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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檸笑了,合上筆帽,又吹了幾下,把筆跡吹干,道:“給你增加點人格魅力嘛。” 他低眼去看小臂上的老虎:“這跟人格魅力有什么關系?” 她道:“你的體格夠健壯了,再畫猛虎就沒意思了。畫可愛一點的,可以形成反差萌,消解掉你的外在給人的兇悍之感,能讓你生動活潑起來,有利于拉近和別人的距離。” 沈堰東:“......” 第30章 “你老婆孩子怎么辦?”…… 沈堰東帶著手臂上的小老虎送完沈航, 去了醫院。 他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關注,見到他的每個人幾乎都會問一嘴這只小老虎的來歷。 他謊稱是小侄子畫的。 一些人不深究,但病區那些年輕的進修生、研究生可沒那么好糊弄, 他們說小老虎絕對不是小侄子畫的。因為這只老虎雖然可愛, 但不是小孩那種生澀稚氣的可愛,而是成熟的可愛。畫小老虎的人,一定是個成熟但富有童趣的女性。 沈堰東笑了, 心想他們分析的還挺有道理,不過他嘴上卻死不承認,就咬定是小侄子畫的。 其中一個研究生說如果是女朋友畫的, 他肯定不敢洗, 如果是小朋友畫的, 那就無所謂。一群人起哄, 要他洗掉。 沈堰東正后悔來之前沒搓掉才惹來關注,他們一起哄,他站起來進了值班室的洗手間。但真要洗掉的時候, 又覺得這樣豈不是顯得很心虛, 磨蹭一會兒,還是帶著小老虎出來。 眾人哄堂大笑。 白天他沒手術, 這只小老虎就在他手臂上待了一整天, 晚上他有急診手術,就不得不把它刷掉了。 周五晚上, 他和馬教授飛德國, 周日一大早啟程回國。這里和國內有七個小時的時差,下飛機時已是后半夜。打車的時候他考慮要不要去找章檸,但最終決定算了。雖然這次他決定順其自然,不考慮那么多, 但照目前這個熱火朝天的形勢,他難免情不自禁多想,還是淡一點比較好。 這個想法一旦明確,沈堰東開始有意減少和章檸見面的頻率。不過他本來就忙,以往見面也都是擠時間,章檸倒沒察覺到什么。只是半個月都不見一面,這多少有點夸張,所以她就抽空掛了一個他的門診。 門診樓無論工作日還是周末,永遠擠滿了來自全國各地的病患,鬧哄哄的像火車站。章檸來得晚,候診大廳已經坐滿,她只好站在一旁刷手機。大約一個小時后,廣播中叫到她的名字,她扯了扯衣服,整理了一下頭發,路過導診臺,拐進去。 沈堰東的診室在走廊盡頭,她快到時,后面忽然有個人撞了一下她,而且還沒給她道歉。她略微有點不悅,抬頭去看,那人徑直往前去,快走到沈堰東對面的診室門口時,章檸看到他從手提袋里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那瞬間,她腦子里閃過之前做醫患選題時看過的各種醫鬧慘劇,腦子還沒判斷出是不是,喉嚨卻先發出了尖利的聲音:“他手里有刀!”隨后那個診室發生了一聲刺耳尖叫,有人跑出來和她撞了一個滿懷,卻什么都來不及說,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逃離了走廊。 章檸一把沖到診室門口。這是獨立診室,里邊只有一個醫生。醫生已經被砍傷,地上、身上全是血,可那人還在對著醫生亂砍,章檸一掃診室,發現沒什么工具,匆忙間拎起椅子向拿人后背掄了過去。結果用力過猛,她沒把住椅子,椅子直接摔掉了。那人回身看的瞬間,章檸看清楚他的臉。他的眼睛向下歪著,嘴角向上歪,面部僵硬扭曲,像個僵尸似的,她嚇了一跳。那個受傷的醫生趁機奪路而逃。章檸眼看自己成為了下一個攻擊對象,她也急忙轉身跑,只是沒跑兩步,左肩忽然被什么重重的擊到了,但她顧不上想,只知道往外跑。她跑出診室時,余光看到沈堰東提著一把椅子從對面出來,她忽然又剎住了步子。 沈堰東揚起椅子朝持刀之人狠狠掄了過去。刀和椅子同時掉在地上,那人也摔爬下了,他撲過去拿膝蓋死死頂住那人的背,其他診室的醫生和大廳巡邏的保安也沖了過去幫忙。 章檸松了一口氣,這才意識到后背的疼痛,她扶著肩頭去看,看到左肩胛骨附近有一道鮮血淋漓的口子,更加洶涌的疼痛涌上來,她幾乎難以忍受。有護士過來詢看,這時候沈堰東也已經從人群中出來,跟護士一塊將她扶進診室,剪開她肩上的衣服查看傷口。 傷口大約有七、八厘米長,兩、三厘米深,沈堰東覺得應該沒傷到筋骨,稍微松了口氣,開始給她消毒、包扎止血。 又有其他醫生和護士進來幫忙,沈堰東問蘇主任呢,護士說已經推去急診了。 沈堰東給她包扎完,讓護士送她去急診。 半個月就見了一面,還是在這種情況下,章檸想說點什么,但眾目睽睽之下,她又什么都說不出來,只好先跟著護士走了。 她的傷看起來嚴重,但確實沒什么大礙,急診的醫生給她做了清創縫合,之后跟警察做了筆錄,就回去了。 沈堰東下班后,去超市買了魚和豆腐提著回去了。 到了樓上,他敲了敲門,卻沒有人開,他還以為她不在家,正準備打電話,發現微信里有她剛發過來的消息。打開一看,是門禁密碼。他進來后,把買的菜簡單處理了一下,去臥室和書房找人,都沒有,他最后去了陽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