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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怕你傷心呢。” 陸箏插了句嘴,“就你哥這樣,哪個女生會喜歡他呀。” “不過我真是不明白,林昭那種又裝又作又膚淺的女生,你們一個個的怎么就那么喜歡呢?” 楊東是一個,謝星河也是一個。 陸箏完全get不到他們喜歡的點。 在他看來,林昭頂多只算一個好看一些的花瓶。 擺在家里都嫌她占地方了。 因為陸箏對林昭的評判,謝星河險些又和他打起來。 好在謝柳擋在了中間,這才阻止了兩人。 三個人也差不多回到了之前和宋威他們那幫人干架的那條巷子的巷口,路上很干凈,放眼望去,連自行車的車轱轆都沒看見。 事已至此,陸箏只能認栽了。 他跟謝星河他們兄妹倆告了別,“我該回家找我媽領罰了,明兒見啊。” 少年說這話時,笑得云淡風輕。 但謝柳卻知道,那微笑背后的心酸。 因為她和謝星河回到家后,大伯娘當場就把謝星河收拾了一頓。 本就受了傷的少年,直接傷上加傷,連院子里的狗都忍不住幫他嚎了兩嗓子。 這一晚,謝柳睡得特別香甜。 是她來臨川鎮以來,睡得最深沉的一夜。 以至于翌日,謝柳的生物鐘沒能準時叫她起床,還是大伯娘敲門才叫醒她的。 …… 謝柳下樓洗漱完,到正廳吃飯時,一家人都到齊了。 連平日里賴床的謝星河,都已經坐在桌前開始吃飯了。 相比之下,謝柳今天便顯得反常了許多。 桌上三位長輩心里都有疑問,想問問謝柳昨晚是不是睡得很晚,但誰都沒好開口。 還是謝星河大喇喇的問了一句,“小柳,你今兒怎么起這么晚?有些不像你啊。” 謝柳喝粥的動作一頓,舔了舔唇瓣,剛想不好意思的笑笑。 結果奶奶陳綏芬卻先開口,說了謝星河一句,“小柳她昨晚肯定是熬夜做功課了,睡得晚了些。” “再說了,起得也不晚,這天還早著呢。” 謝柳到嘴邊的話只得咽回去,默默地捧著粥碗繼續喝。 謝星河閉了嘴,可不敢跟老太太頂嘴。 飯后兄妹倆直接去學校了,謝星河的手受了傷,去早餐鋪子也幫不上什么忙。 謝柳說要一個人過去幫忙,也被李香拒絕了。 所以她只好跟著謝星河一起去學校。 在校門口,他們遇上了和王順、楊東一道的陸箏。 少年又恢復了平日里那張冷臉,臉上貼了OK繃,打了石膏的右手還掛在脖子上。 一路上很是引人注目。 謝柳主動跟陸箏打了招呼,眉眼含笑,比晨起的陽光還要明媚幾分。 陸箏點點頭,算是應了。 然后他和謝星河一左一右并排著進了校門。 走在后面的王順和楊東看傻眼了,完全不敢相信陸箏和謝星河照面,居然誰也沒罵誰。 什么情況啊?氛圍不太對啊? 后來王順和楊東才發現,今天怪的不止陸箏和謝星河,連謝柳也挺怪的。 她自打在樓道口跟謝星河分開后,便一溜小跑跟上了走在前面些的陸箏,兩個人一前一后進了教室。 回到座位后,謝柳從包里拿出了棉簽、酒精還有ok繃。 全都是醫療用品,擺了一桌。 陸箏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單手從書包里摸出一個rou松面包和一袋酸奶。 他正打算開吃,謝柳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等一下再吃吧,我給你傷口消一下毒換點藥。”女音軟軟的,聽的人心都快化了。 陸箏便是那個聽的人。 原本打算拒絕謝柳好意的他,動了動唇,調子沉冷地說了一句,“那就麻煩你了。” 第9章 小委屈。 謝柳回了句,“應該的。” 然后側過身,將男生的臉扳正,面向著自己。 她伸手將陸箏臉上的ok繃撕下來,動作特別溫柔,一邊撕還一邊問陸箏感覺如何,有沒有很疼。 陸箏悶不吭聲。 他覺得自己就算疼也要忍著,不能給謝柳增加心理負擔。 謝柳湊得近,額發都被少年的呼吸拂動了。 她自己卻半點沒有意識到。 陸箏也沒有。 直到林昭進了教室,看見他們倆貼得那么近,跟親親似的。 女生的臉色頓時一沉,疾步走到了座位上,找了一道題故意去問謝柳:“那個……這段我不會翻譯,可以跟我講解一下嗎?” 林昭問的是英語題,恰巧是謝柳的專長。 她正好給陸箏上完了藥,只差ok繃沒貼了,便尋思著讓林昭等一下,“我給陸箏貼個創可貼,馬上就好。” 林昭聽了卻是不肯,“讓許飛陽幫他貼吧。” “一會兒榮嬤嬤進了教室看見你們倆這樣,肯定會誤會的。” 林昭意有所指,話落還悄悄的瞟了陸箏一眼。 謝柳終于意識到,剛才她給陸箏上藥時湊得有多近了,耳垂悄悄泛起了紅。 她把ok繃給了許飛陽,順勢和許飛陽換了下位置,去前面給林昭翻譯。 陸箏的目光循著她,心底深處有種特別微妙的感覺,只一點點,像一滴凝結了許久的露珠,滋潤了他干涸的心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