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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粱,你家這是作何?家當行李都搬出來,這是不在莊內過了?”這是被宋高粱家動靜吸引而來的鄰居宋木匠。 宋高粱也不瞞他,“過不下去,去南方討生活。” 宋木匠嚇了一跳,“南方?這么遠!” 宋高粱一臉愁苦,但凡是能過得下去,誰人愿意背井離鄉,“沒法子啊,過不下去了。” “南方這般遠,你家自己去?” “不是,大志叔一家、石頭一家也去。” “咋就突然要去了南方,之前也沒聽見信兒。” 宋木匠是個再老實不過的人,做鄰居幾十年一直和和氣氣的少有發生口角的時候,宋高粱也想拉他一把,便道,“不瞞木匠叔,我們此次去南方,實是賣了身,跟著主家南下的。” 宋木匠一聽更是驚訝了,宋家莊也有那賣兒賣女的人家,除了為人父母心思歹毒的,便是那實在活不下去才忍心將自己親生骨rou賣去為奴,如今高粱這是把自己全家都賣了? 宋高粱看人誤會了,趕緊解釋。“不是賣身,是和主家簽了五年的長契,當長工,幫主家干活而已,主家現還在四娘家中,明日一早便出發了,木匠叔要有事去四娘家中找她便是。” 要是賣身宋木匠是不考慮的,不到哪一步,他不愿入低賤的奴籍,當做長工便不一樣了,急忙道“高粱,你快與我仔細說說。” 第10章 準備 顧月照發現來找她的人變…… 顧月照發現來找她的人變多了,都是來找她簽契的,不僅有宋家莊村民,還有宋家莊鄰村的親戚。顧月照全部都照單全收了,人不嫌多,至于人品如何,以后自然會見真章,真有觸及底線者,逐出去便是。 到太陽落山時,共來了十戶人家找顧月照表達愿意與她去南方,這十戶人家中,三戶是宋家莊人,其他的都是各家親戚,因時間倉促,只來了當家人,人不在,顧月照便不給簽契,只說明日再簽,來的雖都只是各家當家人,但如今的一家人可不同于現代那樣的一家三口,這里每一戶人家的家庭成員十個往上是常有的事,她估摸著,現在他們的人數能用一百四五左右。 這般多的人一起上路,安全倒是有保證了,糧食和水的消耗確是巨大的,她空間里的這些糧食怕是不夠吃多少時間,看來得省著點吃了。賺銀錢也是件緊要的事,有了銀子,她才能買更多的糧食養她的長工們。 王氏雖被烏四娘趕了回去,但心中念頭卻還散不去,甚至把主意打到了顧月照頭上。那小娘子為她生平所見最為貌美,要是能幫田老爺得到她,她的好處定不會少。 一路盤算著,一路顛著腳去了田有財家,好不容易找到個相熟的婆子帶自己入了府,卻得知田老爺竟不在府,早上便出門訪友去了,沒個兩三天回不來。兩三天后,黃花菜都涼了,田老爺不成,田少爺總歸在府內吧,正央著婆子尋個法子帶她見少爺呢,邊聽身后?傳來聲怒沉沉的聲音。 “你找少爺何事啊?” 王氏和帶她進院的婆子身體一僵,緩慢轉過頭來,就見身后站了個個矮體胖的婆子,王氏遠遠見過,認得她是夫人身邊的嬤嬤。 王氏還妄想辯解,那嬤嬤卻根本不給她機會,一揮手,身后幾個丫鬟紛紛上前來,將王氏綁了,堵住了嘴,帶去了上房。 田夫人恨透了丈夫花天酒地的性子,光這一年,后院就抬進了三門小,如何忍得。丈夫她是管不了,這等子勾著老爺犯渾的刁奴她非得好好教訓不可。 這頭,顧月照渾然不知麻煩來又解了,她正帶著烏四娘寫契約呢。這該死的沒有打印機的世界,一百多張契約,她不找個幫手得寫到猴年馬月去。 林諾的手傷著,沒法寫字,顧月照也沒能讓她閑著,給她搬了個板凳,和福妮坐在院子里當監工。 明日早晨走,肯定是來不及做飯的,路上做飯也不方便,顧月照就召集了婦人們來四娘家做路上吃的干糧,所幸現在天氣冷,做多了也不會壞,顧月照給了一袋子面粉、和粟也就是小米,先用這些蒸饅頭。她現在不了解村人們的脾性,為了防止有人手腳不干凈,監工還是需要的,而這個監工最好是不是村里人,不會徇私之人,除了顧月照自己,便只有林諾了。至于福妮純粹是被饞的,坐不住,非得去看做饅頭。 來準備干糧的人是顧月照親自挑的,她的記憶力一直就不錯,挑了幾個收拾干凈利索的,請四娘幫忙叫過來。 被選中的人是見過顧月照的本事的,下晌被叫過來時,心中還有些惴惴,跟著大家還不顯,單獨幾人心中難免不安。 到了烏四娘家院子時,那顧娘子如白日般,揮揮手,院中便憑空出現了兩個麻布袋子和一缸水,“勞煩各位嬸子了,路上不便每日生火做飯,今日咱們辛苦些,把這些面粉和粟都做成饅頭。” “只一個要求,注意衛生。” 眾人一臉不解的看著她,顧月照扶額,“就是要干凈,完干凈手再開始做飯,頭發包好,不要掉進面粉里,水省著點用,懂了?” 幾人忙不迭點頭,“懂了懂了。” “行,那你們忙著吧。” 幾人等看不到了顧月照身影,才松了口氣,上前解開麻袋,里面竟然是雪白的面粉和黃澄澄的小米。 幾人相視二顧,半晌宋二嬸的大兒媳才難以置信道,“這是咱們路上的吃食?”不年不節的就吃白面饅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