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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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體上陣,難免要暴露身份。 天道沉默一會兒,將它方才看到,紅塵絲紅了一半的那一幕,有意刪去,道:【那你打算?】 葉棐信心滿滿,一巴掌拍在桌上:好兄弟,兩肋插刀。我要努力和孟滄拜把子,現(xiàn)在都成師兄了,這個目標,肯定很快就成。 他看出來了。 孟滄就是一個臉皮極薄,不會拒絕別人的老好人。 只要他救幾次對方,再裝裝可憐,孟滄一定乖乖跟他回去。 屋內,還不知道自己被發(fā)好人卡的孟滄,難得坐在銅鏡前,照了一照自己的臉。 很好,還是平平無奇。 甚至,與少年清秀柔嫩的臉蛋相比,眉眼生得粗糙不堪。 他將方才錯亂的心跳聲壓下。 以后除了照顧師弟的胃,還要照顧他的眼光。 少年實在待偏僻山頭太久,沒見過多少男人,才會覺得他這張面皮,還有些可取之處。 孟滄可想象,自己揭下面具時,少年會是怎么震驚的表情。 肯定,很可愛 無人,他輕咳了兩聲,強行收回不該有的思緒。 當年,戴上這面皮之前,他便做好準備,一輩子潛心修煉,不問私情,不求他人的羨慕與驚嘆。 上百年心無波瀾,而今,竟違背初衷,有了以真面目示人的想法。 不,也不是所有人,他隱隱覺得,自己只是想給那少年一人看而已 讓他知道,世間多庸脂俗粉,不值得傾注目光與感情,若不靜心修煉,再美的外皮,總有紅顏化白骨的那一日。 少年已經(jīng)答應了。 孟滄從今日起多了一個師弟。 他修無情道,難以傳授課業(yè)與徒兒,又生性清寡淡泊,誰做他徒兒,反而是倒霉事。 但他不收葉棐作徒弟,思來想去,怎樣也難以藏下心頭最真實的念頭。 可瞞世人,可瞞師門,可瞞葉棐,獨獨瞞不了自己。 他若收下葉棐為徒,必定盡責到底,傾囊相授。 但自小為松石道人收養(yǎng),師尊于他,亦師亦父,他敬重自己的師父,若吃飯呼吸一般自然。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師尊這個字眼,終究太沉重。 孟滄幾乎是在點頭之際,改口道:我不收徒。 他明白自己心里不想做葉棐師尊的根本緣由。 這緣由,在他兩百余年的修行中,顯得前所未有的逾矩可恥。 他只要想起一絲,便難以繼續(xù),只能狼狽逃竄。 孟滄是一個果斷的人。 當他開始猶豫,便再也離不開這片泥潭,要永遠陷進去。 或者,是他原先在一片泥潭,有人出現(xiàn),將他拉上岸,他再也不將返回。 百年堅固的道心,出現(xiàn)一塊又一塊裂紋。 或許很快就徹底崩塌了。 孟滄為穩(wěn)心神,低頭,默念了上百遍清心咒。 念完,總算將那點不可告人的心思,往心底狠狠壓了壓。 咚咚。 有人敲門。 孟滄起身開門,見到門外人的一刻,身子完全僵住。 只見葉棐抱著一床薄薄的杯子,撅著粉嫩的雙唇,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師兄,我怕鬼,睡不著,今晚上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順著他抱在胸前的一大團被子往下看,是少年淡綠色的褻褲,大夏天,褻褲自然厚不到哪里去,薄溜溜一件,還只到小腿處,將一雙白皙小巧的腳踝原原本本露出來。 霎時,孟滄剛才費力念了百遍清心咒,才壓下的不可告人心思,如泉水初涌般,蹭地又竄到心尖處。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給大家請罪,今天本來打算寫完完虐老蟒蛇精這段的。 下章,下章一定開始大戰(zhàn)。 老蟒蛇精當然只是個嘍啰,大家猜一下這個單元真boss是誰,提示,神主級別的。 然后,boss要來給孟小哥送裝備以及助攻了。 第85章 比較安全 孟滄以一種極為僵硬的姿勢, 在門口**了不到半刻鐘,迎著夏夜清爽的涼風,與少年明媚的笑容, 終退后一步, 放他進來, 聲音克制:進來吧。 少年聽了,淺笑著走進來, 熟門熟路摸到這間客房的臥床處,將被子鋪在底下的一張小榻上。 大戶人家,主人臥室內外, 往往備下這么一張小榻, 供下人奴仆睡用,夜里可隨時起身照料主人。 小榻雖在內室,木板生硬, 躺上去并不舒服。 孟滄揉了揉眉心, 關好門,回到床邊。 少年對他毫無防備之心, 鋪好床, 便脫掉兩只木屐, 輕盈地跳進被子中,后腦袋碰到方木一般硬的枕頭。 孟滄從自己的儲物戒指里摸出一條狀的枕頭,走上前, 先托起少年的肩膀, 再替換掉他頭下那一個枕頭。 葉棐好奇地往下靠了靠,軟和至極, 他高興非常,爬起來抱住師兄的手臂:師兄, 你真夠意思。 既然不需要刷那種好感度了,他說話更加隨意,生怕給孟滄留下一個娘兮兮不合群的印象。 雖然吧,這人看著挺講究,不是那江湖義氣稱兄道弟的做派,他想跟人家拜把子的愿望十有八九落空。 但機遇總是青睞有準備的人。 葉棐小時候擱某本小說雜志上看到這句話,并記到至今。 同小說里面男主角一樣,他也十分感謝,當年要求自己摘抄并默寫一百遍的語文老師。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前浪死在沙灘上。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fā),十年生死兩茫茫。 上一個不夠抓住機會勾搭男主的龍琴心,已經(jīng)疑似被男配拐跑了。 上上一個看不出男主真實實力,想抓回去研究的邪教組織嘍啰,已經(jīng)墳頭草三千米高了。 在這個書里世界,低估作者給男主開掛決心,就等于低估自己被打臉的幾率。 哪怕現(xiàn)在男主落難男主的神格,那也不是一般人。 雖然是三個階段里開掛最小的,妹子最少的活得,最短的。 反正不管葉棐努力與否,上天注定了,孟滄孟橫流,夫麟界千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修士,他就是個只能活七千年的短命鬼。 而且至死,未能飛升。 此界道修一般分初元、定靈、歸虛、同我、得道幾個境界。 得道者又稱半步仙人,修至大圓滿,即可渡劫飛升至仙界。 全天下的半步仙人,加起來,不足一只手的指頭數(shù)。 即使成為半步仙人,畢生困于大圓滿境界之外的,不知多少。 臨門一腳,只差臨門一腳。 原書中的孟滄就是這么個倒霉蛋。 說到孟滄的資質,就不得不先提及黎鈞的神格。 黎鈞是罕見的先天雙神格神袛。 兩個屬性相近相輔相成的神格,帶給他比別人更頻繁的心魔試,修行更困難,當然,一旦修成,也實力獨步天下。 只是,黎鈞被他一劍捅死時的年紀,還是太小了。 十幾萬年,不足以讓他完全掌握兩個神格的力量,尤其這兩個神格,還非能被龐大神力壓制的低階神格。 上寤神穹分先天神詆和后天神袛,自然,先天神詆天生擁有神格,而后天神袛?shù)纳窀瘢鶕?jù)自己修煉路線得來。 譬如,仙界曾有一位活劍仙飛升為神,上寤神穹給其封號風元君。 因為他的劍,如神穹上空的風一般,自由靈動,收放自如。 風元君的神格,登記在冊,故他受捭闔天宮,以及當今的諸天神殿管轄,日常要上殿拜見神尊。 葉棐自奪取寶座,在南川及西豐林的督促下,終究擔負了不少屬于神尊的職責。 他那日翻看近十萬年來,后天神袛?shù)牡怯泝宰樱f是冊子,就是一可以自行翻動的白色神石,微薄一塊,可收入芥子須彌中。 翻著翻著,冊子停在風元君那一頁。 葉棐從假寐中睜開眼:怎么不翻了? 南川俯身:師尊,已是最后一頁。 葉棐那時打了個哈欠,眼睛隨意瞥過那一頁,從上向下,停在神格屬性那一塊:此人的神格,也是劍? 南川:準確說,是快劍。別人不能越過他,使出更快的劍。 葉棐想起黎鈞,好奇問道:那前神子,也不能越過他? 南川一愣,答道:你若是道黎鈞那廝,若他還活著,兩人比劍,風云君是連劍鞘都脫不掉的。 葉棐尷尬地輕咳了一聲:本尊自然知道,考一下,看你有沒有忘而已。 南川立馬幫他捏肩膀,笑得充滿頭號反派狗腿子的味道:師尊關心徒弟,勞您費心了。 葉棐任他服侍自己,一臉安然:你知道就好。 這些東西,不必南川來說,大boss留下的記憶里,講得也很明白。 葉棐稍微整理一下,便得知: 神格有低階、中階、高階之分,最罕見的乃一些與時辰、造化往生相關的神格,其中,又有神職類神格。 譬如司夜,其神格為夜,既是高階神格,又屬于神職類神格。 諸天神殿有一史官稱千秋吏,其神格為竹筆,中階神格,也是神職類神格。 風元君的神格乃快劍,中階神格,但由于非神職類神格,其在神穹內地位尚不如千秋吏。 傳說,上古創(chuàng)世神袛,頃的神格,為時辰與造化。 傳說作為傳說里面的當事人,葉棐一直很想告訴那些崇拜頃的小弟們: 頃的神格是一側白一側藍的,也是雙神格,藍的那側在他手上,叫晷,可以丈量時間但絕非完全掌握這一法則。 白色的那一側叫鈞,可以稱量重量,也并不是造化,不能直接創(chuàng)造新事物。 他陰差陽錯成為創(chuàng)世神袛只是因為因為他走了狗屎運,還擁有凈世蓮火這個bug級寶貝。 具體來說,就是,葉棐來之前那個葉棐,作死干掉了世界,然后黎頃把世界復原了 其實就那么簡單 哪怕追隨他已久的南川,都對百萬年前的事,一知半解,更別提神穹內其他人。 葉棐也不可能告訴他們,在劇情沒走到那一步之前,將傳說里干的壞事,原原本本告訴別人,不是等著他們提前造反推翻他嗎? 造反可以,造反的頭頭不對,那就崩了呀。 造化、時辰等法則,通通還在天道手中,自天地第一遭初開,從未為造物染指。 且說回黎鈞。 神格化形,少之又少。 除了他與孟滄,整本書也沒別人了。 故記錄這種狀況的典籍,也基本處于等待別人開荒的節(jié)點。 黎鈞的本體,是黎頃一半的神格,即法則鈞。 天生大夢劍,怕天下不穩(wěn),不許大夢劍化形,絕其生出靈智的機緣。 大夢劍內也藏有一道法則,乃衡。 鈞衡之略,可負舟航。 從古至今,自鈞誕生意識那一日,便注定與衡相生相長。 故大夢劍義無反顧、毫無猶豫地,擇黎鈞為主。 這都是原作者在書里設定的。 然而他也需要解釋一個問題。 鈞是所有高階非神職神格中,可以排前三的一個極品神格。(晷若單獨出現(xiàn)在某神袛身上,后者即為司辰元君,與司夜相仿。) 但只有與衡相遇,才能發(fā)揮神格的作用。且這種作用,多數(shù)時候,并不直接顯示在力量層面。 沒有力量,如何才能愉快而瀟灑地裝逼? 作者真心親爹,大筆一揮,讓黎鈞再自己擁有倆伴生神格不就結了? 雙神格已經(jīng)很少見了,這雙神格的主人自身本體還是一極品神格,這叫反派還怎么混?(除了生得早點,只擁有一個非神職高階神格的書中boss君含淚點頭。) 而且作者對自己親兒子,是不可能出現(xiàn)給他兩個廢柴神格,這種會叫讀者不爽自己掉收益的槽心事的。 黎鈞擁有的倆神格,與黎頃還不太一樣,后者是一側一個,他是正反兩面,一面一個神格圖騰。 正面是把具有山河澎湃氣勢的古劍。 反面是一簇生生不息的蓮花狀火焰。 劍與火。 即便是魘世邪火與大夢劍,都歸屬于這兩個神格之下。 比起當初黎頃擁有的鈞與晷,或者葉棐擁有的毀,皆有過之而無不及。 若非黎鈞對自身神格的掌控力度不夠,三千余年之前那場大戰(zhàn),葉棐絕不能輕易取勝。 書里,作者是這么解釋這倆神格的誕生的: 鈞與衡乃相生之物,特殊的神力呼應,獲取了劍這條法則的認可,成為神格。 而當年黎頃機緣巧合之下,得到所有神火中,最強的凈世蓮火,又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一小朵與之相克的魘世邪火(不用懷疑,就是boss君對打時偶然丟過去的)。 黎頃隕落后,凈世蓮火在其心魔所化者手中徘徊數(shù)百萬年,終等到黎鈞降生,順理成章改認其為主。 于是在那一電光火石之間,火法則截胡了劍法則,提前伴隨黎鈞降生,之后又是一番惡斗,兩個法則互相退步屈服,共同居于一塊神格圖騰之上,成為雙神格之體。 現(xiàn)在,又是機(故)緣(意)巧(安)合(排)之下,這倆早融合地七七八八的神格,帶著銘刻在黎鈞神魂之上的痛苦烙印,下界亦化形擁有自己的意識。 純粹而完整的雙神格化形若擁有足夠的時間去掌控自身的力量,那該多么可怕 葉棐想,如果真的失控,那就不是他的事,只能天道上了。 好在,不論蒼天,還是劇情,還是他留守在神穹中的反派小分隊,都不會允許這人發(fā)育出山。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原書中,活不過七千歲,也實在很合理。 愈加無法掌控的強大,愈加需要扼殺在襁褓里。 葉棐不過想了一瞬,回過神,孟滄還安靜讓他靠著,自己坐在小榻邊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