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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獄中謝由安排好了嗎?” 于飛沖著裴述微微頷首,“已經安排好了,大人放心。” 裴述壓下喉嚨之中癢意,沖著人再次道:“你去把消息透給李夫人。” 于飛一愣,“大人是想……” 裴述點了點頭,“謝由在此間唯一信任之人怕就是李夫人,若是有什么要說的話也定是要找她說。” 于飛心中了然,當即沖著裴述拱手一拜,“屬下這就去安排。” 裴述看著人離開,扶著一旁的床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他直起腰身,視線所及之處就是床上放著的枕頭。 那日以為隨口一說,卻是沒想到他竟是真的能得到這個東西。 成婚三年到如今和離,還是第一次得到禮物。 倒也,滿足了。 * “你們拿了這些回去,按照我畫的圖紙繡好給我,都明白了嗎?” 寧家院中,站了一排的秀女沖著寧晚清微微頷首應是。 寧晚清點了點頭,余光之中便是看見李夫人從院子外頭走了進來。 寧晚清將視線移回來,沖著面前的繡女揮了揮手,“行了,今天就講到這里,你們都回去吧。” “是。” 李夫人穿過眾人走來,腆著臉笑道:“寧姑娘這是新店要開業了?” 寧晚清對李夫人的印象不做好,看著人進來,面上涌動起了一抹不悅,“你怎么來了?” 李夫人一笑,沖著人解釋出聲,“這不還是為了我家大哥的事。” 謝由? 寧晚清聽到這個事便是收拾了東西轉身回屋。 李夫人好不容易來求人,哪里肯讓人走,當即快步走上前去,將人一把拉住,“寧姑娘您別走,就……就聽我一言。” 寧晚清不得不頓住腳步,皺緊了眉頭將人看著,“謝由殺人的事已經蓋棺定論,李夫人何必執著?再說,這件事求我也沒有用,你應該去府衙。” 李夫人不松手,“寧姑娘,之前的事是我對不起你,你有什么火氣可以沖著我來。” 李夫人聲音一頓再次道:“我知道您與裴大人關系匪淺。我大哥這一次是犯了打錯,可能不能念在是初犯的面子上,饒了他一命?” 寧晚清深吸了一口氣,抬手將李夫人的手從手臂上剝掉,“李夫人我再說一次,謝由犯的是殺頭的罪,我幫不了。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寧晚清快步走進屋子,在李夫人追上前來之時,將門砰的一聲給關了上去。 “寧姑娘!寧姑娘!我求求你!” “寧姑娘?!” 李夫人在門外拍了半天門不見寧晚清開,面上有些頹然。 謝家只剩下他和她大哥兩個人,若是她大哥倒了,不光是他們謝家毀了,就連她恐怕都要毀了。日后在李家,恐怕就再也沒有人幫她了。 就在李夫人心如死灰之際,守在門外的婢女飛快的跑進來,附在李夫人耳畔低語。 李夫人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你說的可是真的?” 婢女點了點頭,“夫人千真萬確。” 李夫人頹敗的面色瞬間又燃起了希望,她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緊閉著的門,轉身離開。 * 府衙大牢 在故意安排之下,謝由的牢房內迎來了第一位客人。 “誰?!” 坐在草席子上的謝由在聽見身后聲音之后,猛地從草席子上起身。 來人帶了面巾,身上穿著一身黑衣,在謝由問出聲之后,邁步走進沖著人自報了家門。 “我是穆王妃的人。” 謝由心頭瞬間一緊,他將人朝著里面拉了一把,快走了兩步到門前朝著外面看了看。在沒有看見外面有人注意到之后,方才皺緊了眉頭走了回來。 他壓低了聲音沖著人問出聲來,“王妃是不是派你來救我?” 男人冷哼了一聲,“別自作多情了。” 他聲音一頓,冷眼看向謝由,“你這犯得可是殺頭的罪。” 男人的話瞬間激怒了謝由,他低呵出聲,“我做這么多難道不都是為了王妃嗎?現如今說這些話,你們難道不覺得有些過河拆橋嗎?” 男人將沖上前來的謝由一把推開,朝著外面看了一眼隨后再次道:“你別忘了,這一次審查你的不是別人是當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裴述!” 男人聲色凌厲了一些,“你在郢都多年,裴述是什么人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謝由當即沉默了。 就算他與裴述從未交集,但郢都關于裴述此人的傳聞也從來不會少。 就憑他三年能爬山丞相的高位就能說明此人不好對付。 謝由軟了神色,“那你們說怎么辦?總不是讓我在這里等死?”他皺緊了眉頭再次看向男人,“王妃難道就沒有想到什么辦法救我出去?” 男人將人看了一眼,抱了手臂,“有。” 謝由眼睛一亮,快步走上前,“快說。” 男人一笑,“謝由,你是個聰明人,難道想不到?” 謝由腦子里一轉,神色一變,“難道是想讓我死?” “有一條可以讓你不死的辦法。”男人將手放在了謝由的肩膀上,微微傾身上前附在了他的耳畔低語了一陣。 男人起身看了他一眼,“怎么樣?敢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