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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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壓的靈力一次強過一次,一次狠過一次!白黎軒邊抵抗邊逃的過程中吐血不斷,五臟六腑都要倒位。 心中的絕望逐漸濃重,白黎軒身體無比虛疲。 甚至對于自己是否能夠成功逃脫產生了一種莫大的懷疑。 白黎軒意識混沌中感覺到有人在他耳畔輕聲道:左邊。 他反射性地往左躲,風刃應聲砸碎了地面。 [主系統提示:插|手劇本主線劇情,扣除積分一百,情節嚴重將扣除更多積分,請任務者警醒。] 白黎軒猛地一怔,但現在沒有時間讓他多考慮,腳掌蹬地,再一次向前躍進。 腦子里,一個念頭出現了,并且揮之不去。 方才聽到的聲音是誰。 是......前輩么? 前輩選擇幫了他,就是相信他沒有入魔,沒有殺害同門師弟? 意識到這一點,白黎軒好似被黑暗卷席的內心,從外透進去了一點光亮。 即使黯淡而微弱,亦是光。 白黎軒趕到滅魔崖,眼見前方便是懸崖,連忙一停。 腳掌擦過碎石子,石子掉了下去,化為碎屑小點,消失不見。 白黎軒不自禁退了一步,倏然往后看去。 一道劍光破空殺來,攜著勢必將他留在此地的狠絕。 白黎軒遙遙地望向那道熟悉身影,他記憶中的恩師。 下一刻,他自爆了金丹。 眾人未料到,平日里冷面熱心的白黎軒竟是比天樞長老還要狠,還要絕。 哪怕自損根基,毀去這一身好不容易修來的修為,扎入著不亞于地獄的滅魔崖,也不肯束手就擒。 白黎軒借著爆丹的沖擊被沖下了滅魔崖。 他眼前糊了霧氣,往下墜落,漸漸有些看不清崖上的人長什么樣子了。 凜冽寒風從耳邊呼嘯而過,空氣冰冷得跟凝滯了一般,白黎軒也漸漸聽不到其余的聲音。 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聽不到,這么高的地方,也許落下去就是死。 滅魔崖本來就是太和宗處刑魔修的地方。 白黎軒終于掙扎起來,但傷重的身體僅能讓他往上顫顫巍巍地伸出一只手。 五根指頭張開,抓撓空氣,用盡了全力。 這里好冷,怎么能這么冷? 他好怕,真的好怕......有誰來救救他,誰都好...... 他......不想死得這么不明不白。 他不想死! ...... 一只手在此刻輕輕地握住了他。 白黎軒完全出于下意識地回握。 這只手分外冰涼,不比呼嘯的崖風要溫暖多少,拉著他的力道沒有多大,白黎軒下降的速度也只是稍微減緩。 但白黎軒握住了這只手,就仿佛瀕死之人終于抓住了自己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竭力睜大眼睛,可惜睜得再大也沒能看清這只手的主人。 只能在些許遺憾中將對方的手握得更緊。 像要鉗死在掌中一般,緊緊地握著。 第5章 【修】眾叛親離的仙門高富帥(五) 若問這世上有哪些讓人避之不及的地方,太和宗滅魔崖當進前十之列。 沒人知曉崖頂自崖底究竟有多高,更多的人用深不見底來形容滅魔崖,而墜入了滅魔崖的人,都會被世人判為死人,絕無生還的可能。 因為只要是邁入滅魔崖的人,無論修魔修真,無論修為高低,都在這里使不出一點靈力。試問一個毫無修為的凡人又怎么能從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而活下來? 即使僥幸活了下來,摔這么一下也足以將人摔成重殘。 崖下陰寒潮濕,不知道潛藏著什么毒物,崖壁陡峭,近似垂直,想要徒手攀登上來更是妄想。 江奕在白黎軒下落過程中將他往旁邊拉了點距離。 白黎軒順利地掉進了一汪小池潭里。 卷入口腹的池水將半昏迷的他嗆醒,清醒后,白黎軒的注意力第一時間集中在自己握空了的右手。 沒有了,手不見了,拉著他的人也不見了。 他腦袋里那根名為理智的線仿佛啪一下繃斷。 白黎軒紅著眼,沒在池水中,發狂發狠地尋找起來。連傷口再次崩裂開,血液洇入了水中也未能注意。 江奕抬了抬手,白黎軒霎時感覺有一股力從后抓住了自己的衣服。 下一刻,他被江奕凌空撈了起來,甩上池潭邊。 白黎軒:咳咳.....咳咳咳.....咳..... 江奕望著自己的手皺眉。 強行實體的時間維持了太久,有點控制不了力度。 [即使宿主不救白黎軒也不會死,而且寫在劇情內的遇險不算救助值。] 江奕表示知道。 7號位:[......] 7號位想嘆氣。 它之前還為宿主挑了個輕松的任務而高興,哪知道居然是火坑等著人跳。 不用擔心。 似是知道7號位的憂慮,江奕搖了搖頭,那雙如湖水般澄澈清明的眸眼從頭至尾無一絲波瀾起伏。 什么事能做,什么不能,我知道分寸。 我只是這個世界的游客,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注定不會停留。 白黎軒被這一小摔摔清醒了。 他睜著眼睛愣了一會兒,以手支著地,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 半響,拱手,輕聲道。 ......是晚輩失禮了,還請前輩莫怪。 即使在落難之時還能遵循禮節,或許心存疑慮困惑,但并未直接開口追問江奕為何不從一開始便出手幫忙。 如果不是日后心思不純走了偏路的話,真真可以稱得上一位風華絕代的好男兒。 對于7號位這樣評價白黎軒,江奕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 持禮等了一等,沒有等得江奕的回應,白黎軒也像是習慣,并未執著問下去。 一身白袍被血和泥土染成了黑袍,又經過了池水浸泡,再穿下去怕是要感染傷口。 白黎軒探向自己的儲物戒。 果然不能用。 即使他碎了金丹,也不至于連驅使儲物戒的這點靈力都殘留不下來。 白黎軒自嘲道,這樣看來,無論他有沒有自爆金丹,跌入滅魔崖都是同樣的處境,也算是個小小的安慰了。 要把衣服晾干,只能就地取材,從近處找一下有沒有什么東西可以生火。 將胸口壓著的一口濁氣吐出,白黎軒試著平緩呼吸。 雙只手卻不由自主地痙攣,直發顫,怎么都停不下來。 碎丹的痛苦何其難言,他現在全身上下就仿佛被人拿重錘狠狠碾壓了一遍。 可他不能坐在這里等死。 白黎軒咬緊后槽牙,踉蹌著,跌跌撞撞,將身體抵上長滿青苔的墻壁。 大致瞭望四周。 一地白骨。 部分被風化,半截骨頭扎進土里,部分長了青褐色的尸癍,難看至極。 斷頭的有,缺胳膊少腿的也有。 就像是一個沒人收拾的荒冢。 喘一口粗氣,提勁,再邁步。 白黎軒求生的想法更加堅定,他不能死在這,絕不。 江奕眼尖瞄到了不遠處的一些樹枝。 表皮比較干燥,好似不久前才被崖上的狂風吹落下來的,用來生火正好。 7號位這次很盡責地阻止了他。 [即使宿主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不受此世界控制,但也請宿主遵循這里的法則:滅魔崖屬于特殊地帶,不能使用任何靈力。] [宿主剛才一拉一拽已經破例兩次,如果所犯超過三次,每次扣除二十點積分。] 江奕將手收了回去:剛才忘了。 7號位看著江亦,半信半疑。 不過多時,白黎軒也看到了那一小堆散落的樹枝,有些驚喜,走過去將它們收集了起來。 但怎么生火仍舊是個問題。 白黎軒不認為自己這酸軟無力的雙手可以做到鉆木取火。 他緩了一緩,有點挺不住了,便吃力將這些樹枝平鋪開,準備在樹枝上將就休息一會。 等挺過了這陣疼痛,恢復了力氣,再考慮生火取暖的事情。 白黎軒沒能注意到樹枝下面有一只微小生物動了動,露出它劇毒的螯刺,氣勢洶洶。 便是這一時刻,一團火球無情地砸在了那毒蟲的身上,同時點燃了樹枝。 白黎軒:...... 江奕不等7號位先開口:別忘了算救助值。 [......]7號位。 [恭喜宿主幫任務對象成功脫險,獎勵救助值二十點,可兌換積分二十。] [因宿主違反任務世界法則,本次扣除積分二十,抵扣后總積分無變化。] 白黎軒的手僵在了半空。 不必說也是震驚的。 滅魔崖的靈力受制并不是絕對的,具體來說,是對出竅期及以下的人應驗。 因為親身試驗的人群中修為最高的一個就是出竅期修士,更高的還未來得及驗證。 修真界能修得出竅的修士寥寥無幾,所以大家心有靈犀地將這里定為完全無法使用靈力的法外之地。 但如今,白黎軒竟親眼所見有人能夠枉顧滅魔崖對出竅期修士的制約施行法術。 江奕本身的修為到底有多高深,白黎軒......白黎軒不敢想。 他們之間的距離宛如鴻溝。白黎軒平心而論,就算是自己的天資放在那,于出竅修士而言也是難望其項背,因為能修到出竅的人無一不是天賦異稟、舉世無雙的存在。 所以白黎軒想不通江奕這樣高高在上的人為何會看重自己。 他并非自卑,只是陷入了一種怪圈,讓他突然變得多慮多疑。 7號位沒有看出白黎軒的異常,出于習慣地為江奕考慮利弊。 [宿主不怕白黎軒生疑嗎?] 江奕疑惑反問:那和我有什么關系? 7號位聽到這里才發現自己想錯了,江奕并不在乎白黎軒對他是什么看法。 [為何宿主要幫忙?] 之前會得到救助值獎勵也就算了,現處于滅魔崖內,幫忙還會倒扣積分。 7號位想不通,江奕為什么要做這出力不討好的事。 它已經檢測過,這只毒蟲的毒性微量,蟄不死人,也將這件事告訴給了江奕。 畢竟你說不影響劇情。江奕道,我就放心了。 想做又能做的事,他得心應手。 低聲道了句謝,白黎軒將散開的樹枝撿回來,簡單支了個篝火。 又將手放在了衣襟上,解開扣子。 衣服脫到一半,白黎軒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乍一回神的臉皮有些泛紅,耳朵尖也是粉紅的。 還好崖底光線比較暗,看起來不甚清晰。 江奕瞅見了,覺得稀奇,忍不住湊近多看了兩眼。 7號位:...... 它搞不懂宿主對白黎軒究竟是在意還是不在意了==。 晚輩準備脫衣,恐唐突了前輩,勞請前輩...... 轉過身去四個字囫圇在嘴里,白黎軒料想江奕修為如此高深,應該是個德高望重的前輩,不會做出窺伺小輩身體的事情來。 便只吐出兩個字:勿怪。 說著,繼續脫衣服。 而被白黎軒認定德高望重不會窺伺小輩的江奕,此刻就飄蕩在一旁,仔仔細細地端詳著白黎軒結實的胸膛。 江奕有點羨慕,這身肌rou要是給他多好啊。 塑魂后的靈魂體定了型,練不出肌rou來,穿越司的備用身體再如何健壯也不是他自己的。 又忍不住繞后,嘖嘖,看這突出的背闊肌。 白黎軒總感覺前胸后背涼颼颼的。 他把這歸咎為崖底太潮濕的原因,伸手將衣服攤開,擱置在旁邊的巨石上烤火。雙手捧在火堆面前,哈一口氣,揉搓了兩下,身體靠上巨石。 雖然并不能讓周身都暖和起來,但比剛才好捱了很多。 閉眼前一刻,白黎軒盯著看似無人的半空良久。 晚安,前輩。 ...... 白黎軒睡下后,江奕負手守在白黎軒身邊。 晚安。 這幾日以來,天魔崖崖底一直在飄小雨,空氣中都透著絲絲涼意。 白黎軒無力細致處理身上的外傷,發炎外翻的地方只簡單拿燒紅的木炭往上面一按。 皮rou發出嘶嘶嘶的燒灼聲,白黎軒疼得失去血色的唇皮都在哆嗦。 見此場景,7號位不忍看,江奕倒是看完了白黎軒處理傷口的全過程。 江奕發覺白黎軒對自己是真能狠得下心,也不由為此敬佩地嘆了一口氣。 他對白黎軒感觀不錯,只可惜他們是不同世界的人。以后要是有機會成為同事的話,江奕想,自己應該會去上門結交。 但穿越司的任務者都是從殘魂來的。 ......總覺得這個想法是在咒別人= =。 白黎軒在做這些事的時候沒想過能求江奕幫他從儲物戒里拿東西。 他料想江奕在滅魔崖里動用靈力是需要代價的,如若不然,江奕何必勞心勞力地幫他取火和滅殺毒物? 直接帶他飛出滅魔崖不是更省事。 除此還有另一個原因:江奕幫他一次,他就欠對方多一次,白黎軒不愿如此。 至于這其中究竟還有沒有別的無法言喻的心思在里頭,白黎軒沒有去想。 他沒想,于是也忽略了心底最深層的不想。 只是簡簡單單的,不想在江奕面前表現得如此沒用。 江奕比白黎軒更快發現他生了熱病。 白黎軒的身體情況可以說是糟糕至極,這時候生病不亞于火上澆油。 江奕問7號位,這算不算是劇情中白黎軒要經歷的危險,7號位搖了搖頭,說不清楚。 畢竟劇本不是正文,是番外,只是作者興起對反派悲催的生平做了一個規劃性總結。 從白黎軒在最初被師父天樞長老陷害,遭受了太和宗上下誤解的冤屈。 乃至于掉落滅魔崖,再到兩年后尋到秘徑脫困。 這樣的兩件大事都只在劇本中寥寥談了幾筆。 【如此過了兩年,白黎軒終于尋到一條隱蔽的小路離開滅魔崖,他不知道自己這段日子是怎么熬過來的。碎丹有多痛,崖底寒風有多么刺骨,毒蟲又將自己的身體啃噬了多少遍,他通通都不在意。從墜崖到離開的兩年,白黎軒的心里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對他師父天樞長老的恨,恨得他每每夜不能眠,一回想便是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