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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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床邊的玄景道:不錯。姑娘盡管在此安心休養。方才在街上,在下不好多問。如今這里也沒什么外人,在下便直接開門見山了。不知姑娘和羅浩羽是什么關系? 女子怔了一下,眼簾低垂:想來你們是通過那塊玲瓏玉佩認出小女子的身份吧。不錯,小女子正是羅浩羽的女兒羅幽蘭。她眸光暗淡,在我爹被關入大牢前,他就已著手安排人送我出城。可是我掛念他的安危,又偷偷跑了回來。誰知剛回城就聽到了我爹被打入大牢的消息。后來輾轉進了災民區,幸虧有爹爹送我的防身機關,才得以茍活至今。 聽到此處,玄景臉色微變,看著羅幽蘭的眼神變得微妙起來。 羅幽蘭說著抬起頭,眼神堅定地望著傅昀和玄景:我爹他是人人稱頌的好官,斷不可能為了那點銀兩,就做出這般傷天害理的事情。還請兩位恩公向欽差大人轉達此話,還我爹一個公道。 玄景狀若隨意道:那你爹可有將什么東西交給你? 東西?羅幽蘭沉默了一會兒,美眸中露出疑惑,我爹只是讓我快快離開云縣,并沒有交給我什么貴重東西。 嘴角微微勾起,帶著一絲嘲諷。玄景繼續道:此事事關重大,還請羅姑娘好好想想。就算沒有親手交給你某物,那他可有向你提起過某個特殊的東西,或者說是某個特殊的地點? 羅幽蘭茫然地搖了搖頭:沒有,我爹他不曾提起過。 心下了然,確定了心中所想,玄景對著羅幽蘭露出一抹安撫的笑容:好,我知道了。羅姑娘先好好休息,我會將此事稟告給我家主人。若羅大人當真是無罪之人,我家主人自會替他討回公道。 如此,便多謝恩公了。羅幽蘭目含感激。 出了屋子,玄景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他和傅昀兩人一路沉默地來到院內的一處角落里。這處角落地處偏僻,四周長滿了雜草,稍有點風吹草動便能發出很大的動靜起到警示的作用。是以,玄景和傅昀在戶外交談時特別喜歡待在此處。 此人有些古怪。 這個女人不太對勁。 玄景和傅昀兩人異口同聲道。 雙方愣了一下后,玄景率先笑道:看來小昀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 傅昀有些慚愧地低下了頭:我與小景不同,并未在她身上看出什么可疑之處。此女一無內力,二無易容的痕跡,可以排除其是受人雇傭的江湖人士。且她的言行舉止頗為得體,若是通過短時間的模仿與學習,必會露出破綻。但從她進入郡守府內起,一言一行均循規蹈矩,沒有半點疏漏。加上她還有玲瓏玉佩在身,可以說是毫無破綻。 他頓了頓,俊臉上露出猶疑之色:只是不知為何,和她一番相處下來,我卻覺得處處違和,總有一種虛假之感。他笑了笑,這種全憑直覺而來的言論,還望小景不要笑話。 玄景毫不在意道:直覺一事雖然聽起來比較玄妙,但也不是毫無用處,小昀不必妄自菲薄。何況,你的直覺很準,她身上確實有幾處疑點。 哦? 玄景的笑容泛起冷意:在將她帶回來之前,我并沒有對她起疑心。直到她說,她在羅浩羽出事后不久便回到了云縣,之后更是輾轉來到了郡城。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僅憑著所謂的防身機關,便能成功躲過眾多流民長途跋涉到達另一個城鎮,還在災民區內安然無恙地生活了一陣子。若她是個丑八怪倒也罷了,可她偏偏模樣氣質都屬上乘。這顯然不符合常理。這是其一。 其次,她說羅浩羽并沒有將任何東西交給她。若羅浩羽確實沒有將他收集的證據交到羅幽蘭手中,那他為何還要讓我們去找羅幽蘭?為了讓我們保護她?可是他一介罪臣在沒有洗刷罪名前,憑什么認為我們會替他照顧他的女兒?羅浩羽不可能做出這種蠢事來。 最后,便是她出現的時機太過巧妙,恰好是我們在巡視災民區外圍時露臉,還這么巧的暴露了她的玉佩一角。一次是巧合,兩次是巧合,三次四次,這巧合一旦多起來,便不得不讓人懷疑是人為了。 傅昀恍然:原來如此,倒是我思慮不周,竟略去了這么多疑點。 你初入官場,所接觸之人并不多,考慮問題難免有所疏漏。不過為了保險起見,看來還是得去地牢里找羅浩羽核實一番。玄景低聲道。 兩人說話間,一道破空聲從空中傳來,兩人抬頭看去,原來是有人從墻外扔進來一塊東西。細看之下,竟是一塊系著破布的石頭。傅昀飛身而起,將石塊捏在手中,徐徐落地。 顧不上責怪傅昀動用輕功,玄景從傅昀手中接過破布一看,只見上面用泥巴寫著似溪非針四個大字。 第42章 溫馨一刻 似溪非針,不就是四夕非真, 羅非真么?這是有人向他暗示, 羅幽蘭乃人假扮?那么投石之人又是誰?帶著這個疑問,玄景和傅昀兩人立刻翻墻來到院外, 卻沒看到任何人影。 為了盡快核實這個猜想, 玄景以隨從的身份去地牢探聽了下消息。在得知地牢只在白天開放, 夜晚沒有郡守的令牌,誰也進不去時,他迅速打消了以五皇子的身份夜探羅浩羽的打算, 決定明日白天再去。雖說他和王城洋等人彼此提防,但還沒到撕破臉的地步,沒必要將這些懷疑放到明面上來。 晚上, 和傅昀兩人用過晚膳, 洗漱過后,玄景脫去外衣慵懶地半躺在床上, 享受著難得的安寧。白日里折騰了一整天, 他現在不想思考任何問題。見傅昀坐在不遠處的書桌上看著書, 玄景唇角勾起,頗有興致地打量起傅昀來。 事實上, 在他和傅昀交往的這些日子里,他從未仔細打量過傅昀的模樣。如今一看, 不得不說傅昀的容貌雖沒美到驚天動地的地步,卻自有一番溫潤如玉的氣質,當然這指的是白日的傅昀。夜晚的傅昀又是另一番風味。 察覺到玄景的目光, 坐在椅子上的傅昀如坐針氈。油燈下,那本書的書頁久久地定格在那一頁,不曾被他的主人翻動過。他安靜了片刻,終是承受不住玄景那炙熱的目光,抬起頭道:我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玄景一手支頤,輕笑道:你臉上沒什么東西,我看的是你。 傅昀頓時噎住,他沒想到玄景會這般直率地將事實說出來。清了清嗓子,他臉色微紅地低下頭:咳咳,我我有什么好看的。 玄景下了床,來到傅昀身邊,從背后懷住傅昀的肩膀道:我覺得挺好看的。腦袋放松地擱在傅昀的肩膀上,輕輕蹭了蹭,察覺到懷中人的身體僵住,玄景笑道,放松點,不必緊張。 傅昀吞了口口水,竭力穩住開始紊亂的呼吸,訥訥道:小景有有什么話,先放開我在說。 玄景微微側頭,溫熱的呼吸噴吐在傅昀的臉邊:小昀不喜歡這樣么? 不,不是的。只是有些不習慣。傅昀的聲音有些慌亂。從他出生到現在,從未和誰如此親密過。 那便慢慢習慣。玄景笑著,如同沒有骨頭的人壓在傅昀身上,微微瞇起眼。 頭次見到這番模樣的玄景,傅昀微怔之余,心中浮現一抹淡淡的暖意。就好像孤獨了許久的旅人,在某一天突然找到了那個和自己相守相伴的人。他望著玄景的眼神漸漸變得柔和。 放松地抱著傅昀半晌,玄景突然想起了一個被他差點忘記的問題。,他松開傅昀,站直了身體道:對了,白日里見你的走路姿勢有些不自然。看來是我昨晚沒控制好力道,傷了你。過來,我給你上藥。 仍沉浸在上一刻的溫馨中,傅昀一時沒回過神:傷口?對上玄景意味深長的目光,他才陡然明白玄景口中的傷口到底指的何處。俊秀的臉上瞬間染上一層紅色。 不不用了,我我沒事兒。 怎么會沒事?這種傷口若不及時處理,會給我們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所以絕對不能小覷。玄景笑著走向木箱,看來是打算把藥瓶給找出來。 傅昀見此,驚得從椅子上站起身:下下官突然想起來還有急事,先先告辭了。說罷,不等玄景反應就急匆匆地向門口走去。然而玄景早看穿了他的意圖,又怎么會輕易放過他。 腳步一轉,玄景反應迅速地快步走到門邊,堵在傅昀面前:這種事情可就由不得小昀你了。他笑著,在傅昀震驚的目光下,俯身將傅昀一把抱了起來。 腦中一片混亂,傅昀驚得竟忘了反抗。直到他被玄景給扔到床上,才回過神來。意識到接下來,玄景要對他做的事情。傅昀的呼吸亦變得急促起來,身體幾乎軟成一團,只能失神地望著玄景覆身將他壓在身下。 見傅昀總算乖乖不動了,玄景笑道:這才乖。說著,他低頭像是獎勵傅昀似的,在他的薄唇上輕啄了一下。兩人都沒發現,床頂的紗幔上隱約露出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那雙大眼里閃爍著興奮和好奇的光芒。 此時,玄景的手已經探上傅昀的腰帶:待會兒趴到我腿上,我好幫你上藥。 嗯。傅昀聲若蚊蠅地應聲,緊張地閉上了眼。 玄景的手靈活地解著腰帶,解到一半,被一聲響亮的飽嗝聲給打斷了。而聲音來自他和傅昀兩人的頭頂上方。 玄景和傅昀齊齊抬頭看向聲源處,只見床頂的紗幔邊緣,小紅雞趴在一側,用小翅膀捂著嘴,瞪大了眼看著他們。 兩人一雞,大眼瞪著小眼。室內一片安靜。 僵持了一會兒,就在玄景的黑眸漸漸瞇起,坐起身來時,小紅雞撲扇著小翅膀從床頂上飛了下來:那那個,星辰叔叔,你們繼續,當當我不存在好了。嘿嘿。說完,撒腿就準備溜走,被玄景眼疾手快地給一手抓住。 我真的不是故意偷看的,我發誓!被玄景拎到眼前的小紅雞,義正言辭地為自己辯駁。 哦?那你是無意偷看的?玄景皮笑rou不笑道。 對對,無意看到的。小紅雞點了點頭。 玄景卻不吃它那套,順手給它了一個爆栗:這筆賬先留著,暫且不提。說,白天你去哪兒了?我記得出門前,某只小鳳凰信誓旦旦地說自己絕對不會踏出大門半步來著。嗯? 我我沒出門啊,就一直呆在床頂上睡覺,剛剛才醒過來。小紅雞別過視線,心虛道。 話沒說完,就被玄景拎著一通亂晃,直晃得它眼冒金星:啊啊啊,我錯了,我出門了! 傅昀在一旁同情地看著它。 見小紅雞說實話,玄景才放過它:嗯,出去干什么了? 就是感應到這附近有一處地方靈力很充足,所以過去吸收了點靈氣。你看,龍鱗都恢復了不少。它用小翅膀將脖子上的龍鱗撩起來給玄景看。 玄景定睛一看,原本暗淡無光的龍鱗果然恢復了些許金色的光彩。見它沒有調皮搗蛋,玄景松了口氣:日后若再出門,一定要和我打好招呼,否則就禁足。聽明白了么? 自知理虧的小紅雞低聲道:知道啦。 很好,小蛋你那兒還有你爹給你的定身符嗎? 有啊,星辰叔叔你問這個干嘛?小紅雞憑空變出了兩張符咒來。 玄景笑瞇瞇地接過來,順手就往小紅雞的腦門上一貼,灌入靈力的符咒瞬間生效。 被定住的小紅雞立刻炸毛:星辰叔叔,你干什么啊!!! 玄景慢條斯理地從枕邊拿起一塊小布條蒙住小紅雞的眼睛道:乖,有些事情小孩子是不能看的。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躺在床上的傅昀聞言,默默扭過了頭。 不顧小紅雞的各種抗議,玄景將它塞到了衣柜里。這段插曲過后,玄景重新回到床邊,對著傅昀微微一笑:小昀,我們繼續。 半夜旖旎。 第二日,為了從羅浩羽那兒核實羅幽蘭的身份,玄景去掉了易容,以五皇子的身份去了趟地牢。 昏暗的地牢內,玄景拎著一個飯盒來到了羅浩羽的牢房前。他下巴微抬,示意領路的士兵將牢門打開。那士兵遲疑了一會兒,才掏出鑰匙打開了門鎖。 進入牢房后,羅浩羽見來者是玄景,眸中亮了一瞬,不過很快又恢復成癡呆的樣子。他大笑著蹦蹦跳跳道:冬瓜,冬瓜。 玄景不以為意地將飯盒放下:羅大人,本殿下見你骨瘦如柴,甚是可憐,便為你帶來了一些飯菜,還望羅大人不要嫌棄。 玄景的客套話還沒說完,羅浩羽已以一個餓虎撲食的姿勢撲向了飯盒,端起來就跑,然后縮在一個角落里用手抓起飯盒里的飯菜就往嘴里塞,那狼吞虎咽的架勢看起來就如同餓了許久的餓狼一般。玄景靜靜看著這一幕,眸中劃過一絲贊賞。這個羅浩羽果然聰明。 替玄景開門的士兵,眼神警惕地盯著羅浩羽的動作。由于羅浩羽縮在墻角里,背對著其他人,所以士兵只能看到他狼吞虎咽的姿勢,但看不到他具體在干什么。 墻角陰影里,羅浩羽一邊賣力地往嘴里塞食物,另一只手則從米飯里掏出了一張白紙來,那張紙上畫著一位曼妙少女的畫像,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就如同真人跑入了畫中一樣。這正是傅昀為羅幽蘭畫的小像。 羅浩羽看了一下,眸中閃過驚愕。下一刻,他便將白紙卷成一團和米飯一起塞入口中。嘴巴用力咀嚼著,直到吞下后,他才站起身來,氣呼呼地將手上的菜肴向著玄景潑了過去:難吃!!!太難吃了!!! 躲閃不及被潑個正著的玄景,看著衣服上滑落的飯菜,神色不明。一旁的士兵見狀,嚇了一跳,忙一腳將羅浩羽踹開,上前幫玄景清理衣服上的飯菜:殿下,您沒事吧? 玄景后退了一步,阻止了士兵的動作:無妨。抬起頭,他有些慍怒地望著羅浩羽,低聲道,果然和瘋子是無法溝通的。說罷,轉身離開。 士兵彎著腰躬送玄景離去,待玄景走后,他朝著羅浩羽吐了口口水,罵罵咧咧地鎖好了牢門。和其他士兵交接好換班后,不敢怠慢地向王城洋的書房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