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頁
她仍然沮喪,不過松開了他,說:“他很省心的,不麻煩,你去吧,我會看著他的。” 沈堰東到了醫院,孫妍母親的頭顱CT診斷結果已經出來了,是腦挫裂傷、急性硬膜下血腫并形成了腦疝。因為出血量大,且中線移位超過一厘米,有急診手術指征,所以做完術前一系列檢查之后,人就被推進了手術室。 人進去后,沈振州才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兒子,問沈堰東人呢。沈堰東說擱朋友那了,讓他們不必擔心。 沈振州沒有再說話。 孫妍忽然問:“這手術大概多長時間?” 沈堰東道:“沒什么意外的話,兩、三個小時就能結束。” 空氣又沉默了下來。 已經是后半夜,這天還是沈堰東的手術日,手術排得多,他不能陪著熬了,囑咐他們有急事打電話,然后回值班室補覺撲了。 沈堰東走后,孫妍和沈振州之間的沉默就更令人窒息,因為這場意外皆因倆人的失誤。 事情發生的時候,孫妍在客廳和沈振州理論他出軌的事情,倆人一言不合吵了起來。孫妍的老母親在臥室聽外面動靜越來越大,心里非常著急,想弄出一點動靜,讓倆人過來,結過一不小心就摔到了地上。但孫妍和沈振州忙著吵架,根本沒發現,等發現時,已經半個小時過去了。孫妍現在滿心愧疚和疲倦,她什么都不想管了,只對沈振州:“等媽出院后,我們就離婚。我媽我養,你兒子你養。婚前財產各歸各,共同財產一分為二,至于你的債務,無論是欠你同事的,還是欠你弟弟的,我一分錢都沒用,一分錢也不會還。” 沈振州本來還想說點什么,可他也累了,又累又愧疚,沉默良久,答應了。 次日早上,沈堰東打電話給沈振州,聽說手術很成功,他就放心的進了手術室。五臺手術全做完,已經又是凌晨了。他換下手術服,本想在值班室睡的,但又想現在街上車少,開快點,估計二十幾分鐘就能到,還是決定回去。 章檸還在書房,聽到敲門聲出門去開,見到滿臉倦意的男人,有些詫異:“你不是說今晚回不來了么?” 他進來換鞋,說:“比預想的要順利,我看時間還早,就回來了,你還沒睡?” 章檸卻不回答,只是一個勁兒的瞧他。 “看什么?”沈堰東摸了摸自己的臉,最后摸到自己硬扎扎的胡茬,就笑了,“好幾天沒刮,沒想到這么長了,是不是很邋遢?” 她整個跳上去抱上去他,吻了上去。 做了十八個小時的手術,沈堰東以為自己已經精疲力盡,但她這么吻上來,他發現自己竟然還可以將她抱起來,只是有一點頭暈,站不住,不得不將她抵在墻上支撐。后來不吻了,也就那么抱著。她這樣馨香溫軟,他一挨到她,仿佛就會被治愈,從心到身體都舒暢。 好一會兒,她松開他,小聲說:“你快去睡吧,我白天睡過了,今天晚上要通宵。” 兩天只睡了不到十個小時,沈堰東確實極度缺乏睡眠,所以沖了澡,倒頭就睡了。章檸回去又寫了一會兒,天就亮了。她洗漱一下,去廚房做飯。 六點鐘鬧鐘準時響起,沈堰東從臥室出來,瞧見她在廚房叮叮咣咣,走過去看。她正在卷壽司,他奇道:“你怎么突然想起來做飯了?” “興致說來就來。”她聲音帶點熬夜后的無力,“他姥姥怎么樣了?” 沈堰東道:“還在ICU里觀察,目前一切正常——你不是不會做飯么?” 她打了一個哈欠,困得眼淚直流:“這不現學現賣么?” 他沒再說話,就靜靜的看著她切,好幾次感覺她要切到手指了,但竟然都沒事。切完手上這個,她摘掉了一次性手套,過去圈住他的腰,靠在他胸前,困倦道:“我好困,不想做,剩下的你自己搞吧。” 這大清早的就投懷送抱,真是想不干點什么都不行,于是他撈出她的腦袋,低頭在她耳邊道:“我今晚值班,明晚飛德國,跟馬老師一塊去參加一個學術會議,這一周可能都沒什么時間了。” 她沒吭聲。 他又道:“但現在擠一擠,還可以擠出十五分鐘。” 她不滿的情緒已經爆棚了,忍不住陰陽怪氣道:“十五分鐘夠干嗎?” 他笑了,一把將她抱起來往臥室去:“可以干很多事情的。” 熱戀的情人如同干柴烈火,稍一碰觸就可以激起燎原大火,根本不需要技巧加持。她柔軟飽滿,他□□有力,這種激情持續了很久。 完事后,他到洗手間迅速沖了一下,然后洗臉、刷牙,整個過程用了不到五分鐘。然后到次臥叫醒沈航,把他塞到洗手間洗漱,自己到廚房接著卷壽司切壽司。 章檸簡單收拾了一下,換了衣服,出來沖了一壺咖啡。 吃飯時,倆人都埋頭咬壽司,不看彼此,也不交流,只跟沈航說話。后來那股不好意思的勁兒漸漸淡了,沈堰東才說:“昨天晚上跟他爸媽說了,他爸爸下午會去接他,你不用去了。” 章檸點點頭,起身離開餐桌,沒過一會兒,她又回來了,手中拿著一支筆,坐在他旁邊,拉過他的手臂,開始畫。 沈堰東奇怪道:“你干什么?” 她像沒聽見似的,繼續畫自己的東西。 沈航捏著一個壽司湊過去看,看了好一會兒,他喊道:“是小老虎!”等她畫完,他又補充道,“還是一個睡覺的小老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