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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關于陸婉兒當初執意和離的選擇,岳沐舒是這樣說的“若是她自己的夫君,想要納個妾進李府,她怕是氣急恨不得花錢顧人將其閹了!”雖是半有酒瘋的成分在話里,可陸婉兒卻明白沐舒只是想要告訴她,對于這件事而言她倆不能容忍地原則是一樣的。 雖說昨夜的確是醉了,而晨起也是沐舒先醒的,可陸婉兒卻記得昨夜二人所說地所有的話,哪怕是那些亂七八糟地醉酒之言,也記得十分清楚,只是不曉得沐舒記不記得自己昨晚的豪情壯語。 看著眼前復又絮絮叨叨起來的岳沐舒,陸婉兒心中覺得這樣真好!再見到熟悉的沐舒可真好!就沖把她安排進了她陸婉兒人生中這一點,上天便算是厚待她的。而至于岳府如何,岳沐之又過得如何,卻當真是與她無關,亦不會在意的事了。 吃過自小熟悉的早膳,聽沐舒嘰嘰喳喳說了一整個上午的話,絲毫不意外以她的性子,在李府這兩年過得有多么精彩。二人又再次一起用過了同樣是送至屋兒里的午膳,忽覺說累了的岳沐舒,方才給陸婉兒機會講述些她這兩年來在沂州府的生活。 對于自小也未曾有過遠行的沐舒,北方自然也是新鮮的。聽婉兒說到有趣之見聞,直言待孩子們大一些后,定是也要北上去看看,反正婉兒有生意在那邊,屆時就去投奔陸婉兒,讓她帶著自己好生享受一番。 那副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樣兒,讓陸婉兒瞧得開心極了,一口答應岳沐舒只要她去了,便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定是會帶她嘗遍當地美食,直到把她養成圓滾滾的模樣,好讓李家少爺見了都認不出那種。 說起孩子來,陸婉兒直言竟只顧著二人敘舊,兩個小不點兒該是許久未見娘親,不知哭過幾回了!忙讓岳沐舒差人把孩子抱回來,也讓她這個嫡親的姨母好好瞧瞧! 看著兩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陸婉兒心里喜愛極了。兒子倒有點兒像李家公子,就是神色上有些孤傲模樣,再配上與其氣質不相符的年紀,甚為搞笑;而女兒不過兩歲,胖嘟嘟白嫩嫩的像極了岳沐舒小時候,當真是讓陸婉兒愛屋及烏地更加心疼。 忙拿了見面禮錢,和從沂州帶回來的一些稀罕玩意兒給兩位小不點兒。而此時伴在身側地岳沐舒心下只有高興情緒,才不會跟婉兒客氣呢。直到傍晚,丫鬟玲兒從陸府來尋,陸婉兒才告別沐舒,準備起身回陸府去。 未曾來得及問,沐舒又見到小丫鬟方才想起來,悄悄在婉兒耳邊八卦地詢問為何丫鬟名字也叫玲兒?陸婉兒便笑著跟她正式介紹了一番,這是跟她從沂州府一同回來的玲兒,初到沂州之時便已認得,而且這兩年來多虧有她在溫府照顧,至于名字就純屬巧合而已。 聽二小姐特意介紹了自己,沉浸在感動中的小丫鬟又聽陸婉兒特意與她說,眼前這位是岳沐舒,乃是二小姐自小一起長大的閨中密友,現在是李家的少奶奶。玲兒方才明白昨日重逢之時,為何二人如此動情感慨了。 小丫鬟忙再次鄭重地向岳沐舒見了禮,而不曾想這位富態地少奶奶去房中首飾匣里,取了一支黃金做的釵子,想要送給自己做見面禮。 玲兒哪敢收受如此貴重的禮物,可陸婉兒卻明白沐舒就是聽見她說,這兩年來在沂州府多虧了玲兒照顧,想要表達她內心對此事的感激。 思及這里,差點沒忍住又落下淚來。 陸婉兒示意玲兒收下,雖也覺金釵過于貴重,怕讓小姑娘心有壓力,卻更不忍拂了沐舒此舉所暗含的心意。 臨行前特意跟岳沐舒說,自己估計過了春節才會北上,李家少奶奶聽聞后果然少了許多不舍,送主仆二人出了李府大門。 回到陸府的馬車上,丫鬟玲兒執意要把金釵交于二小姐,不論陸婉兒如何勸說也是不肯留著。 “二小姐已經對玲兒很好了!不像主子就像長姐那般,這讓玲兒覺得能照顧二小姐已是十分幸運地事,若是因此收了這么貴重的禮物,玲兒心里定會一直不安地。” 見小姑娘特別堅持的樣子,陸婉兒不忍心使其惶恐,只說那便先替她收著,等日后玲兒要嫁人的時候便給她添作嫁妝,聽得小姑娘臉都羞紅得就像窗外天邊的晚霞一般。 其實回到洪州這幾天,因眾人皆是覺得她離鄉久矣,又許久未曾見面,難免對陸婉兒百般客氣。 而就是這些客氣,加上她自己亦覺得不久之后還是要回沂州府去的,倒讓陸婉兒生出了此行更像是省親而已的荒誕之感。 可明明這里才是她最熟悉的故土,才是她的家啊!直至見過了岳沐舒,這樣不舒服的感受才好些,雖說是要回返沂州繼續行商,自己也更喜歡北方不一樣的地方,可到底是不愿生出那種,不知何處是他鄉的凄涼感。 不能忘了還有一批,從沂州府千里運回來的年貨呢!陸婉兒余下幾個月里,便是先把這部分辛苦錢給賺了。 見了想見的人,就意味著沒了沉甸甸地那些心事,二小姐日日忙到不亦樂乎,也在那些進貨、銷貨的瑣事里,找到更多人生的意義和獲利的成就感。 陸家老爺,對回來后亦是日日出府不見蹤影的陸婉兒,心中也覺無奈,幾次三番尋到機會跟她說些婚嫁之事,都被陸婉兒左顧而言他地把話題岔開了,再想繼續回過頭說時,人都已經尋了理由出門去了,只嘆女大也是不好管...... --