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直覺!?。。。?! 飯桌上,思文真是掩藏不住內心的驚訝,不對,是驚嚇,心不在焉的扒拉著米飯,一會兒看看姜然,一會兒再看看季坤,一會兒想到什么皺眉,一會兒又想到什么突然咳嗽,姜然被他看的煩不勝煩吃個飯你想什么呢! 沒....沒.....思文回神連忙低頭狂扒拉米飯。 姜然奇怪的看了眼思文,心想這孩子是不是傻了? 驚訝又驚嚇的飯后,思文照例跟著季坤去房間膜拜大神,和之前興奮勁兒不同,這一次倒是安靜很,季坤看了眼思文知道就知道了,別擺這種表情。 思文遲疑了下坤哥,你和四哥....真的??? 怎么,你也老封建? 沒沒沒。思文連忙擺手什么年代了還封建,同性早就合法了好嗎!就是,就是有點... 把你的表情藏著點,你四哥還沒應呢! 坤哥你單相思啊! 季坤吐了個煙圈別什么都說的那么明白。小子,識相點,等我追到你四哥教你打游戲。 思文精神一震得嘞!坤哥,以后叫你啥?姐夫咋樣? 閉嘴。晚上把思文趕回去后,姜然理所當然的坐在了季坤的電腦前,季坤突然說今晚就玩兩局吧,等會兒我得收拾東西。 姜然頭也不抬收拾什么? 我要走了。 姜然移動鼠標的手一頓,扭頭看季坤去哪兒? 回去。 對,是回去。 季坤在這里住的時間久了,久的居然讓姜然忘記了他也是房客之一的事實。 這不是他家,自然是要回去的。 姜然點點頭好。 出神的眨眼功夫,屏幕頁面顯示姜然死亡淘汰。 突然覺得沒什么意思。 伸手關了電腦,站起身不玩了,你還是好好收拾行李吧,看你房間亂的豬都比不上。 說完姜然也不管季坤有沒有在繼續游戲,合上他的電腦回自己房間了。 季坤坐在地上,一手搭在膝蓋上,看著關上的大門沒忍住又抽了一根煙。 姜然啊姜然,你開始在意我了是嗎? 且說姜然回了房間,隨手把電腦丟在一邊,砰的一聲,把自己摔在了床上,按理說煩人的季坤離開他應該高興才對,怎么胸口悶悶的? 該不會 想到這,姜然猛地搖頭揪了把頭發,開什么玩笑,都已經說好了以后不要再談感情了,這玩意兒傷心傷身還浪費時光,百弊無一利的玩意兒他是絕對不會再沾的,再說了,那個季坤,長得就不像是個好東西,一副情場浪子,渣男典范,他是瞎了才看的上。 不舍得一定是因為游戲,不可否認的是季渣男坤確實游戲有一手,他回去了就少了一個游戲搭檔,肯定舍不得啊,對,就是因為這個。 姜然拍拍臉小聲告訴自己姜然,別再蠢了。 意料之中的,姜然失眠了。 天蒙蒙亮的時候才瞇眼睡了會兒,又被鬧鐘吵醒。 煮了早飯端上桌,季坤掐著點下來。 行李收拾好了? 季坤點點頭嗯。 聽了一耳朵的姜老頭皺眉收拾什么行李,阿坤啊,你要走啦? 季坤點點頭是,阿公,承蒙你這么久的照顧。 姜婆子說這住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要走,是有什么事嗎? 是有一點事,要回去談書的影視版權問題。這話是回答姜婆子的問題的,但是季坤看著姜然,明顯是在對姜然解釋不是不回來了,可能要有一段時間。 姜然低眸假裝沒有看到季坤的眼神,認真的盛粥。 姜老頭和姜婆子聽不懂這個,但也知道是工作上的事,于是點頭說可不就得回來嗎!你那房間我讓阿然給你留著誰也不給住,就等著你回來哈!等你會來咱們爺倆還一起喝酒。 嗯。 姜然咬了口包子,心想,就你那破酒量喝得過誰??! 飯后,季坤果然拖著一個行李箱下來,姜然拿了鑰匙我送你。 我開車。 哦,對。 姜然嗯了一聲那行吧,再見。 姜老頭和姜婆子都在,不能親他,壓抑的難受。 季坤看了眼姜然,只能啞聲說再見。 季坤走了,門口一直停的兩部車就剩下姜然一部,瞧著怪孤單的。 姜然上樓收拾季坤的房間,一向不拘小節季坤收拾了房間,雖然在姜然眼里還是亂七八糟,但是還是可以看得出來他是認真的了。 除了四角根本沒有對齊的被單,被套里團成一團根本沒攤開的棉被,打開衣柜就掉出一堆的全是皺巴巴的替換棉被,茶幾上的煙漬東一塊西一塊根本沒擦干凈。還有衛生間.... 姜然扶額,認真個屁。 這家伙是邋遢大王轉世吧! 收拾房間的時候,姜然在枕頭底下發現了一個信封,封面上寫著房租,厚厚的一沓,全是現金。 從住下來的第一天開始姜老頭就給他免了,為的是報答救命之恩。 只是送一個老頭去醫院,就讓他住上長達兩個月的民宿并且好吃好喝的伺候著,看上去像是季坤占了大便宜。 可惜,人家根本不貪這便宜。 姜然把錢收了起來沒和姜老頭說,他要是說了只怕姜老頭要氣的跳腳了。 接下來的日子沒空給姜然多想,因為那四個小姑娘還有思文微博上季坤打游戲的視頻,讓不少人訂房聞名而來。 姜然送走一個專門來膜拜大神季坤的游戲迷,特地的發了一條微博,所有想來打游戲或者看別人打游戲的別訂房,訂了房的也請退房,因為大神已經走了。 果然,第二天退了七八單子。 之前姜老頭抱怨姜然為了賺那點錢帶著客人到處跑,賺的還不夠油費的,姜然只是笑著說等生意好了自然有旅游公司會注意到。 這話不假,姜然的民宿在當地有點小名氣之后,旅游公司上門了。 來談合作的是一個女人,身材高挑至少有一米七,穿著公司的制服T恤,剪著利落的短發,頗有些雌雄莫辯的樣子。 她叫楊白,本地人,在當地做導游已經有三年的時間,算時間應該是旅游行業在小島上興起的時候她就在了,姜然和她聊了會兒,認為挺投合的,簽了一個暫時性的合同。 我說你也挺有一手的,你們這村當時沒被劃上景點區,愣是讓你搞出來,不錯?。?/br> 姜然笑笑,他自己也沒想到,誰知道他當時只是想蹭隔壁度假村的光呢! 有了楊白的加入,姜然的民宿愈發的規整起來,他也沒那么手忙腳亂了,不需要再一遍又一遍的向客人介紹他們的景區,當地特色,也不需要他開車帶著客人到處晃悠,因為這些都有了楊白接手,甚至有時候接送客人的活兒楊白方便都讓她順手接了。 姜然開始有時間胡思亂想了。 季坤離開大概有一個月時間,季坤不在的日子好像并沒有什么不同。 一樣的吃飯,一樣的接待客人,一樣的賣泡菜。 只是少了那么一個人而已。 只是夜幕降臨的時候那顆心空落落的。 沒有季坤搭檔,游戲沒那么好玩了,姜然已經很久沒有打游戲了,也沒那么想打。 姜然不想承認,他想那個渣男了。 ☆、第 18 章 八月份,禁海終于解了。 真是一件大好事。 全村上下開始忙著做各種紙扎,疊元寶,剪紙錢,為的是祭媽祖。 對靠海吃海的人來說,鎮一方海洋的神就是媽祖,海洋平靜,一年到頭的豐收,全靠媽祖賞光。 祭日那天熱鬧的很,一早鞭炮就噼里啪啦的沒停過,海灘上的臺戲,海面上的海祭,都帶著當地的特色引來了不少的游客觀光,天蒙蒙亮的時候楊白就來了。 你們家怎么還是老樣子?什么也沒搞?楊白一進門就奇怪了,家家戶戶都掛上鞭炮擺上供臺怎么姜家什么也沒有? 姜然手指放在唇間噓,我們家不信神。我阿婆忌諱這個以后就不要說了。 怎么還有海邊人忌諱媽祖的? 楊白有些好奇,但是看姜婆子從房間出來就識相的閉嘴沒有多說。 她一邊吃著早飯一邊偷偷打量姜婆子,姜婆子和平時真的不太一樣,一向和氣的她今天面無表情,以往看見她都會打聲招呼今兒更是一個音兒都沒有,誰都看得出來姜婆子心情不好,很不好。不僅僅是姜婆子,就連姜老頭也不說話,一慣總是笑瞇瞇的,這都是怎么了? 楊白畢竟只是個外人,怎么敢隨便八卦,集合了客人就帶著客人走了。 姜婆子吃了早飯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姜老頭就坐在門口守著,沒看電視,沒聽戲,就坐著。 姜然把碗筷收拾了準備上樓,剛轉身就看到一個高挑的身影站在門口。 嗨。 季坤抬腳進門還有剩飯嗎?我餓死了。 姜然面無表情等著。 說著從廚房端了一碗綠豆粥還有一盤腌蘿卜就這兩樣。 油條,包子,蛋餅早就讓客人們瓜分完了。 季坤一點也不嫌棄,端過碗配著蘿卜喝完我的房間還給我留著嗎? 姜然點頭留著。 和上次不同,上次也只有一個行李箱,這次有兩個,另外還有一個后備箱滿滿的零食,啤酒,都是進口的玩意兒,超市里不太能買到的。 你末日情節??!姜然忍不住吐槽。 季坤挑了兩箱輕的零食給姜然我碼字不吃東西腦子動不起來。 那敢情好,死了算了。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進屋,進了大廳季坤就看到了守在房間放門口的姜老頭正準備開口打招呼,姜然眼疾手快踹了他一下別叫。 怎么了? 姜然說你回來的不是時候,這兩天他們心情不好,打招呼就算了! 到了房間,季坤問出什么事了? 很多年前的事,是心結。姜然輕飄飄帶過對了,外頭拜媽祖呢,熱鬧得很你去湊湊熱鬧。 季坤一路開車過來看到了,確實熱鬧的很,相對比,姜家就顯得冷清的很,他心里估摸著是和外頭做的事兒有點關系,剛回來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惹了姜然不開心。 沒什么好看的。 姜然也不在意,點點頭轉身準備走。 突然腰間一緊,突來的天旋地轉,姜然被猛地摔在了床上,眼前是季坤放大的臉龐,鼻尖是熟悉的煙草味。 這么久沒見,想我沒有? 滾! 季坤扶過他的臉龐,撩起他額前碎發,附在他耳邊輕聲說我想你,每天每天都在想你。 溫熱的唇附上來,帶著思念勾著姜然的舌尖欲要纏綿,突然渾身一震,兩眼瞪大,季坤弓著身側倒在姜然身邊我艸。 姜然站起身看著疼的青筋暴起的季坤,擦了下嘴我告訴你的,再有一次我就廢了你。 季坤蜷曲著身子咬牙切齒你也太狠了。 姜然冷哼一聲扭頭走了。 中午的時候,姜婆子還是沒有出來吃飯,姜老頭端著飯碗進了房間也沒出來過,季坤據他說開了一個晚上的車累得很想補覺,姜然倒是希望他是下半身疼的下不來! 隔天,姜婆子和姜老頭穿著一身素服阿然,今天別煮我倆的飯。 姜然點點頭,輕聲說道阿公阿婆,我等你們回來。 姜婆子的腦袋輕點,出門了。 季坤一旁看著姜老頭姜婆子手臂上別的白布,這是死了人才會別的吧..... 中午姜然沒做飯,客人都出去了,自由散心的,也有楊白帶著觀光的,反正姜家安靜得很,只是告訴季坤中午自己搞定。 季坤覺得奇怪,昨天今天都很奇怪。 一向和氣的姜老頭姜婆子昨天一天不見影子,今天手上就別了白布,一向有責任心,只要家里有一個人都要做飯的姜然今天罷工了。 他有些不放心,站在姜然門口敲了會兒門還是沒人應,季坤斟酌,伸手開了門。 姜然的房間和他人一樣,干凈整潔。 季坤在陽臺找到了姜然的影子,他坐在地板上靠著門吹海風,旁邊是一打啤酒,已經空了好幾罐。 阿然 姜然回頭,并沒有對擅入的季坤發脾氣,反而晃了晃手上的酒瓶喝不? 喝。 無論男人女人都有傾訴的欲望 季坤毫不猶豫的接過酒瓶坐在姜然身邊。 姜然看著遠方的海岸,祭媽祖不止一天,昨天是盛會,今天明天人就散了很多,剩下的都是善男信女們帶著供品在海灘上求愿。 不管時代怎么變化,科技怎么進步,迷信的人永遠迷信。姜然突然說。 然后呢, 沒有然后。 姜然說完這一句就沒了下文,也許是因為季坤不是好的傾訴人,也許他根本沒有傾訴的欲望。 季坤扭頭看姜然,姜然還是兩眼望著遠方,眼里卻是冷冷的,帶著嘲諷的。 姜然mama不是獨生女。他上頭應該還有一個舅舅的,三歲那會兒讓媽祖帶走了。 古時候的人生活苦愁,于是有了各種神話,所有不了解的自然現象都用神魔鬼怪來替代,求神拜佛,尋找精神依賴。 人需要精神依賴,人有信仰并不是一件丑陋的事,但是過于極端的行為才是丑陋的,害人害己的。 老姜婆不懂這個道理,她強制性的要求兒子媳婦甚至是新生的孩子都要陪著她求神拜佛,認為這是對他們好的。 人永遠都覺得我是為了你好這句話充滿了苦心。 相反,惡心的讓人作嘔。 姜老頭的娘生在封建年代,作為古早的漁民對神鬼有天生的依賴畏懼,老姜婆一身都奉獻給了神鬼,家里收集了無數的神鬼小像,就算是在動蕩的年代,封殺迷信的年代依然執拗的藏著她的小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