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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拋卻那些毫無意義地自我斗爭,二小姐盡量讓自己忙碌起來。 癡于一道或可就不拘泥于自身,她惦念著為溫家幼童們尋一位合適地先生,也思忖著日后云霧茶如何在墨齋上市;若想討得天下讀書人的偏愛,是叫碧澗?明月?還是芳蕊?!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戰場,就像大掌柜要去他的那片奔忙,陸婉兒也重新拾起與茶有關的各類事項。 而林曉陽無心于那些茶樹如何,他給自己定的戰場像為人逆天改命那般宏偉艱難,事實上卻是只與陸婉兒一人有關。 南方的雨季將至未至,北燕啟程而歸地時節,他也決定下山。 臨行前陸婉兒到底也是沒有出現,她無法像與大掌柜之間那般作別,只能權當不知顯得十分淡漠與疏離,甚不如從前。其實心里早已是混亂成一團,有些擔心,有些想要挽留,有些想知道去處與歸期,卻又不知該怎樣表達。 于是林曉陽登船前只對宋清山說:“再有月余,待山上解了凍,我便派人將你兄長與少爺的靈柩護送至此。”。 清山拱手行了個大禮,道:“還望東家能在小人成婚前歸來,一路保重!”數月來深得庇護已是大恩,若沒有此人許是眼下不論溫家還是二小姐,亦或者他與玲兒都是難已在這場浩劫中保全,更何談如今度日安穩。 “好!”不知是應了仆僮,還是想應陸婉兒,林曉陽簡單又干脆地回道。 跟隨溫彥行多年,仆僮哪怕下意識地立場也是該站在自家少爺這邊,可對于林曉陽之于二小姐的深情卻仍覺不能偏頗。兩人只是性情不同,一個光明磊落,愛意直達眼底;一個幽暗深邃,情誼全在心里。 “林東家托我轉告二小姐,此行入秋前必回。”不論陸婉兒想不想知道,身邊地人都想讓她知曉。 宋清山亦覺他喜歡玲兒,簡單純粹而干凈;玲兒喜歡他,踏實安全可依靠。而在這一點上,林曉陽對陸婉兒已經做到極致,只是沒有讓二小姐知道。 作為同樣希望陸婉兒歷經苦難,往后余生都是幸運地人,他也如玲兒一樣期盼時間可以撫平傷害,活著的人可以用幸福掩蓋不幸,以告慰那些離去的親人與愛人,而不是在人間的地獄中苦悶掙扎。 只是雖有一諾千金地人許下歸期,但他們卻不知林曉陽此行目的地,又是京城。不僅如此,根據幾份情報上所述,那最后一種難尋之物恰巧在兩月前落在宮中一位寵妃手里,常人難以金錢換得...... 若大掌柜在,或許尚能規勸一番求藥心切地人萬萬謹慎冷靜!畢竟世上所有巧合之事,只有少數天定,更多其實可能是人為地陷阱。 這個道理林曉陽也未必不知,只是比起危險他更在意地是錯過這個機會,陸婉兒是否還能等到其他消息傳來。 他沒有把握。因此,只要東西確實存在,就足以使他親身前行。 第97章 浮云蔽日重行行 不是所有恩義都能結善緣,得善果。 時過境遷,終是有些人因林曉陽離京后利益不存,而只能靠出賣一些消息,重新獲得京中權勢地收攏。 雖不是系統里的核心人員,亦不知郡王李曉實際下落,卻是篤定其不僅活得好好地,還在懸賞萬金滿世界尋找一味難尋地藥石。 審時度勢地小人對京中形勢知之甚深,便將此消息傳遞給了神策軍首領,于是陰險狡詐地宦官便隨手設了此局。 若是能僥幸引“逆賊”進京,又能將其一舉擒拿,不僅可了皇帝心中地一樁隱患,也能更得君王信賴與依靠。 不過,深諳京中之道的林曉陽自然不是傻子,在未摸清叛徒到底是何人之前,并未啟用曾經舊部,而是在幾名暗衛掩護下神不知鬼不覺地入皇城隱匿起來。 從消息源頭開始查起,歷時數日終于在一番投石問路之后,摸排到陸婉兒所需之物的確經是由北方鄉紳偶然所得后入了京城,不過名義上雖是入了宮,事實卻并非在后宮婦人手中,而是在宦官那里。 敵人地陰謀昭然若揭,可即便是宮闈重地林曉陽卻是仍覺不足為懼。 只是對于釣魚的人并未將魚餌置于鉤上這一點,使得林曉陽再次感慨,皇帝篤信地jian佞與小人們行騙之術向來并不高明,可惜往往都是愿者上鉤罷了! 無人知曉他是如何通過神策軍地重重守衛,進入的宦官私庫,以至于遲遲不見獵物落網地大太監,發覺真正地魚餌已經不翼而飛后,直覺就是身旁出了監守自盜地叛徒,惱羞成怒之下,嚴刑拷打了幾位忠心耿耿地屬下泄憤。 藥石已經送回山上,可眼看時隔半年林曉陽卻未能得歸。 只因皇帝一直想要立戶部尚書裴jian佞為相,一向唯唯諾諾不敢有違圣意地太子,忽然生出一股子勇氣來,不僅幾次尋了時機向圣上直諫,更是多次拉攏朝臣上表奏言,以阻攔此等荒唐之舉。 已經成功扳倒過當朝賢相,此回目標換成太子,jian佞與宦官很快再次聯起手來,想要炮制一出廢儲的大戲。 任東宮積累多年,卻終是些門人說客,就算其中不乏對天下大事和民間疾苦頗有見地的謀士,可面對狂徒蓄意掀起的風暴仍無招架之力。 雖已決議不參與京中舊事,可林曉陽到底是未能說服自己在此形勢下執意出京,再度離去。 不僅如此,他還召回了包括大掌柜在內的一些心腹,以期能在這場黑云蔽日地戰斗中,為天下百姓保住那位尚算仁善地太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