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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李曉安排的一切,她也沒作任何推辭。不能許其情感地一絲一毫,亦不能許其未來地一分一秒,那便許其一個心安吧! 陸婉兒沒有見到送行的郡王,于是回頭對著出府的門口深施一禮,而玲兒與清山也緊隨其后,朝同一個方向施禮作別。 不僅僅是同郡王李曉,也是同眼前庇護了他們許久的王府,更同這個承載了他們無數傷痛記憶地京城,告別。 第79章 斷腸人在此皇城 “二小姐她們已經安全離京!王爺吩咐的那些人也都已安排妥當,御醫也隨車隊一起出發了,沿途都不會有什么意外才是!” 聽著屬下前來匯報,靜坐于書房中的李曉應了一聲“知道了!你下去忙吧。” 若是平時,他也只會干練地應一聲“好!”。 很多人是不曾失去過,便不懂得珍惜;而他覺得自己明明是不曾擁有過,卻仍覺失去地那種隱痛。 從青年地無知中覺醒,在人生起落里修為十余年,到他現在的年紀,竟還有”痛”的感受,不知是該慶幸還是不幸...... 而關于陸婉兒的離開,不論是何感受他都明白已是最好地安排。也只能像現在這樣,分出一部分牽掛跟她一同上路,聊以慰藉。 而他卻是不能走!經營了那么多年,即便對京中一切再生厭倦,他也得奉陪到底才是! 這是他生為李曉的宿命。 說來,作為李氏后人在京中所圖,無不甚大。 而陸摯的離京,溫彥行身死,甚至連陸婉兒一介商人之女,都能被腐敗的朝堂之爭裹挾其中,險些喪了性命;這些無疑都加快了李曉對于自己所圖之事的進程。 不過清醒地是,李曉自己并沒有覬覦那個皇位打算;他對自我認識頗深,只覺那個位置上端坐的,該是一位心懷良善與悲憫之人。 即便有私仇摻雜其中,但到底也決定了天下百姓的福禍,兒戲不得。 因此,也只是事涉黨爭而已。 他選中的,正是在近日在皇帝想要立jian佞為相之時,并未選擇獨善其身,而是縷縷從容論爭的太子。 這位太子的平日作風,雖不乏謹慎中庸,卻也可稱其為善于自保;且就李曉所知,身居儲位多年,其身邊還是聚集了一批有政治理想和抱負地能人志士。 他所圖的,也無非就是幫助這位太子加快繼位的進程,為天下也為李家王朝,早日換上一位賢明的君主! 順帶而為的,則是把曾經的殺母之仇與奪愛之恨等等,一并了結。 次日,李曉命人將他的郡王妃,從私牢里放了出來;他還指著她去端王府通風報信呢! 內心憤恨到要與陸婉兒不死不休的人,重獲自由后卻不知敵人下落,自然心有不甘;任憑丫鬟百般規勸人還是去了端王府。 只因李曉雖未傷她性命,卻依然讓人把她的尊嚴踩到了爛泥里,這讓她幡然醒悟道,原來自己的人生還是攥在他人手里...... 李曉放了一只蛇,用來去驚另一條蛇。他靜等他的郡王妃親口告訴端王府里的人,一定要小心,他可并不是表面上的模樣,他內心住著魔鬼,擁有著時刻要生撲過來的邪惡力量。他得讓那些人害怕,怕到吃不下也睡不著。 離了京的陸婉兒,帶著玲兒與清山他們經由河南道一路南下。 已至初夏時節,天氣也隨著地理位置的偏移而越來越熱,每至一處城池,都有郡王李曉安排的人接應,加之長期為陸婉兒看診的那位御醫一直跟隨,日日都會請脈,二小姐的病情倒是逐漸穩定下來。 陸婉兒仍是覺得,有人把她當成了名貴地瓷器般保護,不僅安全上不容有差,吃穿用度和客棧休憩上也都是選了各城中最好的。 這其實讓她有些受寵若驚,也有些不太適應,對于富可敵國的郡王來說日常普通的部分,可對于普通人來說,還是太過奢侈。 其實,并非如此。李曉常年出行都是異常低調的,而對于生活瑣碎也從來不曾在意,扮做毫不起眼的市井中人,才是他一貫的習慣。 只是,陸婉兒于他不同,他也的確覺得那是一個既堅韌又異常脆弱的存在,若是她能夠因他而得到這世間最好的一切,那他多年費心累積的東西,也算是真正意義上有所值得。 就有點像一個中年父親,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不是要什么給什么,而是不要也得給的心情。 擔心她的安全,擔心她的健康,擔心她的衣食住行是不是妥帖,天下的財富都可以任你取用,然后派最信任的人保護你左右,而唯一可能給不了的就是親身陪伴,因為“父親”還有許多大事要做...... 于此同時,京城中爆出幾檔驚天丑聞,皆與端王府有關。 聽說那個常年吃齋念佛的端王妃,竟然圈養男寵?那還有假,這可是與她有染的戲班子里小生親自說的!若沒有其事,那位端王妃好端端的,為何要親筆留書自盡呢?還不是臉面丟盡,活不下去了! 聽說端王府那個世子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有其母必有其子唄!他犯的事兒可就更大了,聽說是勾結藩王制造京城亂局,意圖擾亂朝綱,想要謀反呢!不對,不對,他就是好像與宮中一位皇妃有染,被皇帝查證后抓起來了...... 就連那個郡王妃都是不守婦道,意圖勾搭郡王兄長,也想要進端王府呢!當然,那個郡王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天天都是泡在京城的煙花柳巷里,也不怪其王妃想給他也戴一戴綠帽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