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瑤 第175節(jié)
“不過皇后既然能使手段將陛下留在坤寧宮,還將三皇子困住,今夜宮外連一只蒼蠅都不可能從幾處宮門飛進來了,眼下只看都察院有沒有本事把人留到天亮。” “不論能不能,對咱們來說都沒有壞處。”連公公搖了搖腦袋,拖長著聲音道,“等他們兩敗俱傷,我們漁翁得利。” 鐘嬤嬤笑了聲后,沒再接話。 沒過多久,淑妃娘娘便出來了。 “娘娘。” “回吧。” 淑妃娘娘臉色很不好看的道了句。 二人對此早已習(xí)慣了,恭恭敬敬應(yīng)是。 娘娘但凡是從那里出來,臉色就從來沒好過。 直到淑妃一行人徹底沒了身影后,褚容才輕輕碰了碰褚瑜,“五meimei,那里頭是什么人啊,他們在說些什么,我怎么聽得云里霧里的?” 涼玉城,賑災(zāi)銀,瘟疫,景太傅。 什么跟什么啊,亂七八糟的! “景太傅貪污賑災(zāi)銀!” 褚容突然覺腦中靈光一閃,又不敢太大聲音,只一臉驚訝的盯著褚瑜,一字一句道。 褚瑜緊緊擰著眉頭,看向淑妃剛剛進去的地方。 那邊是什么地方,淑妃去那里見了誰,淑妃想從那人嘴里知道什么? “還有魏鈺,三皇子又是什么意思?” 褚容覺得他今天的腦袋里裝了太多東西了,好像已經(jīng)不通暢了。 褚瑜不欲在此處多說,只道,“陛下在坤寧宮,我們怕是更難進去了。” 皇后既然將陛下請了過去,此時的坤寧宮自然是嚴防死守,不會放任何人進去。 他們想要見到陛下,難于登天。 褚容想了半天也沒理出個啥頭緒來,還弄得腦瓜子嗡嗡的響,于是他干脆就不想了,問,“見到陛下就能保護那個人證,和大哥的安全?” “嗯。” 褚容托著腮,“倒也不是沒有辦法。” 褚瑜雙眼一亮,“三哥哥有辦法?” “有是有,但還得回府一趟。” 褚瑜,“...” “一來一回得近兩個時辰。” “我覺得大哥哥多撐兩個時辰?jīng)]有問題的。”褚容肯定的點了點頭。 褚瑜一滯,半晌后才道,“三哥哥回府做什么?” “取個東西。” “什么東西?” “可以很快見到陛下的東西,五meimei到時候就知道了。” 褚瑜,“...三哥哥為什么來的時候不帶上?” “我那時也不知道見陛下這么難啊。” 褚容理直氣壯道。 褚瑜再次一滯,而后抬腳便走。 “五meimei去哪里?” “回府!” - 都察院外燈火通明,外頭圍了一圈又一圈的兵馬,里頭幾方人馬對峙。 來要人的是大理寺和刑部的人。 喬侯爺以一己之力堵住了所有人。 不管他們拿出什么樣的理由,喬侯爺就是一句不放人,除非陛下來了圣旨。 可在場的眾人,都心知肚明陛下的圣旨今夜來不了。 如此糾纏了一個時辰,刑部侍郎劉桁的臉色已很不好看,“這樁案子牽扯到當(dāng)朝太傅,理應(yīng)交由大理寺,喬大人捏著不放,可是別有用意?” 喬宴林面不改色道,“劉侍郎這番話已經(jīng)說過好幾遍了,不防換個說辭?” “喬大人!” 劉侍郎面色鐵青道。 大理寺寺丞楊寒看了眼天色,抬手道,“都消消氣,別為了這事傷了大家和氣。” 劉侍郎重重哼了聲偏過頭。 “喬大人,劉侍郎說的也不錯,這樁案子確實該由大理寺接手。” 楊寒看向喬侯爺,意有所指道,“畢竟此事關(guān)乎重大,稍有不慎出了什么差池,可都不好交代。” 喬侯爺冷冷哼了聲,“威脅本侯?” 楊寒忙道,“不敢不敢,下官只是實話實說。” 說罷他四下望了眼,略有訝異道,“怎么不見褚世子?” “下官聽說,褚世子是跟大人一道回的都察院,怎么到現(xiàn)在都不見人呢。” 喬宴林眉頭皺了皺,沒搭理他。 “下官聽說,長安城近日出了幾個江洋大盜,謀財不說還害命,這褚家世子身份何等尊貴,若是不慎遇到了什么殺人如麻的盜賊,大人可怎么跟褚家交代啊。”楊寒又道。 “是嗎,楊大人是從哪兒聽說的,本侯怎么沒聽過?” 喬羽廷袖中的手緊握成拳,咬牙道。 “再說,若真有哪個不長眼的盜賊傷了褚家世子,恐怕也就大難臨頭了。” 這話剛落,外頭便傳來了動靜。 “大人,不好了,有刺客!” 喬羽廷臉色一沉,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見楊寒驚呼一聲,“呀!這...這怎地還真有刺客呢,該不會就是那江洋大盜吧!” “楊寒!”喬羽廷怒斥一聲,緩緩走近楊寒,厲聲道,“你們可得想清楚了,謀殺世子,朝廷命官,是要掉腦袋的!” 楊寒面上大驚,“大人這是何意,下官一直與大人在一處啊,這...這賊人跟下官有什么關(guān)系?” 喬羽廷最見不得這些兩面三刀的人,也不愿與他多糾纏,只冷冷一哼,“最好如此。” “大人,不好了,內(nèi)院潛了許多刺客!” “這還真是來的早不如來的巧,喬大人,我們此行也帶了不少人馬,可助喬大人一臂之力。”楊寒忙拱手道, “不需要!”喬羽廷擋在入口,沉聲道,“諸位哪兒來的就回哪兒去,若誰敢往內(nèi)院闖,便從我尸身上踏過去!” 楊寒眼神一閃,忙往后退了一步,“不至于不至于,喬大人這是說哪里話。” “既然喬大人不需要我等助力,還是留在此處的好,免得那賊人傷了喬大人。” 喬羽廷重重哼了聲。 助力? 呵,的確是助力,只是助的是那賊人的力! 喬羽廷轉(zhuǎn)頭看了眼內(nèi)院,眼里閃過一絲擔(dān)憂。 他只能將刑部和大理寺明面上的人馬攔住,暗地里那些人,不知道弟兄們攔不攔得住。 雖然早已做好了布防。 可剛剛楊寒的話還是讓他暗暗心驚。 褚逸若真有個萬一... 不,不會的。 這小子滑頭的很,應(yīng)當(dāng)能自保。 都察院因賊人的闖入,眼下已是一片混亂。 好在都察院內(nèi)也有不少好手,不至于落下風(fēng),一時半會兒,沒叫人闖進內(nèi)院深處。 而內(nèi)院一處偏僻的屋子里,有人貼近窗邊觀望,而后朝坐在床榻上的人稟報,“公子,已經(jīng)打起來了。” 屋里沒有點燈,只隱約能看見屋里有好幾個身影,還有床上躺著一個被白紗布裹著的人。 “都隱蔽好,別被發(fā)現(xiàn)。” 屋內(nèi)眾人輕輕頷首,各自隱到了暗處。 先前在窗邊觀望的云亭則是立在床邊,緊緊挨著褚逸。 褚逸在那些人到來之前,就做了一場調(diào)虎離山的局。 都察院的安全院里,有層層重兵把守,有人換了他的衣裳留在那里,尋了一具已經(jīng)行刑的死囚裝扮成人證藏在那屋,為了不讓那些人起疑心,元風(fēng)就守在那間屋子外。 而他則是帶著真正的人證,藏在這處偏僻的角落。 為了以防萬一,這間屋里還有魏鈺,和三皇子的人。 只要不出意外,他就能等到天亮。 可是這一次,褚逸算漏了一個人。 一個很了解他的人。 ?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