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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的天陰沉,冷風將散落在臉頰前的發給吹起,吹動著身上裙裾翻飛,碧婉在聲音落下去后,就朝著寧晚清和裴述走了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寧晚清的錯覺,她總覺得在經歷過這件事之后,原本在她印象當中那個清麗溫婉的郡主似乎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看上去面上掛了幾分冷淡面容的女子,就像是那一直養在溫室的花朵突然有一天開始經受暴風雨的摧殘一般。 或許有些東西正在悄悄的改變。 寧晚清迎了上去,將人扶著,“你最近情緒不穩還是留在這里。” 碧婉卻是搖了搖頭,“晚清,或許一開始我就做錯了。”她聲音一頓,面色平靜的看向的前方晚霞暈染的天邊,聲色平穩,“我一直以為只要我不惹是生非,我就能保全生哥兒,可我錯了。” 她轉過頭來,看向寧晚清,“晚清,是我太懦弱,才讓人有機可乘。這一次,我想為自己,為生哥兒爭一口氣。” 寧晚清還是不贊同,“可是這件事還是太過……” 裴述出聲打斷了寧晚清的話,“一切小心。” “裴述!” 寧晚清瞪大眼睛,余光卻是看見碧婉似是感激的沖著裴述躬身一拜,“多謝。” “碧婉!” 然而碧婉卻是看了寧晚清一眼,便是轉身回了屋。 手臂被裴述一把拉住,“阿清,這是她自己的決定。” “可是我們可以阻止她,她壓根沒有必要摻和進這件事,她在送死!” 寧晚清聲調拔高了一些,整個人皺緊了眉頭,目光看向裴述的時候,眼眸之中帶著一股子不理解。 裴述卻是拉著她的手臂走上前,“阿清,她只是不想自己后悔罷了。” 裴述的聲音帶著一抹沉重的無奈,寧晚清的情緒落下來,定眼看著站在面前的他。 她總覺得這句話從他的口中吐出帶著一抹的淺談,這讓寧晚清在望進裴述的那雙眼眸之中時,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裴述卻是靠近沖著人垂眸問出聲,“阿清,我后悔了。” 寧晚清向后退了一步,眨了眨眼睛,“你后悔什么……” 裴述拉著她手臂不讓她逃走,“我后悔當初同意與你和離,阿清我其實……” “我回去了。” 寧晚清突然出聲打斷了裴述的話。 她不敢去看裴述的眼睛,生怕這人說出什么驚天地的話讓她接受不了。 她掙脫開裴述的手,提著裙擺,倉皇離開。 站在原地的裴述看著自己的手,想著剛剛握在手中微涼的觸感,眸中閃過了一抹光。 夫人肯定是愛我的,要不然怎么會害怕他說出來后面的話。 想到此,裴述看著自己的手掌心勾唇一笑。 “大人。” 聽見于飛的聲音,裴述飛快的將手縮在背后,壓下唇角沉著臉將人看了一眼,“你怎么回來了?” 于飛看著自家大人突然面色的不善一愣,但想到剛剛進門的時候看見夫人離開的身影,他有些了然,“大人,你又慫了?” 裴述臉色一黑,“我沒慫!于飛,你滾出去面壁!” “是……”于飛垂著頭剛轉過身要出去面壁突然想到自己過來的正事,轉回身來,“對了,大人謝由已經關起來了,用找人看著嗎?” 裴述摩挲著手指,“留一個人,其余都撤了。” “是。” …… 寧晚清一路快步回到屋子,將門重重的給關了上去。 她長舒了一口氣,將身子抵靠在門框上,用手拍了拍胸脯。 剛剛。 裴述怎么回事? 煽情的,rou麻死了! 寧晚清直起腰身,走進屋內的大床上撲了上去,將自己的頭埋進了枕頭里。 閉上眼睛,全是那人認真的眉眼。 他后悔和離了。 他不會是想跟她復婚吧! 寧晚清將人從窒息中解救出來,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 渣前夫! 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 經過今天這么一件事情,寧晚清一整晚都在做噩夢,昏昏沉沉的躺了一會,竟然還夢見了裴述那個狗男人竟然給她表白。 寧晚清心里嚇得不清,猛地醒過來。 寧晚清記掛著張生死后的事情,便爬了起來。 拉開門,清晨的晨露還未落,晨曦之中她竟然看見裴述單手撐著腦袋,坐在院子矮桌子旁,像是睡熟了。而裴述身側站著于飛手中撐著一把傘。 于飛見到寧晚清推門而出,沖著人躬身一拜。 昨夜下雨了? 她抬手從屋檐上接下掉落下來的玉珠,看著裴述身上依舊是被打濕的衣擺和那染了疲憊的臉色,朝著自己的院子看了看。 之前自己一個人還不覺得,現在她突然想搭雨篷了。 第30章 賣慘 我困了,要親親 寧晚清朝著裴述走了過去,于飛收了傘。 她壓低了聲音朝著人看了一眼,“剛睡?” 于飛點了點頭,將手里的傘抖了抖水,看向寧晚清,“大人害怕半夜若是再有賊人不安全,就親自留下來了。這不是……” “于飛。” 不知道是不是她動靜太大還是他們說話聲音太大的緣故,裴述醒了過來出聲打斷了于飛接下來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