛋時,瞬間清醒了。 “小柳?”男音低沉,比風還要輕一些。 陸箏有些不敢相信,剛剛還躺在床上的謝柳怎么眨眼的功夫,就躺到他身邊來了。 他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心跳,只暗暗屏住了呼吸,試探似的,又喊了一聲:“小柳?” 謝柳沒應他,睡顏寧靜,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片刻后,陸箏看了眼半掛在床沿的棉被,他隱約明白了什么。 初步猜測,是謝柳翻身從床上滾下來了。 恰巧就掉落在他的地鋪上,因為地鋪比較柔軟,謝柳并沒有掉地上的自覺,也沒磕碰到,所以仍舊沉浸在睡夢中,沒有醒過來。 這個認知讓陸箏哭笑不得。 但思來想去,除了這個理由,他也想不到別的了。 總不能是謝柳自己故意從床上掉下來的,就為了和他同床共枕吧。 以陸箏對謝柳的了解,他覺得那丫頭臉皮那么薄,肯定不可能做這種主動投懷送抱的事情。 所以陸箏也只敢這樣近距離的看看她,最多最多也就是伸出一根手指頭,去輕輕地戳一下謝柳嫩滑的小臉。 每每如此,謝柳都會皺起她秀麗的眉,然后伸手撓撓臉。 那模樣,實在可愛得緊。 陸箏好幾次差點破功,就這么盯著,舍不得睡。 …… 翌日天明,雨過天晴。 謝柳是被窗外的一掠而過的鳥叫聲吵醒的,睜眼的一剎,她看見的是一片蜜色的肌膚。 有溫度,而且還能聽見心跳聲。 這個認知讓謝柳一瞬間從睡夢中清醒過來,她沒敢亂動,而是選擇順著那片蜜色的肌膚往上看。 于是謝柳看見了男人誘人的喉結,還有冒出一丁點青色胡茬的下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