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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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接的密信時還覺得不可思議,畢竟此前多次提議動手,你都持反對的態(tài)度。錦服男子慢悠悠地道,我也習慣了,現(xiàn)在的你可是一尊大佛,當初等你表明立場便足足等了六個月,眼下的事更是非得我親身前來才請得動你,楚凜啊楚凜,恐怕皇帝老子都沒你這么大的架子。 楚凜只是輕嗤一聲,不以為然。 錦服男子好奇道:昨夜為你送信的人是誰? 楚凜不想提起江奕,不耐煩地搪塞道:你的人一直守在那處,難道就沒看清他的臉。 熟料錦服男子合掌一拍:那倒不是不是沒看清,是壓根就沒看見。沿路走過的只有皇帝親衛(wèi)組成的御林軍,你說奇怪不奇怪? 楚凜聞言,頓時滿臉復雜。 錦服男子觀其反應,不著痕跡地試探道:難道你在御林軍里也安|插了人? 他也不是沒想過將暗線滲透進去,但當皇帝的在草原囂號勇猛無畏的頭狼,實際分外惜命宛如,近些年不知是不是聽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宮闈腌臜事,導致長明宮內(nèi)外的守衛(wèi)嚴密到了令人發(fā)指的地步。 會有此一問也表明了錦服男子對楚凜的提防,畢竟他們只是為了推|翻新|政而暫時形成的同盟,舊朝太上皇在逃亡時被一箭射死,其他皇子或死或在城破的慌亂中被人帶走,尚存的舊朝勢力只認定了楚凜一人。 現(xiàn)在他與楚凜合作交好,日后未必不會成為敵人。 楚凜扯眉看了他一眼,冷冷地嗤笑道:我若在御林軍里插|上一手,必是早就要了那老不死的狗命。 話中狠厲直迫而來,若利劍出鞘綻開灼目鋒芒,惹得錦服男子一陣心驚膽戰(zhàn)。 好不容易平復了心情,錦服男子按捺心中的不安,強自鎮(zhèn)定道:那你現(xiàn)在想好了? 楚凜道:想好什么? 錦服男子:想好了走上這一條不歸路。我知你無心權(quán)勢,只是幼年受氣頗多 下一刻楚凜輕笑了一聲,讓錦服男子寬慰的話再難出口。 【您是陛下,當然什么地方都可以去待奴請示了攝政王,由攝政王點頭之后奴便帶您去。】 【餓了?不久前才吃了東西,這么快就囔著鬧著餓了,難道奴才們方才短了您吃喝不成好好好,即便是又如何,也不想想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處境,還敢出言不滿!】 【書?沒有。筆墨紙硯?沒有。出去?當然不成!我說太上皇,陛下有令讓您好好休息,您就安生在這坐著不成么?】 【快快快!陛下臨時設宴,這小子也要出席,趕緊的把他拾掇拾掇,哎呀看這穿的都是些什么!這偌大的屋子你們拿什么不好偏要拿衣服。什么?他不愿意脫?不愿意脫你們不會摁著他脫么,這么多人難道還打不過個毛頭小子!哎哎哎哎哎下手輕點臉上不能有傷別讓人給瞧出來了!】 楚凜抬起手來,衣袖順勢滑至胳膊肘,露出手臂根上斑駁的陳年舊傷,一字一頓道:茍延殘喘這么多年,不就為了今天么? 所以。 不管那不知是人是鬼的存在有何居心,只要有用,能為他用,許那存在些假意又如何。 剛在路上很突兀地跌了一下?自是疏忽看路被石頭絆了腳,不會是連夜奔波因而勞累,也不會是頻繁附|身他人有所不適。 錦服男子看到了楚凜臂上的傷,連連搖頭唏噓。 他倒不是真的對楚凜升起了憐憫心,只是不再懷疑楚凜對今上的恨意。 用揭露舊傷的方式安了錦服男子的心,楚凜將那只手放了下來,與錦服男子商量接下來的謀劃布局。 不知不覺中楚凜的手掌在袖中緊攥成拳,指尖因大力而泛起青白色,泄露了那些欲蓋擬彰的心緒。 江奕沒有先去長明宮。 守衛(wèi)森嚴不是筆上寫的這四個大字而已,至少正常人是別想光明正大地混進去。 可惜了江奕不是這正常人,要走的也不是正常人的通道。他朝侍衛(wèi)出示令牌,入了長明宮旁邊的景春宮,邊走邊留意路上,終在一處屋檐上看見了那只慵懶曬著太陽的白色大貓。 這白貓乃波斯商人進獻,被今上最受寵愛的貴妃一眼見喜討了去。這貓可貴在生了一副溫順乖巧的面孔,雪白毛發(fā)加上清亮璀璨的藍眼睛,便是悍匪惡徒也不會對其生出戒心。 興許貓兒有著某類種族天賦,不用開口招呼,在江奕看過來的下一刻便有所警覺地立起了身子。 接著貓眼睛朝下,左右環(huán)視一圈,定格在了江奕的身上。 白貓有貴妃撐腰,又有一群奴才在后邊追著伺候,被人盯著看也不怕。幾個跳躍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地面上,繞著江奕的腳跟走上兩圈,濕漉漉的鼻尖輕輕聳動,嗅到了熟悉的氣味。 貓歪了歪頭,沖江奕喵嗚了一聲,似是奇怪一貫不怎么喜歡的兩腳獸突然變得不那么討貓厭了。 江奕半蹲下身,手指順著白色大貓的臉頰撓了兩下,貓立時發(fā)出了舒服的呼嚕聲,舒展四肢,近乎在江奕的掌心軟成了一灘水。 下一刻,白貓眼睛慢吞吞地眨了一下,似是染上了人的溫潤,少了幾分自然靈動。再眨一下,又與剛才的白貓沒什么兩樣。 半蹲著的小太監(jiān)晃了晃身子,看著眼前的景象面露驚詫,撫著腦子納悶嘟囔:我怎么跑到這兒來了湯圓?你怎么又跑到這兒來了?說罷伸手來抱。 江奕往旁邊一躍,避過了小太監(jiān)的手。小太監(jiān)臉上閃過一抹難堪,心道自己不至于跟只畜生較勁,想到這幾日遇上的煩心事,還是氣不過地往白貓腳跟踹了一下。 湯圓是貴妃的愛貓,小太監(jiān)當然不敢將其踢出個好歹來,腳下控制著力,動作也很慢,換作平時白貓已經(jīng)早早避開,只是他不知今日貓殼子里暫時多了個靈魂。 白貓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將小太監(jiān)嚇了一大跳,路過的宮人紛紛探首。心慌之下,小太監(jiān)急忙去捂貓的嘴,又被貓在手背上撓了一爪子,痛得齜牙咧嘴,再抬頭,貓已經(jīng)順著路直躥出去。 小太監(jiān)追出景春宮,瞧見白色身影消失的方向,連呼:糟了! 白貓奔向的正是長明宮的正門。 ※※※※※※※※※※※※※※※※※※※※ 楚凜:我有貓擼了? 第85章 忍辱負重的亡國之君(九) 去看看外面發(fā)生了什么, 這么吵。 話音未過,江奕已經(jīng)從眾多侍衛(wèi)的抓捕中掙脫出來,順溜地越過急步走來的太監(jiān),進入內(nèi)殿。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草木熏香, 絲絲清雅沁脾,宮人們垂手靜立一旁,黃袍加身的男人正闔眼,單手支額, 斜倚榻上美人懷。 美人抬起白皙柔嫩的手臂, 按著皇帝的太陽xue,緩緩輕揉。聽到外面?zhèn)鏖_的動靜, 詫異偏頭看去。 皇帝同時睜開了眼, 因休息被中途打斷而面生不虞,抬頭時徑直瞥見從門口進來的白色毛團。他瞇了下眼睛, 緩慢道,像是愛妃你養(yǎng)的那只貓。 柔妃也認出了江奕的身份,畢竟這宮里難得有毛發(fā)打理得這般柔順的冰藍眼白貓兒了, 吃驚地張了口,反射性去瞧皇帝的反應。 見皇帝坐起身來,展臂端起宮人呈上的茶呷了一口, 沒有第一時間大發(fā)雷霆, 柔妃方才松了一口氣, 向著江奕微笑招呼道:湯圓, 快過來怎么跑到這來了? 江奕稍作猶豫, 還是邁步走了過去,被柔妃彎身抱進懷里。單看柔妃此時和氣嬌弱的模樣,壓根想象不到她會吩咐人將沒有按時送上早膳的小太監(jiān)打斷雙腿。 不動聲色地打量了柔妃一眼,江奕的目光移到了皇帝身上,停留過幾秒,與7號位用精神力交流:這就是楚凜要對付的人? 7號位:【是的宿主,怎么了?】 江奕:從面相上看不太聰明,我有點好奇他怎么跟楚凜斗了這么多年。還沒被拿下。 7號位:【】 江奕:可能是我看的那本書上記載有誤。 7號位:【不,單純是宿主你給楚凜的濾鏡加得太厚。】 江奕想了想,覺得有幾分道理,便沒反駁。 江奕:和楚凜一樣,他的身上有著這個世界的因果律,但我沒有察覺到任何紊亂的氣息。 7號位:【我也沒有,難道這個世界的天道是正常的?】 想到楚凜幾個世界里的悲慘經(jīng)歷,江奕眉宇輕蹙,沒7號位這么樂觀:我更傾向于天道還沒來得及出手。 還記得我的任務要求么?保護反派存活至劇情開始之前。 7號位上下晃了晃圓球般的小身體。 江奕淡淡道:是我那時疏忽了,雖覺詭異但沒去細想過,如果劇情安排合理,世界運轉(zhuǎn)正常,反派不會在劇情開始前遇上真的死劫,也不需要有人來保護,這才是意識化世界通有的因果律,即使有不合理的地方,天道也會負責修補錯漏。 其實疏忽兩字談不上,那時候的江奕一直在公式化地完成任務,沒有將任何東西放在心上,無心從而無所覺。 而現(xiàn)在,我出現(xiàn)在了這兒。 作為偷|渡者,為引導劇情順利進行使我得到了進出的特權(quán),世界雖默認我擁有特權(quán)的身份有效,但不合理,因為我約等于搶了天道的職能。 所以天道存在異樣的可能性很大。 說到這里7號位明白了,但又開始納悶:宿主,為什么這么多世界的天道都要抓著他不放? 江奕:要么這幾個世界的天道是一個共同體,存在相同意識,所以才能精準地針對到同一個人身上,要么是楚凜本身特殊,無論在哪都能引起天道注意。 7號位無法落定判斷,涉及世界因果方面的事都不是小事,公司的人工智能使用數(shù)據(jù)程序模擬出來的輔助工具,沒有這么高的權(quán)限和能力,具體發(fā)生了什么糾葛,還得公司某類特殊部門發(fā)動業(yè)務能力去查。 這便是封首席他們正在做的事,或許不需要多久就能窺探真相。 江奕對楚凜的在乎已經(jīng)完全呈現(xiàn)在了臉上,7號位毫不懷疑,如果楚凜的事情能解決,兩人估計能馬不停蹄地結(jié)為靈魂伴侶,7號位安慰江奕:事情總會過去的。 江奕信以為然:事情總會過去,人早晚會死。 7號位:【】 沒在江奕臉上發(fā)現(xiàn)怨懟的情緒,對方神情平淡一如既往,嘴角甚至掛著微末的弧度,7號位才知道自己又被調(diào)|戲了。 江奕沒有灰心喪氣。 他不是輕易服輸?shù)男宰樱幢阋磺锌雌饋聿蝗輼酚^,沒到事情塵埃入定的時候,也決不會低頭。 至于楚凜就更不用說了,他那個桀驁不馴的性子,要知道自己命運不公,估計也只會拔劍相向,睥睨蒼天,冷笑大喊來戰(zhàn)。 其實楚凜運氣不錯。江奕突然開口。 7號位覺得江奕話有深意:【?宿主怎么會這么說?】 江奕:因為他遇上了我。語氣毫無波瀾起伏,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7號位:【???】它家宿主沒這么自戀的是不是被人魂穿了? 不理會將震驚寫滿了電子屏幕的7號位,江奕接著道:我的運氣也不錯。 因為我遇上了他。 江奕與7號位交談的時候也沒忘記現(xiàn)在的處境,柔妃沒有察覺到湯圓的不對勁,或者說她發(fā)覺的異樣是江奕故意表現(xiàn)出來的。 手下的小家伙肌rou僵硬,不禁沒主動曾她掌心,反應也比平時呆滯了不少,不禁詫道:這是怎么了? 貼身伺候的宮女答道:娘娘,湯圓像是被什么東西給嚇住了。 柔妃聞言,繼續(xù)撫摸白貓的毛,語調(diào)不咸不淡地道:我這貓兒最是溫順乖巧,也不知誰會嚇它。 熟知柔妃品性的宮女知曉主子這是發(fā)怒了,忙閉口垂頭不語。 皇帝本沒興趣,見狀也只是隨口笑道:愛妃怎篤定是人嚇的? 柔妃見皇帝發(fā)問,瞬間從愛理不理的樣子轉(zhuǎn)作了嬌笑。因她身姿纖細,一顰一笑魅色自成,神色流轉(zhuǎn)間便別有一番吸引人的韻味,讓皇帝經(jīng)不住看直了眼,笑意更深。 只是柔妃話中深意便不怎么友好了:湯圓熟悉皇宮內(nèi)外,除非生了什么變故,尋常事物怎會嚇得住它,定是有人作祟。 說到這兒,柔妃對著皇帝嫣然一笑,恭維道:自然,皇上乃真龍?zhí)熳樱盼逯穑蓱厝f物臣服,莫說湯圓,臣妾見了,也是會由心生畏的 被提拎起來面向皇帝的江奕。 江奕配合地縮了縮身子。 看見白貓做出怯怕狀,更因被柔妃的一番話戳中了癢|處,皇帝頓時心情大好。 似乎湯圓平時就怕極了皇帝,柔妃不覺奇怪,順手把江奕放在了一旁,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順著柔軟的毛:只是波斯商人千里昭昭前來獻寶,湯圓是禮品其一,蘊含著那商人對我大乾,也是對陛下您的臣服崇仰之情,湯圓的模樣,在當時的宴席上被許多人親眼所見,又是西域名貴的貓種,皇宮內(nèi)再找不出類似的第二只,所以臣妾很奇怪,會是誰這么不長眼。 全程江奕安靜得宛如雕像一座,靜靜地欣賞著柔妃發(fā)揮她獨特的曲解構(gòu)陷能力。 這時出去探聽消息的宮人回來了,身后還跟著兩侍衛(wèi),侍衛(wèi)押著小太監(jiān)跪倒在皇帝的面前,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皇帝皺眉,看著這小太監(jiān)倒是有點印象:這不是內(nèi)務府的人嗎? 小太監(jiān)張口欲要辯解:皇上,皇被侍衛(wèi)死死捂住了嘴。 另一個侍衛(wèi)道:回稟皇上!方才我們見這只貓柔妃娘娘的愛貓闖不經(jīng)意跑到了長明宮,且不受人喚,這才鬧出了動靜。屬下因見過娘娘這貓幾面,知其性情溫順,平常不會如此瘋魔,便覺情況不對,果真在附近抓住了這鬼祟之人。 7號位說從妃子到侍衛(wèi)都好會恭維人。 江奕懶洋洋地道:沒準是知曉皇帝愛聽這些恭維話后便開始下有對策了。從其他層面來看,睜眼說瞎話也是一項生存技能,能有效提高人的演技,值得普及。 7號位疑惑:【宿主你剛才是在嘲諷么?】 江奕:有嗎? 只從詞性來聽整句話似乎存在褒義,7號位不怎么確定地問:【那這是在夸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