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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把余桐送回家,車上只剩他們兩人時,程溯才開口問她:“你剛剛問了什么?” 路知宜看著他,幾次欲言又止,卻始終開不了口。 她怎么能把心里想問的那個問題告訴他,何況還是那么差的簽文預示。 路知宜搖了搖頭,不愿再提,“沒什么。” 程溯看出她沒說實話,也沒強行追問下去,換了方式安慰她:“你剛剛沒有請香,所以不靈,別信。” 路知宜茫然地眨眼望他,“真的嗎?” “當然,你都沒有給菩薩香火,菩薩怎么會認真回答你的問題。” 路知宜知道程溯是在安慰自己。 菩薩哪有那么小氣。 她心情復雜地看著窗外夜色,喃喃說:“也許吧。” 路知宜的低落情緒持續了一路,程溯都看在眼里。因此,快到家的時候,他繞道去了夜景很漂亮的鳳凰河畔。 車停,他帶著路知宜下來,說:“要不要重新問一次?” 夜晚的鳳凰河畔涼風習習,高樓燈光倒映河面,泛著溫柔波瀾。 路知宜撫著被風吹亂的長發,看著四周,納悶地問:“在這?” 程溯點頭,“等我幾分鐘。” 程溯說完就走開了一陣,路知宜看到他去了一個小攤販面前,不知買了什么,又朝自己走過來。 等走到面前,路知宜才發現他手里拿著幾根小的煙花棒。 程溯點燃兩支遞到路知宜手里,“你想問什么,再問一次。” 這樣小小的煙花棒,便也算是“香火”了。 虧他想得出來。 路知宜莫名彎了彎唇,雖然知道程溯只是在哄她開心,卻還是聽話地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將煙花棒放在手心,對著這河畔邊的溫柔夜色再次虔誠發問: “我們以后會在一起嗎。” 煙花棒噼里啪啦地發出燃燒的聲音,煙火絢爛地在手中綻放,穿過這些璀璨的瞬間,路知宜輕輕抬眸看向程溯。 風溫柔地吹,他們眼里有對方的影子,藏在煙花浪漫里,熠熠發光。 路知宜不禁想起那句溫柔的歌詞—— “兩個人相互輝映,光芒勝過夜晚繁星。” 或許便是這一刻,她與程溯最美好的樣子。 “問好了嗎。”煙火燃盡,程溯輕輕問她。 路知宜嗯了聲,點頭,“好了。” 程溯從兜里摸出一枚硬幣,“花面朝上就代表心想事成。” 說完,程溯將硬幣放在食指上,輕輕一彈,銀光自指尖揚出去,騰空旋轉幾個圈后,迅速回落到手中。 雖然知道各有50%的幾率,路知宜還是緊張地屏住了呼吸。 遠處河面被鋪上淡淡的碎金,風停止吹動,四周喧囂靜止。 世界的一切都仿佛安靜下來。 只剩他們面對面地站著,看著對方。 “知宜。”程溯輕喚路知宜的名字,“別信神明,相信自己。” 他慢慢松拳,硬幣靜靜躺在手心,花面朝上—— “也相信我。” 就算他日神明不眷顧她,他也會逆行而上,為她孤注一擲。 路知宜從程溯手里拿走那枚硬幣,久久看著它,鼻子一酸,忽然低頭笑了。 她也真是幼稚,神明那么虛渺,她卻想著問他們要答案,明明那個能給答案的人就在面前。 而他也已經給了自己回復。 ——相信他。 這便是她路知宜抽到的,最好的上上簽。 第25章 程溯 連風都在心動 愉快的半天假期就這樣度過,晚上七點半,兩人吃過晚飯一起回家,程溯剛好到了上班的時間,便借口還有事,把路知宜送到樓下。 路知宜其實也好奇很久了:“為什么你晚上總要出去?” 程溯被問住,還沒想好怎么回答,路知宜又笑,“你是不是每晚去給別人做補習老師了?” 程溯:“……” 程溯一時不知怎么回答,他不想再騙路知宜,只能把話題岔開,“回去別看太久書,早點睡。” 路知宜眼角彎著笑,“你也是,別太累,早點回來。” 這樣的對話,竟讓程溯一瞬有些晃神。 好像生活在一起的親密情侶,互相叮囑著最關心的話語。 哪怕只是錯覺,也讓程溯心中莫名柔軟,應她:“好。” 也正因為路知宜的一句“早點回來”,平時在店里最少都要待到凌晨1點的程溯,今天11點就準備下班。 更衣室里,池銳笑他:“還沒在一起呢就這么聽她話,在一起了還得了。” “不然呢,聽你的嗎。” 程溯才沖了澡,上半身沒穿衣服。他身體的骨架極好,完美的頭身比,結實的肌rou線條,但最具沖擊力的,除了手腕那處刺青外,還有蜿蜒盤旋在背后肩上的幾道傷疤。 那還是他們18歲時候的事。 那年程溯才出來跟著梁美嵐做事,一個彼時的江湖大哥跑來問他收所謂的管理費,程溯年輕氣盛,半分面子不給,兩方起了沖突,背后的傷就是這樣而來。 看見傷痕,池銳仿佛又想起和程溯最難的那些日子,他們當時也不過是才成年的孩子,卻要每天面對那些黑暗畫面,沒有退路。 “其實你想過去找你那個外公嗎。”池銳忽然問程溯,“說不定是個什么有錢人,你可以帶著小路離開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