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頁
裴述說完,便縱身離開了穆王府。 出府后,于飛走上前來,“大人,可要屬下派人繼續盯著?” 裴述回身看了一眼身后府邸,眸中瞳色很深,“事已至此,當引蛇出洞?!?/br> “放虎歸山,才會知道虎如何占山為王?!?/br> * 第二日清晨,寧晚清從府衙之中被放出的時候,小荷來接。 馬車停在府衙外,寧晚清邁步從臺階上走下,一邊走著一遍揉著已經酸痛的肩膀。 往日,裴述總會再外面接她,今日卻不見蹤影。 寧晚清將外面掃了一眼,沖著迎面走來的小荷問出聲,“裴述呢?怎么沒看見人?” 小荷將早已經備好的大氅給寧晚清披上,一邊為人系著領口,一遍將寧晚清扶上馬車,“小姐您還不知道呢。今日穆王府的判決結果下來了,裴大人領了宮里圣旨去穆王府宣旨去了。” 寧晚清扶著車轅的手一頓,“結果?什么結果?” 小荷垂眸,“穆王府一家謀逆證據確鑿,除世子穆白之外其余滿門抄斬,另外穆白雖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發配嶺南,不得歸京?!?/br> 第50章 流言 今年陪你 穆白跑了。 就像眾人所意料的那般。 寧晚清坐在窗戶, 素手烹茶。 熱氣熱騰騰的彌漫而上,將人的面容熏染的溫暖。 她拿起桌子上滋滋冒著熱氣的小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隨后視線看著窗外。 如今已經臨近年關,窗外的雪已經比此前大上了許多。 院中地上,枝頭都已經覆蓋上一層雪色, 她視線越過大雪看向了院中站著那抹玄色的身影。 裴述正在同人交談,對方時吳文遠。 就在幾天前,裴述查出了殺死小柳的兇手與吳文遠將事情結案的結果交給了皇上。 梁帝龍顏大悅,連同之前安南鎮之上私鑄坊一事一起表揚了裴述, 并讓裴述官復原職。 現如今裴述又成了那個一人之上萬人之上的丞相。 而她住在相府,坐在她原來的屋子里,似乎與之前沒有什么不同,可是卻好像也有什么東西在改變。 至少, 那三年, 寧晚清從未這么想看一個人。 那廂站在院子里的裴述像是感受到了視線, 朝著身后微微側目。 寧晚清在他回過頭來的同時,飛快的抽回視線, 裝作是若無其事的似的,繼續沏茶。 不多時, 門口響起了腳步聲,隨后寧晚清便是看見剛剛還站在院子里的裴述, 不知道什么時候竟是進了屋子。寧晚清一邊倒著水, 一邊用眼睛偷偷瞄著他。 只見裴述并沒有直接進來,而是站在門口,將身上穿著的黑色的大氅給脫下來,隨后他將大氅抖了抖, 看著身上沾染的雪被抖掉之后,這才拿著衣服,走進。 裴述將手中的大氅給搭在了衣服架子上,隨后將手放在了屋內暖爐上烘著,視線朝著寧晚清看了過來,“茶可有我一份?” 寧晚清看著自己面前已經倒好的茶水,端起來自己喝了。 “自己來倒?!?/br> 裴述也沒惱,自己走過來,抬手握起來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屋內十分安靜,只有桌上正在燒著的壺水發出水煮沸時候所產生的咕嚕咕嚕的聲響。 寧晚清捧著手中的茶,實在時沒忍住,沖著裴述問出聲,“這兩天郢都內的流言,吳大人怎么說?” 寧晚清口中所問的這件事,其實還得從之前織云閣出了那檔子舊衣被鬧到公堂上的事情說起。當日,與她對簿公堂之上的男人當晚就死了,府衙將她帶回去盤問了一番之后,第二天,郢都內就流言四起。 寧晚清出去聽了一嘴,知道那些人都在說什么。 無非就是那些,她命硬,??藙e人什么的鬼話。 這些話她以前就被說了好些年,她被說了不要緊,可是卻不想連累了織云閣平白被人說的不吉利。 就這么一遭流言壓不下去。 畢竟人家說的那些個事情是真的發生了,而她確實也無法反駁。 雖然事情被冠上了一些神仙鬼怪妖魔的事情,可她卻是沒想到有什么好辦法去制止。 這就導致,眾人口中所說的事情越說越神,進了織云閣買衣服的顧客都害怕買了衣服之后會同那男人一樣遭了難。 外面眼看著愈演愈烈,裴述讓她暫且先在府上呆一陣,他就去找了吳文遠同人一起去查了那男人的死因。 可是事情奇就奇在這里。 之前栽贓,無論是小柳還是別的什么事情都有跡可循,甚至可以說作案手法極其的簡單,可是到了這個男人這里之時,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今日,吳文遠再次登門拜訪,裴述出去同人講,這會回來了,寧晚清就沒忍住詢問了起來。 裴述坐在了寧晚清的對面,“還是沒有頭緒?!?/br> 他抿了一口,“我們已經找仵作也看過了,那男人竟像是自己死的。” “自己死的?不是他殺?” 這恐怕是寧晚清這幾天聽到的最為離譜的話了。 好端端的一個人早上明明還同她義憤填膺的對簿公堂,等到了晚上竟然就死了。 結果卻是說這人不是他殺,而是自然死亡。 裴述知道寧晚清心中在想什么,沖著人再次道:“吳文遠也去查詢了一番那男人家中的情況,男人家中尚有一個妻子,那妻子告訴吳文遠,說是她的丈夫常年會飲酒,使得身體大不如從前,這一次去世,恐怕是引發舊病了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