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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芷直到夤夜才醒過來,床邊已經(jīng)沒人了,她強(qiáng)撐起了身子,剛準(zhǔn)備叫人,就看到了不遠(yuǎn)處坐著打盹兒的姜肇鴻。 佩芷低聲叫了句“爸爸”,姜肇鴻立馬就睜開了眼,趕忙走過來,又不敢靠她太近,小心問道:“要什么?渴了還是餓了?” 佩芷點(diǎn)了點(diǎn)頭,姜肇鴻又轉(zhuǎn)身回到桌前,摸了摸茶壺,確定茶水還是溫的,才倒了一盞遞給佩芷。 佩芷一飲而盡,姜肇鴻提著茶壺立在旁邊,見她還要便又給她添了一盞,佩芷連著喝了幾大口才放下。姜肇鴻看著她手腕上掛著淤青,還有蹭倒在地的傷痕,滿臉愧疚。 佩芷仰頭看向他:“餓了。” 姜肇鴻說:“廚房里煨著砂鍋粥還有湯,我讓人去盛。” 姜肇鴻又匆忙地跑出去知會丫鬟,順道把茶壺遞了出去,讓她們再泡壺?zé)岵瑁庞只氐脚遘聘啊?/br> 父女倆對視,一時間都沒說話,姜肇鴻雙手攥在身前,像是帶著些緊張,跟她解釋道:“你娘一直在床邊陪著你,她擔(dān)心壞了,我看實(shí)在太晚了,逼著她回去睡覺,才換我在這兒陪著你。” 佩芷避開他的眼神,靠在床頭坐了起來。姜肇鴻上前幫她把被子向上拽了拽,順便坐在了床邊。 她不說話,姜肇鴻便說了,語氣很是為難:“我……今日的事,是爹做錯了,嚇到你了。” 佩芷只搖了搖頭。 姜肇鴻說:“你娘哭著跟我說,你要是有個好歹,她也不活了。可我要不是沒法子了,是決計不會這么做的。你是家中最小的女兒,是被大伙寬縱著長大的,你捫心自問,爹平日里還不夠縱著你?你三個哥哥哪一個比得上你?” 他說的是事實(shí),佩芷沉默應(yīng)對,并無不服。 姜肇鴻輕輕地執(zhí)起了她的手,撫著那細(xì)嫩白皙的皮rou,跟他掛著斑的蒼老的手成鮮明的對比。姜肇鴻說:“你是我姜家的女兒,自小過的便是最好的日子,從沒吃過苦、受過累,凡事只要張口便有人幫你做,這樣的女兒,爹怎么可能同意你嫁給那樣的人?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yuǎn)。爹知道你不喜歡璟元,可感情是能培養(yǎng)的,我跟你娘成婚之前還不知道她長什么模樣,這么些年也過得好好的。因為我能給她最好的條件,璟元亦能給你這些。” 他見佩芷始終不言語,問道:“爹是不是又說你不樂意聽的話了?不說了,不說了。” 他語氣掛著小心,佩芷聽得出來,開口卻說:“我還不想成婚,跟誰都不想,我只想陪著奶奶。” 姜肇鴻心頭一慟,拍了拍她的手背說:“你跟璟元成了婚,也是可以天天回來陪著你奶奶的,我回頭跟璟元說一聲,讓他再買輛汽車,專程接送你一個人。成婚是天大的喜事,說不定你奶奶立馬就好了,還能去佟府看你。” 他說的倒像是很圓滿的前景,佩芷完全挑不出錯來。今日這么一通下來,她難免產(chǎn)生了一絲懷疑,難道佟璟元真的有那么好?可若是佟璟元真的很好,她為什么沒有愛上佟璟元,而是愛上孟月泠呢? 佩芷最后問姜肇鴻一次:“我真的非嫁他不可?” 姜肇鴻點(diǎn)了點(diǎn)頭,殷切地說:“這是爹能給你覓得的最佳良配。璟元家境殷實(shí),還心里有你,哪點(diǎn)不比那個孟月泠強(qiáng)?你難道肯相信他一個外人,都不肯相信你的爹娘哥哥們?” 佩芷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爹知道你沒這個意思,爹只是擔(dān)心你。我都這把歲數(shù)了,指不定會死在你奶奶前面,不給你尋個好婆家,我就是到了地底下也沒法安心。”姜肇鴻略低了頭,頭上錯雜布著銀絲,愧疚地說:“下午跟你說的那些話嚇到了你,爹很后悔,不知道該怎么跟你道歉。你不知道,你醒來還肯叫我一聲‘爸爸’我有多慶幸,慶幸我的女兒沒不要我……” 佩芷心軟,眼眶也有些紅,用另一只手覆上了姜肇鴻的手背:“您別想了,這件事過去了。您打小寵著我,什么都聽我的,我不能因為這一件事就轉(zhuǎn)過來恨您,那叫不孝。” 姜肇鴻說:“就這一件事,你聽爹的。若是婚后璟元膽敢負(fù)你,你便回家,爹定給你做主。” 佩芷沒應(yīng)聲,表情看起來還是很牽強(qiáng),姜肇鴻看出來了,又說出這么一段話來。 “其實(shí)你奶奶也是希望你嫁到佟家的。婚事是她幫你退的不假,可那是因為她寵著你,你可曾問過她的想法?那日我還在跟她聊你的婚事,她中風(fēng)得突然,倒下之前還跟我說,要讓你高嫁,璟元最好……這些話我做夢都想著,寢食難安……” 佩芷一愣:“奶奶真這么說?” 姜肇鴻說:“你去問小荷,貼身伺候你奶奶的就她一個,小荷你總信得過。” 后來下人遞上了碗粥和湯,佩芷一側(cè)手腕用不上力,還是姜肇鴻一口一口喂的。 漫長的喂飯過程中,佩芷承認(rèn)她不可避免地開始全然妥協(xié),那時她確實(shí)天真,但她相信不論如何父母都不會害她,這身上最愛她的人便是他們了。 而孟月泠姑且可以排在第三,她確實(shí)愛他,可如今也不得不舍棄他。 次日姜府來了稀客,是趙巧容,找佩芷的。 人未至聲先道:“我聽下人說你病了,好端端大熱天的,怎么還病了?” 湊近了看到佩芷手腕上的淤青,趙巧容臉上的笑立馬就沒了,關(guān)切問道:“這是怎么了?你爹把你給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