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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里是否有人?有沒有辦法可以營救?”李曉繼續詢問。 “營里的人職位不高,想要救人怕是十分困難,但見上一面倒是可以。”精明干練地心腹繼續如實答道。 “唉!倒是怪我提醒地晚了一步,不然也不會到如此境地。”他寄出的警示書信不過因多地連日大雪晚到了一日,不知內情的李曉頗為自責。 可他卻不知,即便早就收到第三封書信,溫彥行或許只會更早進京,也不能改變什么。 “盡快安排我去見他一面吧。”李曉無奈說道,神秘地手下應聲稱“是”! 哪怕是富可敵國,在絕對的權力面前往往也是無可奈何。對于這位京中神秘財閥而言,即便他再手眼通天又如何? 若是不肯與jian佞沆瀣一氣,在皇權面前亦是無可奈何! 這也是為何有太多人醉心于權力的原因,也是為何有些人生下來就贏了的不公平所在。 說來他與陸婉兒其實是早就有過交集地,因為他就是開遍全天下那個“墨齋”背后真正的老板。 名義上做著全國的筆墨紙硯生意,實際上也可借此打探各地消息,掌控天下文人風評,亦能在全國搜羅人才等等,也因此才會有“呂懷山”那樣出色的人,甘愿在墨齋里做一名伙計。 這位隱形大BOSS,當年恰好在洪州城停了下腳,也恰好被陸婉兒最不擅長的詩詞部分驚艷了一下,還送過她一方名硯。 只不過被陸二小姐當天帶回陸府,就轉送給了jiejie陸珍兒。因硯臺確實細膩精致,在陸珍兒手上用到至今也算是沒有被埋沒。 當然這也都是命里注定,倘若當時的李曉恰巧知道了自家伙計呂懷山與那陸家大小姐惺惺相惜之事,甚或更多因二人身份懸殊而不得已的內情,那jiejie的婚事也未必不可圓滿。 多年以后,當陸婉兒熟識了“林曉陽”,知曉這些背后隱秘后,亦不免為jiejie惋惜,也不得不嘆世事皆有定法。 而此時身疲力竭的陸婉兒,已經在一種繁華也掩不住冬日蕭條地陌生感受中,終于抵達京都,入了城。 仆僮清山直接帶路,一行人先回了溫彥行在京中府邸;可府上管家說公子未曾回來過,只有清河大人回過府上落腳,并也是詢問公子行蹤之后便走了,到現在也未再歸。他也不甚明白究竟發生了何事,這幾日心下正焦急不安著呢! 清山讓管家招待二小姐先行住下,他要先去城里打探一番。 到底是兄弟二人,總是有他們獨特的聯絡方式與感應,很快他便見到了隱居在客棧的清河,問清緣由之后,只覺二小姐怕是也不能留在溫家府宅里,得盡快轉移出來。 仆僮二人來不及思慮其他,連夜把陸婉兒與玲兒幾人轉移到隱秘地客棧中。 好在溫彥行已被控制,jian佞也知溫府沒什么重要之人,雖已知曉跟他回京的一個仆僮不見了,派人守了幾日都未見人,又覺一個下人翻不出什么大浪來,也便撤了。 得知回京第一日溫彥行就行蹤不知,陸婉兒自然一口氣未能泄掉,強撐著等仆僮二人再去郡王府詢問消息。 “只要能知曉他人在何處,是否安全即可,起碼也能知曉如何上下打點,又該向誰打點!”陸婉兒依然行事果斷,吩咐清山、清河自己也多加小心,敵情不明的狀況下,確實如那位郡王李曉所說,切莫暴露了他們回京的行蹤。 而待仆僮二人歸來,得知溫彥行是被神策營的人帶走了。不甚了解京中背景的陸婉兒,著實也不知如何著手,只得細細聽聞清山、清河二人,把朝中機構與朝堂之事盡可能的向她講解,才能作后續打算。 這神策軍,原為西北戍邊的一支軍隊,后來被調入京師成為中央禁軍的主力,是目前京中和整個宮廷最重要的守衛力量,而自內亂后其東西廂的領導權,皆是歸皇上身邊最信任的兩位宦官所有。 而有關于這位神秘地郡王李曉,陸婉兒更是不知其身份立場,也不知人物背景,只能靠仆僮二人就他們以往所知,進行簡單地解釋介紹,至于其中所述偏差,卻亦是難以避免。 以至于陸婉兒也無法準確判斷,此人是否就是絕對安全可靠,又是否能擔得起溫彥行所托。 丫鬟玲兒又忙著去客棧后廚熬起了藥,而清河也從清山口中得知,陸婉兒不僅身懷有孕,且一路行來身體狀況也極其兇險。 聽得清河直埋怨清山,只該遵從公子所言,阻止二小姐進京,如今這局勢怕是極度危險,若陸二小姐也因此出了意外,他們二人又該如何向公子交待? 思慮一夜,陸婉兒強忍著寒疾起身,決定就手中銀錢行事。 二小姐把此行所帶地部分財物取出,一分為二讓清河、清山各拿一份,還需得熟悉京中的仆僮二人想法子出去打聽,這神策軍主事之人可否愛財,又能否接得上頭,哪怕是其親近信賴之人,能夠搭上一條線也是好的。 清河明白二小姐意圖,卻覺此行很是危險;雖神策軍軍權握在宮中兩位大太監手里,而主事之人平日里也是貪財之輩,但畢竟神策軍直屬于圣上管轄,此事又牽涉當朝宰相陸大人,并不是通過些銀錢打點就能行得通,甚可能會暴露二小姐行蹤,而置二小姐于危險中。 陸婉兒卻覺得顧不上這么多了,那位郡王李曉也不見得十分可靠,即便其沒有惡意,怕是也不夠有心或有能力來營救溫彥行。至于其囑咐清山、清河,先行隱藏行蹤等候消息,也不能確定是否為推辭之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